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欺骗自己。
其实我一直都是意识到的,我是知道的。然而我却装做不知道。
只因为真相是残酷的,我不愿意去面对。
『因为,她最喜欢的人……就是……就是柯震东。』
「……谁?」
『她。』
「他?然後他对柯震东的喜欢会威胁到我们之间的爱?!」
『不是。是她,是他之前单恋的对象……最喜欢……柯震东了。』
「可是,说不定是因为他自己也喜欢柯震东,所以才会……才会那麽关注的啊……」
『但她喜欢柯震东的那种程度是很疯狂的……
然後他一直都知道她最喜欢柯震东,甚至还──』
「好了别再说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这样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的!』
「……」
『真的对不起……』
「呜……呃……」
不知怎麽会这样当下我发现自己哭了,而且涕泪交流。
坐在我对面的有美眼眶也红了,然後紧紧握住我的手,
一脸歉疚想告诉我她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
我很用力地把失落的表情掩饰起来,在有美面前挤出了大大的笑容,
彷佛我和他之间一切都还是如此幸福甜蜜我没有必要认输有美也不用为我再难过。
然而泪水还是不停的掉下来。
每每滑落我的脸颊时我就抽了一张卫生纸把它偷偷拭掉,
但那时眼泪彷佛留不完似的,一直掉一直掉。
然後我惊醒了。
因为这时我才发现一直以来,其实很多时候,
很多事情都证明了他给我的,其实很有可能并不是爱这一点。
只是我陷入冥想中无可救药,完全没有察觉。
是的。是我自己,在意识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放大了他给我的一切,
让原本善意、礼貌性的动作全转化成了带有浓浓情意的示爱。
然後,再无限的让这些爱,反覆的在我心中徘徊,直到我已经完全无法自拔。
惊醒的那霎那,才明白这一切或许全都不曾存在过的爱,
居然会让我如此的痛。
「她的生日……」
我记得後来有美也哭了,我们两个都哭的很惨。
然而我还是很想要问个清楚,可能是那个时候我还抱着一丝丝希望。
但事实证明那一丝丝希望到了最後,只是化为了深深的绝望,让我痛得无以复加。
「她的生日是大概在上个礼拜左右吗……」
『啊?』
「真的是啊?」
『姆……』
「你确定?」
『嗯……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哇啊──」
於是那晚我彻底崩溃了。
因为我发现,他的心使终是向着她的。
他给我的,其实不过只是戏谑而不是建筑在爱上的暧昧,不是吗?
不然为什麽我和她所得到的,是会相差那麽多?
在那晚的几天前,我还印象深刻地,
记得他一来学校就很焦急地问大家有没有卡片纸,
说是因为他要写卡片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却忘了去买。
而卡片还一定要当天完成,因为要托班上另一个同学转交,重点是一定要当天送达。
所以现在看来,那卡片的确是要写给她的,不是吗?
然而我们当了三年同班同学,我们一起度过的,我的两次生日,
我却连一张卡片都没收到。
於是事实证明了一切,他不是爱我的。
就算是,他爱我也比他爱一个从来没爱过他的女孩还要来的少。
而那晚回家之後,我又再度痛了,再度认清事实一次了。
我立刻打开电脑,连上Facebook,想要质问他到底我在他心中算什麽。
但我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在他的动态时报中徘徊,我发现一则先前的动态。
动态的内容是,他分享了一个连结,连结是一则知识家的问答网址。
问题是,『水瓶座的男生该如何追射手座的女生?』
照有美的说法,那晚之前一个礼拜的日期,的确是能够对应到射手座。
他也是水瓶座的男生无误,然而我,这个第三者,只是只被隔绝在外的双鱼。
而更扯的是,我发现,那篇连结我确实有看过,还点了赞。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沉醉在我的冥想之中,
就是如此呼之欲出的答案我也看不清。
直到那晚我被惊醒了,才明白事实的真相。
他没爱过我。
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我的改变我的成长在梦醒了之後还是只属於我自己一个人的了。
我的悲伤我的苦痛在我豁然明白之後我得要独自承受。
因为这一切都没来过。
冥想的爱情,就像一张马赛克拼图,由好多好多个笼统抽象的片段组合而成。
远观时,你觉得它好像是那麽美,让你沉醉其中。
然而当你靠的太近了,却才了解这时你浑然不知它的原貌。
冥想的爱情,其实根本不曾存在过,
只是冥想的人擅自捡起了那些片段,费尽心思地把它拼凑成完整,以为那就是完整罢了。
而马赛克拼图解体之後,散落一地的碎片之中却再也找不出任何曾经有过的端倪。
──这一切,根本不曾存在过。它只不过是空想的美好,我的冥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