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开始认识童鹿到现在,对他的火爆脾气总是产生害怕的感觉,被他强硬霸道的拖着进入乐团,我不会唱歌应该要反抗逃脱,怎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驯服的乖乖的听话,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楼晋南身边,让我产生安全和受到呵护的甜蜜感觉,在童鹿身边,我有一种凡事都交给他处理的依赖感觉。
「我没有琴怎麽练!」我继续低头吃起面包不经意的埋怨一句,看见童鹿沉默了,不知道他在盘算什麽事情。
「这是小事情,我会借给你一把练习琴。」童鹿瞪着我,看着我傻眼的模样,他才勉强露出笑容解释:「听清楚,是借给你练习不是送给你。」
我低下头不知道为什麽,他这样说话让我心里就是有很高兴的感觉。
「有了练习琴,以後要好好练习,我教琴是出名的严格,练不好我会揍人。」童鹿挥起拳头做威胁状,我赶快双手抱住头部保护,抬起头看见童鹿只是唬我已经低头注意手表,似乎在确定一个时间不再理我。
我们同时看见楼菲妮和韦涵,後面跟着唐渼汶和杜心羽两个小跟班,一起出现在不远处的走廊上面。童鹿立刻拉着我转身背过她们,不要让她们发现我们的存在。等她们走远,他再拉着我的手臂走上前偷偷在後面跟踪她们。
楼菲妮和韦涵等人进入放置体育用品的教室里面,她们似乎很有自信确定,午休时间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我和童鹿安静的蹲在玻璃窗户下面观察。
早上在一年八班教室内偷窥我散发传单,头发剪的像小男生般短发的女孩子,竟然也出现在放置体育用品的教室里面。她脸上表情呈现出一脸倔强不服输的模样,偶尔不断斜眼偷偷望向窗外,好像在期待有人来拯救她的表情。她们一群女生走到叠高的跳箱台子旁边,正在进行一场言词激烈的吵架谈判。
「她叫做言敏绮。」童鹿小声告诉我:「她就是你要找的现场目击证人。」
像个小男生的言敏绮似乎也不是好惹的狠角色,她眼神凶恶的用前脚,踹开站在前面的韦涵的肚子一下。趁她用抱着肚子的时候,聪明的突然用手掌推翻跳箱台子挡路,马上转身拔腿想奔逃出教室,反而被身材高壮的唐渼汶用身体挡下来,双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後反折。
言敏绮受到压制疼痛的哀叫一声,眼泪挤了出来,被唐渼汶用手掌从背後,狠推一把推回到韦涵面前。
韦涵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眼神锐利发狠,直接赏言敏绮一声轻清脆响亮的巴掌。唐渼汶的膝盖往言敏绮後腿狠狠一踹,她立刻双膝发软的跪倒下去,身体不断的挣扎反抗要站起来,最後被唐渼汶抓住她的头发,往後拉扯仰起她的头部。
「这……是霸凌……」我吓到了拉着童鹿的手臂微微发抖。
楼菲妮个性小心谨慎的用眼神暗示杜心羽,走到门口去把风,她自己习惯性若无其事的转过身体,假装不知情也没看到霸凌事件,拿起一颗篮球走到一旁自己丢球玩起来。
我亲眼看到言敏绮被韦涵霸凌的动作,受到惊吓的差一点尖叫出声,童鹿机警的看见杜心羽要走出来,用手掌摀住我的嘴巴把我往旁边拖走。
童鹿要离开之前,先将两只手指放在嘴巴里面,吹了一声长声响亮的口哨声音,惊吓到了楼菲妮等人,立刻停止霸凌的动作。
他才拉着我的手腕,赶紧远离体育用品教室,跑向走廊转角处的楼梯口,小心的探头出去,看见楼菲妮等人,惊慌的奔跑离开体育用品教室後,才松开我的手腕放开我。
我抬起头凝视着童鹿,想起了自己在厕所里面被楼菲妮霸凌的画面,整个人受到惊吓恐惧的脸色发白、嘴巴微微颤抖的说不出半句话。
「柳晓洋……你……怎麽了?难道你也曾经遭遇过那种场面?是楼菲妮做的吗?」童鹿眉头纠结,表情惊讶的大胆猜测询问。
我一脸委屈的用力点头之後,他马上发起脾气,双手握紧拳头站立在我面前,我真担心他冲去揍人,幸好他压抑了下来。
我的脑海只要一浮现,被唐渼汶从背後用力推去撞击厕所墙壁,额头受伤流血的血腥模样。还被楼菲妮在教室内绊倒,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前,摔个狗吃屎的惨状。最後连上课的课桌椅都被男同学,在暴风雨中丢出教室淋雨,想到这些惨烈的往事,我大颗眼泪就痛苦难过的从眼角挤了出来。
虽然拼命用手指想要擦乾眼泪,还是没有办法克制,隐藏在内心那种深层的恐惧情绪,完全压抑不住不断抽搐着哭不停,那是我一直想要忘记非常痛苦的记忆。
我看见童鹿脸上浮现很心疼我遭遇的表情,伸出一双有力量的手臂,似乎想拥抱我到他温暖胸膛前面,却停留在半空中,不敢轻易碰触拥抱我,最後只有将手掌用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面,用力的按压着安慰。
「不要哭了,你现在有我这个好朋友在身边保护。」童鹿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话,对我露出笑容:「只要有我在,这样的霸凌事情,我保证以後不会再发生。」
童鹿还认真地举起一只手掌发誓,他说出的话像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内心感激的终於挤出一点笑容,抬起头凝视着他亲切的脸孔,所有的慌张不安马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