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槿榆家跑出来後,海伦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拼命向前跑,她边跑边哭,以前总以为找到他了她会很高兴祝福他,但现在她根本祝福不了,因为她发现就算再过了十五年,她一样还是会喜欢他。
「呜」无助的蹲坐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她难过的宣泄着,都是她害他受那麽多的苦,压抑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生活重新上轨道,但他们都知道这做起来多不容易。
「海伦?」刚好经过这附近办事的温向天看到路边情绪崩溃的海伦,也怪异的停下车下来查看,「怎麽了?发生什麽事?」
「到底怎麽了?」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怎麽了,没多的涵义,但哭到疲乏的海伦却一头靠近他怀里痛快的哭着,他一脸莫名的看着哭湿他衣服的女人,平常的她是很矜持的,怎今天哭得这麽凄惨?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他温柔的拍拍她的背让她的气能顺畅点。
「他说过不能忘记对方的,结果他却忘了我。」止不住的眼泪将十几年的坚强都哭破了,她一直期待有天能和他相逢,但结果绝不是这样。
「他?是谁?」他皱眉问。
「花槿榆。」
「花槿榆?」他眉头深锁,「他就是花映巡?」
「嗯。」他早该想到,两人背景如此的像,早该怀疑是同一个人。
「你还好吗?」
「嗯。」眼泪宣泄过就比较能克制,她尴尬的离开他怀里,坚强擦乾眼泪说:「不好意思,主任。」
「不会。」
「我收拾好情绪会回去工作的。」边吸吮鼻涕边说,就怕被他笑软弱。
「你今天就休息吧!」温向天这麽说。
「什麽?」她有听错吗?他叫她休息?
「就休息吧,你这样也没办法工作了。」温向天体贴的说。
「可是……」
「就休息吧,你的工作我会交代其他人的。」
「谢谢。」
「如果你没其他地方可去的话,可以到我那坐坐。」
「谢谢你,主任。」
「私下可以不用一直叫我主任,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哭到有些疲倦的海伦只是礼貌的笑没多说什麽。
突如的拜访让拜访者尴尬,她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四处乱飘,这房子的格局很雅致,看得出生活在这里的人很懂得生活。
「喝点水吧!」温向天慵懒的替她倒杯水,回到家後他比较自在,不用再像上班一样拘束。
「谢谢。」尴尬的喝点水,她其实没有很想来他家,只是她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也只能委屈的到他家「坐坐」。
「现在打算跟我比大小眼吗?」他打趣问道,但对方并不是很捧场。
「我其实可以回家的。」她不自在说道。
「但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我们有什麽好聊的?不是你上班针对我,就是我莫名受到飞来的指控,有什麽好聊的?」她苦笑说道。
「就说女生很爱计较的还不承认。」
「这不是计较的问题。」
「那还有什麽问题?悦悦已经看开了,只是她需要时间,我也已经释怀了,接受她离开的事实,那你呢?打算怎麽做?」他舒服的坐在个人的沙发上,认真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沉默几秒才开口,「也许我早该知道他已经忘了。」她无奈说着,这些年来她早做好再遇到时他有可能开口解释的理由,但真正来到时,她却没能承受住,也许她心里还是有些期盼吧!
「接下来你打算怎麽面对他?」他啜饮自己最熟悉的咖啡味,看似冷漠又像关心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样对他比较好。」她淡淡的忧伤让他都觉得今天的咖啡特别苦,但他还是试着鼓励。
「去面对吧!」
「嗯?」海伦以为自己听错所以发出疑惑的声音。
「去面对吧,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记得你,只要勇敢去面对,你会找到答案的。」
「我要怎麽面对他?」
「不知道,看你怎麽面对他。」他露出一贯的笑容,这一刻海伦真的有错觉,他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吗?
「你为什麽要鼓励我?」她满是疑惑,他们从见面到现在都没和平过,为什麽现在会想帮她?
「我说过你的固执像她,或许是转移的心态吧,我不想你也和我们一样,都有遗憾。」
「那我该感谢你吗?」
「感谢是要放在心里而不是嘴上。」他温柔的看着,他知道她一定找得到她的天堂。
「我都不知道你会说谢谢。」海伦揶揄着。
「被你那个花店朋友教的,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可以把对不起说得那麽自然。」想起那天他就有点哭笑不得,两个男人互说对不起,这场面能看吗?
「他一直都是这样。」她笑着回答。
「遇到好的对象机率只有百分之五,若错过了百分之五的机会,你以後遇到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错的幸福,你还有勇气去追逐这百分之五的幸福吗?」
「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但我想我会知道答案的。」
「那就好。」他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