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穿宮廷小說《傾  國_卷一:歸迴大清》 —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5-6)

正文 清穿宮廷小說《傾  國_卷一:歸迴大清》 —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5-6)

多尔衮先是大笑三声,笑後是噙着泪水的眼睛看向皇太极。「多说无益,说再多也无法挽回我额娘的性命了。不是吗?」

「多尔衮,现下你丧母之痛难抑,我不与你计较。放下大妃娘娘的灵位,让她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要她安息,就是将她的灵位迎回我十四贝勒府邸。」说完,他不再等皇太极回应,遂与多铎及阿济格,捧着阿巴亥的灵位,缓缓往宫门方向走去。

内监见状,皆看向皇太极。其中一名内监道:「大汗,真要让十四贝勒将大妃娘娘的灵位请走吗?」

皇太极深深叹了口气,沉着道:「暂且先随他吧,他这一时半会儿的,心里也苦。见自己额娘活生生地死在自个儿眼前,能不痛吗?」说罢,便拂袖离去。

此时殿上吹来一阵风,将他的袍角拂得扬扬高高的,宛似一只将要淩霄飞天的老鹰,姿态煞是慑心憾人。

◆◇◆◇◆

十四贝勒府邸的厅堂中,供奉着阿巴亥的灵位。多尔衮跪於灵前,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只是闭起双眼,或缅怀、或感伤。无人打扰,只有寂静守候,时间彷若静止凝结,心中痛楚在如此这般的时间与空间交错之中,似乎才得以稍稍轻减。他们母子间的形体虽远,然则精神却因母妃形体的逝去而更为贴近,似只有他与母妃两人独处,再无任何人、更无其他力量能够将他母子二人分开。

哲哲来到十四贝勒府邸,进入厅堂,见多尔衮动也不动地跪着,心下很是心痛。

「多尔衮……」哲哲轻唤。

多尔衮认得出是哲哲的声音,转过身站了起来。「是皇嫂,现在该称您大妃娘娘了。」

「还没正式册封,也还未搬进汗宫,先别急着喊。」哲哲笑。

「这些都是早晚的事,总之您现在已是大妃娘娘了。对了,您怎麽来了,也没奴仆通报我?」

「是我自个儿悄悄进你府里来的,不要下人通报。若请人通报,你可还愿意见我?恐怕是拒我於门外吧。我自个儿进来,是失礼,但若非这样,能见着你一面吗?」见皇太极与多尔衮兄弟俩有了裂痕,她身为皇太极的大福晋,能不替他来安抚一下多尔衮吗?不论能否弥补,或者能替他们兄弟俩圆融多少,她总得试着这麽去做才行,总是多做一分,就能缓一分冲突。

多尔衮跪於哲哲面前,「多尔衮惶恐,多尔衮不敢。」

哲哲拉他站起,「你是不敢,但如有可能,想必你也不愿见我吧?一见到我,就如同见到大汗一样。」

他摇头,没有说话。

她爱怜地摸摸他的肩膀,有着兄嫂如母般的关怀。「我晓得你心里苦,也知道你怨恨大汗。我不怪你。」

「多尔衮不敢。」他虽恭谨地又说了次「不敢」,然而却是拳头紧握,不得不将满腔的怨怒与愤恨强行抑下。

「大汗再怎麽说,与你也是兄弟,见你痛苦,他这几日心下也不好受。」

「是多尔衮额娘福薄命短,与大汗无关,请大妃娘娘转告大汗,盼大汗能保重龙体,以国事为重。」

「你可是咱们大金国未来开疆拓土的栋梁之才,举用贤人、爱惜人才乃国之大事,以你现下这般哀痛逾恒,你以为大汗如何能放心?」

「大妃娘娘言重了。」

她摇头叹息,「如果可以,我倒情愿你喊我一声皇嫂,而非大妃娘娘。喊声皇嫂,至少表示你心里的怨少了点、恨轻了点,同时也显得咱们亲近些。」

他勉强笑了笑,说:「多尔衮是臣,大妃娘娘是主子,君臣之礼不可废。」他一想,遂问道:「大妃娘娘可是代大汗来要回多尔衮额娘的灵位吗?」

她摇头,「不,是我自个儿想来看看你,与任何人皆无关联。况且大汗表示过了,此时此刻能安抚你心的,只有你额娘的灵位,既如此,怎可能还托我来向你索回呢。」

他低首垂目,不再说话。

她对他道:「你额娘虽已薨逝,但你觉得,她是真的死了吗?」

他想想,摇头。「不,她没有死,她永远都活在多尔衮心中。」

「这就是了。想想你额娘生前对你的教导与企盼,好好做,好好为大金立下汗马功劳,为自己积累功勋,这才是你额娘真正想看见的。知道吗?」

他默然点头。

她笑笑,拍拍他的肩。「好,那我便不打扰你清静,一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儿身子。可晓得?」

「是,多尔衮谨遵大妃娘娘之命。」

「那我先走了。等你日後心情平复些,再进宫与我聊聊。」说完,她心疼地看他一眼,便缓步静默地离开。

「多尔衮恭送大妃娘娘。」他躬身行礼,送走了她。

(十)登基

为安抚多尔衮丧母之痛,玉儿偕沉璧几番去府邸探视多尔衮,皆被冷然以待,这令玉儿心里感到十分愁怆难过。

寝室内,玉儿坐於桌案前,桌上摊着本宋词,她看似正在阅读,心却走远了,一直烦恼着多尔衮的事情。

沉璧见玉儿心不在焉,一把抢走她摊在桌上的书。

她的动作引起玉儿注意,玉儿莫名奇妙道:「你怎麽把我的书拿走了呢?」

「主子又没正经在看书,何必装模做样?这儿又没有老师在。」

「沉璧,你真是……」玉儿叹了口气,不再看她。

沉璧拉拉玉儿的手道:「主子生气啦?别气嘛。我知道主子心里是在烦恼多尔衮贝勒的事情,所以才会无心看书的。是吧?」

说到这儿,玉儿更是无声叹息。

「这丧母之痛,非一时就能放下,说来也是人之常情。玉主子别太担心他,想必过些时日应该就会好些。」

玉儿却摇头,「恐怕不会这麽快。」

「怎麽说呢?」沉璧倒是不解。

「你想想,这大妃娘娘是因先汗遗命而殉葬的,并非寿终正寝,况且执行遗命的是新任大汗,是咱贝勒爷,多尔衮心里想必恨透了咱贝勒爷。你说,这样的情形下,他的丧母之痛如何能消解?更何况,我知多尔衮心里一直想成为咱大金国的大汗,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原来主子担心的是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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