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3.onceagain
只要时间允许，一旦开始，一次是绝对无法满足男人的，在马车上又被要了两次而精疲力竭的Ichigo最後是被披风裹着抱回王宫，其实还留有意识的他，面对这种窘迫欲死却无法逞强自己起来走的情况，也只能紧闭着眼睛缩在男人怀里装鸵鸟了。
太过分了……他这是要自己在宫廷内抬不起头来吗？上上下下要不了多久就会清楚自己的地位了──被囚禁着，哪里也去不了，只能每天在寝宫等待宠幸的，名为王後实则禁脔的自己。
肉体极致交缠的快乐还苛责地停留在身体深处，羞耻的悲痛却已经毫不留情地折磨着心脏了。
但是……只能屈从了吧？
Rukia和Renji的幸福，只在男人的一念之间。
明知道那是他抛出的，让自己只能委曲求全的饵，却没有办法不吞下去。
只是……在被男人放入床榻的时候，依然紧闭着眼睛装睡的Ichigo，感觉到男人掌心的热意抚过头顶发丝，“对他人就能这麽努力，哪怕勉强自己也没有关系……为何，你的温柔唯独不肯给我一丝一毫？”
压抑的叹息在空中弥散，男人离去的脚步声绝非志得意满的愉快。
Ichigo不禁愕然。
Byakuya．Kuchiki的意思是……我太不公平了吗？
但是……Renji和Rukia，作为朋友，他们才不会这麽的伤害我……因为对於他们，我付出的友情，是我给得起的，遑论所得到的回报，付出的时候就能感到足够愉快的心情。
而Byakuya．Kuchiki……不一样……
被深深地伤害了，还能对伤害自己的人付出温柔吗？
明明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未来，执着，设想，期待，尊严……都没有了……一直以来的努力，尽皆成空……
叫我怎麽去原谅你！
突如其来的悲伤袭击了心脏，让Ichigo即使用力咬住了被角，也无法遏抑那股将心脏攫住的疼痛。
黄昏的时候，凄艳的夕阳大块涂抹着天空，直直矗立的树木在光色中成为了黑色的剪影，鸟儿成群掠过树梢，鸣叫声中有一种凄凉得叫人心底发凉的意味。
孤独，像是云雾一般，环绕过来。
这个时候，男人就回来了。
长廊中沐浴着夕色的他，模糊了面容，挺拔的形影在走动间却流溢出仿佛什麽都无法动摇的沈静和从容。
抱膝坐在敞开了的窗台上，Ichigo怔怔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他。
随着距离的拉近，复杂的情绪就开始在胸口涌动，而泛上烧灼般的温度。
是憎恶，抑或羞辱，还有对自己的谴责和羞惭，太多太多，混杂在一起，繁复到难以解析的情绪。
男人走到面前，微微倾身，“Ichigo是在等我吗？”
微妙的愉悦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混合着惯用的香精的清冷气息，压迫着Ichigo的皮肤。
强烈的存在感。
只要在他的面前，就无法守住内心的安宁，而随之不停起伏。
Ichigo想要如同往常一般撇开脸不理他，但是……
就算做不到去讨好，也不能再激怒他了。
理智在内心冷冷提醒自己，你不会是将自己的那一点点尊严，置於Rukia和Renji的幸福之上吧？尤其是在Rukia被你可笑的误解连累了现在！
垂下眼帘，Ichigo小声地道，“只是在看夕阳罢了。”
嗓音在往常的清越悦耳里夹杂的沙哑吓了他自己一跳──去除了内里锐利的尖刺之後，也太……容易惹人误会了！
男人身上的愉悦感果然瞬间变浓，“坐久了会冷，先进去吧！”
俯身就将Ichigo抱了起来，Ichigo正待挣紮，随即又放弃了，“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了！”
男人稳稳抱住Ichigo将他他压入怀里，“Ichigo好轻……今晚有你喜欢的香草煎鲱鱼排和柳丁虾肉沙拉，多吃点！你太瘦了！”
“……嗯。”
“突然变得这麽乖……”将Ichigo放在餐桌前坐下的男人的眼里有了深思，“是因为顾忌着Rukia和Abarai的关系？”
Ichigo咬住嘴唇，“……只要，你说话算话……我……我也会……”
“会什麽？”
男人的声音里极其轻柔，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让Ichigo在桌布的遮盖下紧张绞拧起双手。
真的……很怕他会生气……激怒了他的话，不知道又会怎麽样……现在的自己，因着软肋被拿捏住，就连故意疏离或者挑衅的话都不能出口了……好可悲……
“会……好好跟你相处……”
“前提是我说话算话？”
“不，前提是……是我不需要再为了当初的误解而内疚……我……我就会努力……”
“那你要寻找的人呢？放弃了？”
依然是难测喜怒的声线。
“我……我都被你，跟你……这样了……就算能找到，又怎麽……”
委屈的泪意弥漫了眼底，梗住了声音，Ichigo抽了抽鼻子，笨拙地转移话题，“我饿了……”
“好了……是我不好，这麽逼Ichigo。”
男人将少年泫然的脸轻轻抬起，面上终於有了动容，“Ichigo想法我已经明白了，Rukia的事情，我会尽快给Ichigo一个满意的安排……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
“你看，现在，无论法律上还是实质上，Ichigo都已经是我的伴侣，而我，也是Ichigo的伴侣。这里，是属於我们的家。”
男人将少年的手放在了手心，轻轻拢住，“Ichigo跟我好好相处，我也跟Ichigo好好相处，在这个家里，我们一起来创造新的，没有痛苦，不相互伤害的记忆，到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一定可以一起找到幸福。”
幸福……家……
即使是被伤害到千疮百孔的心，也会被这样的字眼触动的。
真的……可以吗？
在如此的伤害和痛苦之後……还可以毫无芥蒂地，创造新的，好的记忆吗？
Ichigo凝视着男人温和下来的眼神，有了迷惑。
心灵深处的某一根弦，微微地颤动着。
然而……即使温和了眼神和面容，男人的眼底，依然是深黑不见底的，找不到光亮。
於是那份温和，也宛如悬挂上的面具。
Ichigo的心再次一点点冰凉下去。
其实……虽然这麽说着，但并没有相信我。
依然会囚禁着我，监视着我，独占着我，以手中握持的权力，来专横地决定着我的一切！
话说得再动听……但是家不可能是囚笼，囚笼也不可能是家！
但是我又何尝不是怀抱着憎恨和痛苦，来跟这个人妥协呢？
妥协并不等同於接受，更加无法敞开心扉。
两个受伤的，并且无法保有信任的人即使相互拥抱，也只会是冬天的刺蝟一样，并无能取暖反而相互刺伤罢了。
好痛苦……这样的处境，好痛苦……
既然不相信的话，又何必问呢？
仿佛很期待着我的回答一样……
Ichigo眼神变得迷离，“真的可以吗？”
“只要愿意努力，就一定可以的。”
“嗯……我……明白了。”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这样的我，自己都觉得讨厌……
“Ichigo……”
男人吻上来的时候，Ichigo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嘴唇的炙热，只需要相互接触，就可以让人迷乱。
只需要放任那份迷乱就好。
顺应着男人的辗转厮磨，Ichigo发出了乾渴般的嘤咛。
在男人有力的怀抱将他拥入，而舌尖挑拨着唇缝要求进入的时候，Ichigo顺应地开启了嘴唇，舌尖主动迎合上去。
湿腻的，可以剥夺一切思绪的热度，在唇间，在舌尖，在腰肢深处开始燃烧。
唇舌的搅拌和共舞间，浓稠了的唾液变得难以言喻的甘甜，沁入咽喉，Ichigo听见自己艰难的吞咽声，和颤抖的碎吟。
男人转而去舔舐唇角的粘腻时，Ichigo用燃烧着麻意的指尖去推挤男人的胸膛，“别……晚餐……”
“对了，Ichigo饿了。”男人遗憾地退开，恋恋不舍的指尖抹去了少年唇角的银丝，“先用餐。”
“你……你都要了那麽多次……今天晚上，就让我休息吧……”
Ichigo低下头，不敢去看男人极具穿透力的眼，“我真的……受不住了。”
“明白了。”男人力道轻柔地揉了揉Ichigo的发顶，“这样很好，Ichigo的想法，Ichigo的要求，都可以对我说。”
“嗯……”这是……答应了？
“用餐吧……”
放了Ichigo回到原座，男人摇了摇铃，屏息静气的侍者们顿时推开了门，鱼贯而入。
前菜，开胃酒，小食，主菜，一一送上。
然後按照男人的习惯退了下去──他不喜欢用餐的时候时刻有人随侍，这一点Ichigo跟他倒是一样。
其实并不是太饿，或者说，最近身体积累了过多的疲惫，而心境又实在跟愉快相差甚远，即使胃内空空，也提不起多少食欲。
幸亏为他准备的是酸甜的梅子汁，酸酸甜甜的倒有几分开胃，鱼排上滴的是岛国的黑醋，增添了诱人的风味。
Ichigo勉强吃了一半，又在男人的视线监督下吃了一小片面包，喝了几口汤，就再也吃不下了。
看他放下叉子，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才吃这麽点？”
“真的吃不下了……”
“本来吃的就不多，最近还……”
男人沈吟了片刻，“今晚的点心是可哥熔岩蛋糕。”
“唔？”
Ichigo讶然抬头，不是一向不赞同他不爱吃正餐光喜欢餐後点心麽？
“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先把胃口养好。”
男人覆住了Ichigo的手背，那远超过自己的体温让Ichigo一颤，“不用怕我，Ichigo，还是你觉得我是不讲理的人？”
Ichigo摇摇头，“我没有这麽想……”
心下到底是为男人的和缓下来的态度松了口气。
那个冷酷威逼着自己，用尽手段将自己的自尊和抵抗打得粉碎的Byakuya．Kuchiki，他是真的怕了……
接下来的日子进入了一份彼此默契的平静。
事实上，只要Ichigo不时时挑衅，对男人的关切和示好竖起尖刺，男人也不会被激怒地用过分的情事来欺负他，他对Ichigo的心情脉络，其实并不那麽的难猜。
无论如何，他都是爱着Ichigo的。
发现了这一点後，Ichigo颇为心酸。
却也渐渐习惯了新的相处方式。
毕竟人要时刻防备拒绝其实非常辛苦，而和善的气氛总是让人舒心得多。
接纳了男人的好意，心理上就无法再时刻竖起防御了。
每天早晨，共进早餐後，男人会吻过他，去履行他身为国王的职责。
寝宫里有他为他选来的书籍，侍女们也不再禁止出入，脚步无声地为阅读的Ichigo准备好香茶和点心，也会在风凉的时候提醒他，为他披上织绒的披肩。
中午，男人能够回来就回来共进午餐，不能回来也会谴人来说一声，或者带来小小的礼盒──里面或者是一朵刚折下来的鲜花，一张字条，或者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材质未必华贵却颇为有趣的小东西，神态生动的小小雕像，手工精致的小风车，五彩贝壳串成的风铃，之类的。
Ichigo将贝壳风铃挂在了看书时喜欢坐的窗户前，叮叮当当的声响，为宁静得过头的宫室增添了丝丝悦耳的音符。
下午茶的时分，男人都会尽量回来，带着晚上要批阅的档。
温润醇滑的红茶，散发着刚刚从烤炉里出来的甜蜜焦香的点心，风格古朴的陶罐中插满的霜红枫叶，还有男人对於他正在阅读的书籍饶有兴味的点评和讨论……
在这个人为封闭的世界里，他就是Ichigo的窗户，让他能看到外面世界的风光，呼吸到自己所不能触及的世界的空气。
就算明了这是男人打开自己的心的计谋，Ichigo也在心理上无法抗拒。
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是太寂寞了。
而有男人在的场合，即使他必须埋头批阅档，Ichigo也感觉到了那份不同。
空气中会满溢着他的存在，无法忽略，寂寞也如同潮水般褪去。
当档处理完毕，男人拉着晚餐後的Ichigo一起在庭院里散步，或者回到寝宫只是单纯的抱他在怀里，边抚摸着他的发丝，边跟他说一些并无意义的闲话，或关心着他的心情，或打开诗集，用他那成熟的优美醇厚的嗓音为Ichigo诵读上一两首诗，睡觉前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
然後就是火热得叫人理智之线全然断裂的夜晚，衣衫脱离而身体火热交叠，狂乱又粘腻的渴求就会轻易地在被调教到超乎底线的身体里复苏，被男人占有，入侵，减少了尖锐和疯狂而增添了诱惑和温柔的侵犯之下，令身心不再那麽的羞耻而更加容易沈沦。
尽管无法逃离的是身体，但Ichigo总不由在心底怀疑，其实……或许，自己也开始期待着被这样对待了。
不然，为何在被坚硬填满的瞬间，身体会迸发出那麽强烈的狂喜地迎接上去，而嘴唇也会在黑暗中寻找着男人的嘴唇，於交叠的战栗触感中四肢藤蔓般缠绕，为那肌肤摩擦的欢愉颤抖，呻吟，毫无矜持可言地抱紧了他希翼着给予更多快乐呢？
简直就像是……渐渐被驯服一样……
这令Ichigo感到害怕。
明明是用强获得了自己的男人！居然也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模糊了当初锥心刺骨的伤害，并渐渐的……真的如男人所愿的，接纳了他吗？
在男人的允许下见到Renji的时候，友人飞扬的神采令Ichigo惊讶。
“太感谢你了！Ichigo！”
红发侍卫长兴奋地道，“我获得了爵位！你知道吗？我居然真的是爵士了！哈哈哈哈！”
“唔？”
没有理会Ichigo的疑惑，友人坐不下来地来回转圈，喜悦之情溢於言表，“就因为是平民出身，明明在战争中立下了功劳，那群老家夥却就是不肯通过，幸亏陛下没有放弃，终於！”
挥舞了下拳头，“陛下召见了我的时候，还赐给了我两个小庄园，这样我就是拥有实领的世袭贵族了，陛下还透露了，等过一段时间，就让我去港口城市成为执政官，那时候，就宣布我和Rukia订婚的消息！真是太好了！”
Byakuya他……真的说话算话了！
Ichigo露出了由衷笑容，“Rukia知道了吗？”
“当然知道了！”Renji哈哈笑着冲过来抓住Ichigo的肩膀摇了摇，“这都是你的功劳，Ichigo，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兄弟嘛！我一辈子都会支援你的！”
“太好了！”Ichigo不由得如释重负且满心欢喜，“不用谢我，你们能够得到幸福，我就高兴了。”
又高兴地说了很多话，大抵是Renji对未来的畅想，Ichigo欣然倾听，并不时插上几句，可说是相谈甚欢。
外出视察的男人回来的时候，Ichigo还沈浸在喜悦的情绪里，起身去为他解开披风的系扣。
男人挑眉，随手将门关上，“Ichigo心情很好？”
“嗯！”笑意停留在唇角，Ichigo感激地抬眼看着男人，“谢谢你，Byakuya！Renji都告诉我了。”
“哦？Ichigo想要怎麽谢我？”
男人眉梢流溢出些许的邪气，手臂也暗示地搂住了少年细瘦的腰肢，在後腰敏感处轻轻摩挲着。
Ichigo不由微颤了下。身体实在太过敏感了，只是靠近，感受到男人的体温，触感，还有惯用的，带着松叶冷香的香精的香气，就泛起了可耻的热度，何况被这麽摩挲着暗示呢？
食髓知味地燃起对狂欢时的愉悦的贪求，Ichigo羞惭不已地垂下头去，“还……还没晚餐呢……”
“比起晚餐，我更想吃Ichigo！”
“那……那就……”
压抑住羞耻心，Ichigo在男人已经不由分说俯首隔着衣料──在温暖的室内，他穿得并不多──含住了胸口的蓓蕾重重吮吸的挑逗中，难耐地迸出了充满期待的叹息，然後认命地伸手拥住了男人的头颅。
“嗯啊……轻……轻一点……”
“不是很舒服麽？越是用力Ichigo就越舒服吧？”
“才不是……嗯啊啊……真的会痛……呀啊……”
“说真的……Ichigo因为别人的事情这麽高兴，实在是很让我嫉妒……”男人在胸前抬起了漆黑的眼，凝视着Ichigo，浅色的衣料已经被唾液濡湿了，半透明的让里面的嫣红隐约透出色来，尖挺的形状无所遁形，Ichigo微微颤抖着，既为了自己的反应，也为男人眼底沈暗到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浓色，“所以，让我稍微欺负Ichigo一下吧……”
要命……会为了这种可怕宣告而更加兴奋的身体……根本就不正常了啊……
“别……别太过分啊……”软弱的，却透露出甘甜而湿润的质感的叮嘱，难道不是更加强烈的引诱吗？意识到其中蕴含的艳丽意味的时候，Ichigo不由涨红了耳根。
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具侵略性，“要命……这样引诱我…”低咒了一声之後，将少年一把抱起按到了他平时喜欢窝着的柔软圈椅上，撕扯开他的衣服，“Ichigo，今晚别想睡了……”
“唔啊啊……不要这样……呃……那里……呀啊……”
“真可爱呢……这麽快就起来了……”
“不……不要说……”
淫声丽语充满了所处的空间，将视线染成了一片鲜烈的浓色。
“明明是称赞啊……看，一下把我的手都打湿了……”
“呀啊……啊哈……唔……”腰肢挺了起来，是渴望着，邀请着的姿态……
“想说什麽？”
“啊哈……再……要用力一点………”
“果然……Ichigo其实也很喜欢粗暴一点的吧……”
“呜──……才不、不是……”
“嘴巴不老实但身体果然很坦率呢……”
“嗯啊啊……啊啊……”
那晚，Ichigo果然没能睡得了觉，当然也没能吃上晚餐。
直到第二天，一边怨念不已地揉着好久没这麽酸痛了的腰骨，一边在男人殷勤的喂食之下，吃着不知道该算是早餐还是中餐的食物。
嫉妒什麽的，真是太可怕了！
既然Rukia和Renji的事情可以放心了，以後，就不要在Byakuya面前提他们了。
但是……这样就可以了吗？真的可以了吗？
不知道为何，Ichigo的心中，有着如履薄冰的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