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做梦
一回家就闻到阵阵药味。
严冰语换上居家的衣服，围上围裙，将脱下的衬衣随手扔到一边。
“还没吃饭吧？”他静静问了句。
从房间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回应，代表了一切。
“药吃了没？饭一会儿就好。”
房间里没了动静。
他并没觉得有什麽奇怪，直接进了厨房。
昨天还杯盘狼藉的厨房，今天已经整洁得像从未用过。
他看着虽然洁净可是狭小得教人窒息的厨房，嘴角又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两菜一汤，很快做好。
把饭菜端出来时，秦陌已经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仍然明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下巴因为消瘦尖削得好像少女漫画中的人物，如果不是病态掩盖了神采，他无疑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
“我让你不要做事，你怎麽不听。”严冰语不耐烦地冲他高声道，“就你现在这样子，别给我添乱了！”
“吃饭吧。”他把盘子搁在饭桌兼茶几也就是这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然後自顾自地吃起来。
秦陌没有动弹，眼睛仍然注视着严冰语，目光里有怒意，有疼痛，更多的，却是缠绵的感情。
严冰语扒了几口饭，又喝了口汤，终究没能忍住，抬眼直视秦陌，说：“明天你就去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
“你哪里来的钱？”秦陌目光灼灼。
严冰语冷笑一声，“钱？你和我谈钱做什麽。秦陌，等你好了就滚去你的国外，不要再来烦我。我是欠你的，可是现在应该也还清了吧。”
秦陌闭上眼睛，默了默又睁开，从身後拿出严冰语随意丢在地上的衬衫，“你就是这样赚钱的吗？”
“呵呵。”严冰语脸上荡漾出层层笑意，眼角的皱纹微微显现，非但没有让他难看，反而延展出一种奇异的媚来，“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样既无才学又不愿吃苦的人，想要赚足你的医药费，当然要用非常的手段啦。不过，你也不用想得太多，就算不是为了你的手术费，这种舒服的日子我也非常乐意去过。”
秦陌的目光并没有因为男人的放纵变得愤怒，相反地，非常温柔。
“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们一起去国外。你不用像现在这样，相信我。”秦陌伸出手，想要握住男人的。
严冰语没有闪躲，他轻笑着凑到秦陌面前，“小陌，我亲爱的弟弟，你还真是个多情的种子啊！你忘了我曾经是怎麽对你的吗？啧啧，让我幸福，我可是一天都少不了男人，难道你来满足我？”
他的脸离秦陌那麽近，秦陌只要一俯身，就能吻住他还勾起的嘴唇。
秦陌也这样做了。
虽然有病在身，可是他依然是一个27岁的年轻男人。
严冰语没料到秦陌的动作会这麽快，他还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对方压在了身下。自己不过35岁，却连一个身体虚弱的病人都抵抗不了，果然，身体已经没用到这个地步。
他忍不住又想笑，可是，嘴唇却无法扬起。
舌头被紧紧纠缠，他懒得反抗，甚至还回应起来。他的吻技，实在是比自己的弟弟高超得多，没多久，秦陌就被他挑逗得下身肿胀起来。
停下来时，秦陌正好对上了严冰语眼里的笑意，让他心寒的，妩媚而刻毒的笑意。
什麽时候，他的哥哥，他曾经想要拥在怀里好好呵护的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曾经是他的全部，可是现在，却越来越像只遥不可及的风筝。
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对他开始有那样的感情，一靠近他，就想要吻住他，狠狠进入他，听他在自己身下呻吟。
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的身下，自己却没了那样的心情。
“你不继续麽？我可是最讨厌那种做到一半的人。”严冰语眼睛透着明亮的水意。
秦陌沉默不语，手抚过他带着淡淡皱纹的眼角，然後是被吻得红肿的嘴唇。
“我爱你。”他虔诚地说出这句话，藏在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再隐忍下去的话。
严冰语还是那样笑着，就像一个即将吸人性命的妖物，“300块一次，谢谢，如果能让我舒服，可以算你便宜点。”
秦陌抓紧严冰语的衣服，眼里满是疼痛。
他嗅到了身下人身上残留的欲望的咸腥，那也许是另一个男人不久前花300块的代价而在他身上留下的，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十分反胃。
“怎麽？没兴趣了？我亲爱的小陌，你不适合玩儿这个。”严冰语趁秦陌僵住的空档，从侧边坐了起来，然後脱离了他的桎梏。
“可是你的下面怎麽办？啧啧……”严冰语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让哥哥来帮你吧。”
让哥哥来帮你吧。
秦陌像是被雷击中了。
春日的早晨。
12岁的少年在厕所里磨蹭了半天，惊慌着不知道怎麽办。
睡眼惺忪的严冰语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看了那在一边尴尬的小家伙一眼，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就在小小的秦陌脸憋红的时候，一双好看的修长的手牵住他的。
他抬头，那时的严冰语也不过是20出头，穿着件白色的衬衫，一头黑色的碎发，眼里是不羁和淡漠。
“让哥哥来帮你吧。”那个男人说，然後不经意扬起一个很浅的笑容。
那笑浅得化在阳光里就看不见了。
可是秦陌却永远忘不了，因为那是这个男人头一次对他笑得这麽温柔。
原来看起来永远散漫冷漠的那个自己要叫哥哥的人，笑起来这麽好看。
严冰语不由分说，解开秦陌的裤子就俯了上去。他的舌头很灵活，长久来的经验，使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技术。
秦陌俊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红色，他不想让严冰语这样，可是那灵巧的动作和适中的力度又让他无法推开对方。这个人，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男人，就算做着这样的动作时，也依然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猥亵。
白色的液体喷薄而出。
严冰语抬起头，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嘲讽。他的嘴角还沾着些残留的白色液体，然後他轻轻地舔噬了下自己的嘴唇。
“苦的。”他眯眼笑道，再睁开时，人已经站在了地板上。
“明天你就去医院住，不用我请你吧。”他留给秦陌这样的一句话，然後转身去厕所洗澡。
“你爱我？”他靠着门板，点燃根烟，“小陌，原来你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