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带他去玩的地方,是他从来不会踏进去的,充满音乐、热情,还有酒精与性爱。
後来的日子很混杂,其实雷芝想不起来那是怎麽过的,因为他不喜欢喝酒,亚当就给他白色的粉末。其实他怎麽会不知道那是什麽呢?只是他一直很好奇,那到底会是怎麽样的极乐。
只要一些些,他完全忘了什麽叫做疼痛了。雷芝觉得他可以举起他的左手,已经一点也不痛了。
他一样能够继续拉琴了吗?虽然他想要试试看,他却已经没有小提琴了。他和亚当说,能不能用他的信用卡帮他刷一把新的小提琴,但对方总是告诉他,下次、再下次……
雷芝实在不记得,有多少女孩子在他的身上来回跳跃,射精的感觉很舒服,被进出的感觉也很舒服,快感仅次於吸毒。
梦里吧?梦里偶尔会听到雷程宁打电话过来的声音,但那也只是声音而己,雷芝很清楚。
你最近过的如何、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
他想说,开心喔!就算没有你在的时候,也可以过的很开心,有很多人陪我玩,手也不会痛了。
可是他没有说,会被骂的吧?
雷芝醒来的时候,有个男人趴在桌上睡,他头上有条湿湿的毛巾,他唉了一声,把左手伸了起来,再熟悉不过的伤痕在上头攀爬,丑陋的像是现实。
他从来没有在梦中看过对方,雷芝觉得很稀奇,啊……昨天有梦见吧?他觉得饿了想找东西吃,对方却在骂他,跟他印象中一点也不像。原来对方也会在梦中出现呀?他想,伸长了手,却摸不到。
他缩回了手,如果他碰到了,会不会被骂呢?因为已经被讨厌了吧?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通电话了,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如果不是急事他不可以打电话过去,对方总是很忙很忙,雷程宁总希望他自己打过来,但是越来越少了,他们的对话。
有什麽重要的事呢?雷芝其实并不知道什麽事可以打电话过去,手受伤的时候他也总是说自己很好,因为没有什麽不好的。
雷芝眨了眨眼,闭上眼睛又张开,但前面的人还是一样的动作,趴在桌上、皱着眉头。
然後对方张开了眼,和他四目相望。
雷程宁张开了眼,当他醒来的时候,雷芝也醒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眨呀眨的,还对着他笑。
他想起小时候对方生病的时候,他也是着急的在旁边顾,而对方从来不会哭,只会傻傻的笑,他曾经想说这不会是烧坏脑袋了吧?久而久之,他觉得像小天使一样。
现在呢?
雷程宁伸手拿起了对方额头上的毛巾,用两只手摸了摸彼此的额头,好像已经不烫了。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你现在舒服吗?饿不饿?以往他可以常常挂在嘴边询问的话,现在却开不了口。他似乎不懂得该怎麽温柔,看到对方的肌肤他却想起了那日沾上精液的景象。
慢慢、慢慢的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