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个游戏吧。」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什、什麽游戏?」眼前的女孩眼神坚定,澄澈的双眼像是在跟我宣示她的决心。
想得到「他」的决心。
不过那种直率的眼神倒让我看得有些可笑。
「这个游戏很简单。」我拿出钉书机,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把玩着,「一个跟钉书机有关的游戏。」
她看着我手中的钉书机,似乎猜到我想玩什麽游戏,额上冒出了几滴冷汗。
就连刚刚坚定的眼神,也出现了惶恐的影子。
我走到她面前,伸出左手,将钉书机摆放在左手掌上,做出要钉下的样子,「就像这样,在手上钉的多的人就赢,很简单吧。」
「什麽?」她不安的表情瞬间刷白,一脸害怕又惶恐的看着我,「这、这哪是什麽游戏!哪有人用钉书机钉手的!」
「怎麽?不敢玩?」
都还没开始玩就一脸惊恐,看来这次连一个都没钉就结束游戏了。
上次那个女孩至少还钉了一个呢。
「我……」
「如果不想玩就算了,不过以後也别再来烦我。」
「如果我赢了你就不会再干涉他的事了吗?」
「嗯,从今以後都不会。」我做出承诺。
但是,我不会输。
永远都不会输。
「好……我、我玩!」
「那麽,做为礼貌我先钉第一个。」语毕,我没有半点迟疑的往自己手上钉下一针。
「喀嚓」一声,钉书针就插在我的掌上,细针插下的地方渗出一点血丝。
我将钉书机交到她手中,「换你了。」
女孩拿起钉书机,双手发颤的做好姿势,眼神一闭朝自己手上一钉,或许是因为害怕发抖的关系,在她手上的针歪了,歪斜的针让她留的血比我多。
不过也没多少,毕竟钉书针那麽细小。
「换、换你……」
「嗯。」我不疾不徐的接过钉书机,「我说,钉的时候要乾脆点,否则会更痛的。」
说完,又是一钉。
女孩似乎没听进我的忠告,钉下时仍是在颤抖。
当她的手上出现第四根钉书针时,女孩哭了。
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自觉赢不了我?又或是因为疼痛?
她因为什麽掉泪呢?
不过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我只在乎赢了这场游戏。
「换你了。」我说。
女孩不停落泪,迟迟没拿起钉书机,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不玩了……」
「我手上有五根钉书针,你只有四根,如果你不玩就表示你输罗。」我说着,对於她的眼泪没有半点同情。
「没关系……」她慢慢拔起钉在手上的针,血在她的手上蔓延开来。
「是吗,那以後就别再对我干涉他的事有任何不满了。」
女孩没应声,继续拔她的针。
看着她手上因为钉书针而出现的伤口,我心里只觉得这女孩天真。
才这麽点伤就受不了,怎麽跟我抢他呢?
真是天真的可笑啊。
我收起钉书机,拿起书包准备走人,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女孩对着我大吼,「孙品琴!」
我停下脚步却没回过头,静静等着她要对我说的话。
「孙品琴!就算你赢了这个游戏也不代表什麽!你不可能干涉他一辈子,更没有资格阻饶他的感情!你的这种表现也不是爱!」
「爱?」听到这字眼我觉得有趣,我回眸冷笑道,「谁说我爱他了?」
「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因为喜欢他才干涉我们的吗?」
「不是。」我不加思索的道。
女孩蹙眉,「那、那你为什麽……」
「占有慾。」我说。
「咦?」
「那无关爱与不爱,只是一种占有慾。」
我没再对女孩多做解释,迳自离开了教室。
爱?
那可不是爱。
我只是想占有他,只是要他成为我的,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
仅只如此。
回到住处,一道男声叫住我,「品琴。」
我看了他一眼,熟悉的褐色头发映入我的眼帘,「阿褐,我回来了。」
在我眼前的男人本名是「罗页」,但我几乎没叫过他的名字,一直以来都叫他阿褐,大家也都知道我这麽叫他。
他的头发天生偏褐色,阿褐这个名字就是我看着他的褐发想到的,取了这个名字後我就都这麽叫他。
而阿褐这个名字,也只有我能这麽叫。
是专属我的。
阿褐看了眼我的手,轻皱起眉头,「要我先回来,原来是又有人去找你麻烦。」
我和阿褐升高中後便离开家乡,就读外县市的高中,我们在学校附近的房子一起住了下来,空间不大,但我和阿褐能各自有个房间,屋内也还有客厅、厨房和浴室,对我们来说这样的屋子已经很好。
最重要的是,这间屋子只有我和阿褐,没有多余的其他人。
阿褐走到我身旁,拉起我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拔掉我手上的钉书针,「品琴,算我拜托你,别再玩这个游戏了。」
我任由他拔我手上的钉书针,「因为这是赶走那些女人最简单的方法。」
「告诉我今天是谁去找你,我明天再好好警告她。」
「免了,再说我根本没记她的名字。」
「真是……我明明都跟她们说过要她们别去惹你的。」
我笑,「女人嘛,当然不能容忍像我这样的存在。」
「那群傻女孩。」手上的钉书针拔完後,阿褐从柜子拿起医药箱,轻柔的在伤口上擦药,「不管她们怎麽做都不可能离间我们的。」
「女孩总是喜欢怀抱希望,别怪她们。」
「你的手都因为她们而满目疮痍了,还为她们说话?」阿褐的语气有些气愤。
我贴着他的胸怀,感受到来自他的温度,「没关系,只要你是我的,我就不气那些女人。」
只要没人从我身边抢走你,我就不会去责怪任何人。
你在我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气啊。」阿褐亲吻了下我因为钉书针而留下的伤口,「我舍不得你受伤。」
「小伤而已。」
「不行,我不要任何人伤了你。」他抱住我,力道有些重,「任何人都不行。」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几次以来的钉书机游戏让我的手上有着许多小孔,新新旧旧的伤不计其数,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品琴,答应我,别再玩这种游戏了好吗?以後有人找你麻烦,你尽管叫我,别再自己解决了。」
「女人的事,怎麽能让男人插手。」
「当然能,所以别玩了,好吗?」
我沉默,没有答应。
因为我知道,这个游戏今天不是最後一次,日後还会有人找我玩的。
但是我也知道,没有人可以玩赢我。
没有人,可以抢走阿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