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想高兴太后不严厉了呢,可是这问题一出,又忍不住犯难了,偷偷地瞄了一眼驸马,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浑身似乎害怕得发抖,可是,眼神不经意地冷冷地射了过来,却带着警告的意味,颇有意味深长的暗示,在郁紫诺看来多少有些奇怪。
转念一想,他一定是不想让自己把他偷钱包的事蹟给抖露出来,谁想在新婚妻子面前这麽不光彩呢。
嘴角狡黠一笑,郁紫诺不动声色地上前,给太后作了个万福:「太后,那天儿媳忙着去看公主招亲,不小心将怀里的香囊弄丢了,後来是驸马捡了去,还给儿媳,我们就这样认识的。」说完抿嘴一笑,得意地看着驸马。
驸马的脸上先是一红,随即坦然一笑,不慌不忙地说:「回太后,儿臣只是谨遵做人的本分而已,早就忘了这事了。」
这?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吧,给点阳光就灿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郁紫诺现在都有冲动想上前猛揍一拳解气,可是最後只是偷偷地握了握拳头,用眼神示威给驸马看。
不过驸马更绝,乾脆装作视而不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
这时候,大家都免不了一番夸奖,不管是虚伪的,别有用心的,还是真诚的,恶毒的,总之,驸马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许多,周身好像笼罩着一层奇异的光辉。
忽然,夕蕾公主兴奋地提议:「母后,皇上哥哥,皇后,黎妃,紫妃嫂嫂,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天气又好,我们玩放风筝好吧?」
大家面面相觑,最後都看向了太后,太后开怀一笑,摆了摆手:「我这老太婆是玩不动那个了,你们年轻人喜欢的话就玩好了。」
太后发话了,大家就是不想玩也得做做样子不是?十来只特制的风筝很快就被太监宫女们交到了几位主子的手上。
「皇上哥哥,小时候你放风筝都是第一名,今天夕蕾要将你抢过来,你要帮我,不许帮三位嫂嫂!」夕蕾忽然灵机一动,好胜心切的嘟起了小嘴,拉着皇上的手先耍起了赖皮。
皇上哈哈大笑,心情大好地连连点头:「好,今天朕就只帮妹妹!」
一群艳装妃嫔公主,拉着一只只漂亮的风筝,在晴福宫欢快地跑了起来,绕过水榭,亭台,跨越花树缠绕,个个都像一只挥翅飞舞的彩蝶,身姿翩翩,轻盈地点缀在一片晴空之下。
其中郁紫诺最是兴头高涨,这下终於可以一吐压抑的郁气,尽情开心了。
飞快地穿花绕树,风筝就是灵活地不受阻碍,不知不觉中,身後的宫女不见了,太监也没了踪迹,好奇地左顾右看,冷不防,身後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冷笑。
「紫妃娘娘,好雅兴啊!」
嗯?郁紫诺猛然回头,顿时僵在了那里,诧异地开口,「驸马?」
没错,是驸马,姿态已经没有了在太后和皇上面前的谦恭温顺,眼神也彰显出一份陌生的凌厉和冷酷,郁紫诺的心忽然颤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先发制人:「好啊,曾经的偷钱贼,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驸马了,本事够大的啊!」
驸马不理会她的讽刺,冷冷一笑:「这不还要感谢紫妃娘娘的抬爱吗?做了皇妃就是不一样啊,只一个晚上就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啧啧……」
郁紫诺倒抽了一口冷气,满脸羞红,怔怔地看着他,紧张地问:「你到底想说什麽?」
「怎麽?後宫最春风得意的紫妃娘娘,也会紧张到失态吗?」驸马的声音让郁紫诺浑身的毛孔都竖来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要和我说这些?」郁紫诺发现自己的身子都要软了,声音颤抖地喝问。
「我只想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伺机对娘娘不利呢。」驸马忽然压低声音,冷冷地说完,迅速地消失在红花绿树之中。
「哎?」郁紫诺想叫住他,可刚一张口就觉得不妥,万一被人看到,就麻烦了,可是他的话是什麽意思?谁要害自己呢?他为什麽要给自己警告呢,他又是从那里得知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