难道又要开始无止境的挨饿？
想到仅存的记忆中全是挨饿挨打的景象，路眠也顾不上想什么，埋头就开始啃包子。
路森也不敢再次刺激儿子，只能默默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准备去医院给小家伙检查身体。
第5章 眠眠说话
“爸！”
路屿白赶到医院时，正看见自家老父亲半蹲在凳子前，轻哄着面前捧着包子吃的灰扑扑小团子。
小家伙晃着小短腿，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幸福，小腮帮也撑得鼓鼓囊囊的，仿佛手里的包子是世间美味。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路眠啃包子的动作一愣，好不容易放松的腿又紧巴地团了起来。
“来了！”路森看小家伙被吓一跳，埋怨的看了大儿子一眼。
小家伙好不容易和自己亲近，却被这一声吓成一团，小手不忘护着有些凉意的包子。
收到父亲埋怨神色的路屿白也很无奈，不过更重要的还是面前软乎乎的小家伙，这个是他的弟弟呀。
“眠眠！”路屿白学着父亲的动作半蹲下来，大手揉了揉路眠的小脑袋，扬起和弟弟同款的小酒窝，“我是哥哥，哥哥很想你！”
哥哥？
眠眠又歪了歪脑袋，对上男生温和又亲近的笑，慢慢放松绷紧的小脸蛋。
路屿白见弟弟不再那么警惕，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继续乘胜追击道，“眠眠理理哥哥呀？”
“路屿白，你还有个总裁的样子吗？”路森率先被大儿子柔下来的声音惊到，下意识捋了捋冒寒的胳膊。
“爸，你明白自己和星奕家庭地位垫底的原因了吗？”路屿白对父亲的吐槽不以为意，甚至好心情地反问了句。
路森：……
难道因为自己嘴笨，所以小家伙不愿意理会自己。
父子俩你来我往间，路眠又啃完了一个包子，摸着鼓起来的小肚皮，将好奇的眼神转向委屈不自知的路森。
被小家伙大眼睛盯着，路森耷拉着脸，整个人沮丧起来，感觉高大的父亲形象一去不复返。
突然，路森的衣角被扯了扯，软呼呼的小奶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给~”
“嗯？”稚嫩的小奶音瞬间击中路森的心，老父亲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声音也不由自主夹了起来，“眠眠刚才和爸爸说话了是吗？眠眠真棒！”
路屿白：父亲，你是有总裁的样子的！
路眠小脸蛋被父亲激动地捧着，害羞地不知道怎么是好，只能高高扬起小胳膊，将包子向路森递了递。
“好哎！眠眠给爸爸吃的！”路森笑眯眯的接过包子，得意地冲大儿子看了一眼，然后如获至宝地品尝起来。
“嗯，不愧是眠眠递给爸爸选的包子，就是不一样，特别好吃！”
小家伙听到夸奖，眼睛都亮晶晶的，害羞中带着一丝欣喜。
这就是爸爸吗？会因为自己的小动作而开心，自己好幸福呀。
路屿白看父亲恨不得写篇小作文来展示自己的感受，连忙打断进度，“眠眠吃多少东西了？检查过了吗？”
闻言，眠眠肉眼可见地蔫巴下来，欢快的小短腿也不摇了，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就吃巴掌点东西，小家伙也不愿意去检查。”见小家伙如此抗拒，路森也愁眉苦脸起来。
儿子只有在啃包子的时候是眼睛放光的，一进医院门就肉眼可见地抵抗。
“巴掌大是多少？”经验使然的路屿白完全不相信不靠谱老爹，认真掰扯着巴掌这一量词。
得知小家伙吃了一个糖包、两个半菜包，路屿白差点气厥，当着眠眠的面教育老爸。
“包子调味重，怎么能让眠眠吃真么多？还不买瓶奶，你以为是在养老二！”
路森被大儿子吼得没脾气，大老爷们抱着更加无助的眠眠，父子俩一起埋头听训。
教训完老爹，路屿白见路眠懵懵地垂着小脑袋，握着半个包子又不敢睡觉，不由放柔声音。
“哥哥来抱眠眠好不好？”路屿白遗传唐念绾面相，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看起来像个温暖大男孩。
路眠虽然不排斥哥哥，但听到要看医生，还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路森有些心酸，“小家伙其实听得懂，毕竟，那个女人的话就很有用。”
想到小儿子小小年龄被指挥着洗衣服干农活，路森眉头皱紧，西装革履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戾气。
路屿白脸色也不好看，两岁多的小孩能这么听话，多半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小弟必然是受尽了委屈，才那般条件反射。
小心翼翼靠近发呆的弟弟，路屿白的手轻轻搭在小家伙头上。
茫然的眠眠果然打了个激灵，懵懵地抬头看向路屿白，眼神胆怯又迷茫，像只缩在壳里被打扰的小动物。
眼下最重要的是带小家伙看病，路屿白把团团坐的弟弟端了起来，不熟练地抱紧安慰，“我们陪医生叔叔聊聊天，然后吃甜甜的糖好不好？”
果然，听到糖的小家伙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圆，还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
“眠眠同意就点点头？”知道小弟不愿意开口，路屿白也不勉强，体贴地换个方式。
眠眠如愿被诱惑，小家伙自己没吃过糖，但见过其他小朋友吃过糖，那幸福的模样让幼小的眠眠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