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叔叔、阿……姐姐的招待,我先走了……」
酒足饭饱之後,呃,这样形容应该不会太过分,因为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是大热天,你们家却吃烧酒鸡……真的就是烧酒、鸡当晚餐……
反正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我得趁酒的後劲还没发作之前赶快回家,免得我做出什麽会让我一辈子後悔莫及的蠢事来;所以,几乎是一吃完,我就赶紧起身道别,不过或许是已经开始有点茫了吧,我忘记了你妈先前的“特别叮咛”,差点阿姨就出口,在你妈富含杀意的眼神关照之下,我非常听话的立刻改口。
还好还好,要是晚一点的话,我想你妈可能就把她旁边那锅还在滚的烧酒鸡丢向我了。
「呀,帅弟弟要回去啦,小心点走呢,小冷,送人家一下吧,我有点茫了,欸欸老公来扶一下扶一下……」轻轻地在我的肩上拍了两下,我还呆愣在你妈瞬间就变成柔弱小女人的混乱之下,手忽地被你拉住,握着就往门外走。
我从这边的呆愣中回神,注意到我跟你交握的手,瞬间又掉入了另一个呆愣,在行进间,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你妈在说什麽,我脸红了……
该、该死的,我干嘛脸红啊!
「容月跟煜权很喜欢你喔!」站在你家门口,你放开了我的手,偏头看着还在呆的我,露出了笑容,说着。
能不能,不要笑得那麽有杀伤力啊……
我看着你的笑容,忽然觉得酒的效力瞬间加快了好几倍。
「你、你们家都直接称名字的吗?」我搔了搔头,想藉这个动作掩饰我莫名其妙的害羞。
奇怪了,我是在害羞什麽!?
「你觉得看着他们你叫的出爸妈来吗?」你看了我一眼,手往旁边的盆栽拔了片叶子玩着。
我点了点头,的确,光看你爸妈的外表,我真的联想不到。
「唔……你叫什麽来着?」手一放,刚刚被你拿在手中把玩的叶片飘落,你再次转头看着我,忽地问着。
我呆了一下,整个人差点因为没站稳而跌倒。
你、你居然又忘了我是谁!?
「我叫成侑帆。」很无奈,但我还是又把我的名字说了一遍。
「喔,虚伪鬼。」你又是一笑,但是你说的话实在是让我笑不太出来。「掰掰了。」
你的手在我的肩上轻拍了拍,说着。
我点点头,跟你道了声再见,离开了你家。
走着走着,直到我走到巷口的时候,我猛然回过神,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什麽时候有熟成这样啦!?
抱着满腹的疑问,还有开始发作的後劲,歪歪斜斜地走在回家的路途上,我的思绪也是歪歪斜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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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早、早安。」
隔天一早,向来很沉默寡言,更正,是除非人家先开口不然绝对听不到声音的你忽地跟我问早,吓得我手上的蛋饼差点没掉到地上,我挂着僵硬的微笑跟你回早安,然後一脸呆滞地看着你走到你的位子上,掏出你的早餐──
红豆饼。
「欸,我有没有看错,你们什麽时候那麽熟了?」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拉回我的思绪,我偏头,郡圣那家伙不知道啥时闪到我背後,笑得一脸很……很欠改造的样子。
「你问我我问谁?」白了他一眼,我低头闷闷地吃着我的蛋饼。
为什麽闷闷的?废话,因为我昨天一整个奇怪,然後奇怪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见鬼了,我干嘛因为你脸红啊……也不对,昨天那个烧酒鸡超烈的,说不定是喝醉酒才脸红;但是还是很见鬼的,跟你说话我害羞什麽鬼?真是有够奇怪的。
「否认的这麽义正辞严,有古怪。」郡圣微眯着眼,一副要逼问的模样;不过我想他需要一面镜子看一下,他现在的表情不像逼问,比较像是色老北北看到年轻小妹妹的那种色眯眯表情。
「古怪你个鬼啊,有问题你不会去找她要答案喔!」恨恨地一口咬掉剩下的蛋饼,我把纸袋揉成一团,丢进装早餐的塑胶袋里。
自己在火大什麽,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只是很讨厌情绪受人影响的感觉。
「呵呵,我早餐吃很饱,不用劳烦。」嘴角微扬,乾笑两声,郡圣乖乖地回到了座位坐好。
少了郡圣在耳边烦,我的心情稍微平稳了下来,看向你的方向,我还是很不解。
你,到底有什麽地方有这种影响力能让我乱成这样啊!
这是我活到现在十七岁最大的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