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饿得头昏眼花的,郁紫诺心里都把皇甫类骂了千遍,万遍,还一国之君呢,老婆都快被人逼着接客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那一群无能的窝囊废下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几个孩子,怎麽一点脑袋瓜都没有呢。
呜呼哀哉了半天,嘴里脏兮兮的东西都把自己薰晕了多少次了,更可怜的是嘴巴要一直张开着,上下颚被撑得估计都合不拢了,天啊,以後要是一直张着个大傻嘴可怎办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有人叫嚷着朝这边走来。
「唉呀,我说官差大人啊,我们这普通老百姓的,哪里见过什麽倾妃娘娘啊?官差大人,行行好,你们到这屋里喝喝茶吧。」
郁紫诺腾地就来精神了,说话者正是佳嬷嬷,官差大人?!怎麽办?郁紫诺激动得嘴里呜呜直叫。
可惜,没有人能听到。
「真的没有见过这画中的女子?好好看看!」一个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郁紫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说话者是赫连庆栾!
「如果胆敢有半点隐瞒,满门抄斩!」
呜呜,这个说话者是刀光,郁紫诺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直接撞墙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这当然了,倾妃娘娘呢,多厉害,多风光啊,咱老百姓哪能见过呢?」佳嬷嬷继续狡辩,郁紫诺的肺都快气炸了。
可惜,那些没脑子的人和她一点心灵感应都没有,又询问交代了一些东西,然後就要走了。郁紫诺心里哭得啊,滔滔江水都冲不淡她的悲伤!
正要放弃希望呢,忽然听到了一个特别的声音响了。
「刀光,怎麽样了?」声音淡淡的,隐忍着焦急和愤恨,依然在强作镇定。
皇甫类?郁紫诺眼泪哗哗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类,快来救你老婆吧,不然可真的就成了生死离别了呢。类,我在这里呢,快来救我!
「回主人,没有。」刀光的声音暗淡了下去。
「赫连,你怎麽看?」皇甫类沉吟了一下,转问赫连庆栾。
「这应该是策划好的,有人在古玩店里认出了娘娘,他们先故意分散刀光剑影的注意力,然後趁乱将娘娘绑走。」赫连庆栾很镇定地分析。
皇甫类道:「刀光报官後,当时就封城了,能够在帝都躲过官兵地毯似的搜索,背後也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继续查。」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救我,郁紫诺心里哀号不已。嘴里呜呜个不停,可惜没有人能和她心有灵犀,不点就通啊!
忽然,皇甫类诧异地问:「什麽声音?」
嗯?郁紫诺大喜,拼命地呜呜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太惊喜了!以後一定什麽都听皇甫类的,坚决不再和他呕气,发火,吵架了。
佳嬷嬷掩饰道:「有声音吗?哪里呀?」
「那里面是什麽?」皇甫类似乎在指着这个方向,郁紫诺惊喜得泪花乱飞,对皇甫类空前的喜欢,恨不得马上就抱着他狂啃!
「那呀,那是下人的茅房,大概是小野猫跑到里面叫春呢。」佳嬷嬷漫不经心地解释。
靠,竟然说她是野猫在叫春?!郁紫诺眼前一黑,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接下来一阵沉默,然後就是大家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郁紫诺听着,心里哇凉哇凉的,恨死了,皇甫类,你个笨蛋,白痴,老婆就在跟前,愣是错过了,一点默契都没有,要是换作嫣红,恐怕早就冲过来救走了呢,呜呜呜……
外面的人终於还是走了,带着郁紫诺破碎的心,一想着她穿越後竟然还有这样非人的日子,就发誓自由了後,一定要将这些黑心肠的恶人绳之以法!
正在恨恨地想着,柴房门又开了,郁紫诺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让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了,惊恐地看着进来的佳嬷嬷和宏爷。
「哼哼,想不到还真的是娘娘呀,唉呀,可惜了!」宏爷冷笑着,刀疤脸更显得突兀和狰狞,就像他扭曲的灵魂一样,让人嫌恶和憎恨。
「你们,你们想干什麽?你们也看到了,本宫没有说谎,本宫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识相的话最好放了本宫,饶你们不死,不然的话,哼……」郁紫诺嘴里的布一被拿开,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不过这次有些小心翼翼的,没有开始那麽的放肆,因为脖子里多了一柄明晃晃的菜刀!
「骗三岁小孩子呢,放了你,我们肯定都完了,杀了你,还有一线希望。」佳嬷嬷冷冷地说,凶恶的狠光让郁紫诺腿肚子都打颤,说着看了一眼宏爷,催促道:「快呀,还等什麽呢?老鹿都发话了,上头坚决要死的!」
上头?郁紫诺紧张地毛骨悚然,连连求饶:「别,求求你们了,放了本宫吧,本宫,啊……」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眼前寒光一闪,吓得她一声尖叫,险些晕了过去,颤抖着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碰!」
「啊!」
哗啦啦,「当啷!」
等等?死神来的阵势也太隆重了吧?郁紫诺都快被雷吐了。
「爱妃!」一声低沉沙哑的吼声,让她打了一个激灵,惊异地睁开了眼睛,天啊,她看到了一张憔悴落寞的容颜,好心疼啊,那可是绝世惊艳的一张脸呢,怎麽就成了一张风乾了的油菜花呢。
皇甫类第一个冲到跟前,手起刀落,郁紫诺顿时恢复了自由,抖落了身上的绳子,然後一头栽进皇甫类的怀抱,放声痛哭。
「哼,还敢说你没见过娘娘?!你们真是活腻了?」刀光一把刀架到宏爷的脖子上,做势就要砍下去。
「扑通」,「扑通」,宏爷和佳嬷嬷都傻眼般的跪下了,纷纷磕头求饶。
宏爷拿菜刀的右手手腕鲜血直流,上面还扎着一把小匕首呢,看来是他们踹门进来後,来不及制止,直接用匕首打落了宏爷的菜刀了。
一想到刚才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郁紫诺就害怕得要命,忽然想到了什麽,从皇甫类的怀中探出头,喃喃地问:「你们怎麽又回来了?」
大家都沉默地看着皇甫类。
「现在都夏天了,哪还有猫叫春呢?下人的茅房会比主人的还阔气吗?」皇甫类安慰般地说着,一只手轻轻地将郁紫诺额头鬓角的乱发理好。
佳嬷嬷一听,立刻面如死灰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