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拿到朋友辗转给我的那个你的照片,我第一个念头是来这喝咖啡,即使是晚上我还是来,可能更正确的说,即使是半夜,我也会来,然後,想起你,想起原来这麽久了,我没见到你,原来。
而我在想,我以为我会很想你,但结果证明我没有,奇异性的没有,我只是在你离开以後的一个月......甚至是我不知道的那个时间里崩溃而已。
我还不够爱你吧。
我为我们下了一个迟来的注解,也给自己一个不专情的印记,我现在终於承认,你说我的爱情总是淡如水是什麽意思,因为乾了,就不见了;哭完了,就没事了的我。
无情。
浅酌一口咖啡,我注视有你的相片,执起手机。
「喂。」
『萧铃晴,你怎麽又跑去那里,我不是说过,今天是他回国的第一天晚上,不管你们之前有什麽误会,你他妈的现在也该释怀,好好跟老朋友叙旧一下吧,你就这麽孬种?』
电话里的声音是任语琪,标准的娃娃音操着一口不属於她的脏话,神奇的是,见到她本人却又觉得没什麽大不了,好像本来她就该这样。
『喂,你干嘛不说话,哑了?总之我在三十分钟内要看到你,否则别怪我把喝醉的他带到你面前,真是的,避不见面算什麽嘛!』她果断切了电话。
从头到尾,我没说过一句话,而她就是可以维持话题下去,并且热切气氛不变,弄得我有搭话似的。
这种人,天生就是人群焦点,跟她一样的,还有他,关劭。
『把喝醉的他带到你面前......』
再也不悠闲,我花了不到三分钟,解决面前这杯咖啡,就想回去,却没想到我今天还多点了一杯,不知道为什麽多点的那一杯,沿杯缘我就要喝下,手却感觉到了一股温度。
熟悉,却又陌生的体温。
不用抬头,我就可以知道那是谁的体温,午夜梦回都回荡的一个人,怎麽会不知道呢。
『这是点给我的吧。』马克杯在我眼里被你掠走,自顾的你喝下它。
还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你。
「你......怎麽会来?」
放下空掉的杯子,你说:『我们约好的。』
我们约好的。
就算已经分手,你还是记着。
我只是想问,你为什麽记着?成为过去式的我,有必要被你惦记吗?就像忘了她一样,狠狠的忘掉我,不好吗?
「为什麽是你来,不是她带喝醉的你来?」
结果我问出口的是这句。
跟任语琪说的一样,孬种。
『因为我......想单独见你。』
我直视你,眼里通透不敢置信。
『我还是爱你。』
照理说我应该很感动甚至开心的不知所以然,或者乾脆打电话给任语琪,告诉她:我们原来一直爱着对方,从未变过,还要用那种幸福的语气。
我回答瞳孔倒映的你:「我们错过以前,那麽以後就不该存在。」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不该,是不能。
可是看着你受伤的表情,我觉得这个不能也包括跟你说这件事。
这件,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事。
『为什麽?是我的错对吗?』
「你没错,你说过我对你淡如水,我不否认,现在你还可以说,我未曾爱过你。」
我说,不去看你的眼神,离开。
於是,在我们初遇的咖啡馆里,换我抛下我们的爱情,走了。
永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