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喂,叫學姐 — 17

正文 喂,叫學姐 — 17

讨人厌的寒假辅导开始了,搞不懂寒假都已经这麽短了,为什麽还要搞个一周的寒辅,难道是怕我的休息太久吗?还不管我们的意愿,居然每个人都要参加。还好寒辅第一天是半天,不然我的不开心指数可能会更高。

天气很冷,风很大,鼻水很多。

我用有点冻红的手揉了揉冷冰冰的鼻子,呵了一口气在手上,接着不悦的搓着手,希望可以快一点暖起来。在心底抱怨学弟怎麽这麽慢,是他叫我放学後在校门口等他的,结果等了十五分钟还不见人影。

我将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打电话给他说我自己回去了。手指被冻得有点僵硬,有一种麻麻的刺痛感,好像那只手不是自己的。

「赖欣垣,你在等人啊?」正当我要按下拨出键时,吴焕纶从校门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珍奶。我点点头。「看,这是我们上次比赛的安慰奖品。」他将珍奶在我眼前晃阿晃的,脸上的表情很得意。

「喔。」我回他,简洁有力,顺便送了两颗白眼给他。「你看你看,」我用食指戳了戳吴焕纶的手臂,兴奋的说:「有白烟欸!」我再呵了一口气到空中。

「幼稚。」他回我,然後学我呵一口气到空气中。我打了他的头一下,说他自己还不是一样。「欸你手超冰的耶!」他惨叫一声,退到一旁,瞪了我一眼。

接着,他打开书包,拿出一双手套。「给你。」他将手套放在我眼前,我摇摇头说不要,怕他也会冷,而且总觉得拿了很奇怪。「我妈叫我带的,反正我也觉得戴了很丢脸。」语毕,他红着脸,搔搔头。我又摇了摇头。

见我再度摇头,他直接抓起我的手,然後要塞给我,但我紧握拳头,不让他放。我们就这样僵持了良久。

「咦?换轮胎!」就在我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时候,学弟笑咪咪走了出来,眼睛瞥了他抓着我的那只手一眼。

「喔,好久不见说。」吴焕纶松开了手,转过头去笑笑的对学弟招手。

忽然,学弟一把抓住吴焕纶的的腰,把他高高举起,接着抱着他转圈圈。「好可爱耶!」他一边转,还一边笑着说,配上吴焕纶不停的哀嚎声。我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约莫过了五分多钟,学弟才放下早已灵魂出窍的吴焕纶。「很、很晕……」吴焕纶像是虚脱般的指着学弟道。

学弟嘻嘻一笑,然後摸了摸吴焕纶的头,说:「学长,我跟小不点先走了。」语毕,他便拉着我书包的带子向前走,我急忙转过头去跟快没力气的吴焕纶说声再见,他虚弱的一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喂,你今天怎麽这麽慢啊?」我用手肘撞了他的手一下。

「对不起嘛,」他双手合十,微低下身对我说:「就街舞比赛的事阿,没想到他们桥那麽久,我以为很快嘛。」街舞比赛,大概再一个多月後,之前有稍微听他提过。其实他跟我讲的意思是叫我去看。

「害我在外面忍受十几分钟的风寒。」我对他吐舌头,搓了搓手。

就在我还来不及反应前,他忽然用双手捧住我的两只手,一瞬间又放开。他的手温温的,很暖很暖。搞不懂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刹那,为什麽觉得有点空虚。我皱起眉头,愣了一会儿。

「很暖吧。」学弟笑着说,然後将手放进口袋里。我翻了翻白眼,看出了玄机,还想说这麽冷的天气怎麽有人的手这麽暖,更何况学弟的身体看起来很虚。

我用右手用力的打向他左边的口袋,他痛的惨叫一声。「干嘛偷放暖暖包?」

「才没有。」他回答,对我扮了一张鬼脸。

我微微一笑,恶作剧之心渐起。垫起脚尖,用双手同时往他的双颊轻轻拍去。我看到他睁大双眼,呆呆的看着我。「欸你手很冰!」过了良久,他才叫出声。「妇女病哦?」

我瘪嘴,他嘟嘴;我皱眉,他吐舌;我瞪他,他扮鬼脸。

「白痴,我肚子饿了。」我停止和他无聊的表情比赛,这时才想起已经十二点半了,我却还没吃午餐,肚子饿得很难受。

见他没反应,我顺手取走了他左边口袋里的暖暖包,他才回复意识。

「那……去老吴的店。」他迈开步伐,往老吴店的方向前进。我却停在原地,没有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麽,我对老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可能是因为他看我时候的表情吧,总是好冷淡,每次见到我总是避开我的眼神。他跟其他学弟的朋友不一样,我总是觉得他不是很喜欢我,应该可以说是讨厌吧。他身上有淡淡忧郁的气息,这点跟学弟朋友也不一样,他其他的朋友身边总是伴随着快乐的空气。

发现我没有往前走,学弟微微侧身,回过头来看着我,疑惑的蹙眉。我摇摇头跟他说没事,然後跑到他的旁边。

「怎麽了?」他问。

「没有,只是觉得……」我思考着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讲,学弟跟老吴很好,不知道跟他讲这些会不会怪怪的。

「嗯?」他挑眉,一脸奇怪。

我紧张的搓着手中的暖暖包,小声的说:「只是觉得,老吴好像不太欢迎我。」话才出口,我就後悔了,祈祷着学弟不要听到。

学弟脸上的表情没多大的变化,好像早就料到似的。过了一会儿,他拉开嘴角,对我一笑。「老吴才不会讨厌别人啦,小不点你想太多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拍掉他的手,用手梳理被他弄乱的头发。

我点点头。嗯,是我想太多,是我想太多……

拉开木门,学弟对着店里大喊:「喂,老吴,我来吃饭了。」

过了几分钟,老吴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抓了抓被压扁的头发,朝着我们一笑。不,不是我们,是朝着学弟。

知道吗?也许不是我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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