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英马上摀住唇,水眸撑的好大好大好大…。
阎风灭直盯着桌上的"东西"先是一愣,然後才意识到发生什麽事,他以极慢的速度举起头,打算找罪魁祸首发火。
「你!」俊颜又铁青了几分。
「我我我我我…」一直我不出一个所以然。
惨了!他额际浮出的那条“东西”,是不是俗称的青筋啊?
阎风灭额上的青筋,再加上左颊的那块疤,真的有一种令人置身地狱,毛骨悚然的错觉。
「瞧你干的好事!」大掌怒击在桌上。
唇瓣抖了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清理。」惊慌失措的上前整理,但因为太紧张了,反而愈弄愈糟。
「够了,滚开。」挥开她的小手,制止她愈帮愈忙。
这份"山川地势图"是很重要的图,没了它,对保卫钓鱼城可有很大的影响。
「我…。」看着已然湿透的卷轴,赵英的心开始凉了起来。
呜…,事情怎麽变成这样?照她原先的想法,是她端完东西进来後,再好好地向他说声谢谢,而不是变成她惹他生气,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啦。
赵英垮着脸,眼眶含泪,小脚一步一步的往门的方向靠近,打算听话的“滚开”。
这个时候她还是滚出他的视线比较好吧。
当她的手拉开门时,一道阴恻恻像鬼魅似的嗓音在她背後传来。
「站住。」利眸瞪向赵英的背影。哼哼,他最近心情“有点”糟,正巧拿她来开刀。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畏缩缩的转过身子,想上前表示歉意。
「停,你就站在那里,不准上前。」阎风灭冷声阻止。虽然上次抱她出火场,他的身上并没有出疹子,但难保那次是侥幸,所以他还是小心点好,免得又得痒上七日。
自从三年前的"某件事"发生後,阎风灭就染上一个怪毛病-只要一被女人碰到就会全身起疹子发痒。虽然他已经遍访名医了,但就是没有一位大夫有办法医治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和任何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尽量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
赵英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
「很好,」阎风灭很满意和她之间的距离。「现在来说说你该怎麽负责这件事。」
赵英的视线越过阎风灭,来到桌上已然糊透的卷轴,她想了一下,提出一个可以将功折罪的办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重新绘过一份给你。」
「你怎麽绘?莫非…你看过这卷轴?」俊颜罩上冷霜。
「我是看过。」在送图来阎王城的途中,她因为好奇所以有打开看过。
「很好,很好。」不怒反笑。
他突如其来的笑意,让赵英看得"雾煞煞"。
一下子摆臭脸,一下子又笑的,那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以常理来判断的话,一个人若笑,应该就是代表他高兴吧?至少没有再生气了,所以也就是说,他很高兴她看过卷轴罗。
赵英以为阎风灭笑就是气消的意思,所以也就大着胆子继续道:「给我五天…不,三天的时间就好,我一定可以绘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图出来。」她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她可是有绘得一手好丹青的本事呢!
笑意敛去,他面目表情的瞧着赵英,眼神又出现一贯的高深莫测。「你凭什麽保证你能绘出一样的图来?」山川地势图可不是一般的山水图,上面有许多错纵复杂的支流干道,若非是造图者,相信不会有人能够画的出来。
「因为我从小就看着这副图长大,所以就算没有原图,我也能画出来。」
「你从小就看过山川地势图了?」她的话引起阎风灭的兴趣。
山川地势图当年因为战乱的缘故才遗失,一直到最近才打听到出现在四川,而她又自小生长於四川,莫非这其中有什麽关联?
「对呀,那幅图就和挂在我爹爹书房里的图一模一样呢!」小时候她每次要练习丹青时,就是拿那幅图来学着画,久而久之,简直是熟到不能再熟了,所以才能一下子就认出那是爹爹书房墙上的图。
「既然如此,本城主就等你绘出一样的图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赵英很兴奋的应允,她只有在谈到自己拿手的事时,才会变得侃侃而谈。
「最好是。」他的表情则像波澜不兴的湖水,深不可测。「之前你说过你懂兵法是吧?那麽孙子兵法你懂多少?」他突然想起她曾说过自己懂一些兵法,他想试探她到底会多少。
「唔…算是都懂吧。」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应该算全懂吧?
「说说什麽是兵法中最高的境界。」故意出题考考她。
「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句是出自孙子兵法中的谋攻第三。凡是擅长用的人,知道要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赵英说的有条不紊,条条又引经据典,分析的头头是道,平时胆小的样子全然看不见,让一旁听她解说的阎风灭,忍不住被她那丰富的内容所吸引。
一丝丝赞赏悄悄浮上阎风灭的眼眸。「够了。」他打断赵英的滔滔不绝。
「啊…?」咦?她说的不对吗?怎麽他的脸色好像…怪怪的耶。
阎风灭的脸色看不出是喜是怒。「三天後,图若没交出来,就拿你的命来赔。」
「噢…」讷讷地点头。
「明白就出去。」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噢…」赵英带着对阎风灭反覆无常的态度,疑惑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