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林泊只是因为灯光太亮皱了下眉头,看见来的是彭星瀚,轻轻地把景斓放到床上,有条不紊地起身穿好衣服。
“在你家不方便,帮我给她洗澡。”说完便越过他走了。
什么玩意儿?搞得我像接盘侠一样?彭星瀚瞬间火大。
“明早我来接她。”
“你他妈…”还真把他当佣人了啊。
“她说她想回。”彭星瀚这下闭嘴了。
因为是客房,景斓的房间并没有浴室,他无奈,只能先给她套件衣服再抱她回房。
“哥哥你醒了么?”她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彭星瀚一顿,“哥哥”,真好听。韦林泊是哥哥,彭星浩是小哥,他是什么?
“看清楚我是谁。”彭星瀚无奈。
景斓看清他后眼神有些闪躲,脸一下就红了。虽然他们四人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从来没人敢在韦老大床上抢人,他俩欢爱的痕迹也从未让人见过。
“我抱你去洗澡。”景斓又往后退了一点,彭星瀚心烦不已,“韦老大交给我的任务。”
“彭星瀚我累了”她小声说。
“我不碰你!你看看这房间还能睡吗!”彭星瀚气极,他有这么不讲道理吗,她都这样了难道还要拉着她做吗?
她看着房间内的种种痕迹脸更红了,只是伸出手搂住彭星瀚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离开。
出门就碰见他哥端着酒杯看着他们,景斓把头缩在彭星瀚怀里。
“看什么看,不是我干的!”他怒吼。
疲惫不堪的景斓已沉沉睡去,彭星瀚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这样饥渴的性爱需求,他明白是怎么回事。
内心烦闷不已,只能下床开个小灯开始画手稿,夸张不已的穹顶式红白晕染长裙,便是彭星瀚他此刻酸楚内心的写照。
第二天早上,感觉到景斓动了,他也醒了过来。
“老公”她翻身拱进了他怀里。
“我在。”彭星瀚用力将她搂紧,果然,那熟悉的抽泣声传来。
我的胸膛可以承载你所有的眼泪,只要你想哭的时候抱的是我。
她放声哭泣。
“彭星瀚…我好想你…你他妈那天为什么要跑到你哥家来气我…呜…都怪你…”她哭着断断续续说完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说他哥也生了气,说遇上了褚瑨,硕韦老大跟她求婚,说常思祁跟她告白,说任垣逸的误会…
和爱侣或是朋友间的分享日常不一样,她向来在彭星瀚面前是无所顾忌的发泄。
因为有着足够长的岁月让她相信即便是在绝境之中他也永远不会放开牵着她的那双手。
彭星瀚也听得内心五味杂陈,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韦老大说得对,他们任何人,都没办法代替她走出这个困境,唯有她自己去努力。
但听她讲韦老大的求婚,彭星瀚的心还是紧张到了极点。即便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景斓只是喜欢来彭家玩。可长大多参加几个聚会,多混几个圈子,便很容易在回忆起景母面对韦母时那种恭维的神态。这也是他更加心疼景斓的一点,为什么会有父母把自己的孩子当做筹码呢,被姐姐和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不理解。
韦林泊是她父母梦寐以求的女婿,而景斓对韦林泊来说更是稀世珍宝。同样爱上她之后,回想起那年迎新晚会上韦林泊慌乱逃走的神态,才发现韦林泊对她的爱,恐怕比自己更深。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答应,即便如此。
她没有接受别人的求婚。
她也感受不到有人比他还要深入骨髓的爱意。
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老…婆…”下楼去帮景斓拿冰袋的彭星瀚愣住,韦林泊已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内。
与昨晚看到的缱绻画面不同,即便此刻韦林泊半跪着揽住坐在书桌前的景斓,她僵硬的身体也没有和他完全贴合。彭星瀚再想到他求婚被拒和昨天的卖力,不由得发出了韦老大真是能屈能伸真汉子的感叹。
听到彭星瀚回来,她立刻探身一把圈住了他的双腿,因为痛哭胸口还在不断起伏,头却如同小猫似的蹭了蹭。
“好啦,好老婆别哭了,来冰冰,眼睛肿成核桃小心带墨镜也看得出。”听见他哄她,韦林泊退出去关上了门。
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刚进彭星浩的别墅就看见彭星浩手上还在搅拌着奶油,又笑看着彭星瀚与她拌嘴。那时他忽然明白,他们任何一人,景斓都如此的需要。
楼下,彭星浩给他倒了杯酒,他摆摆手,等会儿回去要直接回公司。
“下午还要见股东,别喝了。”韦林泊还是忍不住劝他。
“怎么,韦总打算给我传授点商场之道吗?”彭星浩一饮而尽,没有再继续添酒。
“我开玩笑的。”他对韦林泊笑笑。
韦林泊回国的那一年彭星浩刚刚开始做摄影师,他知道的时候还很诧异,记得小时候彭星浩说他最崇拜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很想快点长大替姐姐分忧。但当韦林泊亲眼见到彭星浩脸上那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苦笑时,瞬间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易。
“哥,我也想做到像你那么成功。”他终于,说出自己的愿望。
“会的。”韦林泊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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