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鳳鳶記 — 第七章 心頭影是幻重重

正文 鳳鳶記 — 第七章 心頭影是幻重重

鸡鸣三声,烛影摇曳,又是一个无眠夜,只有某某人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啪」窗户被推开,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准备扯开嗓子哭一把。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就被点了穴,葵花点穴手?男人蒙着面纱,但我一眼就知道他是凤唳天。知道他不会伤害我,我闭上了眼睛窝在他怀中,有哥哥的感觉。

清晨,轩辕宸来到房门外,敲了半天也没人应。他有事情要问她,要问清楚她,可推开门一看,房间里什麽都没有。找到凤唳天的时候,凤唳天正坐在前厅喝茶。

「她呢?」

「谁?」凤唳天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

「你……」轩辕宸收拾好自己的怒火,冷声道:「那个白痴女人。」

「我怎麽知道!」

……

「紫陌,这里到底是哪里呀?」我已经问了三千遍了,看着院子外面的侍卫,我撞墙的心都有了。紫陌一边绣花,一边道:「奴婢也不知道。」

我一听,双眼喷火:「谁叫你自称奴婢的?」

「习习,我……」她看见我过於激动的表情,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我步步紧逼:「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说完,双手成爪,开始进攻她的小蛮腰,她笑得就差点儿在地上打滚了。

「习习姑娘……」我一转头,看见站在树上的人烈。

「诶,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我声音很小,害怕被外面的侍卫听见,招致不必的麻烦。和紫陌使了个眼色,她立刻会意,开始笑道:「小姐,小姐,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紫陌再也不敢了。」

人烈跳下来,站在我面前:「昨天我就跟着你了。」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後不解地问:「你跟着我干嘛?」

「去掉你脸上的胎记。」

我连忙摸摸自己的脸:「不用了,不要去掉。」我一边回答他,一边观察他的表情,想从他的严肃表情中挖掘出他的意图。心里忍不住冷哼道,开玩笑,我又和他不熟,干嘛那样帮我,最可恶的是,看着我被掳走居然不帮我!!!

「不是不救你,你现在不是生活得很好吗?」他彷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语道破。

「哼。」我不屑地撇过头:「你哪只眼睛看我过得很好啊?我要自由,自由懂不懂,而不是被囚在这里,TMD,SB!」忍不住爆粗口,想着外面那些侍卫我就有一种撞墙的冲动,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这里遭罪……

「你先别帮我医脸了,有人皮面具否?」

「有是有,可是……」看他婆婆妈妈的样子,真想给他一拳。

双手一摊:「拿来,顺便带我出去,我要换个地方发展。你现在先把人皮面具给我,然後去帮我找花娘要账,她应该欠我不少钱呢!还有,那里有个姑娘,你帮我带着。」自信一笑,把人烈看入神儿了。我举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把:「看什麽呢?看得这样入神,不会是看我吧?」

他尴尬地咳几声,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将使用方法教给我,还不忘问一句:「你不怕吗?这可是从活人的脸上刮下来的。」

我摇摇头:「当然不会害怕,这有什麽好怕的?」

他笑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女人。」

「快去帮我找花娘收账吧。」

「好。」

「记得明晚。」

「好。」一个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为什麽要相信他,只是心中相信,所以便相信了。

「习习。」紫陌走过来:「都谈完了?」

「嗯,我们明天晚上就离开这里。」

「凤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麽?」我挑眉,我不讨厌他,因为我觉得他很亲切,可是我也不喜欢他,因为感觉到他对我,似乎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那样的占有欲让我觉得害怕。

「我来看看你。」人未到,声先传。

是什麽时候感觉到他强烈的占有欲的呢?绝不是第一次见面,因为那时虽然他的眼中把我当做那个女人,可是,他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绝不会带我走。看来,让他改变的一定是花魁比赛上的那支舞,可,为什麽会是一支舞呢?莫非,像他一直不能忘怀的那个人?歌曲风格和我类似?我敢肯定她也是一个穿越同行。再从花魁比赛当天来看,改变的似乎还有那个一开始就对我极其不屑的轩辕皇帝。这里面究竟包藏着什麽样的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这一切,都让我陷入迷局,又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快要将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是冥冥中的力量麽?是冥冥中的牵引吗?让我遇见你吗。

上天的指示,究竟是什麽?

「鸢儿,你不舒服吗?」凤唳天着急地看着我,语气中的惊慌掩都掩不住。只是,鸢儿是谁?那个虏获西离国,南楚国两国皇帝的女子,究竟是谁?

控制住自己的好奇:「我叫习习,不叫鸢儿,你认错人了。」

他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我并不是装出来的,脸上的失落失色……他的手握成拳头,呐呐自语道:「是呀,你不是鸢儿,鸢儿已经死了。不然,你怎麽舍得不认轩辕宸呢?是我错了,是我一直不肯相信我的鸢儿已经死了。对不起!」

看他脸上的悲哀与沉重,我竟然找不到丝毫安慰的话语,而且我的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鸢儿的死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坚决反对和亲,她也就不会死了。只不过,习习,不管你是谁,你都必须呆在我的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不要离开。」一个君主,说出这样的话,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示弱,需要多大的勇气呢?此时的他就像一个令人伤心的小孩,眼睛红红的,手因为拳头捏得太紧,高大的身躯有些颤抖。我伸手环过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只是单纯的想给他一个拥抱,给他一些慰藉:「如果可以放下,就放下吧,不管你的鸢儿她现在身在何方,看见你如此痛苦,她也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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