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因他而疼的爱恋 — 因他而疼的爱恋(下)

正文 因他而疼的爱恋 — 因他而疼的爱恋(下)

崛尾一走出面试厅就掏出手机:“我的面试成功了!”

手机里短时间的沈默,然後爆发出尖叫声:“老天,你真的进了启日公司哎!”崛尾将手机移开离自己耳朵远一点,仍旧可以听见那边的兴奋的叫嚷声,只是崛尾没有一点不耐烦,这是交往十一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朋香的声音很好听。“崛尾,我们晚上去找家酒店庆祝一下吧。”

“今晚,不行啊,今晚公司还有个晚会。”

“欢迎会吗?你们公司好棒,居然还给你们开欢迎会。”

“不是,是今天正好碰上启日证券公司成立百年纪念日,好像公司总裁都会出席。”

“欸?迹部景吾会出席吗?你不会真的可以见到迹部景吾吧?”

......

崛尾从电梯走下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不怎麽熟悉的熟人──不二周助。不二周助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以准确把握人物精神特点闻名业界。好歹也是曾经的前辈,崛尾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就看见不二向门口小跑过去:“英二,你迟到了。快点,不然那家夥可要不耐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衣着时尚,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的人是菊丸英二,日本电影界的宠儿。见到这两个人,有些不好的记忆如缕缕黑烟,从已经被遗忘的角落升腾出来,呛得他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幸运的是,擦肩而过,两人并没有什麽反应。

崛尾去人事部报道完,就被派去帮忙布置会场:“你去买一箱芬达过来,然後送到七楼的休息室。”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很干练的年轻人一见到崛尾过来,立刻下令。

“芬达?”崛尾有些吃惊,年轻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叫你去买就去,问那麽多干什麽。买好後拿发票去财务处报账。”

崛尾张了张嘴,顺从的转身离开。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白痴一般的说“有两年网球经验”的12岁了。虽然,他确实有两年的经验,各种。

一箱芬达?谁会在在这样的豪华宴会上喝芬达?崛尾抱着买回来的芬达嘲笑,有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

越前龙马。

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奇妙的发音,苦涩得令人心悸,好像是巫师在亘古的黑暗轻念的神秘的咒语。打开某个不可知的未来。

银色与墨绿色的发交织缠绵,紧紧贴合的身体像是要将彼此融入身体,因为听到开门声微分开的唇瓣间牵连着银色的丝线魅惑妖冶。

崛尾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能够如此镇静地关上门。这个世界是疯了吗?迹部景吾和......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的失踪没有在日本引起怎样的轰动。网球王子的任性与他的球技一样出名。偶尔失踪实在是他再可爱不过的小任性。

负责直播的女主播只是略显失望的提到越前龙马不会参加这一次迹部财团的酒会,注意力就被按照预定计划出现的越前龙雅和意外出现的手冢国光吸引了。

崛尾摁掉电视,转头看看窝在自家小小的沙发上的那人。“越前,你不参加酒会真的没有关系吗?”

沙发上的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懒起身,抓过茶几上的芬达,灌了一口:“有什麽关系,反正他想见的也只有那个人而已。哼!”

“越前。”崛尾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麽,事实上,越前看上去也不需要他的安慰。虽然那个会客室外的越前龙马的脸色苍白虚弱的好像要就此消失。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麽那麽长...”那个无赖小孩的声音打破了沈默,崛尾慌乱的翻着口袋,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愣了愣,在看到越前脸上掩不住的笑容的时也笑了:“我接个电话。”

“喂,啊,结束了。”

“不用了,我知道了,明天再跟你讲,bye.”

崛尾很快的挂断了电话,抬起头正好对上越前闪闪的眼:“是女朋友?”

“是啊。”崛尾有些意外越前会主动问他,印象中越前并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是以前的同学,小版田朋香,就是以前经常在网球场边替你加油的那个,越前你一定不记得了。”

“我还记得,小版田朋香。”崛尾注意到越前说小版田的时候有些犹豫,显然是不习惯发这个音,“经常和龙崎樱乃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崛尾震惊的看着越前,他突然觉得有一股火从腹部燃起,让他全身都开始发烫:怎麽敢,他怎麽敢......

“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有人说越前的声音清冷如水,此时还真的是像一盆水从头浇下,让崛尾陡然清醒,看着越前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在身上摸了一会儿,掏出一包烟:“有没有打火机?”

崛尾给他点了火,在他的身边坐下,越前吸了一口,夹在手里,精致的面容在缭绕的烟雾显得遥远而不可触摸。

“那个时候真的撑不下去了,家里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他们要他离开,我没有办法。我只是想留下他,只是...那个女孩现在怎样?”

“死了。”

掉落的香烟,落在穿着黑色短裤的越前的腿上,白皙的腿上立刻被烫出一个浅浅的红印子,越前没有动,只是盯着崛尾。

“是出车祸死的。”

越前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是...出了车祸啊...”越前瘫倒在沙发上。

“你要去看看她吗?”

“好,不,还是过一段时间吧...”崛尾觉得自己还真像是越前的保姆,替他做了早餐用保鲜膜封好,又怕王子殿下不会用微波炉,写了操作方法贴在冰箱上,本来想叮嘱他几句,但看越前卷着被子睡的正香,也就放弃了。

第一天上班,崛尾不敢迟到,更何况是在启日这样的公司做会计,崛尾更是打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个早上高强度的工作下来,崛尾就觉得饿的前胸贴後背了,揉揉脖子,起身去茶水间倒杯咖啡。

刚走到走廊,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崛尾好奇的循声而去,瞬间屏住了呼吸:不二周助被越前龙雅逼到了墙角!

“他到底在哪儿!”

“越前龙雅,你这个疯子给我住手!”激动的是菊丸的声音,他试图将越前龙雅掐在不二周助的脖子上的手扯开。“滚开!”越前龙雅不耐烦的甩开菊丸:“快说他在哪儿!”

“你这个疯子!小不点就是受不了你才会离家出走的!”

“龙马不是你的,他想去哪儿是他的自由。”不二周助的声音沈稳如常,但崛尾却觉得透着一种冰冷。

“你给我住口!不二周助,我最後悔的就是让你和他见面!”

“龙雅你冷静一点。”崛尾瞪大了眼睛,看那个穿着银色西服身形高大的男子将那个墨绿色头发的身影拥入怀里:“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龙雅,乖,别担心...”

还能再疯狂点吗?崛尾冷笑一声,悄悄离开。

午餐的时候有同事问他要不要一起凑个桌,这是个跟同事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崛尾很高兴的答应了。想了想又有点担心家里的那只,掏了手机边发短信边和同事往外走。下电梯的时候,崛尾正在查看越前的短信,不小心被前面的同事绊了一下,手机飞了出去。

“啊!”在崛尾之前,一只修长的手捡起了手机。

“手冢,部长...”

手冢国光是正直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去看别人的短信,所以就算是手冢看到了短信,崛尾也只认为是个意外,是意外,更是宿命:救我,好痛。发信人越前龙马。

急性阑尾炎。手术同意书要求亲属签名,崛尾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通知越前龙雅,手冢已经拿过通知书,在上面签上了字:“我是他的前辈,出了什麽事我会负责。”

许是这本就并不是什麽危险的大手术,又或者是手冢的气势不容人质疑,医院居然就这样同意了。

等在手术室的门外,崛尾看着手冢沈默着。虽然不再打网球,但是那份网球情节还是深埋在心底,崛尾不知道其他人怎样,但是自己仍时刻关注着网球。手冢国光,越前龙雅,越前龙马,号称世界网坛的三剑客,十二年中越前龙马与手冢国光交手十四场,七胜七败;越前龙雅与手冢国光交手两场,一胜一败,只是三人中得到四大满贯的却只有手冢国光一人。没有办法,因为越前龙马从不参加美网,而越前龙雅只参加美网。

“龙马为什麽会在你家?”

“咦?”崛尾突然醒悟手冢是在跟他说话,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龙马,昨晚上在迹部的公司看到了...”

“越前龙雅和迹部景吾对不对。”疑问的句式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崛尾震惊的看了一眼手冢,仍旧面无表情的脸,崛尾怎麽都觉得手冢的眼角唇畔都透着一股悲凉。

手术很成功,越前被推出来的时候因为麻醉药的功效还昏迷着,脸色苍白的。二十五岁的男人躺在大床上,瘦削的身子深深陷入厚厚的白色的被子中,看上去就像当年十三岁的孩子。崛尾站在病房的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手冢轻轻抚摸着越前的头发,弓着修长的手指刮着越前翘挺的鼻子,宠溺的,温柔的。崛尾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突兀的闯入者,尴尬而不知所措。

手机震动着,崛尾赶紧跑开。接通手机,女朋友的声音传来,崛尾才想起自己约了晚上和女朋友一起吃饭,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崛尾怎麽也开不了口说要应约。

简单的说了情况,一向咋咋呼呼的朋香这一次意外的安静:“你先陪着他,我熬点粥送过来。”大概是匆忙赶来的,朋香的头发有些乱乱的,衣服上也沾了污点,站在医院的台阶下,见到崛尾赶来,急急地迎了上去:“他怎麽样了?”

“现在应该没有什麽事了。”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不去看他?”崛尾吃惊的看着朋香有些狼狈的别开眼:“不想见他。”短暂的沈默,崛尾伸手拨正她凌乱的头发,有些心疼:“别想了,你先回去吧。”

女友娇小的背影在寒夜里有些踉跄,崛尾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痴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渐渐和那个越走越远的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冷风让崛尾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的崛尾暗骂自己的粗心,怎麽也忘了给她披上自己的衣服,继而苦笑,反正自己一向是这麽笨拙,当时也不是没有向那个女孩子递上那把伞,在那个飘雨的日子?

崛尾突然觉得门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推开一扇门的时候,你怎麽也想不到门後藏着怎样的不堪,怎样的疯狂。死死握着门把,女友送来的饭盒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巨响惊醒了室内对峙的两人,手冢放开钳制着越前的手,缓缓从越前的身上起来,越前没有什麽反应,只是拿那双眼静静的看着手冢,泪溢满了眼眶仍睁着眼不肯眨一下。

而那双向来无风无浪的凤眼里,有某些激烈的陌生情绪正纷乱交错着,散发的光芒几乎是令人眩目的。像是放弃了一般,手冢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去就是了。”

在越前的坚持下,医院无奈为他办理了退院手续。崛尾不明白越前为什麽要坚持出院,习惯了服从命令的崛尾,手脚麻利的帮忙收拾好东西,然後坐在手冢的车上一起向越前在日本的家进发。崛尾僵硬的握着方向盘,车前窗的霓虹灯闪闪烁烁,迷乱了越前印在车窗上的脸。

“越前,这一次的美网还是不参加吗?”手冢清冷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响起,崛尾下意识的看向越前车後座枕着手冢大腿的越前,他像是刚睡醒的猫儿,脸蹭了蹭手冢,才懒懒开口:“不要,让部长顺利的拿到第三个大满贯。”

手冢居然轻轻的笑了:“那麽有把握赢我?”

“当然。”

......

崛尾还在因为见识到手冢的笑而震惊,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越前家。看着手冢抱着越前走进门,崛尾觉得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一天的混乱总算是结束了。

崛尾没有想到的是前面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在他推开又一扇门後。

满室的奖杯,澳网,温网,法网,美网,四大满贯。越前龙马从不参加美网,越前龙雅只参加美网,但是只刻了越前的奖杯谁分得清属於谁,如此嚣张,如此傲慢,是谁说只有手冢国光拿到了四大满贯?笑话。

崛尾回头看手冢,他别开了眼,只看见微薄的嘴唇紧抿,下颚的线条刚硬如刀削。

“越前,什麽时候参加美网?”

“不是说了不参加了吗?”

“越前,什麽时候参加美网?”

“部长...”

“越前,什麽时候参加美网?”

“你为什麽要逼我?”越前像是被激怒的狮子,猛然间发出了怒吼声:“你为什麽要逼我!”

“拿这样的大满贯就满足了吗,越前?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多久?你醒醒吧,越前龙雅他根本不爱你!”

手冢额角被奖杯砸出的鲜血顺着脸庞滑落,滴落在脚边的奖杯,碎成更碎的液滴,狂怒中的越前突然安静了下来,猛地扑向了手冢抱住了他,放声大哭,是真正的大哭,声嘶力竭的,歇斯底里的。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手冢的胸前的衬衫上晕开一个水洼,不断的扩大。崛尾沈默着,不知所措,手冢沈默着,满心疼惜。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弱下去,几不可闻,越前昏倒在手冢的怀里。

手冢将越前抱回床,崛尾也找到了绷带和消毒水。递给手冢,看他困难的包扎,崛尾握紧了拳头,说不出要帮忙的话。

“还记得补课的事情吗?”

崛尾一愣,意识到手冢是在跟他说话,连忙点头,困惑的看着手冢。

“知道我当时为什麽让你参加吗?”

崛尾摇摇头。

“我以为你可以保护那个女孩子。你喜欢她。”崛尾觉得呼吸一窒,心脏不可遏止的疼了起来。

“当时越前的父亲发现了他们兄弟的事情。”

“所以就和樱乃交往来逃避吗?”崛尾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可以这样冷。

“不是躲避,越前龙马从来不知道逃避。”手冢顿了顿:“是宣战,告诉他的父母亲,他的爱人只有越前龙雅,除了越前龙雅,其他人他都不在乎。”

“就如樱乃一样。”

“就如樱乃一样。”

崛尾想要砸东西,想要砸在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上,想要看那张脸鲜血直流的模样。凭什麽,我爱你,你爱他,他爱着他的那个他,与我何干,与她何干!你们高高在上玩爱的游戏,为什麽要牵扯进平凡到卑微的我们!她只是爱着他,为什麽要让她受这样的伤害?难道只有锦服包裹的爱才是爱,这样赤裸的捧到你面前的心,你就这样不屑一顾,扔到地上不算,非要踩上一脚,听她破碎的声音才开心吗?已经低到尘埃了,还要怎样?

崛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猜测了许久的事情变成事实摆在眼前,原本以为不会痛了的心竟然疼得厉害,才知当年那件事如尖锐的钉子扎进肉里,天长日久,被血肉包裹,自己都以为已经愈合,今夜被这样连着血肉扯了出来,才知道那颗钉子依然存在,而且锈迹斑斑,血迹斑斑。

“我要走了。”崛尾看着手冢面无表情的从满地的狼藉走过,高大的身影一如往昔坚毅挺拔,仿若有着顶天立地的力量。

“我不会再见你,除非在美网的赛场上。”

崛尾震惊的看向床上,那里厚厚的棉被下只露出半张脸的人儿仍然紧闭着双眼,如羽扇般的浓密睫毛却在剧烈扇动着。

男人拧开了门,无边无际的黑暗浓稠的令人窒息:“到时候,请把越前龙马还给我。”

原本以为自己是观众,坐在台下笑看他人的喜怒哀乐,唏嘘嗟叹。如今聚光灯打在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自己也在更大的舞台上,面对着隐身於暗夜的面容模糊的观众,心慌意乱,措手不及。

踩死油门,码盘上的数字飙升到110,这已经是他的小甲壳虫最高速度。只是身边的人仍旧面无表情。也是,越前龙雅最锺爱的哈雷机车上的专属乘客怎麽会在乎这样的速度。崛尾猛地踩住了刹车,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的放大了百倍的尖锐声音让崛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难得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麽地方。”越前神色不善的,被逼着在家里休养了几天的人心情十分不好,这次被人硬拉出来,更是没有好脸色。真是任性的人,崛尾感叹,但还是认命的安抚:“带你去个地方,马上就到了。”

只要到了那个地方,什麽都将结束...

“喂,你在发什麽呆?”越前的手孩子气的在他眼前晃了晃,崛尾回过神来,看着越前无力的笑笑:“没想什麽,越前我们到了。”崛尾熄了火,和越前一起下了车。

因为是东京的郊区,这里有着城市没有的宁静,简单的房子疏疏的分布着,路边的野草也没有除尽,随性的生长,即使是在萧瑟的秋天也是一派活力的样子。崛尾瞄了眼身边的越前,看样子他还是喜欢这个地方的,眼睛微眯着,懒懒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来这里干什麽?”

“龙崎去世前就住在这里。”

瞬间僵硬的动作,那双闪着自信与高傲的眼眸刹那间闪过一丝慌乱:“她不是出车祸死亡的吗?”

“龙崎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在这里修养。那天我们没有看住她,结果她就出了车祸。”

“抑郁症...怎麽会...”

“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

刷成天蓝色的小房子因为长久没有人来而积了层浅灰,崛尾掏出钥匙,发现那锁也有些生锈了,屋内倒没有什麽变化,米色的格子桌布,与墙壁同色系的浅蓝色窗帘,还是那个女孩子喜欢的模样。甚至女孩羞涩的笑容也永远的被相片保留在墙壁上。崛尾撇过眼,假装看不见那瘦削的身影微微的颤抖着。

“那天,她是要去看你的表演赛,要迟到了闯了红灯。”窗外掠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崛尾眯起眼,正想确认,却被越前的举动吸引了注意。

他的手指抚摸着女孩的灿烂笑容,温柔的近乎缱绻:“傻瓜,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要这麽笨,越前龙雅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为什麽还认不清!”

“越前...”

“越前龙雅你好自私,凭什麽要求我只能爱你!”

“越前!”

“说什麽‘我爱你’,你所谓的爱就是把我禁锢吗?为什麽你又要和迹部景吾在一起,为什麽...”

“越前,快跑!”脑後传来剧痛,留在脑中最後的影像便是越前哭泣的脸,然後是深沈的昏暗。

崛尾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好久才把这张严肃的甚至是慌乱的脸与总是微笑着的不二前辈对上号。

“你醒了。”

“前辈,怎麽了?”

“越前被绑架了。”崛尾猛地坐起来,身边停了很多辆警车,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着那栋小小的天蓝色的屋子。来回走动的迹部失了往日的优雅,对着几乎将腰弯到地上的警察局长大吼,而菊丸则安静的靠在警车上,垂着

看不清表情、崛尾忍住强烈的晕眩感,转动眼珠搜寻着,却始终没有见到想象中的那个人。

“迹部,联系上越前龙雅了吗?”

“他马上就到。”话音未落,哈雷特有的轰响声盖过警笛声,墨绿色的车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转折,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

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扔掉头盔,锺爱的机车被随意的抛弃在地上:“龙马他怎麽样了!”

“这要问你!你这混蛋做了什麽!”话音没落,一拳已准确无误的结结实实打在越前龙雅的小腹上,这麽纤细的身体居然蕴藏着这麽巨大的力量,越前龙雅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却硬生生的站了起来:“菊丸英二,我的龙马我自己会保护,由不得你说话。”

“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他陷入这样的危险吗?”不二冷笑着,拉住欲要上前的菊丸:“英二,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动手。”

“他们是要我进去,对吗?”越前龙雅的声音很冷,崛尾蓦地一个激灵。

“龙雅,警察正在谈判,你先冷静下来。”

“顾不得了,我不能让小不点受到一点伤害。”颀长的身影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决,朝身边的警察点点头,越前龙雅独自走向被重重包围的屋子。

“越前龙雅,越前龙马对你来说,算什麽。”还是一样慵懒低沈的声音,还是一样不可一世的姿态,崛尾却听到了他的心跳,还是因为自己的心跳也是如此的激烈哦。

身形一顿,没有回头:“龙马他是,另一个我。”

越前龙雅只爱他自己,越前龙马其实,也只爱他自己。崛尾突然明白了越前龙马的悲哀无奈:相连的血脉连起牢不可破的羁绊,却也划下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心里的那个人,想要的那个人,在不可到达的彼岸啊。

“砰”的一声巨响後,犹如黑白的默片,周围失了声色,端起枪的警察,被踢碎的门板激起飞扬的尘土,被不二死死拉住的菊丸拼命的挣扎着又突然失了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迹部,你亏大了呢......”嗡嗡的,有什麽在响,是在做梦吗?崛尾茫然的望向四周,是在做梦吧,不然怎麽会看到这样的不二前辈,微笑着流泪的不二前辈。实在做梦吧,不然怎麽会听到迹部几乎哽咽的声音:“有什麽关系,本大爷只是想对那个人好,那个家夥要犯傻,本大爷管不着。”

是在梦中吧,否则怎麽会见到这样的色彩,这样梦幻般的墨绿色,这样浓郁的红色......

快点醒来吧这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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