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原背景]樱花,茶和我的腹黑情人(完结) — 其四

正文 [死神白一][原背景]樱花,茶和我的腹黑情人(完结) — 其四

其四

第二天,一护是被一阵小心翼翼,却契而不舍的叩门声吵醒的。

因为晒了大半宿的月亮错过了平常规律的睡眠时间,虽然很倦却怎麽也难以入眠的少年翻过来翻过去差点没把自己煎熟,好不容易才在天微微泛亮的时候推开了梦乡的大门,正睡得迷迷糊糊天塌下来都不想管。这下子硬被闹醒,脾气自然小不到哪里去,於是眼睛也不睁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谁呀?!”满溢着傻瓜都听得出的怒气。

大清早就来骚扰,还叫不叫人活了?他才睡了多久啊?天地良心!

一肚子的起床气加上睡眠不足引起的头痛头晕让一护恨得那叫一个牙根痒痒,暗自下定了决心如果对方不能给他个合理的说法他非当场暴起扁人不可!

打扰睡眠不足的人补眠的罪过可是很严重的!

回应他的是恭敬十足却丝毫不为他的怒气所动的陌生声音,“一护少爷,当家吩咐我来伺候您梳洗,然後带您去修练场。”

“什麽?!修练场?”那根烂木头又有什麽花样了?

“是,当家和小姐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到修练场练习。”

就是说今天还要添上个我喽?死朽木白哉,你就这麽记恨被我打败过吗?硬要拉我去陪你练刀?我是客人,客人懂不懂啊?什麽破待客之道嘛!

对於那个已经害他饱受失眠痛苦现在又要继续迫害他的贵族一护是怨念无比,赌气一个翻身蜷进被窝嚷道,“不去!!!”

“一护少爷,这是当家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依然平静、平和加平稳的声音,反衬得他就像个净给人添麻烦的小孩子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只让一护更是恼怒——真是有什麽样的主人就有什麽样的下人——虽然平时满懂得为人着想,但是任性起来其实也相当难缠的少年拉高被子狠狠捂住耳朵只留下鼻子在外面呼吸,“回头我自己去跟白哉说,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

我要睡,我还要睡!!

似乎听见了一声无奈的叹气声,轻巧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一护满意地蹭蹭枕头,烦人的骚扰终於消失了,真好!

可是……

被这麽一闹却怎样也睡不着了!

脑子已经清醒而可怜的睡意一去不复返,窝在被窝里的一护此时越想越是後怕——那个朽木白哉接到禀告之後会有什麽反应呢?不会觉得被冒犯了啥啥贵族尊严的然後给他来个千本樱散落吧?而那个奉兄长为天的露琪亚知道之後又会怎麽虐待自己呢?

已经可以惟妙惟肖地在脑海里勾画出克星露琪亚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的晚娘面孔了!

好像……迷糊之中做了件後果严重的事情……完了!已经完全清醒的一护一把掀开被子浑身发冷地坐了起来。

不行我得快点起来……就在此时,“唰!”的一声,和门被丝毫不顾及个人隐私地一把拉开,那个怨念中的朽木白哉就这麽活生生地出现在拉开的门後,高大的身影似乎把门都给堵死了,只从身後漏出几道衬得他愈发吓人的刺目光线,“一护,听说你不愿意起来?”

语调很是和气,甚至可以说柔和,但是一护发现自己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僵硬地转过头,艰难乾笑,“不,没有不愿意,我已经准备起来了。”

NND我黑崎一护一个小小的代理死神何德何能竟然要劳烦贵族家的当家六番队的队长亲自来叫床你老人家身份高贵日理万机难道就不嫌费事吗……想必不能用对付老爸的方法对付竖在眼前的恐怖门神,一护郁卒地腹诽了两句,万分不情愿地推开被子就往外爬。(月跳出:一护啊,你知道什麽叫叫床吗?(坏笑ing)一:(理所当然状)不就是叫人起床的简称吗?月:倒~~~这孩子没治了……)

睡得蓬松乱翘的短发,敢怒不敢言的怨怼眼神,磨磨蹭蹭爬出被窝的少年简直就像一只恨不得抱着被子打滚的树袋熊,那贪睡的模样实在孩子气得紧,白哉发现自己又快要破功地笑出来了。

这小鬼,简直是他严肃威严形象的大敌啊!不逗逗他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努力掌住表情的贵族暗想。

还不知道自己又勾起了贵族大人的戏谑心,一护反应不过来地看见着装整齐一丝不苟顶着五根白色筒子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踱了过来,姿态优雅得像是在演电影,居高临下的眼光绝对让人不爽,“还是说你需要点特别的问候才能起得来?一护?”

“问候”两个字被坏心眼地咬得特别重。

特别的问候?问候……脑筋直接就转到月光下男人落在额头上的轻吻,那记忆犹新的温软触感……依稀又闻到了淡淡的清雅桔梗香……

不•会•吧?

面皮超薄的年轻孩子立马面红得要渗血一般!那夸张的色彩效果让人不禁要怀疑是不是他全身的血液转眼间都涌到那里去了。

有如五雷轰顶,一护吓得一蹦而起,连连後退,“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我我我马上就好!”

“不需要吗?”肚子里快要笑翻的白哉摆出一副特遗憾的样子,眼神却突然凝住了,这小鬼……

正暗骂怎麽有这麽厚脸皮的人啊,一护被白哉突然变深的眼神看得一愣,顺着目光的方向往下一看,这时才发现自己睡衣因为刚才跳起的动作,本就系得松松散散的腰带已经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前襟於是很不雅地大敞着,衣领都快从肩膀上滑下去了。

裸露出来的皮肤触到了清晨的空气,凉飕飕的。

要是别人比如好兄弟茶渡或者恋次,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一护也不会认为有什麽需要介意的,但是偏偏对方是白哉,那个用一双黑白分明因此格外显得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不放的白哉,不知为什麽一护就是觉得别扭得要死,浑身肌肉都不由得绷紧了,七手八脚地拉好衣服阻断对方的目光,“喂,到外面等一下啦,我要换衣服。”

没动弹,也没声音,少年恼怒地抬头瞪了过去,“我说……”

就见刚才还死盯着自己发呆的男人突然转过了身去走向门外,命令的声音异样低沉,“快点!”

松了一口气,“知道了!”

凹凸嶙峋的假山石上长着绿茸茸的青苔和一些开着小小白花的藤类植物,细细的根须和藤蔓自然飘垂下来,末端浸在了假山石下面一个极浅的平整小池中。池底铺着洁白的细沙,引来的活水缓缓地流过,清透无色,几尾鲜红的锦鲤悠游其中,长长的纱尾在水中舒展得均匀从容。

淡粉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慢悠悠的,在池边泻水处聚了起来,宛如在那处水面铺了一道娇艳的花席,引得鱼儿好奇唼喋,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无瑕的晨光将这自成天地的一切勾勒得赏心悦目。

白哉却全然无心欣赏。

线条纤瘦的肩线,肩头并不浑圆,可以看见分明的骨质。分外凸显的锁骨,上面包裹的肌肤里行走着青色的血管,皮肤很白,不是自己那种冰质的白,而是一种相当健康的颜色,细腻光润,透着一点点自然的粉色,拉住衣襟的指尖也是,像樱花一样的颜色,很漂亮……

还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在腰间突然就那麽凹了进去的委婉线条,好细,如果用手掌去丈量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以,圈在掌心呢……

莫名於自己对看到的每一个细节巨细无遗的记忆力,白哉觉得有一点点的心烦,一点点的意乱,一点点的……心头发烧……

竟然会傻站在这里回想男孩子的身体……我吃错药了吗?白哉摇摇头,不耐的催促道,“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够快的啦!”毛毛糙糙推开门出来,一护已经匆匆洗漱过也换好了死霸装,背上是那把大得夸张的斩月,白哉发现自己的眼光又不受控制地瞄了一眼了少年被死霸装腰带束缚住的腰部——果然很细,千篇一律的黑色死霸装穿在橘发的孩子身上,因为鲜明的颜色对比的关系,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特别味道。

那张鲜艳发丝下年轻朝气的面孔,在晨光中宛如初升的旭日一般耀眼。

心里满满的似乎被什麽堵住了,近於一种刀锋切割的疼痛,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那陌生的情绪来得气势汹汹,几乎让人无法承受,心跳急切而沉重,血液呼啸着,耳中似乎能听见那尖锐的声音,急切地想要冲破某个陈旧的樊篱,将一切改变到再也无法辨识。

为什麽,会想要把这样的你拥入怀中,紧紧的……

“白哉,发什麽呆啦?站着也能睡着吗?”

少年活力清扬的声音,抱怨般的神态中却隐含着一丝丝自然而然的关切。

“没睡够就不要勉强起这麽早嘛,还硬要闹得我也没法睡,真搞不懂你。”

面前这双总是闪耀着坚定意志的眼睛,是不是,早在穿透了我的迷茫的双殛之战中,就已经深深刻印在了心版之上?

或者更早,在他固执地找回死神之力,一无畏惧地闯进屍魂界,昂然立於自己面前的时候?

还是,在血和雨交杂的湿沥气味中,不得不无力看着露琪亚跟自己消失在穿界门後的一瞬?能清楚记得,露出自责和不合年龄悲伤的脸上,不停滚落的雨滴仿似透明的泪水……

自信从容地为自己制茶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品尝食物的少年,跟露琪亚无忌笑闹的少年,月光下仿佛蛊惑的精灵般的少年……

温柔而坚强的萱色灵魂,以守护为名的孩子……

是太阳。

在察觉以前就夺走了我的视线,我的……心。

白哉深吸一口气,惊异於自己涌动的情绪在这个认知中倏然而来的平静,仿佛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难终於得到解答,紊乱了的次序便立即一一回归原位,妥妥贴贴,稳稳当当。

於是尘埃落定。

率先迈开步伐,白哉仰起头望向无垠的晴空,那澄明的长空尽头,晶蓝的天和金色的云彩,悄悄舒展开了眉心。

“一护,待会如果你输了,你那份早饭就取消了。”

“什麽?!这什麽破规矩啊?”身後传来抗议的大叫声,不用看,就能想像出少年因为气怒而褶褶发光的眼神和张牙舞爪的姿态。

“不服吗?还是你怕输?”

“哈?输的人绝对不会是我!我们走着瞧!”

“我等着。”端丽的薄唇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弯出了一抹让人目眩的弧度。

积雪春融,其实一点一滴都看得清楚,只是,没有必要抗拒,也无法抗拒。

因为冬天已经足够漫长,而春天,等待得实在是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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