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珵连忙摇了摇头,“姐姐,你告诉我他的宿舍在哪里就行,我自己过去找他。”
姑娘给他指了一条路,“他住在五号楼,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边走边打听就能找到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五号楼,唐珵直晃晃地走进去被宿管大叔撵了出来。
初来乍到有太多唐珵不晓得的规矩,他也不敢再进去,只能蹲在门廊底下傻等。
他知道他这么等这一晚上也别想等到宋瑜,但他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今天这一路受挫不算什么,但此刻一想到要见到宋瑜就莫名而来的紧张反而让他开始打退堂鼓。
以宋瑜的教养见了他肯定不会打骂,只是宋瑜的眼神有时候比行动更伤人,唐珵倒是更愿意宋瑜给他两巴掌,也不想看见宋瑜厌恶一个人的眼神。
压得人多少年都未必翻得了身。
冷风沿着廊檐吹进来,穿堂而过的风吹得唐珵打冷颤,深冬的寒冷靠着一腔孤勇也抵御不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唐珵都已经有些麻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唐珵?”
唐珵钝钝地抬起头,见陆戈一行人朝他走过来,他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吗?大冷的天怎么蹲到这里也不给你哥打电话呢?”
“我一个人。”唐珵想张嘴说什么,在这里冻了半天唐珵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哥...”
没等唐珵说完,陆戈就打断道,“你哥挺好的不用担心,烧已经退了就是嗓子还不舒服,喝几天药就没事了。”
唐珵猛地抬起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他病了吗?去...去医院了吗?”
“你不知道?”陆戈疑惑道,“前几天作死在楼梯间坐到半夜,回来就烧了五六天,这才刚刚好。”
刚说罢看唐珵的样子和那天的宋瑜不差什么,皱眉道,“你们这兄弟俩怎么都喜欢自虐呢?”
唐珵忽然感觉心脏被来回撕扯一样一阵一阵的疼,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这见不得光的爱带给了他什么,带给了宋瑜什么?
“我能上去看看我哥吗?”
陆戈看了一眼宿管大叔虎视眈眈的双眼,忍不住暗自吐槽这大叔不近人情,“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他下来。”
“不用。”唐珵伸手拦住陆戈,“别让他下来了,时间不早了外面又这么冷,他吹了风又烧起来怎么办...”
“那你怎么回去呢?”陆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个点公交也停了,“我上去拿车钥匙送你吧。”
唐珵摇了摇头,往返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我坐地铁回去就行,哥哥,你别跟我哥说我来了,让他好好歇着吧。”
陆戈不糊涂,看唐珵的态度再回想宋瑜这些天不高涨的情绪就知道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他更不可能看着唐珵就这么走了,“你等等我,我上楼给你拿件衣服去,你这么着回去生病了你哥跟我没完。”
唐珵刚想拒绝,陆戈就威胁道,“乖乖等着我就不告诉你哥。”
陆戈走了,唐珵就靠在门廊下走神,也许真的该叫停了不应该这么下去了,这个情字本来就耻于张口,何况到了现在已经伤人伤己。
宋瑜生病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他都得算到自己头上,他好端端地怎么会在楼梯间坐着,那晚的事要多么恶心人才能让宋瑜大半夜的都睡不着。
唐珵不敢想,一心只想赶紧走,一分一秒都不敢在这里待下去。
身上忽然多了件衣服,暖意从外到内慢慢包裹而来,唐珵看到来的是宋瑜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想到刚才两个人近距离接触了一下,他都替宋瑜恶心。
宋瑜在睡衣外面穿了件羽绒服就下来了,脸色被风吹得更难看了,唐珵脱下身上的衣服就要往宋瑜身上盖。
“穿好。”宋瑜皱着眉头平平道,唐珵就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上前了。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都不说话,唐珵怕宋瑜这么陪他吹风病得更严重,鼓足了勇气才开口,“哥,你回家吧,我跟林老师申请了住宿,你回来前我一定搬走...”
听了唐珵的话,宋瑜忍不住抬头看他,这一看不要紧唐珵反而被看得红了眼睛。
“跑这么远,就是来说这个的?”
宋瑜语调总是和缓的,数九寒天里夹杂着一点凉飕飕的温柔,唐珵感觉再听见宋瑜这么说话像过了好久好久。
“我那天...”唐珵想起那晚的事满心忐忑,不敢提又不得不提,“我喝多了酒才...是我酒后乱性,对不起...”
“你的意思是...”宋瑜声音逐渐变冷,比这严寒的天气还叫人浑身凉意,“你是因为喝多了才对我做那些...”
“不是。”
当然不是,唐珵未作思考矢口否认,要是因酒起了色心唐珵都感觉自己还有退路,但拿着酒当托词实在侮辱宋瑜,他说不出口。
唐珵慢慢看向宋瑜,从未像现在这样说什么都已经不顾后果,每一句话都可能作茧自缚,“我已经梦到你不止一回两回了,一开始贪色纵欲,后来动心以后我连梦里都不敢对你做什么,那天喝多了酒我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才犯了错,但是哥,我要知道那不是梦打死我也不敢...碰你一下,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有罪,但我对你的...爱护和喜欢堂堂正正的,没掺杂过一点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