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夢│舊作】玉環 — 02、XANXUS

正文 【家教夢│舊作】玉環 — 02、XANXUS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首领办公室爆发出守护者之间的内哄之际,人生地不熟的寒露在错综复杂的长廊上迷路了。

没错,迷、路、了。

喘着气,猫眸不安地环视着寂静的四周,伸出小手拨开因汗水而贴在微红脸颊上的米色发丝,寒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迷路了!

她迷路了她迷路了她迷路了她迷路了……

该、该怎麽办?回头吗?

回首,猫眸一见到那纵横复杂的长廊,寒露马上打消念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条跑来的!

完了……那现在该怎麽办?

洁净的额上不复方才因热所溢出的汗珠,只有困窘而冒出的冷汗。心跳不停加快,快到让她有种会冲出来的错觉。

感觉周遭的温度好像逐渐降低,寒露不敢再逗留想要逃,但是脑袋一片空白,让她阻在原地,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停下……

而、而且……,她、她想要上厕所啊啊啊啊啊──!!

膀胱胀胀的感觉,让寒露的冷汗不停地流。

早说过在车上就不要喝那麽多水了!

大脑不停催促自己要去解放一下,但她根本不知道厕所在哪可以让她解决啊!

──有谁可以带她去上厕所啦!

寒露在心底欲哭无泪的大喊着。

抿起唇,寒露的双腿紧紧缩在一起,面上的燥热不用说也就是困窘的因素而引发的。

这……

若有似无的声音如水流进了耳里,她睁大有些疑惑的猫眸,不解地左顾右盼,不清楚方才她所听到的是甚麽。

这边喔……

轻轻的呢喃如春风拂面,如此轻柔,却拥有着带着百花绽放的领导性,让她忘却生理上的需求,不由自主地跨出了脚步,寻找着声源。

这边……

寒露颈上的暗色玉环一点一点被雪白取代,宛若被白色颜料点上去的,然後沾水渲染,白色圆点渐渐地扩散至全部。

这边……

在那边。

确定声源的方向,寒露不禁加快脚步,朝着方向前进。

循着声源,经过一扇扇窗口一幅幅画,她跑到了雕刻精细的门面前。

没再听到那如春风呢喃的嗓音,知觉渐渐归来,生理上的需求似飞泉,一下子泄了出来,让寒露愀然变色,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将没拴锁的门给一把打开。

只要是房间应该都有厕所吧?

华丽的暗色房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但寒露并没有多想亦或者是根本没多加思考,就直接在这偌大的暗格调房间里寻找在此时此刻十分急需的厕所。

眼前Kingsize的四柱大床映入瞳孔之中,床边的小茶几上和柔软的地毯上都摆着好几十瓶东倒西歪的酒瓶,浓烈的酒味若蛇窜入鼻腔中,呛劲的感觉,让寒露皱了眉头,伸手捂住鼻腔,杜绝那些呛鼻的气味。

好凌乱的房间……

下完评语,猫眸一飘,瞄到了透露出鹅黄柔性的灯光的门扉,生理上的紧急,并不造成她行动上的困难,她还是灵敏地闪过脚下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朝着目标冲去。

伸手一把开门,旋身关门,撩起裙摆、卸除贴身裤,坐在洁白的马桶上,生理的紧急声停止,寒露舒服地吐出了一口气──

等、等等!为甚麽有热气?!

浑身瞬时僵硬,寒露就算还又半口气还梗在喉间没吐完,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脑海中,危机铃响起了──

「哪来的垃圾!」

突来的暴吼声,轰得寒露晕头转向,差点喷泪。

她只是来解放而已,没有恶意啊啊啊啊啊──

随着暴吼声,一阵刺眼的黄橘光马上取柔和的鹅黄灯光,感受到的危机使寒露猫眸中的黑色瞳孔一缩,进几是身体自己立即做出的反应,顾不得自己的脸是否跟地板来个亲密接吻,她扑向前方溢满水珠的磁砖,躲过了那刚硬的愤怒。

啊咧……

瓷器刺耳的碎裂声倂出,门扉被其给轰出一颗大洞,眼光一瞄,猫眸马上爆凸。因为她发现刚刚她坐的马桶和旁边的洗手台完全消失得无踪影了,要不是瓷砖上还有残骸,搞不好他人会认为这里本来就没有那两个东西。

惊恐到说不出话的寒露连忙从狼藉之中站起,也不忘了将贴身衣物穿好,毕竟她已经不是还在喝母奶时期的婴儿了,不能再裸着身正大光明地来去了。

不过……,没想到上个厕所也会招来粉身碎骨的命运……

──问题是她还没不耻下问啊!

「垃圾,你死定了。」饱含着压迫感的话语。

「对不起──」惊恐地抱头连忙道歉。

想要脚底抹油赶快溜的寒露还没踏出逃命的第一步,就被身後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丢至後头,加上磁砖的湿滑,让寒露一整个重心不稳,刚刚好落入盈满热水的按摩浴缸里头。

滚烫的温度刺痛她的触觉,让寒露含着泪水失声大叫好烫,身体的反应更是直接,使她从水中弹起,但还没弹出浴缸,就被一只宛若蕴含着巨大力量的大掌给抓住小脑袋,一使劲将她往水面栽去。

顿时失去氧气的供给,被迫面对毫无给她呼吸的水中,寒露紧闭猫眸难受地挣扎着,水面溅起因她剧烈的挣扎而激起的水花,她想要挣脱宛若铁壁的制伏,但少年依旧没放手。

受不了张开了口,吃进了洗澡水,鼻腔也吸了不少水,浓烈的刺激一下子冲进了脑的感官区,她想咳却咳不出来,难受的感觉让她很想嚎啕大哭,但是没办法,因为肺叶因无法获得氧气正在做出激烈的抗议,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反抗的动作力量逐渐弱了起来,挣扎的速度愈来愈慢。

没气了……

吐出的气泡愈来愈少,模糊的意识逐渐浑沌。

一片黑暗……甚麽都感觉不到……

难道……她要死了吗?罢了,死了还可以和爸爸和妈妈相聚,这还算不错的结局,不是吗……?

双臂渐渐放弃挣扎,她就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没有反抗,让压在她脑袋上的力道整个将她自己压制住。

不行喔……

轻若柔毛的嗓音略带指责的语气在浑沌的意识中出现。

……谁?

若你死了,我怎麽办?

轻柔的嗓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迳自说着自己的话。

是啊,怎麽办……?

可别忘了,这条命是谁换来的。

这句话像个引爆线,令早已遗忘的记忆犹如洪水猛兽排山倒树地回笼,浑沌的脑海从黑暗渐为鲜红。

一片血红……那异常艳丽的红渲染在地,也在她的手上绽开成一朵朵血色红花,那红花绽得非常美,美得令人发狂……

那个人在笑,笑得猖狂。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看似没异样,她却看到了,看到那与手上相同的红……

血……不是她的,也不是他的,更不是他们的……

──是她的。

──是她的!

颈上的玉环的雪白瞬间被艳红吞噬,身体涌起莫名的力量,让寒露又开始挣扎,且比先前的还要剧烈,活像头垂死挣扎的小野兽,对方似乎有些吃惊,但也加重了力道。

寒露一只手摸索着浴缸底部,然後拉起离自己不远的浴缸塞子,浴缸出现了缺孔,让水开始流走,让因挣扎已经减少些许的水位逐渐降低。

双手放弃了挣扎,她用双手抵住浴缸,用尽全身的力量与之抵抗。

现在的她不只与对方的强大力量相抗,还要咬牙忍受水侵入口鼻的难受感觉,有几度她被压制住,但她又撑起抵抗。

抵抗吧,我的孩子……

艳红的玉环闪烁着微弱的白光,如罂粟令人成瘾的温柔嗓音再度响在她的脑海里。

抵抗吧……

温柔的嗓音彷佛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着、蛊惑着。

咬紧牙根,手臂的酸痛马上传至脑袋,但她依言硬撑着,等待着水位。

很快的,水位降低,她的鼻口重获得鲜甜的空气,她开始咳出鼻腔中的水,却也不忘了用力拨开抵住她脑袋的大手,略尖的指甲还划伤了对方,隐约听到对方的低咒,寒露不顾自己还在咳,便闭着受到水的刺激的猫眸,摸着黑跌跌撞撞地要跑出去。

「死圾垃。」

少年低手看了已经微微渗出血的手臂,低咒了一声也暗惊这个垃圾竟脱离出她的手掌下,他伸手要攫住寒露,决议将把她抓去撞墙。

谁知一抓到寒露白皙纤臂後,她便顺着他的力道,往他的方向倒去,然後张开洁白的利牙往他方才被她所划伤的手臂咬去。

少年吃痛的闷哼,举起另一手攫住她的头顶,想要把她给拉开,孰知寒露不知道吃错甚麽药,死咬着不放,像只吃到鱼不肯放开的猫儿,就算那鱼已经流出了艳色。

少年凶恶的眼神对上寒露红通通有些血丝却透露出不服的猫眸,对峙的气氛似青萝蔓延,两者都没有开口的意愿。

随着时间轻轻地流走,浴缸的水退了,寒露颈上的艳红玉环也渐渐褪色,两人依旧没有放手。

「……唔唔唔唔。(牙齿好酸。)」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已经从水的梦魇中清醒的寒露那含糊不清的单节音。

被咬到早就烦得要命的少年一听到对方打破沉默,脱口就说:「垃圾!放开!」完整的霸道命令句。

「唔唔唔唔唔唔……(先放开我的头)」某人不满地抗议。

「垃圾、你先给老子放开!」少年不耐的命令着。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你才先放开暴露狂)」猫眸开始露出了凶恶绿光。

「甚麽暴露狂?垃圾!你给老子说清楚!」从来没被侮辱过的少年,愤怒真正被挑起。

「呜呜呜呜呜!(好痛放开啦)」凶恶消失,取代的是可怜兮兮。

「呐,我说你们两个在做甚麽?」

寻人寻很久且有些狼狈的雾守饶富趣味地看着那对裸着身体的叔和湿透的侄。

呐呐,知晓吗?那个裸着身、水珠顺着美丽的古铜色线条滑落的凶恶少年是九代的儿子;另一个全身湿淋淋、身着的纯白衣裳紧贴着白皙肌肤的异常女孩是九代的乾孙女呢……

──那关系不是叔侄吗?

啊、没想到把共犯抛下从战场成功地跑出来找迷途小猫,竟然会找到如此惊悚的画面啊。

「……那个光溜溜又被猫咬的人是首领的儿子喔。」

特地将某只湿淋淋的猫给拎进了房间给亲爱妻子梳洗之後,雾守笑眯眯的抛出了核子弹。

轰!

果不其然,湿漉漉的鬈发上盖着毛巾的寒露被消息轰得猫眸再次暴凸。

不、不会吧?她竟然看光乾爷爷的儿子,而且她还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耶……

咽了口唾液,寒露脸色难看的望着有点幸灾乐祸的雾守。

完了,前景一片灰暗……

寒露此刻感觉自己踏入的地方好像是地狱。

「说来也奇怪,你竟然没被火爆XANXUS给轰了呢?」口气很像很惋惜寒露没有变烤猫。

……啊咧,为甚麽这里的人变化那麽大啊?前一刻还把她抱得紧紧的,下一刻就想要她被轰炸啊?

寒露一脸被受打击的模样任身後美丽的雾守夫人轻擦拭着发。

闻言,雾守夫人弯眉先是轻轻一蹙,似乎对丈夫的话有些意见,但她没说甚麽,迳自沉默地帮寒露擦拭着鬈发。

「我说,亲爱的,不用帮小猫擦毛了,她自己会舔乾的。」觉得这幕过度刺眼的雾守纵使额上已经浮现浅浅的青筋,但依旧不改优雅的笑容,轻柔地将自家小妻子拉开,然後别有<b>关爱</b>地睐了一脸误入贼船的寒露。

他从来没被爱妻擦过发,这只怎麽可以排在他前面呢?

这……,分明是在吃醋吧……

从小陪早逝且多愁善感的父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看狗血连续剧的寒露抿着唇,乖乖屈服於恶势力之下,然後自己笨拙地擦着湿漉漉的发丝。

等会好像还要吃饭吧?

……那是不是也要跟那麽曝露加暴力的人一起吃饭啊?

偷瞄了正在散发甜蜜气息的雾守和其夫人之後,小手支着下颚,寒露很认真、很认真的考虑着──

不知道现在出走还来不来得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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