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情薄 — 第105节

正文 春情薄 — 第105节

他分析完又冷笑一声。

“容淮安倒是个痴情的性子,为了谢明蕴宁肯抛下整个容家不管不顾。”也要借皇帝的东风让他定罪侯夫人,背负上想杀害公主的毒辣罪名。

“那咱们……”

“我是要谢明蕴死,但容家这个蠢货还配不上跟我合作,她这趟浑水都够浑了,本殿下没兴趣淌。

谢明蕴,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他把信放在烛台上燃尽,下人不甘心地道。

“可如今总之容夫人要死了,咱们何不借她的手杀了人,再干干净净……”

“蠢货,你当父皇是死人?”

谢明哲踹过去一脚。

“何况她可是东明人,本殿下再恨谢明则,也是北谢的皇子,至于把东明的隐患放虎归山让她如愿吗?”

侯夫人在府中焦急地等了一天,没听到信被拦下的消息,才松了口气。

嗓子干涩的厉害,她抓着桌上的茶盏咕咚咕咚地灌水,喝完了又坐在椅子上安慰自己。

“只要传出去就好了,只要传出去,爹爹一定会想办法的。”

就算谢明哲最后不帮她一起杀了谢明蕴,她只要出去就好了,留得青山在。

怪就怪她太大意,没想到容淮安这么狠,以至于把自己困在如今这个地方,连联系爹爹都做不到。

她眼中闪过几分恨意,刚要抓着手边的东西砸下去,又发现周围已经没东西可以砸了,只剩这个喝水的茶盏。

她恨恨地踹了一脚凳子,结果因为连日的虚弱让她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贱人。”

“大晚上的,夫人怨气这么重做什么?”

一道清丽的声音在门外冷不丁响起,把侯夫人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门被打开,她瞧见了站在门外的人。

谢明蕴?

她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没看见容淮安,顿时眼中一喜,就要夺门而出。

步子刚迈出去,寒光一闪,紫衣手中的剑已经横在了她脖子上。

“我劝夫人安静点。”

她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继而谢明蕴走进屋子里,门被关上。

“你倒是敢来,容淮安呢?”

侯夫人恨恨地看着她。

“夫人欠我的债还没还完,我为什么不敢来?”

谢明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你倒是命硬。”

“你还没死呢,我当然得命硬,总不能如了夫人的愿。”

谢明蕴瞧了一眼满地的瓷器和她此时狼狈的样子。

“当时派去杀我和盈儿的时候,你想过这一天吗?”

侯夫人顿时心中又是一梗。

“谁知道你这么好命,转头竟成了皇室的公主。”

她恨恨地看着谢明蕴。

“是啊,所以我来找夫人报仇了。”

谢明蕴说着,从身后紫衣手中接过来一根鞭子。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侯夫人顿时瞳孔一缩后退了几步,想在手边找个趁手的东西去挡,然而紫衣的剑横在她脖子上,她一动,顿时就划出来血痕。

谢明蕴捏着鞭子甩了甩,眼神冷了下来,一步步逼近。

“自然是来讨,当时落在我身上的鞭痕。”

话说完,侯夫人甚至躲都躲不及,那鞭子狠狠地甩了过来,啪的一声,在她手臂上甩出一道血痕,和几日前容淮安的刀伤碰在一起,顿时没好完的伤口撕裂开,皮开肉绽,血沾染在鞭子上。

“啊——你大胆。”

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尖锐的嘶喊落在屋内,谢明蕴看准地方,又甩了一鞭子。

“我当然得够大胆,不然如今哪有命站在你面前。

你自以为演的很好吧,夫人。”

两道鞭子下去,她一条手臂几乎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瘫倒在地上。

“我只恨没能在当时杀了你和你妹妹。

不过你如今你也不好过吧,我可听说噫迷香的那一天,你从院子里跑出去,还失手伤了容淮安,谢明蕴,看着你痛苦,我就好受了,哈哈哈哈——啊!”

她还没笑完,又一鞭子落在了她手上,那常年保养得宜的手顿时软绵绵地垂下去,疼痛钻入骨髓。

“我比不上夫人痛苦,养的亲卫都死了,夫君不管,众叛亲离,马上得来的好名声也要消失殆尽,只要有命活着总是好的,可惜夫人没这么命了。”

三道鞭子下去,谢明蕴却没停,又往前走了两步到她跟前。

“公主。”紫衣担心地喊。

谢明蕴却不担心。

如今侯夫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瘫坐在地上只怕动一下都费劲。

那条染了血的鞭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继而抬手,抽在了她另一条完好的胳膊上。

“你做什么,你手臂上可只有三道……”

“我手臂上是我的,还有三道是我妹妹的。”

谢明蕴听着屋内不断响起她凄厉的喊声,毫不动摇地又打了三道鞭痕,才将鞭子扔在地上。

“这鞭子不好使,改天换一条。”

“你……”

侯夫人疼完了还没喘过来气,听完这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公主,这……”

“请个大夫来给她弄醒,可别死了。”

谢明蕴扔下一句话走出去,站在门外缓缓呼出一口气,才觉得闷在心里的烦闷好些了。

“你家大人呢?”

“应当还在宫中。”

谢明蕴点点头,从侯府离开。

容淮安忙到半夜才从宫里回来,路过公主府,他看了一眼里面还灯火通明,便抬步走了进去。

彼时谢明蕴忙完了事情,正捧着一杯茶呆呆地坐在屋子里,抬头瞥见他进来。

“如今这公主府你倒来去自如了。”

容淮安笑了一声,走近问她。

“怎么还不睡?”

谢明蕴摇摇头。

“你宫中的事情忙完了吗?”

“剩下的交给太子殿下了,你知道,事情牵扯容家,皇上不愿让我多过问。”

容淮安瞧见她眼底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高兴?”

“也没有。”

只是从侯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容淮安知道她是想起了徐盈,轻轻揽着她,没说话。

“我今晚去一回,她该坐不住了。”

侯夫人怕证据确凿她的命先留在北谢,更怕还没等到人救自己就先死在容府了。

所以当然急得不行。

容淮安轻轻点头。

算着时间,最迟明晚她该有动作了。

“你母亲和她……是亲姐妹?”

“不是,只是关系很好。”

容淮安摇头。

他母亲是公主,侯夫人是郡主,从小关系不错。

所以来的时候对他也很好。

这么一好就好了十多年,他也没想到会有如今这幅场景。

屋内安静了片刻,谢明蕴抬头想说话,容淮安看了一眼时辰,揉了揉她的脑袋。

“早点睡吧,指不定明晚便睡不成了。”

谢明蕴点点头,被容淮安目送着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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