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之前小羽被推荐为社团新干部,但我却没在干部会议里看到她,老实说,一开始我还很害怕她的出现,怕她又一副怪里怪气的表情,但一听说小羽没出现时,我非但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她怎麽了?
为什麽没来?
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就在我神经紧绷了好几天之後,社长公布新的人事讯息,内容轻描淡写的写着……
小羽休学了!!
纵使有一大堆的问号积压在心里,但也无从问起,而跟我抱持同样疑问的社团成员或是同学们,当然都是跑来询问我有关小羽的事,因为平常就属我跟小羽最熟了,但……
我自己也不知道小羽是怎麽了,我也没有任何联络她的方式我要怎麽去找她?
我的脑筋一片空白……。
已经没有学弟妹需要我这个学长照顾了,除了读书时间外,我的空闲时间变多了,感到寂寞的时间也变多了……。
除了那张照片,生活中没有能证明小羽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就如她当初有如空气般的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我回到家後开了电脑和音乐,然後很没出息的鼻酸了起来,伴随着眼泪,我体验到了属於我自己的思念……。
直到我再度遇见了她!
这几年你去哪了?为什麽休学?为什麽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诸如此类的许多问题,在那个时候的我的确想问,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这几年……」我顿了顿「我一直都在想你最後留给我的问题。」
「是吗?」
「嗯……」
晚上十点半……就跟我当年体验到什麽是思念的那个晚上,差不多是一样的时间。
思念……
思念像是什麽呢?
我之前一直没去想过……。
现在……思念对我来说……
算了!找不到形容词可以贴切的形容出我心里的感觉……。
虽然还是很不小心的,让我内心的汪洋从眼眶偷偷流了一些出来……。
这一晚……我给了思念一个定义……
只属於我自己的……思念的定义……。
「那麽……阿信,对你来说,什麽是思念呢?」
几年前小羽问我这句话时的表情似乎又重现在萤幕上似的,我感觉自己像当时一样正在与小羽面对面的交谈着。
因为有过美好所以思念……但对我来说,平凡的事物也是可以构成思念的条件……
「那现在……你能回答我了吗?阿信……」她用着那天晚上的哀伤表情,问着我那天晚上一样的问题……
「因为有过美好所以思念……这样说……你懂吗?」小羽并没马上回应,这种反应我反而感到一阵不安……
「也许我懂。」小羽说:「那麽,思念对你来说像是什麽呢?」
「像一条河……。」对於我的思念……「对我来说,思念像一条河……。」
「为什麽?」
「因为我不会游泳,对我而言思念像河一样无境,但不会游泳的我,无法一个人逃离思念的河流……」我回答的很敷衍,但内心很沈重。
「是喔……」
是的!这几年来对你的思念,就像是一条河,无止境……也无底……
「我还以为你会跟其他人一样把我给忘了呢。」
「怎麽会?」
「是吗?」
「当然!」我语气还是很敷衍,但内心肯定。
我到现在依然思念你……。
一样是问完问题的隔天,从那天起,我从未再遇见过她,彷佛她只是突然出现来找我确认那我尚未回答的答案!
是的!事隔多年的今天,我还是想你,你彷佛是在我的心里紮了根,我无法将其拔除。
你第一次问我什麽是思念,老实说我撒了谎,因为我从未去思念过谁。我只觉得思念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对我来说跟怨念没什麽两样。但……你离开後,我尝到了思念的滋味……
好酸!酸得我都忍不住的掉眼泪!
你最後又问我,思念像是什麽。对我来说,思念就像是一条河……我正在那名为思念的河里飘浮着。
思念是一条河……我却溺毙在里面……
到现在……我就是学不会游泳!!
直到现在……我依然思念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