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这样对你的艺人？」握紧拳头，江晴霏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独大是营利公司，不是开善堂的。他们不想留，外头多的是人想进来。」艾伦拍拍江晴霏的肩：「商人，屯积居奇，买低卖高，不外如是。」
她死抿着失去血色的唇，不发一语，不愿相信所有艺人都是演艺圈食物链里的最低层。
「咳，艾伦你别吓她。」康凯听着艾伦愈发残酷的发言，忍不住咳了咳打断两人针锋相对的互动。「你这样说好像独大和吸血鬼一样恐怖。」
难道不是？江晴霏怀疑的瞥向康凯。
「他只是在商言商。我不否认独大确实是管理艺人确实强势。但我们的经纪约与同业相较仍属宽松，不会过度剥削艺人。你怎麽不想想，才出道的新人因暴红不顾现行合约坐地起价，这不才该被批判？」
康凯一席话反而令她哑口无言。
「可是毁了他们……」未免太过无情！江晴霏话才说一半便教艾伦强硬打断。
「还想为他们抱屈？你确定你明白事情的根本？究竟是独大无情，还是他们无义？你都想明白了？」艾伦扬声抛出诸多问题，一时间把江晴霏脑袋搅得云里雾里，压根无法分辨真假。「我不会告诉你什麽是正确答案，你的立场以及你坚信的答案都必须由你自己判断。」
「这是我教给你的另一堂课。」艾伦淡淡地道，他已收去市侩刻薄的嘴脸，又是一位严师。「X-Team的经纪约副本我已寄到你的信箱，有空你可以多研究。多打听业界合约内容，只有越了解业界环境才能帮助你越靠近事实真相。」
江晴霏心头一惊，若不是有艾伦这句话，她根本不会察觉方才那场争辩不过是他为了让她提前意识未来每日都会遇到的课题而主导出的一场大戏。
「我知晓了。」为此，她心悦诚服的点头，就带领新人艾伦无疑是非常优秀的老师。「你们还是会对他们出手吧！」
「当然。我没美国时间为了教育你去胡诌。」
「难道黄美琪不会干涉你们？好歹X-Team是她捧红的。」她忽然想起X-Team的崛起始末。
「捧红的意义向来都是过去式，捧红X-Team早成为黄美琪的丰功伟业，就算X-Team散了对她也没影响，她又不是神，没办法决定哪些人能继续红下去。」康凯笑答。「只要我们别危害到她与TVE的利益，他们不会干涉的。」
江晴霏所见所闻已是现实通则，没有人是不能被取代的，只要不损害自身利益，管他人是生是死。
「难道真的没人是不可被取代的吗？」她语露为现实所感的悲凉。
「当然有！」元沧海大步走向众人，显然他偷听三人的谈话已好一阵子。
「不是傍晚的班机？怎麽这时候就回来了。」艾伦最是清楚元沧海的行程，乍见他提早现身也觉奇怪。
「合作谈得顺利，就提前回来。」他交代了声，转向江晴霏侃侃而谈：「不可被取代的艺人便是所谓的天王巨星，但真正的天王巨星少之又少，多的是自以为是巨星的大头症艺人。」
元沧海轻描淡写带过，唯有艾伦知晓能劳驾元沧海出面的合约都是一等一的大案子，这种庞然大物还能被他提前完成，只能说他对江晴霏这丫头的关注不是一点半点。
「你想见识真正跳脱规则的天王巨星吗？」元沧海像恶魔般抛出诱人犯罪的邀请。
江晴霏点头如捣蒜。
「我可不是像艾伦那种好老师，我向来实行从做中学，你要不要直接当天王的一日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