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歆！你在做什麽啊！？」
一阵爆吼将我从过度震惊的恍神状态中拉回了现实，我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眉头紧皱着，表情很是不悦。
「我……没被撞死啊？」才刚回过神，思绪还不是十分清晰的我，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心里所想的话。
「你就这麽希望自己被撞死吗？」
恼火的声音着实让我将欲脱口说出的话吞了回去，只能呆呆地瞪着眼前的他，过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绪，疑惑地问：「永靖？你怎麽会在这？」
「我正要去齐天玥她家餐厅，路上正好看见一个笨蛋傻傻的站在马路中间等着被车撞！」他没好气地回答。
「喔。」
他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才问：「你不去嘛？」
「不、不了，我想回家……我突然想到还有好多工作还没做完。」我慌乱地随意找了个藉口搪塞。
「我要出国了。」
「嗄？」我傻愣地应了声，怎麽突然跳到这个话题来？
「我说，我要出国了。」
「为什麽？」
「因为，有些私人的事情必须解决。」
「那…还会回来吗？」不知道为什麽，看着他的表情，让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而且还是肯定的！不安感，越来越扩大……
这次，他停顿得更久了。
除了慌乱、无措、我还能怎麽办？为什麽？曾经答应过的承诺呢？难道……真得是这麽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打破的吗？
我不知道如果他回答了不会回来後，我该怎麽回应他，我甚至连我该用什麽表情看他，我都不知道！或许我会想瞪他，我会想骂他，也或许气他才是真正的情绪吧？为什麽给了承诺，却又收回？
曾经，到底算是什麽？
混乱的思绪扰乱着我的心情，我想或许我线在的表情比茫然更蠢更愚昧吧？
眼前的他似乎很犹豫，嘴才微张，又合了起来。
说不出口吗？那是不是就代表……他对我还有那麽一点点的抱歉，亦或是那麽一点点的在乎呢？
「雨歆！你在做什麽啊！？突然就跑出来，还差点被车撞！」
天玥带着指责和愤怒的声音，瞬间划破了我和他之间凝结的空气。
我回过头，看着急急跑来的她，她的脸上和永靖一样载满了慌乱，像是担心害怕会失去什麽般。
只不过，她比永靖坦率多了，那感觉很直接没有任何的隐藏。
「你还笑！？」我不自觉地露出了笑，直到天玥生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以及伴随那声音敲上额头的痛感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蠢事。
笨蛋，我笑什麽笑？让人家这麽担心，我还笑得出来？呵！刚刚甚至一度想着死了就算了，真的是笨蛋！
天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从刚刚就一言不发的永靖，似乎有点意外他的出现，但下一秒她意味深长地将暧昧的视线朝我射来，颇有调侃意味地说：「果然还是你请来的嘛！」
「不…我……」我想开口解释，永靖会出现在这，连我也是一大意外，根本不可能是我叫来的啊！
但是，天玥用她那向来开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解释：「唉呀！别在那边解释些什麽了啦！要解释等回餐馆再解释也不迟啦！绯诗还在等呢！不只绯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跑出来，害大家有多担心？」边说，天玥还一面投给我责怪的眼神。
见她这样，我只能低垂着头，把欲出口的解释全吞了回去，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敢去看一旁的永靖是什麽表情，或许是满脸懊恼和苦笑吧？不知道为什麽，我们俩总是被划上等号，偏偏……我们之间唯有的连系，却是细得可以，随便就能切断，就像现在……
「还愣在这里做什麽，走吧！」
低沉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莫名地，心口又是一揪，好痛……
「雨歆！永靖！你们还在那边做什麽？快点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对面马路边的天玥朝着我们挥手大叫。
我顾不得诡异的情绪反应，只得快点跟上，完全忘了方才还拿工作当藉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