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世-雙子 — (八).冷戰

正文 第二世-雙子 — (八).冷戰

(八).

接下来几日,我们继续乘着马车往南移,气温越来越高,袍子一件件脱了,吉太也因为毛太长整日热得直哈气。

「你虐熊不成?我看牠热得快翘辫子了!」

「好吗!待会买个剪刀替牠剪剪毛就是了!」我弄了缸冷水,舀了往牠头上浇,帮牠消消暑。

宋泽辰打趣地看我拿着勺子拚命盛水。

「看什麽看?你也想要呀!」说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往他身上洒。

他急忙往後躲,惟独衣领和头发失了一小撮。

「你这混……」看到我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笑着,又畏惧我从新舀满水的勺子,他硬生生将话吞了下去。

「哼!不跟你瞎搅和,我买剪刀去。」

我笑笑「快去快回。」

然而不知是不是故意同我作对,他一去居然拖到隔天清晨才归来。

我揉着眼从床上爬起「有没有那麽怕我啊?拖到现在才回来。」

看他没受什麽伤,後头也没跟着什麽宫内士兵,我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躺下来垂着眼又睡去。他不回来我还乐得高兴,可以睡床上。

然後,我做了一个过去从未有过的梦境……

社会看不起我们这群人。

但我们不偷、不抢、不杀人,甚至,在车上遇到老弱妇孺会让坐,比起那些高学历,却总在车上装睡的学生要好的多,但社会总喜欢那种高学历的人。

所以,世上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只能往酒店、KTV跑,整日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真的……只在等死――直到他拯救了我。

我住在青子大姊家里,因为她弟出国留学,多了个房间可以供我住。

「青子姐,你弟出国有钱吗?怎麽填饱肚子的。」青子是我们这群女生的头头,平时很照顾我们的,兼了好几份差,只要我们有困难,二话不说铁定借我们钱。但据我所知,她们家应该没多余的钱让她弟弟出国才对。

「这你不知道,他不是我们这种人,头脑好的很,读书又认真,可以领奖学金的。」

她平常没事就说说她弟,她弟可是她的骄傲。

从青子姐口中我知道,她弟喜欢摇滚乐、喜欢吃章鱼烧、喜欢玩滑板,喜欢的歌手是青山黛玛、喜欢的作家是史蒂芬•金、喜欢的运动员是松坂大辅,还有她弟是个美少男,皮肤白皙有如女人、嘴唇薄而鲜红像是鲜嫩欲滴的玫瑰、眼睛大又炯炯有神,像是只桀敖不驯的鹰,瞵视昂藏,视天下苍生为无物。当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强调,她弟叫秋本亚述,名字是她取的!

然後,我住进她们家的第三年他回来了!那年我十七岁,他二十二岁。

「你是谁啊?青子的朋友吗?」他站在门口问着,不用报名字我就知道他是秋本亚述,长相果真和青子姐形容的一样,只是,眼神还略带点成熟稳重。

「我是她的……小妹吧!帮忙壮势但不出力的那种。不过也可以说是朋友。」我笑笑。

他也回我一笑,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我永远都记得,他嘴角上扬,露出洁净的牙齿,眼睛也眯成一条,弯弯的像月亮,笑容很温柔、很爽朗。

「我姐不在吗?八成又跑到那间夜店了吧!」他问,然後想到什麽似的补说「我是秋本亚述,青子的弟弟。请问你是?」

「我是樱,苗木野樱。」

从此以後,亚述变成为我最常唤的名字;樱也成为他生命终无法取代的人。

不到一年时间,他便在日本开了间公司。

他说,他公司有个职缺,送茶小妹,问我要不要去接那工作?

三年後,他说,公司倒了!不过他会养我,有什麽事尽管找他身边的小弟去处理。

然後又是一堆承诺,我记不清了!

醒来後我有些头疼,一是因为梦境的後半段太模糊、零碎,二是因为我是被宋泽辰用冷水浇醒的。

「你这是在报复吗?」我急忙抓住那个木桶。

「怎麽淋下去就醒了?我还想用木桶砸你呢!」

於是我们都紧抓着那木桶,僵持不下。

吉太误以为我们在玩什麽游戏,兴奋地冲了过来,一头往木桶里面跳,冲击力道使我们都松了手,牠重重撞在墙壁上。

「笨狗。」、「笨熊。」我们同声喃喃着。

但牠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顶着破掉的木桶憨憨地看我们,这时我才发现牠的毛变短了!

似乎发现我的发现,他解释「我趁你刚刚睡觉的时候替牠剪的,你的头发我也顺便剪了!」

我愣住,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

下意识的,我揽起了铜镜照了照,原本直顺的长发已被剪到脖子以上,甚至有些还毛毛躁躁地翘了起来。

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他剪了我的头发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跟你有什麽仇啊!」我拿着铜镜往他头上砸下去。

这动作在他意料之外,来不及闪躲,硬生生被我打到头破血流。

「我就跟你有仇啦?剪你几根毛而已,就在我头上开洞。」

他摀着伤口,脸痛到扭曲变形。

我突然有些心疼,但想到那陪着我成长的秀发,我铁了心,这次绝不跟他和好,即使他装可怜也没用。

於是,开始跟宋泽辰冷战,我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他也不是,居然真的连半句话都没说上。

接连下来几日,他每天跑去街上,直到隔日清晨才归来,起初我像个小孩般,高兴自己有床可以睡,但时间久了,我渐渐感到不对劲,该不会他在策划什麽对我不利的事吧?

不过也可能只是去满足男人的需求吧!

想到这,就有股醋意在心底蠢蠢欲动,但我极力压了下来,我绝对不能喜欢上宋泽辰,不能喜欢上无法回报我感情的人……

终於在半个月後,我忍不住地问了「你每天快活去,都不邀我的?」

他趴在桌上养神,听了眼皮动了几下「我以为我们在吵架。」声音懒洋洋的,很困的样子。

「喔,对不起。」我说得很小声,但我确定他听得道。

「反正我伤口也快好了!就原谅你。」说着他半睁的眼,带点睡意地看着我「我觉得你短发比较好看。」

看他一副慵懒的样子,我心里被搔的痒痒的。见他垂着眼皮又要睡去,我急忙定了定神,想着:这是道歉吗?就当它是好了,我也没精神再吵了!

我以为我们和好了,但他照常天天出去,不是在策划对我不利的事吗?难道真的是去……不对!我完全不了解他,不管是人口贩子还是宫中派来的人都有可能,嘴上应付应付,谁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麽?

於是我跟踪了出去,是怕他在背地里计画着擒我,绝不是因为怕他去青楼。

我隔着十来步的距离跟着,只见他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约二十上下,五官相当端正,服饰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们在街上踅了几趟,然後纷纷转入一条巷子。越走我越不安,继续走下去会到那我明白的很。

然後我的心冷了一半,”鸳妲楼”,在整条春光弥漫的巷弄中,这家是最大的。

我站在店外,不太敢接受这事实。定了定神才发现宋泽辰也没进去,站在那看着我,蛮感兴趣的问「你会来这种地方?」

我不好意思说是跟他来的,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疑惑地挑了挑眉,但随即换上爽朗的笑容「不进去吗?还是你根本不敢?」

被他一激,我决定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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