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魄心系列]華伶曲 — 華伶曲˙章二十三˙真實

正文 [魄心系列]華伶曲 — 華伶曲˙章二十三˙真實

「主子,二爷,你们回来了。」

朱流一听见通报就迎了出来,身後黏着两个瘦瘦的小孩子,他一抬眼看见楚以华,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纪言星跟纪子伶,颇不知道怎麽称呼。

纪子伶下巴微抬,指着楚以华说:「楚偏静,先这麽告诉大家。」

楚以华温文笑着点点头,实际上他也没办法有什麽反应,他想在这里,他的发言分量还不太重。

「楚公子,很欢迎你。」

朱流从善如流地对着楚以华客气地微笑,他身後的两个小孩子很安静地看着他们,目光怯怯地,好像还带着一些惊恐,纪言星没有开口,只以眼神询问,朱流笑着简单解释:「这两个孩子是段姐的亲戚,孩子太小,段姐忙不过来,送来这儿住几天。」

纪言星俯身看了看两个孩子,随口说道:「挺可爱的。」

「是,刚刚才给他们洗过澡。」朱流恭谨的答道。

「过来我看看。」

纪子伶回头朝楚以华笑了笑,旋即蹲下身朝两个小孩子招手。

两个小孩子似是知道眼前两个便是能决定他们去留的人物,怯怯的脸色,一男一女很乖的往前走,对看了一眼,脆生生叫:「纪哥哥好,二哥好,公子好。」

看来还先叮嘱过了,纪子伶看了朱流一眼,笑着对两个孩子温然问:「是姊姊和弟弟吗?」

两个小孩子有些犹豫,看见纪言星和朱流鼓励的目光,看上去还没四岁的小女孩用力点点头:「他是、我弟弟!」

「很乖,不错。」

纪子伶笑笑,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又摸摸他们头,对纪言星道:「哥你安排吧,我带静去走走。」

说着回头轻声问楚以华:「好不好?」

楚以华敏锐地从他们几句对话发现不是表面那麽简单,不过既然纪子伶那麽说,楚以华也没什麽不可以,他也不推敲,只付之一笑:「都好。」

纪言星偏偏头看着他,半晌温和说:「我想楚公子该也很想四处看看,晚一点要用晚饭时我再让人去请。」

楚以华笑着说:「如此,我就打扰了。」

「不会呢,反正天长日久,我想楚公子也很懂得分寸,」

纪言星笑着很温和,语气很亲厚:「府里人多口杂,有些话,楚公子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就是了,何来打扰二字。」

楚以华当然不会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很配合地说:「谣言止於智者,这个道理我也懂得一些,纪爷尽管放心。」

纪言星看着他,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随後彷佛不把他当客人般,回头就对朱流说:「朱流,这两个孩子我带进去,你叫蓝捷来见我。」说着声音就远了,人也走了进去。

楚以华露出苦笑地看着纪子伶:「你大哥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後面似乎有谁,不过一看见纪子伶不起眼的手势,便也没人接近他们,纪子伶带着他往另一边随意散着步,闻言笑道:「我看还好呀,哥要是讨厌你,就不会邀你来了。」

楚以华叹口气,牵起纪子伶的手,这回纪子伶只是看他一眼,露出一点笑意让他牵着:「我感觉我好像要接受考验之类的,你哥看我好像在看什麽欺负他弟弟的坏蛋一样。」

纪子伶睨他一眼,忽然欺近他低声轻柔道:「那我哥也没错,你就是坏蛋。」

「又是我的错了?」

楚以华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伸手点了点他鼻子:「你倒是说说,我什麽时候欺负你了?」

被楚以华点了点鼻子,纪子伶不期然脸上一红,好像没有想到,然後反驳似的、大言不惭地低声说:「有啊,那天晚上在茶坊那里,你可是欺负了人家一整晚呢。」

还特地加重了「人家」二字,纪子伶旋即又走在楚以华身旁,就见到楚以华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晓得是谁先脱我衣服的?这样算起来应该是你强奸我吧?」

纪子伶啐了一声,挑了挑眉看他:「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皮很厚?」

「没有,向来都是别人脸皮比我厚,这还是头一回。」

楚以华朝他眨眨眼,纪子伶抿抿唇,淡淡的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微微红晕:「贫嘴。」

楚以华不晓得为什麽纪子伶忽然有这种脸红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有趣,但是又怕纪子伶恼怒,便用着随意的口吻转移话题:「刚刚那两个孩子真的是亲戚?」

「不是呢。」

纪子伶说了这麽一句,看着他,回到认真的语气:「虽然你刚刚承诺过可以听过就当不知道,不过除非你真要留在纪府,不然我怕有人会不放心。」

「那就当我没问好了,我只是有点好奇。」

楚以华也不是真的那麽在意,不过他在意纪子伶的考量,对於临天这里各个关系他还不是很清楚,他神情一顿,问:「我什麽都不问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纪子伶轻轻用点力道回握住他的手,脸上又是那种平素淡淡温和的神情,想了想说:「可是我也什麽都没问你,其实我对你也是什麽都不知道,对吧?」

他的语气浅浅的,带着一种看透和明白,平和的声线里,楚以华却听出里头一缕隐隐的痛,半晌,他才缓缓露出一个说不上是什麽神情的微笑,口气柔软了下来:「子伶……你倒是看得很明白。」

「我倒宁愿我什麽都不明白。」

纪子伶不再看他,低头去拨弄楚以华的手,声音缓缓,很低很沉:「有时候愈明白就愈害怕,愈害怕就会陷的愈深,我知道你有些事没对我说,可是我也没办法,就当作……」

语未歇,後面的话忽然被堵住,唇覆上来的感觉,以及被揽住腰身,反抓住手腕的动作,纪子伶只用一刹那的时间来反应,然後温驯的让楚以华揽着,不过离唇时,双眼直直看着他,显然是要他好好解释。

「我会说的,不过不是现在。」

楚以华看着他,口吻放得很柔,不过怀里的纪子伶不买帐,「嗯哼,少来这一套,看你一脸算计,静,在想什麽?」

楚以华感觉怀里的人动作虽然温顺,但好像随时会咬他一口,不由得苦笑:「我倒不像你们管理一个纪府每天事情这麽多,不过京城那边确实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乾净。」

他的语气很浅,最後四个字听起来甚至有些冷,纪子伶抬眼看着他,楚以华隐藏的很好,或许是习惯,但瞒不了他,他的笑容笑不达眼,有着不易察觉的阴冷,他凝望进对方倒印着他脸庞轮廓的眼眸深处,半晌问:「……很麻烦吗?」

「我没办法留给四哥人手用,所以至少帮他把後患除掉。」

楚以华淡淡地说着,随後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还有当年陷害你家跟长孙家的几个人,前些阵子的谋反案,知道是谁没有用,没有证据,我那时找不到理由处理。」

「你呀,心眼比我还多。」

纪子伶挣了挣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偏偏头看他:「现在你都『死』了,打算怎麽办?暗算?」

「可以的话我倒是想,不过考虑到四哥的处境,还是不要这麽做。」

楚以华也不否认,感觉到纪子伶从温顺到些许抗拒,很乾脆的松手,耸耸肩靠在造景的栏杆上:「但是这样就比较麻烦,你说,一个死人还能做什麽?」

「可以闹鬼?」

纪子伶笑着凑近他:「这句话有一半是实话,话说回来,你说话又说一半,静,你这习惯在这儿该改改啦。」

「好像至少我还说了一半耶。」

楚以华配合的玩笑说:「有个人就在我旁边,还什麽都不讲,我好可怜呀。」

「唉呀,总是会知道的呀。」

纪子伶笑意盈盈:「你要是可怜呀,世上就没有幸福的人了。」

「幸福吗?」

楚以华想了想,对於纪子伶的逻辑不是很了解,对象不同,他清楚知道这跟算计心眼什麽的是不一样的,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纪子伶也不着急,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弧度,不言语时又是温和淡定。

再度抬眼凝望人时,楚以华的神情泛着温热的暖意,他伸手拥住纪子伶,见对方有些诧异但也没反抗的就让他抱着,这样的温顺让他心里又是一阵悸动,其实当时在茶坊情动时他就知道,楚以华也是自幼经历过政争牵连的人,长年也养成了小心的习惯,既如此,他怎麽可能不会察觉纪子伶当时的举动?

也许纪子伶是知道的,知道那晚他们的一夜欢情是充满理性,彼此都带有一点试探,也都在尝试放开,就连身体上的刺激也不超过某种界线,彼此都是很能把握分寸的人,但是彼此都知道的事情,反而不用点破,楚以华微微一笑,动作轻缓地覆上纪子伶的唇。

纪子伶眼里荡开一点不以为然的浅笑,主动去迎合楚以华的动作,这个无声的反应取悦了楚以华,将腰间的手收的更紧,舌尖侵略性的与对方交缠,感觉到纪子伶一手抚着他脸颊,一手攀着他肩膀,楚以华动作和缓下来,温柔地含了含对方嘴唇,又轻轻在他侧颊上吻了吻。

「嗯……」

纪子伶被他抱得很紧,小腹几乎紧紧相贴,双颊被吻的微微晕红,声音低沉地有些沙哑:「静,你有反应了。」

楚以华自然不会不晓得他自己起反应,闻言又吻了吻怀里安分的人,低沉柔软的说:「子伶,我不想勉强你,也不想在这里。」

「是吗?我还以为你风流成性了。」

纪子伶嘴里这麽说着,却是倚在他怀里,声音听着有些困倦。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吗?」

楚以华温柔怜惜地又点了点他鼻子:「你现在是我的伶儿了,只有你能让我放心。」

纪子伶懒懒地说:「什麽伶儿不伶儿的,你少学我哥那一套……」

楚以华听见这句话,顿时感觉心里有些酸楚,他声音微凉的问:「纪爷也都是这麽叫你的?」

纪子伶在他怀里微微一呆,一脸好像说漏嘴的表情,抬眼对上楚以华些微恼怒的神情,心里一软,放轻了语气温和地解释:「不是,哥那是对阿均才那麽叫的,只有他们两人在时,我哥都叫他容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见纪子伶的解释,楚以华才觉得平衡了些,脸上有些热,虽然想问说「既然只有两个人在才喊,那你怎麽知道」之类的问题,不过他只是轻微地叹气,伸手抚着纪子伶的发丝,彷佛想扫去刚刚的质问般,又是温柔的吻着人。

纪子伶好笑的看着楚以华有些窘迫的举动,待到楚以华吻告一段落,二人仍旧贴的极近,他笑了几声戳了戳楚以华:「要不我们进去吧,看你这样子,半天也不会消下去。」

当然知道纪子伶在说什麽,楚以华眼底情慾漫漫,他没有动作,抚摸着纪子伶的发丝低哑着声音问:「我的伶儿……可以吗?」

纪子伶被他那一句「我的伶儿」震到了,心里最深沉的地方就这麽轻易地被勾动,他的面上泛起丝丝媚意,语气倒是半分不肯示弱:「还怕你不敢呢,想挑个好地方吗?」

楚以华见他那副样子,怕自己克制不住,松了抱住对方腰身的手,重新牵着人,亲昵地温厚笑道:「好地方还不敢想,不过倒是想参观参观『夫人』的闺房。」

纪子伶像是故意要挑逗他,反握住他的手有意无意地凑近他,似笑非笑地说:「『妾身』房间简陋不堪,怕你会嫌弃呢。」

「伶儿……」

楚以华没有再同他说笑,只温和地看着他,眼底情慾翻涌,纪子伶感觉到对方握着自己的手掌力道像是在克制什麽。

有一瞬间,楚以华看见对方犹豫的神色,那麽真实的情绪的表露,和那晚欢情时一直都浅浅笑着总是带了点试探的笑容不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想放开对方,想说那就算了的时候,对方却伸手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好听的声音缓缓说:「里头有准备给你用的房间,正好我陪你去看看有没有缺了什麽,你说好不好?」

显然是在邀请他,楚以华眼色微微一动,呼吸很沉:「现在吗?我想……那个不急。」

纪子伶靠在他身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耳朵,轻声说道:「这个时候不去,若是晚上要睡了才发现缺东少西的,你让我怎麽交代?」

楚以华露出笑,笑着抱住他,低声呢喃:「我们在一起吧……我永远也不会害你的。」

看不见纪子伶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带着明亮隽永的柔和:「你哄我呢,我不让人碰,能这麽让你又亲又摸的吗?」他的嗓音在楚以华听来又带着一种搔痒般难言的柔软,纪子伶又舔了舔他的耳垂,轻声地吹气:「等你过了我哥那一关再说吧。」

「伶儿……谢谢。」

楚以华抱着他,这时才轻轻抚摸着人,隔了一会儿纪子伶又是朝着他的耳朵吹气:「别老是跟我哥吃醋,他为了我,受过很多苦,嗯……静……」

「我答应你。」

楚以华一笑,吻了他一下,微笑问:「你想带我进去,还是我抱你进去?」

×××

时间向晚,天气渐凉,晚来的风也带着一股微寒的气息,然而这并不影响纪府诸人的忙碌,苏安脚步在侧厅内廊其中一个转角处一停,将自己隐藏在阴影处,皱着眉低下头,小心地秉住呼吸,静静地等待,就听见纪子伶跟楚以华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句苏安晓得他不该听进耳里的话语。

「你家怎麽走着像迷宫一样?」

楚以华的声音询问中带着些困惑,有些沙哑的嗓音,纪子伶惯常和气的口吻带着些不掩饰的好笑:「是你自己方向感差吧……又拉我,这点路也等不及。」

脚步声停了下来,离自己很近,只剩下些许呼吸的声音,两个声音的呼吸都很重,片刻後才听见楚以华道:「你好香。」

纪子伶笑着回应他:「我身上又没擦胭脂,你鼻子特别好吗?」

「不是,」

楚以华声音一顿,语调温和:「让我抱抱……就这样就好。」

呼吸渐缓了,苏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方才听见他们二人那麽沉重的呼吸声,就直觉不对劲,後来才想起,一般纪子伶并不会有这麽明显的呼吸,那必是动情或是受伤的徵兆,後者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也可以绕路,但以纪子伶的功力,在情动时或许不会察觉他,但是他一转身改道就很难说了,这时听见他们呼吸声逐渐正常,苏安眉头也缓了下来。

纪子伶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好像故意在问他:「这样就好了吗?」

楚以华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你不那麽犹豫的时候,我看的出来,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笑的那麽开心,如果不想笑,就别笑。」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良久才听见纪子伶的声音,低沉而清冷:「我没有勉强自己,我只是想这麽做而已,你呢?你在犹豫什麽?我感觉得出来,你想要我,那为什麽又算了?」

苏安听见纪子伶的声音後面微微冷了下来,口吻却还是十分低沉柔和,巧妙的一点违和感也没有:「我不需要你为我顾虑,你若不说,我也只能当作不晓得了。」

楚以华隔了一会儿才说话,苏安清楚地分辨出他的呼吸瞬间有些急促,却很快平复下来:「你呀,明明是我在问你,你却反过来问我……」苏安低垂着眉眼,没有抬头,然而就凭空气中的些微震动和轻微地声响他也能分辨出两人必定是在做些亲密举动,又隔了会儿楚以华才无奈地说:「我没有当你是姑娘家,也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停下来……」

依稀是衣物的摩擦声,这会儿连苏安都可以察觉到周遭的诸人都避开了这条走道行走,少数耳力较好的甚至走得很远,纪子伶没有说话,只听得楚以华的声音一字字低声招供:「我只是突然想到,今晚要住在你家,我若是来纪府第一天就在纪爷眼皮子底下玩了他弟弟,往後几天纪爷大概就要玩死我了。」

苏安非常确定,纪言星绝对不会玩死他,但是会想尽办法让他很忙、很忙,忙到他晚上一看见床只想睡觉,绝不会生出其他念头……当然纪子伶还是照平常那样,纪言星不会管他的。

楚以华的语气说得像是玩笑话一般,说的纪子伶笑了起来,大约是笑着轻轻拍打楚以华,「哈哈哈……我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在意这个!」

楚以华苦笑着说:「我怎麽可能不在意?你在说笑话呢,刚刚好像有个人叫我先过你哥那关再说的,不晓得是谁?」

「是我,我记性还没差到那种程度,走啦,真的要带你去你的客房。」

然後就听见纪子伶拉着楚以华渐渐走远:「我跟你开玩笑的呢……」

後面的话苏安没再去听,轻轻吁了一口气,对於楚以华,他没有特别讨厌,如果能向着自家人那是最好,这麽一瞬间的思绪闪过脑海,苏安脚步无声的很快去忙耽搁的事了,至於在另一个走到碰见蓝捷经过也是停在那儿有些尴尬,就是後话了。

纪子伶打开了门,让楚以华进去,他自己则环着手靠在门边,懒懒的神色,被吻的晕红的双颊还未消下去,轻描淡写地介绍:「房间不大,就是够你一个人住再放些东西,没有人服侍你,不过衣服什麽的每天有人会负责,你先住着,过几天要是觉得不适合再换就是。」

楚以华扫了一眼,该有的都有,听着纪子伶的话一看,果然直接帮他准备了几套换洗衣物,还有书柜,文房四宝也备着,虽然一本书也没有,简单的布置却落落大方,他回身,看见纪子伶的神情,不禁又露出苦笑,「子伶,你摆出那种神态,我会忍不住的。」

纪子伶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凌乱的衣襟就这样敞开着露出半片胸膛,他也无意整理,偏着头看向楚以华:「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玩,看着你失控也是一种乐趣。」

楚以华将他拉进房,一边关上门,回身双手就同时抵在墙上,将纪子伶圈固在双臂间,故意板起脸,目光定定,嗓音温和而深邃:「我自制力跟脾气都不是很好,你不要玩火。」

纪子伶只依旧淡淡笑着,亲昵的勾住他脖子:「我有点担心,是不是每个这麽诱导你的女人你都是这麽失控的?」

楚以华凝望进他双眼,怀里的人眼里没有一点温文,就是十分淡漠的神色,却不会让他有种是在试探他的感觉,语气说是平淡,不如说是平静,在医馆时纪子伶一直保持着惯常温文和气的样子,和纪言星总是淡漠的脸色不同,可此时楚以华低头看着纪子伶,他跟纪言星确实是兄弟,眉眼间都带着一种永远散不去的清冷。

可那平静的语气与温顺的动作中,都隐隐带着一股倔强,好像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这麽问的真正用意,楚以华伸手轻轻摩娑着对方的脸颊,忽然有些懂了。

「伶儿,从来就没有女人有这种诱导我的机会,男人也没有。」

他轻轻开口,旋即露出柔和的笑:「好端端地吃什麽醋?都是些不重要的人罢了。」

「只许你吃醋,不许我问上一句吗?你好大的脾气呀。」

纪子伶偏着头靠在他抚摸的手掌上,「我以为我装得很好。」

楚以华看见他微微眯起眼的神情,便也没有收回手,眼睛扫过他脖子以下白皙的一片春光,目光一闪,只把人拉进自己胸膛靠着,温声说:「你是装得很好,但不用连我也要装吧?」

「静,你怎麽看出来的?」

怀里的人用着一种出奇晶亮的语气这麽问他。

哦,拜托,不要用那种小白兔的语气诱惑他,他从来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楚以华苦笑,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缓下去的慾望又被挑起,深吸了一口气哑声说:「因为是你,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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