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念潋(破镜重圆h) — 9.小猫

正文 念潋(破镜重圆h) — 9.小猫

许晟一把门哐当关上后,独留她一个人在房内,主人不在家她也称不上是客人了,逛来逛去似乎是极大的失礼,她就站在浴室门口靠在洗漱台上发呆,才发现手心里已经长出了纠缠的曲线。

现在算什么呢?莫名其妙。

天渐渐暗下来了,内衣洗衣机上红色的倒计时也成了一束光源,没剩几分钟了。钱毓叡去客厅收拾好了她的东西,对沙发上半湿半干的痕迹眼见心烦,发泄般地拽着一头就扯下来,布料快速摩擦发出“呼呼”的声音,没一会整个沙发就被扒了个干净。

躺在地板上的一堆深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团一团抱怀里扔进洗衣机了,希望永远也不要再看见这些颜色。

下午家长会花了点时间第二天的课还没备完,她可没打算在他家一直待着,不像样子,于是就近在小区门口找了家咖啡店开始工作。教材、工具书、备课本在面前摞成一沓,位置太小很不方便,可毕竟在公共场合比不得家里,钱毓叡需要什么就抽出什么翻两眼再垫到备课本下节省空间。

心里烦躁下笔也比平时更潦草,思路总被搅乱频频出错,更倒霉的是隔壁座女生起身时无意撞到了她的胳膊,本就划了数条短斜线的纸面登时出现一条笔痕,拉长延伸到页脚。

“对不起啊,没事吧?”笔划过页面的声音不小,女生也被吓到了紧张地发问。

这是个眼睛圆圆的漂亮女生,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袖,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估计是太久没打理向左边偏出,右边耳侧漏出几缕碎发。

钱毓叡对她有种天然熟悉感,可能是在哪见过。不说狭窄的距离碰撞是难免的,就单是凭这种亲切感她也不会发作,道了声没关系后微笑致意。

“柯医生,怎么了?”在前台付完账的女生同伴见她一直站在座位上又折回来问她。

“没事,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了。”

那个女生从她同伴手中拿来两份打包的蛋糕递到了钱毓叡桌子上。

“不好意思啊,这两份蛋糕算是赔罪了,请你一定要收下。”

女生做事很风风火火,没等钱毓叡开口转身便走出了店门,在离开前最后微笑望了望她座位的方向算是告别。

她才来京市也就只认识同事和许晟一,看年龄也不像同龄人,钱毓叡的脑细胞经过今天的一天事几乎要消耗殆尽分不出心思猜测这人的身份。

店里的大摆钟又转到了整点开始叮咚作响,已经下晚自习了,得加快速度了,整理好思绪迅速在备课本上收尾,再把资料一本一本装进包里,提上两个蛋糕回了家。

为了避开某人好好的办公室不待提前赶回家结果人也没避开,家现在才回成。分了一盒蛋糕给室友后匆匆洗漱一番睡下了,明天有早自习要盯得起个大早。

钱毓叡这几年的生活都很简单,上班的日子就上班,休假的日子也几乎都待在家里,翻翻书逗逗猫打发时间。

在小镇的时候她养了只猫,一只白猫,某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听到它在路边呜呜的哀鸣。它叫的声音很大,大概是因为天气真的很冷,钱毓叡带了耳罩又带了帽子,还是能听到它的叫声。

小镇地理位置偏北,冬天一到是彻骨的寒,几场雪下来不知道得要了多少猫猫狗狗的命,她救不了那么多但起码这只她无法视若无睹,虽然即使救出来也没把握能活多久。

天上还飘着雪花,小小的身体上铺了层薄薄的雪霜,钱毓叡把它扒出来小心地用围巾护着带回了家。她的宿舍也冷,每每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窗户缝里吹的风。小猫被包着放在暖气片旁保暖,她出门借了羊奶粉冲泡后喂它。

忙了一晚上她自己也没谱是不是在做无用功,囫囵睡下后又惊醒,打开手电筒照一照放在床头的猫。到了早上猫还好好的,这是钱毓叡来这后第一件高兴事。

猫是从她去的第一个冬天养的,她离开小镇的时候本打算把它也带走,住在宿舍区旁边的阿姨提出把猫先留下她来养。京市比不得这里猫去了都得拘束,再者钱毓叡去了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养还两说,与其带去了再处理不如先留下等她安顿好了再回来接它。好在她已经问过了室友,室友也喜欢猫不排斥和它一起生活,这段时间忙完就可以把它接到京市了。

初来乍到钱毓叡凑不到长假,又过了一周才勉强找了两天空闲回镇里把猫接了回来,托运的手续很难办要不是她做过功课这事还能再拖。

猫还没有名字,钱毓叡一般就叫它小猫。小猫在镇里是放养的不怕生,一回家就先竖着尾巴在她卧室巡视了一圈,雄赳赳气昂昂。

钱毓叡觉得心里满满的,京市不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孤城,有一只可爱的小猫会陪着她。

这么多年过去,钱毓叡的心理逐渐趋于成熟,她不会像当一样把自己放在低位和周围人社交,不会有人示好就惶恐到不配得感极度膨胀而慌乱拒绝。说难听点都算是讨好型人格,无论是在友情上还是恋情上,她总觉得对廉雨湉的善意无以为报,对许晟一的爱持有怀疑,既渴望又拒绝,一旦发生矛盾总是她先低头哄着对方,别人眼里顶好的好性子。

这几年网上总流行“原生家庭”这个词语,她不知道哪个家才算自己的原生家庭。是自己亲生父母构成的三口之家,还是母亲改嫁后与继父和弟弟的四口之家,据说人的性格的形成与原生家庭有很大联系,可她发现两个家庭对她都有影响。

她内向的性格大概是在第一个家庭形成的,从她有记忆起父母就争吵不断,母亲是要强的女人,愤怒于父亲的无能对他无端指责,父亲多是沉默地坐在饭桌前听着。

昏暗的台灯下女人手指尖端指向男人的脑门,影子拉得很长,她在卧室门口冒出头脸上挂满了泪痕,被母亲指着关上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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