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就要洒手中的东西出去。
荷阿婆虽然眼瞎,但好像已经感知到了易先生的动作,拿着她用来当拐杖走路的树叉,一把敲易先生的头。
还别说。
敲挺准的!
易先生顿时惨叫起来:“老太太,你干嘛?!”
荷阿婆说:“这里面全都是仙妈的弟子,你准备用药?!我都已经说了,它们身上没什么毒素,你不去惹怒这些弟子,它们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你要是对付它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有人面面相觑。
我们不知道老太太这话到底可信度多少。
要是出了岔子,全部人可能都要废在原地。
蛇阵已经朝我们来了!
老太太好像感知到了我的担心,竟然对我说:“小伙子,你扶老太太先过去!”
我:“……”
刘会长瞅着我,没吭声。
小竹说:“奶奶,我和我哥一起扶你。”
荷阿婆说:“也行。”
我一咬牙,硬着头皮,跟小竹一起分别掺扶着老太太的手,往前走去。
说起来也怪。
这些蛇看起来凶,但好像性情极为温顺,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有几条还沿着我们的脚缠绕了几圈,虽然嘴里吐着信子,但竟然没有一条攻击我们。
我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再一看小竹。
这丫头也惊得满头大汗。
我们三人率先通过了蛇阵,刘会长等人见确实无任何异样,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
待大家全都过去了。
老太太说:“我再强调一遍,等下我们会遇见很多仙妈的弟子,谁都不要手欠!谁手欠谁找死!”
这一下我们全信了。
易先生挠了挠头,继续跟高湾一起,扛起老太太往前面走,小竹在他们旁边,我和刘会长依然拖后。
整个地下墓室长且大。
我都怀疑是不是将湖底彻底掏空了。
这不是人工锻造的,属于天然的湖底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一路前行。
我们见到了蜥蜴、老鼠、蝙蝠、蟑螂、小野兔以及各种从来没见过的古怪昆虫……可以说除了大型动物,溶洞里面基本什么小动物都有,我们走在里面,简直就像在大型的野生小动物乐园行走一般。
这些动物本来在溶洞里面玩好好的,我们几位陌生人闯入,它们基本都是瞅一下我们,然后当我们不存在,继续玩耍。
周围的草木也非常奇特,除了岩壁上一些古怪的灌木矮树,地面基本上都是蔓藤植物,到处缠绕着,走起来非常不方便。
我脑海中倒是想到了一句话: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低声对刘会长说:“你继续讲。”
刘会长问:“苏兄,讲什么?”
我说:“天湖将军啊!”
刘会长闻言,有些得瑟地摇了摇扇子:“孤山又北二百五十里,曰求如之山……其中多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
我无语道:“老刘,你别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山海经》里面靠!”
刘会长回道:“还真不是我故意靠的。《山海经》里面记载有水马,但一直没有发现这个物种存在的证据,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回道:“因为是瞎编的!”
刘会长皱眉道:“非也。除了瞎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动物都进化了,变成了别的样子,当然就找不到它存在的证据了。”
我:“……”
刘会长继续解释:“刘某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古生物,关于水马这种东西,唐代袁高源、明代胡文焕、清代汪沷都画过它的样子,再结合一些山野典籍的说法,我认为,水马曾经一定是存在的,以前生活在求如山,也就是今天的晋省、陕省一带。”
“其具体进化图谱为:几百万年前的上古三趾马进化成为了《山海经》里的水马,而水马再度进化,成了易先生口中苗家传说中的神奇水驴子,也就是天湖将军!”
我问:“证据呢?”
刘会长闻言,嘿嘿一笑:“第一,从地理特征上来看,古三趾马化石的发现地点与《山海经》里‘求如山’的地点一致,都在晋、陕一带。第二,从文化特征上来看,历代古籍图画中水马的样子与古三趾马、水驴子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区别。”
“第三,从生物特征上来看,这三种马的下臼齿全有两个突起,形成纵长双柱的构造,属于马中奇葩。第四,从进化特征来看,古三趾马从陆上生活,再到水马的水陆两栖生活,最后到天湖将军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水里,与地理大迁移中由北往南移的轨迹高度吻合。”
卧槽!
刘大脑袋简直是移动的文心一言!
我说:“按你这么说,咱如果能弄一匹出去,岂不是要轰动生物界了?!”
第1081章 一路一枯荣
刘会长闻言,瞅了瞅前面,又凑过头来,低声对我说:“苏兄,不瞒你说,我已经有初步打算,等下我们出去的时候……”
我冷冷地瞅着他。
刘会长见状,立马反应过来,脸上肌肉直抽搐,用扇子非常尴尬地扇了扇:“苏兄,你在套我的话!”
我冷哼一声:“刘大脑袋,我瞅你在岸边的状态就不大对劲!我提前警告你,你答应过跟我约法三章,老太太视那些马为守墓的将军,而且她还给马下过蛊,互相之间有感应,我们还要靠着马出去,你要敢对它们动手,老太太一旦感应到,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不会放过你!”
刘会长憋得脸通红:“苏兄,你可知道这上古进化生物的意义……”
我回道:“没任何意义!你要真想弄,下次有本事自己组织人进来!”
“上古生物也好、古董也罢,它们跟身边人性命一比,全是一坨屎!”
警告完刘会长。
我沉着脸大踏步赶上小竹等人。
斜眼瞥见。
刘会长气得在后面疯狂扇扇子。
再前行了二十来分钟。
我感觉现在的位置已经非常深了,但荷阿婆却说离天湖墓还有蛮长一段距离。
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之前是一副草木葱郁的模样,但此处竟然是一片枯黄,周围全是枯枝败叶,空气无比干燥,燥得让人鼻子发痒,而且几乎很少见各种小动物了。
这场景非常奇怪。
按道理周围的气候没发生大的变化,不应该存在这种一路一枯荣的场景。
我问荷阿婆这是怎么回事。
荷阿婆回道:“这要问仙妈。”
我只得不再问了。
在这种枯枝败叶的环境下走了几百米。
前面突然出现奇景。
大量如苍蝇大小的飞虫,闪着光芒,在前方飞来飞去,照得整个溶洞红彤彤的一片,映衬的我们每个人都像进入了亮着暧昧灯光的酒吧一般。
起初我们以为这些玩意儿是萤火虫。
但后来发现不是。
因为萤火虫是尾部带光,而且光亮带一点淡亮蓝色,但这些虫子全部头上带光,而且有长长的触须。
所有人都讶异无比。
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一众古怪的飞虫全围绕着一位筷子头大小的虫子在飞,它们有着独特的排列规律,在溶洞里面上下左右飘动,犹如有一只巨手在耍一条红色的大灯带,倒显得非常好看。
这个大飞虫应该是它们的王。
小竹赞叹道:“真漂亮啊!”
反正这些玩意儿对我们没什么威胁。
我们欣赏了一下之后,就没再管,继续往前。
穿过灯虫带的时候,我们把它们给冲散了,但它们也没管我们,继续想办法重新聚拢。
不过此刻发生意外。
那只飞虫王不知道是飞累了,还是对我们感到好奇,它竟然停在了那位背包裹下属的额头上。
由于此刻溶洞亮度很好,我似乎瞅见飞虫王轻轻地咬了那位下属一口。
像这种情况,按照荷阿婆的理论,那位下属应该一点事都没有,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就可以,否则老太太也不会再三嘱咐我们不用管这些小动物。
可好死不死。
那位下属可能额头被盯得有一些疼。
他本能反应像打蚊子一样,“啪”地一下,抬手就将那只停在他额头的虫王给拍死了。
我们都懵了。
那下属抬手看了看,手心里除了血,还有虫王的尸体,这货骂了一句艹,直接把虫王得尸体给甩在了地上。
我突然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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