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这麽惨喔!那她亲生妈妈有把火点着吗?」莺莺的同情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当然有,只是怕死的她,在最後一刻推开了身上已经开始着火的亲生母亲,抱着妹妹逃出家门,站在家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房子烧起来,听着她妈妈惨叫着她跟她妹妹的名字。」
「天哪!她竟然推开她妈妈,放任她妈妈迳自身陷火海!」小草的惊讶中充斥着鄙视。
「这也是没办法啊!当时她还那麽小,怎麽知道那麽多。」陌生嗓音虚情假意的说着。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她不想再想起那段过去,她不要——
虽然孟意棠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回到过去,但心神还是不受控制地回到她亲生母亲自杀的当时。
『棠棠,想不想跟妈妈永远在一起?』头发乾枯、双颊深陷、眼窝一片不健康的紫黑的孟母,边帮孟意棠穿着昨天新买的小洋装,边问着她。
『当然想啊!棠棠最爱妈妈了,棠棠要永远跟妈妈在一起!』孟意棠兴奋地穿着求了妈妈好几次始终不买给她的粉红洋装,高兴地回道。
『那妈妈现在带你跟妹妹去一个没有痛苦,到处都是花朵跟快乐的世界好不好?』孟母摸着孟意棠粉嫩的脸颊再问道。
『好、好!妈妈,棠棠要去、棠棠要去,但可不可以不要带妹妹去,她好吵,我好讨厌她喔!』孟意棠不希望这样快乐的事情被她这个只会哭跟吃睡的妹妹给破坏。
『今天咏咏很乖,乖孩子是需要奖励的,让咏咏一起去好吗?』
孟意棠为难地看了眼在孟母怀中睡的香甜的孟圣咏。
『好吧!就让她去。』孟意棠勉强回道。
孟母怜爱地亲吻了下孟意棠的额头,赞赏她的表现,随即从身後拿去用宝特瓶装着的汽油,像是在帮她们抹乳液般,边轻哼着歌,边一点一点,轻柔地涂上。
『妈妈,这是什麽?好臭喔!它把棠棠的新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到那个到处都是花的地方,衣服自然就会变乾净的。』
孟母轻声安抚完孟意棠,便将放在另一边的汽油筒,兜头往全身倒下,并将剩余的汽油,倒遍整间客厅。
『棠棠准备好了吗?我们就要去那个充满花朵的地方罗!』
『棠棠准备好了。』孟意棠牵着孟母的手,兴奋地回道。
於是,孟母拿出放在口袋内的打火机,正想点火时,怀中被她喂食了安眠药的孟圣咏,突然醒来哇哇大哭,这让原本神志恍惚的孟母,突然清醒。
为自己差点做的事,痛苦的放声大哭。
孟母剧变的态度,让孟意棠害怕的问着母亲:『妈妈,你怎麽了?不要哭,棠棠会怕怕。』
『棠棠,妈妈对不起你们姊妹,妈妈太自私了。』孟母边抚着孟意棠惊恐的小脸,边忏悔地回道。
『棠棠,把妹妹抱好,然後带妹妹出去。』孟母抚了下孟意棠的脸,将哭闹中的孟圣咏放进她的手中。
『为什麽?妈妈你不带我们出去玩了吗?』
『棠棠听好,以後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妹妹,长大後,千万不能成为妈妈这样懦弱无能的人,一定要睁大眼睛,千万不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那是要命的毒,懂吗?』
『妈妈,你在说什麽,棠棠不懂?』孟意棠迷惘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
『长大後,你就会明白了。』说完便往孟意棠跟孟圣咏的额头各吻一下,便将她们给推出门。
在孟意棠还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麽事时,耳边便传来母亲痛苦的尖叫声,门缝下更传来一阵炽热的艳红与作恶的烧焦味。
『妈妈,你怎麽了?』
孟意棠将妹妹放在花台上,冲到大门前,不顾门缝下传来的焰火如何的炽热,双眼流着畏惧的泪,发狂地敲着门,但无论她怎麽敲,回应她的只有母亲的哀嚎声。
这让孟意棠心急地转起门把,但却怎麽转也转不开了,紧紧地被上锁了。
『妈妈!妈妈!开门啊!棠棠好怕怕!』
『棠棠,一定……记得妈妈……的话,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