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土耳其安哥拉之死 — 4.結局代表下一個開始。也許我應該這樣安慰自己。

正文 土耳其安哥拉之死 — 4.結局代表下一個開始。也許我應該這樣安慰自己。

天空是蓝色的,没有因为你的离开而改变。

我告诉自己这是对的,即使那也是一种煎熬。

我别无选择,就算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比你更爱我,因为我也是如此爱着

你。

但我只能祝福,以任何可能的方式继续活下去。

直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你。

「如果我们不应该相爱,我不知道为什麽上天要安排你的出现。我失去过,我知道我需要的

是谁。」

你的话语涂满毒药,让我一步步上瘾,再也戒不掉。

「我们只是错过,不要让它变成错误。回去吧。」我转身,我以为我转身了。但我的身体不

听使唤,紧紧的抱着你。

「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要急着绝望好吗?」你抬起我的下巴凝视我的脸。

我忍着不该掉下的眼泪,「没有办法的,我只能这样做。」

「等我回来,我会解决的。」你将脸埋进我的发丝,对我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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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太软了,不像我平常睡的床。棉被里的温度有点高,我热

到全身是汗。腰上有一只发烫的手臂,我挪动身体,让他的温度离我远一点。

「醒了?」Carlisle眯着眼看我,把我抓回去。

「你好烫,走开点。」我咕哝的抱怨。

「是你一直喊冷,我只好抱着你睡。利用完就要赶我走……」他嘴巴念个不停,从床上爬起

来套了一件运动裤。到後面我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麽了。

他的脸又凑到我面前,「早安吻?」

我推开他,「几点了?我一定是在车上睡着了。你怎麽没叫醒我?」

他讪讪的坐到床上。「你没醒,我只好把你带回来。」

我脸红一下,坐起来。「我想洗澡,全身都汗。」

「我也是耶。」

「走开啦,一睡醒就乱七八糟。」我笑骂着,离开温暖的被窝找寻浴室的位置。

「这是什麽房间?」我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他耸肩,「懒人屋。」

我开始尖叫。「难道你都没有朋友会来?」

「没人会进来这里。喔,拜托,别大惊小怪好吗?」

我持续用高分贝音量说:「这样我怎麽洗澡?」

他指着角落的淋浴拉门,「走进去,打开水龙头就可以。」

「你太夸张了!」我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我从来没看过有人的房间长这样!」

我坐在一张白色床框的大圆床上,前面是电视,左边墙角有一个小型吧台。左後方摆了造型

特殊的手工木头层架,看不出来是放什麽用的。右边整片的黑色卷帘,我猜那後面是落地窗。每

个地方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右後方,就是他说的浴室。那根本不能叫浴室!不过就是用淋

浴门隔一个角落出来而已!

「你怎麽能把浴室搞成那样!」我快抓狂了。

「有什麽不可以,这样比较方便。」他无所谓的说。

「你一定要把你的艺术家思想这麽彻底的放在生活里吗?」我又开始尖叫。

他坐到我後面抱着我,「你看,这样什麽都有,一目了然的感觉你不觉得很棒吗?」他语气

不自觉l变得有点懊恼,「拜托,你是第一个看到的人,别打击我。」

「算了,我还是回家好了。」我翻翻白眼。

「有这麽糟?」

「我只是不想免费表演淋浴秀。」

「我可以陪你。」

「回家!」

他轻笑着拿了钥匙,在Fortis的隆隆怒吼声中把我送回去。

我经过信箱时被警卫叫住,交给我一个包裹。看着没有署名的的盒子,想不通是谁寄的。进

门後我靠在鞋柜上,脱下长靴放到一旁,拆开盒子。

里头放了一只手机。

我打开看。没有电话、没有讯息,只有相簿里全都是我在宴会上的照片,看起来是被偷拍的

。手机下压了一张字条,潦草的笔迹上写“I’llbewatchyou.”。

我脑海浮现Jessie那美丽又怨毒的脸。打了个寒颤。

她想做什麽?

Carlisle?她要我离开他?

我笑了。摇摇头,对她的威胁感到无聊。

她可以恐吓我,让我生活在恐惧之中,但我不认为我会因此做出违背自己的决定。

手机响起。不是我的,是我手中那一只。

我接起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口气很差的问:「Jessie?」

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清脆的笑声,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声音。

我等着她开口,在心理默数,等数到十她再不说话我就会挂上电话。

她在我数到第九声的时候开口,「我会看着你,看你怎麽跟我一样悲惨!」不给我说话机会

就挂上。

我翻翻白眼,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人。

我把那只手机随意放到茶几上,躺在沙发里沉思。

也不能这样置之不理,我想我应该跟她谈谈。

一想到她那张脸,我又抖了一下。她为什麽那麽恨我?不管她跟Carlisle发生过什麽,跟我

都没有关系不是吗?

我不停的思考原因,想着应该怎样跟她开口。这不关我的事,她可以追求她想要的,就算不

是公平竸争也无所谓,但她不能在失败以後就怪罪别人,更何况我跟她本来是那麽遥远,以前是

,以後也是。

她的脸一直出现在我脑海,我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我彷佛听见她口中不停的在诅咒我

,看见她掐着靖童的脖子对我说下一个就是我。我想换个画面,但无论我想起谁的脸最後都会变

成她。她一头闪亮的金发刺的我不得不闭上眼,但我一闭上眼她就在我耳边叫喊。她怨毒的眼光

紧盯着我,我想开口问她到底要什麽,但她凄厉的尖叫声让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忽然我感觉她在我的腹部上狠刺一刀,我痛得放声尖叫,惊醒过来。

腹部感觉被刺一刀的地方还在缓缓抖动,我的手抚到上面,传来手机的震动。

我坐起来揉揉太阳穴,在手机又震动两次後按下通话键。

「说话。」我发现我声音听起来真虚弱。

「怎麽了?无精打采的。」

是Carlisle。

「没事,躺在沙发上睡着,做了个恶梦。」我伸个懒腰,让肌肉稍微放松。

他沉默一下。

「我让你累坏了?」

我轻声笑了。「没有的事,到家了?」

他神秘的笑笑,「嗯……我没回家。」

「精神真好。」听见他的笑声让我感觉好很多。

「拿钥匙去给Shirley,被她骂死了!」他又轻笑几声说:「要告诉我梦到什麽吗?」

「喔,你最好不要知道。」我的脸垮下来,想到Jessie的脸。

他略微停顿,担忧的问道:「真的不用?你听起来很糟糕。」

我叹气,「我梦到Jessie了。」沮丧的说:「真感谢你打来打断那糟糕的梦。」

他陷入一片沉默。

「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想告诉他我很好,但一说出口就变成我没事,这让我有点

懊恼。

他还是没有说话。

「你怎麽了?」他的反应开始让我担心了。

又过了一会他才说:「要我去陪你吗?」语气有点颤抖。

「我很好,你好好休息就好了。这两天你也累了。」我拒绝,这还没糟糕到需要他多跑一趟

,不过是个梦。而且我还不知道怎麽处理那只手机,我不想让他知道。

想到那只手机我的眼光下意识瞄了茶几一眼。

跟着我的双眼布满惊恐看着它本来该出现的位置。

手机不见了!

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手上的电话失去该有的握力滑落到肩膀。我立刻又反应过来,用

另一只手快速的阻止它继续往下掉,在电话里发出喳喳的讯息干扰声。

回到耳边的手机传来他紧张的声音:「你怎麽了?没事吧?」

我不知道怎麽解释这一切,只想快点找回那只该死的手机。「呃…:Carlisle,我…:我先

挂,晚点再打给你。」我结结巴巴的对他说,没等他回应就挂断电话,开始疯狂的寻找那只手机。

桌上没有,地上跟沙发上也没有。我又冲到鞋柜旁,看见鞋子好好的放在应该的位置,但上

面的盒子也不见了!

那个威胁的包裹凭空消失,难道有人趁我睡着的时候进来把所有东西都拿走了?

不可能,我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

想起还有一张被我揉进口袋的字条,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放在右边的外套口袋里,当我探手进

去的时候,立刻愣住了。

口袋里空无一物。

所有的东西都凭空消失了。

我惊恐的冲回去茶几上拿了钥匙奔向大厅,慌慌张张的问警卫刚才有没有交给我一个包裹。

他一派悠闲的吸了口烟。「哪有什麽包裹。你刚才一脸失神的进去一秒都没停下来跟我讲话

勒!」带着有点大陆的口音好笑的看着我。

我疑惑的道过谢,默默踱步回去。

做梦?

没有手机?没有照片?根本没有恐吓包裹?难道从一开始我就在做梦。

我开了门,有点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回想那个梦。

那张字条上写的字清清楚楚的在我脑海浮现。如果真的有人寄了这一个包裹给我,目的是什

麽?真的只是一场梦吗?Jessie那刺耳的笑声在我脑海里那麽清晰,我完全无法说服自己只是一

个梦。

Jessie在宴会上说的话又开始影响我。我的想像力在脑袋运作。

她的话让我很难单纯的认为靖童是自愿消失,那种感觉太强烈了。

如果是像我从前听说的,那Jessie就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但如果不是,原因是什麽?

他和靖童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从日本一起回来,有什麽原因可以让靖童在结婚前夕选择离开?

我想起Carlisle在宴会上冲动的要带我走,对Shirley说了一句:「难道你要让她跟靖童一样

?」那代表什麽?她是因为发生什麽事而不得不取消婚礼的吗?那会是什麽事?

我想不出原因。我知道跟Jessie一定有关,但我想不出她能对靖童做出什麽事逼她离开。

而我又不能问Carlisle,我知道他不可能告诉我。

在婚礼取消之後他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提到靖童,她就像一个谜一样消失他在的生命。

但我想我必须知道,隐隐觉得那个秘密将来也会跟我有关。

一阵门铃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带着满满的疑惑去开门。

「你怎麽来了?」我错愕的看着不该出现的Carlisle。

「谢天谢地你没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发生什麽事。」他激动的抱住我,好像我们刚刚经

历过生离死别。

我想起我忘记回电话给他。「呃,抱歉,刚才有点……嗯……失常。忘记给你电话了。」我

想推开他,但这时的拥抱让我觉得心安。

「见鬼!你现在才想到这个。发生什麽事?什麽梦能让你连我都忘了?我一路上快疯了,打

你手机都没人接,跑哪去了?」

我尴尬的挣脱他的怀抱牵他进来,走到沙发旁边找出卡在椅缝里的手机。「我没注意到。它

掉进去了。」我吐吐舌,挪动身体让他坐在我刚才的位置。

「告诉我你梦到什麽了?」

我避开他的眼神,低声道:「我能问你一个人吗?」

「谁?」他让我靠在他怀里,低头嗅着我的发香。

我让声音维持一种平稳的音调,轻声问他:「你一定会告诉我吗?」

他沉默一会,茫然的看着地上。「只有一个人我会拒绝。」他的语气很轻,但没让我感觉比

较好,即使我知道这是必然的。

「那没事了。」我离开他身上,让我们之间有一点空隙。

他靠过来,重新抱住我。「为什麽想问她?」

我叹气,低声的说:「我也梦到她了。」

「我以为你只梦到Jessie。」他的声音很平静。我看不见他的脸,从他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掐住靖童的脖子。」我说。

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连呼吸都停住。这样的反应让我措手不及。

「Carlisle。」我试着叫他,但没有丝毫改变。

「Carlisle?」

他紧蹦的像一块石头。我抬起头,看见他空洞的眼神。

「Carlisle!呼吸!」我在他耳边大喊。

他回过神,脸上恢复了温度,立刻隐藏在他眼里的痛苦,重新抱紧我,身体还是很紧蹦。「

你太累了,我在这里陪你,好好在睡一下。」

我假装没发现他的逃避。听着他的呼吸,靠在他心脏的位置上,默数他的心跳。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在数到第一千零一十六下的时候,我自言自语。「她会回来的。」

这是我边数他心跳时理解出来的推测。

如果她不是自愿性的失踪,那等她可以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回来。

他没有反应,只是更温柔的抱着我。

「暮光之城?你喜欢吸血鬼吗?」他伸长手拿起我丢在茶几上的书。

「事实上,我比较喜欢狼人。」我从他手中接过,翻着靠近结尾的几页,找到我要的那段指

给他看。那是雅各说的。

我是最最适合你的,贝拉。我们在一起毫不费力——舒服、轻松的就像呼吸一样。我是你生

命中最自然的轨道——我会是你的空气、太阳。

他沉默,将我说的那段从头到尾看一遍。

「我能处理乌云,但我无法对抗日蚀。」他指着後面那句。

我点点头,「爱德华是贝拉的卫星。」

「很棒的理论。」

我又加上一句,「随时都会撞上地球的月亮。」

他皱眉,将书放回原位。「可以不要最後那句吗?」

「这是事实,Carlisle,他随时都有可能杀了她。即使那不是他的本意。」我耸耸肩,轻松

的说。比起贝拉跟爱德华那种吸毒式的爱情,我更喜欢雅各温暖的感情。

「我可以是你的太阳。」他又收紧双臂。

「你只会是我的Carlisle。」我叹息,也许他没看过结局。

雅各和贝拉并没有在一起,即使结局是好的,但改变不了他们只能成为互相关心的好朋友的

事实。那不是个好的比喻。

他换了个话题。「你会把自己带进贝拉的角色吗?当你在看这本书的时候。」

我有点奇怪的看他一眼。「不会,我的生命很平凡,记得吗?不会有神话出现在我的周围。」

「那就好,因为我不会是很好的毒品。」他温柔的笑了。

「你把我比喻成爱德华?」这让我有点不舒服,我不认为我会毁了他。

他耸肩,「有点像,不是吗?一开始抗拒,又突然变成疯狂的爱。」他停顿一下。「我刚好

也看过。」

「疯狂。」我重覆他的用词,翻翻白眼。

他突然把我推开,双手挡在胸前,惊声道:「你不会从今天晚上开始要从我的窗户爬进来看

我睡觉吧?」

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Carlisle,我不是吸血鬼,你也不会变成贝拉,而且我没被辐射

蜘蛛咬到,爬不上二十三楼!」

他笑了,又把我抱进怀里。「没事了?我赶跑你的恶梦了吗?」

「真感谢你的提醒,我差点全忘了。」我酸酸的说,从他身边站起来。「去吃点东西,我饿

死了。」

「我想吃你煮的。」

「我不想把我家炸了。」厨房是我这辈子最陌生的地方。

「那真可惜我不是爱德华,不然这就不会是问题了。」

「最好你还可以不用睡觉?」

「我一向希望如此。」他终於肯站起来,「走吧,吃东西。」

「吃什麽?」

「也许你会想先跟Shirley讨论一下?」

我困惑的瞪着他,吃饭关Shirley什麽事?

「我答应今天晚上要请她吃饭。」他耸肩,「昨天晚上的谢礼。」

他让我想起Shirley与众不同的口味,抖了一下,待会不会是米其林餐厅吧?

「我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

「她才是幕後黑手。我不擅长那些。」

「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地方。」我惊讶的咯咯笑。

他皱眉,「有必要这麽开心吗?」

「就像雅各发现爱德华其实也非常忌妒一样开心。」我语气不自觉变得有点沮丧,「至少我

们的距离不会又被拉远一点。」

他拉着我双手,低下头抵着我前额。「我的傻女孩,你一直在我心里,没有距离。」

我避开他。喃喃说道:「我知道,但那弥补不了我们的差异,我想像你一样完美。」我沉默

一会,「我有点了解为什麽贝拉从一开始就坚持要放弃人类身份了,她是对的。虽然我还是希望

她选择的其实是狼人。」

「你比她幸运,」他的手贴上我的脸,让我面对着他。「因为你不用为了我放弃什麽。」

我笑了。「你觉得Shirley想吃什麽?」

「谁知道,她鬼点子特别多。」

「我打给她。」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婚纱店,Shirley看到我时兴奋的惊呼一声。

「我没想到能那麽快再见到你,想死你了。」

我对她的热情有点受宠若惊,尴尬的笑笑。「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常来找你的。」

「太好了Rosalie!」她像个快乐的小女孩跳了起来,又瞪了Carlisle一眼,「你听到了?」

他坐在椅子上,一派悠闲的样子。「快走吧,如果你不想让Rose饿死的话。」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可不许你阻止她来找我。我发誓她会比爱你更爱我的。」

我看着这令人费解的小东西,尴尬的说:「呃……事实上如果你愿意先让我填饱肚子我会更

爱你的。」

「喔。抱歉抱歉。」她拉着我坐上Fortis後座。「回大屋Carlisle。」

他的前额全挤在一块,不悦的说:「还真多破坏计划的意外。」

Shirley耸耸肩,用她甜美的声音说:「我跟大姐说你要带她过来,她叫我们回去。」

Carlisle疑惑,透过後视镜看着Shirley。「没说为什麽吗?」

「我问了,她没说。好像跟昨天有关。」

这让我又想起Jessie的表情,不自然的笑笑。

Carlisle看见,「Shirley,让她坐到前面。她比较需要我。」

我猜我的脸又红了。

「才不,你有很多时间跟她在一起,她现在是我的。」Shirley噘起嘴拒绝。

「快点,我没什麽耐心。」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耐,我猜他是在担心我的情绪。

「Carlisle,没关系,我坐在这也很好。」我试着安抚他。

「看,她现在不需要你。」Shirley对他做个鬼脸。

他故意无视她,盯着後视镜里的我,「你确定?」

「我很好。」我朝他笑笑,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Fortis发出一声怒吼,在昨天的山路上飞驰。

Shirley用她甜美的声音,随着车上的音乐轻声唱着我没听过的歌曲。我趁着换歌的几秒空

档开口:「无意打断。有人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大屋是什麽吗?」

Shirley抢在Carlisle开口前说:「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因为山上不方便,所以後来我跟

Carlisle都搬到山下住。」我看见Carlisle张嘴,Shirley又抢先一步说:「不过他那个不孝子

很少回去。」

Carlisle轻笑,「我不像你那麽多时间,我要做很多事。」

Shirley讽刺道:「是啊大忙人。」又转过头对我说:「他真的很少回去,大姐昨天一直在

念半年没见过他,要不是老妈他大概连电话也不会打回家了。」

我不知道要接什麽,尴尬的陪着笑脸。

Shirley又跟着音乐开始轻唱,在换歌时转头问我:「跟我说说,你们怎麽认识的。」

我看了Carlisle一眼,刚好对上他後视镜里温柔的眼神,脸微微红了。「你是想问怎麽认识

还是怎麽在一起呢?」

「都要都要,先说怎麽认识的。」她兴奋的说。

我思考一下。音响终於出现一首我听过的歌,MariahCarey的WithoutYou,我在她进入第一

个高音时开口:「我们在Pub认识的。那天我跟朋友坐在对门的位置,他走进来的时候,我朋友低

声在我耳边说:『Rosalie,他就是我跟你说的王子。他朋友说今天晚上要介绍我认识。』我偷瞄

他一眼,刚好看见他朝我点头。嗯,应该是说朝我朋友点头,然後大喊他朋友的名字。」

「Loyal。我记得她。」他补充。

我对他笑笑,「她会很开心的,在她知道我们的事以前。」又继续对Shirley说:「Loyal在

他们过来前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风流史,」

他苦笑,「我真感谢她帮我宣传。」

Shirley瞪他一眼,「你不要再打断了,我想听故事。」

他自信的开口:「也许你想听听男性版的,我的故事肯定会比她精采。」

「我不想听你的风流史,那些故事我听的够多了!」她不悦的拒绝。

「一样那天晚上的呢?」Carlisle扬起一边眉毛,打趣的问她。

Shirley思考一下,看着我说:「晚点你在跟我说你的版本。」

我朝她微笑点头。事实上,我也不觉得那个故事有什麽好说的。他解救了我。

Carlisle趁Shirley没注意时朝我眨一下眼,轻笑两声後开口:「我的版本发生时间点比她的

早一点。在那天晚上的几天前Ben打给我,说他在Pub看到一个人,可他打听一下感觉没什麽下手

机会,叫我去帮他。」

Ben?他的话把我的注意力从高亢的歌声中拉回来,我疑惑的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Ben跟我说他会托人把她约来,要我那天晚上一定要到。我在门口打给他,问清楚是谁,他

跟我形容她穿的衣服,说我一进门就会看到。当时我还特地找个女伴假装是我女朋友。进门就看

见Rose跟Ben形容的一样,於是我朝她点了个头。」他特地强调这句,纠正我刚才的错误。「结果

Ben一看到我带女人来,把我拖到旁边抱怨了老半天叫我打发她走,我逼问後他才说,他藉口说要

介绍我跟Loyal认识。」

我的眉头全皱在一起,这跟我知道的事实差太远了。

他看着我脸上表情的变化,又轻笑几声。「我没办法,只好做坏人把那女的打发走。她一离

开Ben就急着把我拖过去,看着Rose对Loyal说:『这是Carlisle,你见过的。』他表现的太糟糕

了,我咳了好几声才把他的理智拉回来。为了掩饰他的失态,我只好很不礼貌先对Rose问好,小

小替他掩饰一下。」

「对,害我被Loyal在桌底踩了一脚!」我想起那天的情形,小小的抱怨一下。

「没办法,他太夸张了。」他耸耸肩,「一开始Ben还很有耐心的等我把话题聊开,但我看

见Rosalie的第一眼时,男人的直觉就告诉我Ben根本没机会。」他停顿一下,透过後视镜看我一

眼。「但我还是要帮他,所以在Ben的暗示下,我邀请Loyal坐到别桌独自聊天。」

我翻了个大白眼,难怪後来Loyal跟我说她觉得他一点都不专心。

我接过Carlisle的话,「那时候我很疑惑,不知道他们俩想干麻。Loyal一离开我就想回家了

,可是Ben一直暗示我如果回家Carlisle也会跟着走我。我觉得很莫名奇妙,搞不懂现在这是哪跟

哪。Loyal想认识Carlisle,Carlisle因为我留下来,结果现在他们两个坐一起,而我被丢在这无

聊。但我得帮帮Loyal,她一直想认识Carlisle很久了。」

Carlisle讶异的插嘴,「我都还不知道Ben这样出卖我。」

「他同时出卖了我们。」我苦笑着补充。

「你们别聊了,快告诉我後来呢?」Shirley迫不及待的追问。

「後来……」

「後来……」

我和Carlisle同时开口,隔着後视镜又同时笑笑。将发言权交给他。

「後来我实在挤不出话题跟Loyal聊,我一直在偷偷观察Rose这边,根本无法专心。我看得

出来他们的互动很少,Rose几乎是瞪着门口发呆,好像希望能马上冲出去。我觉得这样不行,就

跟Loyal提议过去一起玩。於是我们又回到同一桌,」

我打断他,「玩那无聊的蠢游戏。」

我差点就在他跟Ben的联手之下被卖了。

「原谅我,受人之托。」他讪讪的笑了。

我耸耸肩让他继续。

「真心话大冒险。我跟Ben轮流问她,几乎把loyal冷落在旁边,如果不是偶尔还会指到她,

可能在场只剩下Rose还记得她的存在。我负责问她的交友状况,Ben专问她欣赏的对象。当然,

Rosalie在这之间完全不给机会。我开始觉得她很好玩,有点傻,但又好像很聪明。Ben你见过,

他条件也不差。」他对Shirley强调。「当时Rose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要拿灭火器消灭,我从来

没看过一个出现在Pub的女生会这样,连一杯酒钱都坚持自己出,走之前我趁机帮Ben问了她的电

话。过一阵子,Ben很绝望的跟我说,他发现自己完全没希望,要我去试试看。」

很好,原来还有这一段。

我有点不爽的瞪他。

他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脸。「於是我打给Rose,但我根本没打算追她。男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一

定会踢到铁板。我把她约出来,又不知道要去哪。对一个没想法的女人我真的很没主意,只好在

街上乱逛,问问她为什麽不喜欢Ben什麽的。」

「他很烦。一天到晚打电话来,我不接他就狂传讯息。」我对他抱怨,那简直是我生活里的

另一个恶梦。

他轻笑一下,「我又不想追她,又不能拒绝Ben。为了敷衍他只好三不五时约一下Rose,慢

慢我发现这女人真的很好玩,她对谈恋爱没什麽慾望,对朋友却很好。你只要不跟她谈感情基本上

没有不能聊的话题,而且她从来不会给任何一个她不想要的男人有错误的感觉,这真的很有趣。我

没见过不喜欢被喜欢的女人。」

「我该感谢你的夸奖吗?」我讽刺他,这真不是一个很好的赞美。

「那你後来怎麽又追她了?」Shirley听的一头雾水,急忙追问。

我们对看一眼。我搭上Shirley的肩膀说:「就这样,他就爱上我了。」得意的朝他笑笑。

「就这样?那是怎样?搂肩?没有说话?他没跟你告白?你们也太神奇了,快告诉我过程!

」Shirley甜美的声音像连珠炮追问,我正要开口时Carlisle打断我。

「晚点吧,我们到了。」

我的心里戈登一声。车子停在昨天宴会的场地上,跟昨天相比,这里变得异常冷清,我完全

无法将现在看到的景相和昨天的热闹重叠。

我们下车後,Carlisle故意站到我跟Shirley中间把她挤开,她不悦的瞪他一眼却没说什麽。

Carlisle牵起我的手,低声问:「会冷吗?车上有外套可以穿。」

我摇摇头,陶醉在他的贴心。

「你就尽量腻吧,等等在老爸老妈面前看你还敢不敢。」Shirley朝他噘个嘴,往门口的方向

飞奔而去,一边大喊:「大姐,我们回来了。」

过一会我看到Sharon站到门口迎接我们,我跟Carlisle自动加快脚步跟上去。

Sharon先朝我微微一笑,对Carlisle说:「妈想跟她聊聊,说昨天的意外让她们来不及认识

。叫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带她过来,我听Shirley说你们要一起去吃饭,就让她把你叫来了。」

Carlisle点点头,牵着我走进去。

我看着这大到不像样的房子,忽然有点明白他为什麽会把自己的房间弄成那鬼样子。

他的确需要一个懒人屋,除非他很喜欢走路。

他牵着我慢慢走进饭厅,桌上已经煮满一桌菜,数量多到我以为他们是准备把十二个人的位

置坐满。

我有点心虚的看着他,虽然不像昨天那样场面盛大,但我还是感觉紧张。

他用一个轻松的笑脸让想我放松情绪,但是没有用。

我的手心开始有点冒汗,跟昨天不同的是我只是很紧张,却不会因害怕而发抖。

「Carlisle,克制点。」Sharon突然说出我听不懂的话。

他看了Sharon一眼,没有改变任何动作。

我们走到长方形的餐桌前,他让我坐在主位的右边。那代表什麽这点礼仪我还懂的,我有种

受宠若惊的不安。

Sharon再次开口斥责他,「你克制点。爸爸会不高兴的。」

我有点猜到她的原因。也许是她感觉Carlisle太重视我。

他扬起眉,「这就是我要他们知道的。」

我还是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他想用座位表达什麽,我找不到机会开口。

Sharon不再理他,在长桌左边的第二个位置坐下,Shirley坐到她旁边,Carlisle则坐在我旁

边。

整个气氛陷入一片沉默,连活泼的Shirley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在心里默默想着,是什麽大事

让他们都如此沉静?我的手心开始冒更多汗,Carlisle在餐桌底下伸手握住我,用眼神告诉我不

用担。我根本不担心,因为我已经开始觉得我大概马上就会被轰出去了。

为了让自己分心避免那丰富的想像力又被我充份发挥,我开始默数Carlisle的呼吸。

在我数到第六十七下的时候Sharon站了起来。Carlisle跟Shirley只慢一秒也站起身,三个人

都没发出声音。我看见想跟上他们的动作,结果腿腹撞到椅子,发出椅脚跟地板磨擦的声音,在

此时非常的刺耳。

没有人转头看我一眼,我被这奇怪的气氛弄傻了。

长桌的尾端传来一声轻咳,我转头看见一对夫妇手牵手走进来。

Carlisle的母亲看见我,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放开她丈夫的手朝我走来。「你一定就是Rosalie

,真高兴今天就能看到你。」她看了Carlisle一眼。「我以为他会让我等很久,之前那次他让我

等了两年。」她朝我笑笑,我想说什麽,但好像又不应该说什麽,她似乎也觉得这没什麽不妥,

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吧。别管你老爸,他慢死了。」她打趣的说,却没有人发出笑声,害

我只能把差点笑出来的声音硬吞回去,感觉有点糟。

Carlisle的父亲终於走到位置上,他缓缓坐下,先看了他妈妈一眼,然後从Sharon身上逆时

针扫了一圈,最後停在我身上。脸上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威严。

他母亲看了一眼,语气有点责备的说:「你会吓到人家的,别这样,我觉得她很好。」

Carlisle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像觉得他母亲会有这样的话是必然的。

我对於被这样公然讨论感到不自在。

他父亲又轻咳一声,看向Carlisle:「她还不认识我们,你不觉得应该要尽一下责任吗?」

他一说完那张假装威严的脸瞬间消失,自己轻笑两声。但气氛没有因此改变。

Carlisle先朝我笑笑,我注意到这举动让他父亲的前额微微皱起。他毫不在乎的开口:「这

是Rosalie,你们都知道了。」我猜他是故意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Rosalie,这是我父母。Meyer

,我最敬爱但又很爱假威严的爸爸。」他说完,眼神换到他母亲身上,她朝他莞尔,赞同他的介绍

。「我最仁慈的母亲,Cathy。」

Carlisle说完脸上还是保持一样的笑容,一点暗示也不给我。

四周寂静,我猜这是我说话的时间。

我先对Meyer礼貌的笑笑,再转向Cathy朝她点头。「很高兴见到你们,Carlisle跟我提过你

们是最棒的父母。」

Carlisle前额轻皱一下又舒展开。我不知道是不是说错话了。

Meyer笑的很平静,轻声的开口:「吃饭吧。」又朝我点个头说:「Rosalie,不用太拘谨。」

我心想,怎麽可能,我紧张到连吞口水都有问题了。但脸上还是维持住礼貌的笑容,我已经

在心里把脸喷上一层固定漆了。

长时间的紧蹦让我感觉有点反胃,我努力让脸部表情维持住固定的笑脸,即使我的心脏已经

快跳出来。整个餐桌除了餐具碰撞的声音,没有任何的交谈或是吞咽声,那让我开始庆幸我不是

在这种家庭长大,这麽紧蹦的气氛肯定会影响消化的。

Carlisle不时的夹菜给我跟Cathy,Meyer的脸上没多大的表情变化,但他每夹菜给我一次Sharon

的眉头就更接近一点。直到Meyer放下餐具的那一刻,他终於开口说话:「那麽,Rosalie,你可

以告诉我们,」他在说到这句时稍微停顿一下,看了Carlisle一眼,Carlisle却装作没看见。「

你们交往多久了?」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被嘴巴里的食物给噎住,不用想也知道两天这个答案肯定会让我立刻被轰

出去。

Carlisle好像知道Meyer会有此一问,毫不犹豫的开口,「我们……」Meyer却扬起右手打断

他。

「Rosalie?」Meyer再度开口寻问,我知道我肯定躲不过这一关,脑袋开始琢磨哪一个长度

的时间点比较适当。

Carlisle利用桌底下的优势飞快的在我大腿上写Truth又打一个叉。我愣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朝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马上又变回原来那自信的笑容。

「我们认识了很久,最近才刚开始交往。」我不太确定他的暗示是什麽,语带保留的说出一

半的事实。

他赞赏的从桌底下捏捏我的手。我知道我做对了。

「最近吗?」Meyer重覆我说的话,我觉得那不像个问题,但还是准备回答。Carlisle又轻踢

我一脚示意我不要说话。

Meyer沉默一下站起来,声音还是很轻。「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吧。」又看了我一眼对Carlisle

说:「今晚别回去了,在这过夜。」最後面带微笑的走出饭厅。

那一瞬间我感觉四周沉重的压力消失了,我的胃也不再拼命想吐。

Meyer在门口时停住没有回头。比刚才的音量大一些说:「你的小动作我注意到了。」接着发

出爽朗的笑声走出去。我感觉背上冷汗直流。

Carlisle僵硬了几秒也爆出笑声,我发现他们笑的声音有点相似。跟着大家都笑起来,整个

气氛终於变得完全正常。

晚饭过後他带我到他的房间,我仍然不敢相信我居然这麽轻易就过关了。当Meyer走进饭厅的

时候我还以为他会马上把我轰出去。

他一关上房门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他:「我表现的怎样?」

「棒极了,你几乎没有被我老爸的假模样吓到。」他紧紧的抱住我。

假模样?我的脸从被他称赞的喜悦中垮下来,沮丧的说:「我差点被吓到胃抽筋了。」

他放开我,把我拉到床上坐好。「是吗?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很喜欢你。」

我猜我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好笑。「我也完全看不出来。」

他迷人的笑容又回到他脸上,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凝视我。「如果你知道靖童在第三次才被他

留下来你还会这样想吗?」

我被他看的神智不清,完全无法思考那个差别。

我亲吻上他温暖的双唇,他轻柔的回应我,在我们快要燃烧的前一刻传来一阵不识相的敲门

声。他的脸稍稍移开,对我苦笑一下:「我马上回来。」轻碰一下我的唇。

他走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Shirley探头进来看我一眼,Carlisle的声音非常不悦的说:「你

不知道什麽叫不受欢迎吗?」

她朝他吐吐舌,「我才不想做坏人。老爸找你。」

他转身看我。「知道了。」完全不在乎Shirley的头是不是还在门内就关上。又轻吻我一阵才

说:「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目送他走出去。

过一分钟,门上又传来一阵轻敲。

「Rose,我可以进来吗?」Shirley甜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进。」我毫不犹豫。

她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进来。

房间里没有沙发,我不确定要不要开口跟她说请坐,她很自在的在我身边坐下解决了我的困

扰。「别让Carlisle知道我来过,如果我走之前他还没回来的话。」她吐吐舌,对我比个禁声的

手势。

她的左脚靠在床边,曲起右脚让脚掌压在左大腿下。「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让我老爸笑

成这样。快告诉我Carlisle做了什麽小动作?」

我回想一下,轻笑出声。「也没什麽。」

「快告诉我啦,我忍到现在才来问已经很厉害了,你不知道我刚才想到脑袋都快破了。」她

不满的咕哝,一脸万分痛苦的表情,好像正在忍受什麽酷刑一样。

我看着她脸上好玩的表情。「Meyer问我交往多久的时候,他在我的腿上写字。」我猜我如果

不立刻满足她的好奇心她肯定会被Carlisle遇上。

「写什麽?」她满脸疑惑。

「Truth。然後划个叉。」

「Truth?」她歪着头思考一下。「他也太奸诈了吧。」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朝她笑笑,接着她又问:「就这样吗?」

我很快的又回答。「Meyer喃喃念着最近吗的时候,我本来要说话了,他踢我一脚。」

她的眼睛瞪大,过两秒才说:「我从来没想过他居然对老爸用计,真是狡滑。我会为了你解

开我的疑惑感激你一辈子的,如果是Carlisle肯定不会告诉我。」她蹦蹦跳跳的走出去。

房间又回到一片寂静。

我爬到床上仰卧,双臂枕在头下,猜想我大概真的过关了。总之我没被轰出去,而且还被留

下过夜。这大概就是要五毛给一块的意外之喜。

过一会,门又被打开,这次没有敲门声。

Carlisle一脸警戒的看着我,「没人来过吧?」

我朝他笑笑,替Shirley小小的隐暪。「没有。」

他表情狐疑的问:「Shirley没来找你?」

「她需要来找我吗?」

「没有就好。」他在我身边躺下。「你不会相信老爸跟我说什麽。」

我扬起眉看他。

「怎麽不问问我,你不想知道?」

「我在等你说。」我窝到他胸前。

「他居然问我有没有想好什麽时候结婚。」

我惊愕的看着他,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就觉得你一定会大吃一惊。我听到的时候脸上表情跟你一模一样。」他的兴奋完全感染

了我。

但我不觉得我该知道他的答案,那有点太……太过头了。

「你想听吗?我的答案。」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摇摇头,「我怕我会吓死。」

「我认为你不会。」他试图勾起我的好奇心。

「也许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给我的暗示是什麽意思?」

他错愕的停住正在半空的手。「我以为你知道了。」

「似懂非懂。」

「半真半假的答案。你说的很好。」Carlisle将我抱到身上。

我撑起身体看着他,「可以解释一下吗?还有那一脚。」

他沉吟一下,「Meyer的想法比较传统,不太喜欢没有某种程度上的认识就交往,你说出他

喜欢的答案。」他亲亲我的嘴,继续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我猜你也知道如果你说出正确时间会

发生什麽。」

「我以为我不得不说。」我的耳朵贴上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其实他很想知道,但不说是更好的选择,他不会坚持要答案。有点侥幸的心态,他喜欢你

,不想让自己失望。」

我点头,明白Shirley说Carlisle很狡滑是什麽意思了。

「那你准备好要听我的答案了吗?」他的声音充满期待。

我苦笑,翻翻白眼,「好像我不得不听。」

「你一定会更加爱我的。」他先亲我一下,又继续说:「我说,等你点头的那一刻。」

我感觉有点想哭的冲动,如果没有时间上的障碍我也许会就立刻点头。但我又有一种会遭天

谴的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完美了。那几乎应该是童话故事的结局,被放在开头的感觉让我很

不安。如果这只是一个梦也许我还比较容易接受,但他的心跳声如此真实,我害怕有一天会听不

见。

「Carlisle,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抬起头看他。

「我保证,真心真意,绝无虚假。」

「那就明天吧。」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希望我的可以跟他同步跳动。

「这麽赶?」

「我不介意先办个手续。」我朝他眨眨眼。

他将我暂时放进抽屉的热情找出来,热烈的唇抵住我。我在他的亲吻中确定我无法失去他独

自生活,那麽,三年或三天又有什麽差别呢?

但说真的,这太像结局了。

他随时都能紧抱住我的双臂脱去了阻碍我私人风景的隔阂,我深吸一口气摒住呼吸,在凹凸

有序的线条上轻轻画过。我发现他对我的影响力就像爱德华加上雅各那麽强烈,他是我的空气、

我的太阳,也同时是我的毒品,随时能毁灭我的卫星。

我的手指颤抖,因为他的存在而喜悦,却也同时负担等量的恐惧。我迫不及待的想完全拥有

他,这样的念头驱使我一步步走进地狱无法自拔,我却沉浸在这样的甜美中痛苦,不渴望得到救

赎。我宁愿下地狱,如果那个地方也有他,我就不在乎那是不是会失去灵魂。

我只要他,这一刻我强烈的感受到我对他渴望的念头壮大到我几乎无法承受。

我开始产生一种奇怪的执念。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但他还在,我就会继续活着;但如果他不

在,我将无法独活。那很可笑,我像是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在等他出现,在此刻所有的感情被加速

释放冲出我的心脏紧紧依附着他。

这不太对劲。这太不正常了!

就好像我知道前面将会发生什麽,脚踩着那一步步画好的距离慢慢走进去。跟命运不同的是

,命运是未知的,只有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才会感觉这一切都是注定。我此刻的感觉就像一个站在

悬崖上的人,看见自己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灵魂还对着自己笑,然後我真的跳下去,粉身碎骨。

不!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看见他眼睛里的我的眼神,茫然而惊恐,原本颤抖的手指冰冷僵硬。我感觉不到他的吻,

他在吻我吗?

我猛地紧抓住他的双臂,想确定他还在这。

「你怎麽了?我的小傻瓜?」他的头紧贴在我胸口,侧脸覆在上面。「心跳有点不规律哦。」

「Carlisle!你会一直都在吗?」我嘶声问,全身抖个不停。

他柔声道:「我会。一直都在。做恶梦?」

又一个梦?

我的眼泪溃堤,在他的绵绵细吻下哭个不停。

「告诉我梦见什麽了?」

他边吻着我的泪水边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摇摇头,那一种狂喜与痛苦的感觉在我心理折磨我。

「要Shirley过来陪你吗?她很会让人开心。」他研究我脸上的表情。

「不!不要离开我。现在不要……。」我愈说愈小声,将他的头按回胸口。我喜欢他的重量

压在我身上的感觉,那能让我确定他是真实的,即使我会有点喘不过气,依然深深的渴望。

此刻我完全无法忍受他的离开,即使只是一秒看不见他。我的眼泪流个不停,我知道他就在

这,会一直都在,但我完全无法处理心里的矛盾,迫切的想要他,和随之而来的伤害。

「Carlisle,我是不是错了?」我哽咽。

「你什麽都没做错,别哭,我的摰爱。」他的声音充满担忧,我想对他笑笑让他觉得我很好

,可是我还没扯开嘴角眼泪就又流下。他侧身用手抹着我脸上流个不停的泪水,我把脸埋在他胸

膛,让胸腔充满他的香味。那味道就像我的镇定剂。

我在他的胸口试着让自己的呼吸与他同步。如果我将无法离开他,那麽失去他的我会在世界

上的哪个地方?如果我是悲观的,那我就不应该还会那麽迫切的需要他。他的香味让我的眼泪逐

渐停止,被沾湿的胸膛上亮晶晶的。我靠在一边,看着另外闪闪发亮的那半边,看见他的美丽又

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他一直紧抱着我,没有试着阻止我的眼泪,静静的等我停下。我看见他焦急的眼神,却一直

平静的等待我,那让我的罪恶感更加深。我不能离开他,只能用更多的爱来弥补他。

「Carlisle,我可以进去吗?」Shirley的声音又在门外出现。我没有听见她是否敲了门。

他没应声,低头问我:「你要她进来吗?」

我摇摇头。不想让她看见。

他双臂收紧,「我去把她赶走,否则她等等会一直敲个不停。」

我微微放开他,看着他在床边站起来,我拉住他的手。「让她进来吧,我需要有个人让我分

心。」

他朝我迷人的笑了,转身去帮Shirley开门。

我趁机将脸上的泪痕抹乾净,感觉眼眶还有点热热的,希望她不会发现。

Carlisle在门口跟她低声交谈,音量小到我听不见。我不想转过头,怕她看见我在哭。Carlisle

轻叹一声後,传出关门的声音。

铺上厚毛地毯的地板让我听不见脚步声,几秒後Shirley的声音在背後出现。

「我哥欺负你了?」她的语气充满谨慎,好像害怕会说错话。

我摇摇头,转过身面对她。「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快来我旁边坐。」我眼睛转了一圈,

「他呢?」

Shirley在我身边坐下。「他要我来陪你。」

我点点头,没有他在身边让我感到不安。

「你的眼睛红的吓人。」她吐吐舌,朝我笑了。「要跟我分享一下吗?也许我能帮到你。」

「我应该需要什麽?」我回她一个笑容,猜测她话里的意思。

「我不知道,但也许你会想问什麽。我没什麽禁忌。」她耸耸肩,好像在暗示什麽。

我迟疑,低声说道:「靖童——」

Shirley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叹口气。「我没想到你一开始就想问她。」

「为什麽她就像你们的秘密?」我疑惑,这个名字就像佛地魔一样不能提起。

「也不是秘密,但……那终究不是什麽好事。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Shirley甜美

的声音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飞舞,跟她说话让我感觉不再那麽恐惧。

「我也不确定。」我喃喃的说:「下午我梦见她,被Jessie掐住脖子。」我叹口气,「我告

诉Carlisle,他没说什麽。我感觉她们之间应该有点关系。」

Shirley的表情有点惊讶,「他只是没说什麽?这麽简单?没有其它反应?」

我看着她,确定这中间一定有什麽。「他僵住了。连呼吸都暂停。」

「你很聪明。」

我惊讶的看着她,「为什麽?」

「我猜如果你继续追问,我今天晚上就看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Shirley,告诉我那到底发生什麽事。求你了。」我恳求她。

「我不知道——我想让你知道,可他不想。」她神色间充满为难。

我趁机央求,「求你。告诉我。」我的语气比之前更坚定。只要有机会知道,我不想放弃。

她叹气。「他会杀了我。」

「我会保护你。」我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眨眨眼。

她奇怪的看我一眼,「我打的赢他!」咯咯笑了。

我们因为她的话笑在一块,我在心里静静的等她开口。

「这得从Jessie开始讲起。」

我吞吞口水,「Jessie。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是啊,」她抬头看着天花板,「Jessie比我还小一点,是个混血儿。金头发黑眼珠,似乎

在英国不怎麽受欢迎。」她的眼神像天花板上有什麽一样,专注的看着,再次开口说:「这样的

外表让她在英国受到同学的嘲笑,那时她父母的关系有点问题,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情况。她的叔

叔,跟Meyer曾经是同学,在一次聊天时谈到她,Meyer在对方的请求下,把她接来跟我们住。她

刚住进来的时候很内向。那时候Carlisle还没去日本,整个家里她只愿意跟他说话。」

她朝我甜甜一笑。目光转向窗外,灵性的双眼变得空洞。「就像Carlisle身上有魔力一样,

她对别人只会点头或摇头。老爸半强迫的逼迫Carlisle负起照顾她的责任。Carlisle教她跟其它

人相处,带着她跟我或是他的同伴一起玩,不管到哪都被迫带着她,有点像保姆。他当然很不乐

意,他只是一个中学生,也希望能有自己的天空,而不是被迫带着一个拖油瓶。」

她再次停顿,似乎这是个不愿被回想的记忆。我想告诉她如果不想说停住,但我还是静静的

等她再次开口。

她还是看着窗外,语调轻柔的说:「那时Carlisle同学私底下都在说,Jessie是他的小女朋

友。他很生气跟老爸抱怨,结果被老爸狠狠骂一顿,惨的是连大姐也不帮他。他们觉得Jessie很

可怜,不应该抛下她。Carlisle就这样辛苦了两年,直到他去日本才解脱。那时他们很为Jessie

担心,怕她无法适应。

在她刚来的前三个月,我不经意的看到她超龄的动作。当时是一个秘密,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我,也会让Carlisle更烦。」她停下来,回想当时的情形。

「那时Carlisle在上课,我中午放学回家,看见Jessie抱着一只娃娃坐在摇椅上。她背对着

我,没发现我在後面。她对着那个娃娃不停的说:『哥哥是Jessie的,Jessie会一直跟着哥哥,

不像妈妈离开爸爸,Jessie不会离开哥哥的。』」Shirley的语调变得尖细激动,她在模彷当时的

Jessie。

「跟着她又扭着娃娃的脖子,就像真的要把它的脖子扭断那样,嘴里喃喃念着不听话就毁了

你之类的话。」

我吐吐舌,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没人会相信。

她叹口气,好像很後悔当时没有说出来。「我那时听不太懂她说什麽,但她的语气让我很害

怕,我跑回家放声大哭,Cathy问我怎麽了,我不知道该怎麽说,只好一直哭。她就问我:『谁欺

负你了?』我摇头,才说出Jessie的名子,Jessie就已经站在门口。她冲到老妈身边,抢走本来

是我的拥抱。我当时吓傻了,她趁老妈看不见的时候,露出牙齿对我嘶一声。我突然就不哭了,

走到Carlisle房间等他回来。

从那天之後Jessie就对我特别好,她还是不跟我说话,但除了Carlisle之外她开始会跟我在

一起,我渐渐的也就忘记那天的事。直到Carlisle去日本时,她突然开始跟其它人讲话了。她把

每个人收的服服贴贴,对她完全的喜爱,甚至连老爸老妈私底下也开始说,要让她以後嫁给Carlisle

。她怪异的行径让我又想起那个娃娃,我偷偷打电话给Carlisle告诉他这件事,他没让我跟别人

说,只要我离Jessie远点。那时候我开始疏远她,她感觉到,在Cathy面前大哭一场,要我陪她玩

。那时我有点体会到Carlisle的痛苦。」

她叹息,低声说:「说真的,如果我们的童年没有她,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同情Jessie,她是如此的不幸,却又让自己变成扭曲的存在,但我还是对

Shirley说:「她是值得同情的。」

Shirley不屑的哼一声:「我可不这麽认为,如果她可以多体会别人一点,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那是她自作自受。我真希望当时我能长大一点。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那时候我的年纪足够到能

让人相信我说的话,事情可能就会不一样。」

她又叹了口气。「当时Jessie不管我做什麽都一定要跟着我,Carlisle却一直警告我不要太

靠近她。後来想想,其实他早就知道Jessie有问题了。Jessie在所有人面前就像个摆脱童年阴影

正在健康成长的小孩,但娃娃那件事让我一直很怕她,即使她表现得很正常,我总是会在她脸上

看到她对我露牙嘶声的样子。为了彻底远离她,我中学一毕业就搬到山下。隔没多久,她爸爸就

把她接回去了。当时,我跟Carlisle都以为Jessie这件事终於结束,直到他带着靖童从日本飞回

来时,Jessie再次出现。」

我疑惑的问:「她怎麽知道Carlisle带靖童回来?她回去之後你们还有跟她连络吗?」

「这就是大家都想不通的地方,」Shirley站起来,走去将窗户推开。「她回去以後一通电话

也没有,日子久了大家也渐渐很少想起。她的存在一直都像个幽灵,只有Carlisle去日本的那段

时间大家才开始感觉到她。但Carlisle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她突然出现在我们家,把大家都吓了

一跳。那时候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混血的基因让她成为一个美丽少女。

她完全超出我们预料的跟靖童成为朋友,连Carlisle都对她失去戒心。小时候的事变成像一

个遥远的记忆,她跟靖童变成最好的朋友,但我一直忘不掉娃娃的事,Carlisle却告诉我,那只

是我的童年阴影,要我相信Jessie是真的变了。」

我可以想像Jessie当时真的有很大的改变,让聪明的Carlisle都可以放弃成见,但有可能也

只是Jessie利用靖童在影响他。

她突然改变语调,有点自责的说:「如果我们没有相信她,如果我能多坚持一点,有时候我

真痛恨自己为什麽会那麽大意。」

她看了我一眼,又重新展开她的笑容。

「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我觉得你更适合Carlisle。你比靖童有趣多了,她就像一个大家闺

秀,好像被上紧螺丝的洋娃娃,站坐之间绝不会出现一点点不合时宜的模样,连微笑的表情都看

起来死死板板的。虽然我不会讨厌她,但也不会想跟她亲近,她不合我的味口。」她吐吐舌,继

续说道:「Carlisle回来不到一年就对大家宣布他们的婚讯,Jessie是第一个祝福他的,好像她

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

当他宣布完婚讯,Jessie私底下开始对靖童洗脑,要她考虑不要那麽早婚,用了非常多的理

由想阻止她。她甚至拖着靖童不让她跟Carlisle一起筹备婚礼,当时Carlisle隐约感觉不对劲,

但靖童没告诉他是Jessie在背後耸恿,只说现在结婚会不会太早之类的。Carlisle忙着婚礼,又

要安抚她的情绪,根本没多余的时间思考别的。那时候他简直忙翻了,几乎所有的事都是他独力

完成,Jessie根本不让靖童参与。我猜那是她怕她的影响力比不上Carlisle,怕靖童会改变心意

。」

我的手心因为快到故事的重点开始微微冒汗,紧抓住床单。

她语气轻松的说:「别担心,还没开始。这一切都是Jessie的诡计,接近靖童、影响婚礼。

她只是要让Carlisle的注意力不会集中在她身上。」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如果Jessie要破坏他们的感情,更应该希望Carlisle多注意她才对。

她的目光终於露出一种她的年龄该有的成熟,深不可测的看着我:「在婚礼的前一个星期,

Jessie对靖童提议,要帮她办一个告别单身派对。她向Carlisle保证会照顾好靖童,带着靖童消

失了三天。没有人知道那三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後来靖童在出现的时候,变得一点也不像她。

她变得沉默,眼神空洞,即使我不是那麽喜欢她,也为开始为她担心。我去找Carlisle谈,他却

叫我不要管,说这不关我的事,他会处理好。但再过两天就是家族酒会的日子,本来预定Carlisle

会在那天对所有人宣布他的婚讯,我很替他担心。最糟的却不是这样,」

我困惑的看着她:「你们都没问过Jessie吗?这一定跟她有关系,怎麽可能没有人问她?」

Shirley的语气变得憎恨,我无法想像她甜美的声音也会让人感到恐惧。

「怎麽可能?但她用一个让人无法怀疑她的的答案曚混过去。」她叹口气,再次开口时,语

气转为平缓。「她说她准备要送靖童回来的那天晚上,她开车在路上遇到一群人。他们砸了她的

车。当时她很害怕,在车上被吓昏,等她醒来时靖童就变成那样。她还露出她身上的伤痕给我们

看,这理由真的很完美,当时完全没有人怀疑她。

靖童的改变占据了我们心中绝大部份的位置,没有人有心思去怀疑她的话,我们甚至忘了查

证。在酒会那天Carlisle没有如期宣布婚讯,前两天他不是陪在靖童身边,就是在老爸的房间,

我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改变主意,他那麽珍惜靖童,根本没有能让他拖延婚礼的理由。他看起来

糟糕极了。」

跟着Shirley的故事,我的心里隐隐出现一个三角。靖童的失踪、Jessie美丽又怨毒的脸、深

情的Carlisle各占据一方围绕着我在旋转,一个黑暗漩涡的形成将我紧紧包围,我站在中心,不

由自主的随着涡流深陷。

「你还好吗?」Shirley看着我发白的脸色。「我可能不应该告诉你。我去叫Carlisle回来。

」她起身要去找Carlisle。

我拉住她的手。「不,我想听。」我的声音充满恐惧,就像我先前的梦一样。明知道前面是

悬崖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要往下跳。

她清清喉咙,「你保证这不会影响你跟Carlisle的关系?」

我肯定的点头。

她用一种彷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声音平静的继续:「那时候我知道Jessie可能

还暪了什麽,但那些事Carlisle知道、老爸也知道,只是他们都不说。

Jason,他跟我从小一起玩到大,他看出有什麽事正在困扰我,我告诉他靖童发生的事,他非

常震惊。在酒会快结束的时候,他神秘的把我拉到旁边,叫我想办法把靖童带出来见一些人。我

很疑惑。平常我跟靖童没什麽交集,在这种时候要让她离开Carlisle根本不可能,我直接了当的

对Carlisle说Jason的要求,他考虑了很久,最後决定让靖童去见Jason说的人。

当时的靖童已经处於一种失神的状态,但她看到Jason的朋友时,开始浑身发抖。Carlisle马

上又把她带走,我问Jason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才告诉我。

那些人不是Jason的朋友,实际上,是Jessie的。他们收了Jessie的钱,对靖童精神折磨整整

三天。靖童身上跟Jessie一样没有多大的外伤,所以我们从来没怀疑过Jessie。我知道以後立刻

告诉Carlisle这个事实,当时他的表情先是不相信,过没多久好像想到什麽,渐渐他的脸变得痛

苦而扭曲,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某个人,又像是地狱般的绝望。我很害怕的看着他,问他到底怎

麽了,但他一直没办法说话,他张着嘴,好像想说什麽,却不知道他的声音在哪一样。我激动的

一直逼问他到底暪了我什麽,他像疯了一样,突然间对我大吼:『靖童被他们轮暴过。』我听到

时整个人呆住了,我不敢相信Jessie竟然对靖童做出这种事。」她突然停住,我从她嘴里的故事

清醒。

我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麽。安慰?但是我应该安慰谁?

我回想起我的梦境,Jessie掐住靖童的脖子对我说下一个就是你的画面在我脑海出现,Carlisle

在听到我这麽说的时候,他是不是回想起靖童当时的模样?

为什麽我会梦见这个画面,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无论如何那都不该跟我有关系,不是吗?

这个关於靖童之谜的面纱渐渐被揭开的时候,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承受的住。

如果爱他将会为我带来同样的危险,我还会继续吗?

我知道答案,但那样的答案可以改变我们不让过去重覆吗?

他害怕我的离开,不是他不相信我。而是靖童从来没离开过他心里最黑暗的地方。

Shirley没发现我的失神,看着窗外,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调说:「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Carlisle跪在我面前,我想伸手给他一点安慰,我是如此的爱他,看他受到这样的折磨我却无能

为力。我只能站在他面前一直哭,但我根本没发现我在流眼泪。Jason找到我们的时候,我几乎晕

在他身上。他先把我拖进房间,跟着Carlisle也被拖进来,之後他跑去把一切经过告诉大姐。整

个事情像炸弹一样把我们家的人狠狠的烧成遍体鳞伤。过几天,Carlisle决定要在那个周末和靖

童办公证,在那样的情况下靖童已经不可能面对大型婚礼,这是唯一他能接受的结局。他对靖童

的父母说明一切之後,」

Shirley突然停下看向门口,又恢复甜美轻快的声音:「我还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

我停在那个故事里无法脱离,错愕的看着她,想不通她上下不相接的话是什麽。

她叹口气,「改天你来找我,我再跟你把故事说完。」

Carlisle从门口走进来。

「怎麽样?你没让她笑的很开心的话我会禁止你们再见面的。」

Shirley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偷捏我一把,轻快的说:「当然开心,我可不像你只会惹人家哭。」

他满意的点点头,「睡觉时间到,你可以滚回去了。」

我看了Shirley一眼,在她考虑要不要马上离开的时候开口:「Carlisle,你介意我今天晚上

想跟她一起睡吗?」

两双眼睛同时惊疑的看着我。

Carlisle的神色有点不自然的警戒,Shirley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我一眼尴尬的开口:「呃,

你确定不要他陪你吗?」

我看着Carlisle,要拒绝他真的很困难,但我没有耐心等到下次再听结局。我知道快结束了。

「Carlisle,可以吗?」我哀求他。

他瞪Shirley一眼,又看着我语气温柔的说:「当然。有需要我会马上出现的。」他目光转向

Shirley,改变了语气对她说道:「我们的帐以後再算。」

他一关上房门Shirley的脸马上垮下来。「这次他肯定会杀了我。」

「他不会的。否则他不会让你留下来。」我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Carlisle突然的出现让我松一口气,我知道我太深陷在那个故事里。

Shirley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我可以逃过一劫吗?」接着又马上垮下来,「不可能,我几乎

可以看见他喷火的眼睛已经要把我烧死了。」

我为她的比喻轻笑出声,「放心吧,我会阻止他的。」

「只要你不会离开他我就谢天谢地了。」她意有所指的说,又换了一种兴奋的语气。「相信

我,他绝对不可能让事情再次发生。」

我点点头,事实上就算我明知有此一劫,我还是没办法离开他。

她语气像在坐云霄飞车时的刺激,兴奋的说:「你没看过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跟靖童完全

不一样,如果靖童是他的心灵伴侣,那你就是他本身的一部份。你动他就跟着动,好像他的世界

是以你为中心:…」她歪着头思考一下。「像月亮跟地球的关系,互相牵引。」

我苦笑。还真是个好比喻。

她皱起前额,「你不相信我吗?」

「完全相信。」我摊手,「我想继续听下去。他说明一切之後发生什麽?」

我的追问让她不自然的笑笑之後再次说起未完的结局。

「靖童的父母非常反对。他们认为Carlisle没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她,女儿变成现在这样,让

他们对Carlisle非常不谅解。我们都能体会他父母的想法,但Carlisle非常坚持,他认为他应该

要负起全责。他跪在靖童家门前,求她父母答应,谁也没办法劝他离开。他说,就算靖童再也不

会好起来,他也愿意用一辈子来等她。」她苦笑,为那时候的Carlisle感到心疼。

我想起如果什麽都改变不了他要娶靖童的决心,那最後为什麽会有落跑新娘的故事。Shirley

看出我的疑惑,要我静心听下去。

「她的父母妥协了,但那是一场欺骗。当时他们要Carlisle重新准备婚礼,还要他准备的比

之前更盛大,Carlisle毫无怀疑的照办,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当时他早就准备好一切只是时机未

到而已,他根本不用再多准备什麽。到了婚礼当天,几十台礼车一起去到新娘家时,所有人都傻

眼。整个房子空空荡荡,他们在一夜之间搬走了。

Carlisle留下这个滥摊子让Meyer去收拾,像疯了一样开始寻找靖童的消息。大约过了半年,

他好像放弃了。他回到大屋,每天都静静的坐在摇椅上。他没有找过Jessie,完全没有。把所有

的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完全封闭他的内心,不停的折磨自己。过一星期的早上,老妈发现他在房

里留了张字条,他说要去国外找靖童的消息,大姐非常生气,觉得他太不成熟,居然就这样走掉

。但老爸的反应很不一样,当时他对大姐说:『让他去吧,等他累了就会回来。』我再见到他的

时候,已经过了一年半,」她叹着气说:「中间他只在过年时打过两次电话回来,没有人知道他

在哪里。他回来之後没人敢问他,除了他不再提到靖童这点,他跟正常人几乎没什麽两样。他偶

尔会跟家里说说他在国外发生的事,说他学了室内设计,还学到新的画画方式,他说了很多很多

。但没有一样关於靖童,就连他是不是有见到她我们都不知道。」

我没想到故事的结尾是这样。

那就像在玩推理游戏。当条件被一一设定时,我知道靖童消失是必然的结局。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从国外回来的状况。一个结局之後的结局。

他学了新的东西,有了新的际遇,於是开阔心胸,放弃执着。这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靖童从来没有消失在他心里。我猜测他曾经见过她,而那个见面让他非常失望,甚至选择

放弃。但他依然将责任扛着,不肯放下。

Jessie会这样就甘愿放弃吗?

「那Jessie呢?为什麽她还会被允许出现?我是说,她做了这样的事,为什麽你们能原谅她

?」这让我非常困惑。

「没有人原谅她,Rosalie。她让Carlisle受了那麽重的伤,差点把他的人生给毁了,我们怎

麽可能原谅她。」Shirley气愤的说。「但我们不得不允许她继续出现,她爸知道这件事之後,不

知道从哪弄了一堆事往我们家倒。威胁Meyer如果这件事被张扬出去,他会让老爸身败名裂。他们

父女都一样可怕。老爸这几年为了把那些事留下的後遗症清乾净,牺牲了很多。这也是为什麽Jessie

还会出现的原因。」

她说完叹口气,走去将窗户又推开一些,靠在窗棂上沉思。

靖童的故事在我心里发酵,我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引力正在拉我回去,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如果能有那麽一点点可能,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换一个不曾经历过这些的Carlisle。即使那样

我将不会再遇到他,和他相恋。

我想起彼得潘的故事。

想起最後温蒂对他说:「Youwon\'tforgettocomeforme,Peter?Please,pleasedon\'t

forget.」

如果靖童还有出现的那一天,我知道,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他完成他的责任。即使那会让我痛

苦万分。如果那是他认为他该做的,那麽,我就会成全他。就像彼得潘的选择一样。

「又要起风了,你快睡吧。让Carlisle发现我让你有黑眼圈的话他不会原谅我的。」Shirley

站在窗边喃喃的对我说。

「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如果当初Carlisle先认识的是你而不是靖童,这些都不会发生。我

相信你会处理的比靖童更好,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她的语气很平静,彷佛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

我没有回答她。我不会是靖童,相同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担心的,只是Carlisle的痛

楚。但那却是我最无能为力的事。

她转身面向我,语气和表情都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你希望我留下来,还是Carlisle?」

「你知道的。」我尴尬的笑笑。「但那会害你穿帮。」

「我觉得他猜到了。他刚才的眼神已经告诉我。」

「我会全力阻止他的。」

Shirley朝我甜甜一笑,走向门口。

「Shirley——」我叫住她。

她转身,脸上难过的表情来不及藏好,在那半秒的时间里被我看见。

「我让你感觉受伤吗?」我以为是我比较想跟Carlisle相处的念头伤害了她。

她笑了。「怎麽了?」

「呃,谢谢你。跟你对话很愉快。」我对她的反应有点错愕。

她朝我眨眼,俏皮的说:「下次换你说故事给我听。你们怎麽在一起的故事。」

她没等我回答就把门关上。

我回想前天晚上发生的事,自得其乐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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