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歌利埃Ⅰ:血色遺骨 — 歌利埃:血色遺骨08

正文 歌利埃Ⅰ:血色遺骨 — 歌利埃:血色遺骨08

位於乌烈德宫正中央的央宫是属於父亲的居所,是整座宫殿占地最大也是结构最复杂的建筑,就连狄力希尔本人都很少到过这,只有偶尔一两次父王传他过来,而近几年来……这样的机会更是寥寥可数,也更不用说仅是身为养子的法雷尔了。

狄力希尔不敢擅自揣测父王的心思,但是年轻的王子的确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父王的心思并不在他的身上,也非专注国事。

从小,他身边陪伴他的几乎都是保姆与侍卫、还有教导他的学者以及卡尔帝斯先生……以及法雷尔。

而父亲从来不掩饰法雷尔是他的养子这件事情,法雷尔虽然和自己相当亲厚,但父王对他的态度相当冷淡,他甚至毫无实权,只做为一个空有名分的养子,连贵族们都明了他其实并不受国王的青睐,因此除非必要也鲜少和他交际应酬……虽然法雷尔本人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太介意(比起参加宴会他更喜欢躲在黑塔里钻研新魔法),可狄力希尔偶尔还是会思考这个问题,父王到底为什麽要收养法雷尔……王宫方面对外的说法是法雷尔的父母是父王的故友,在不幸双双去世後留下了法雷尔,国王基於与故友的交情收养了他,不过宫里的近臣与贵族们多半都知晓这恐怕是另有隐情──格勒斯登是一个在北地人类中从未听闻的姓氏,狄力希尔甚至怀疑这是父王随意为他起的。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法雷尔提起,甚至不知道卡尔帝斯先生究竟有没有告诉法雷尔所谓的、也许根本不存在的真相,宫中所有的人似乎都对法雷尔的来历不甚明了、三缄其口──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指示他们如此。

他拉回飘荡的思绪,突然发觉央宫的警备不若以往,大概是因为父王於昨日离宫去了,和一些近臣去巡视东部边境,不过,只要有卡尔帝斯先生坐镇,国事是不会有太大的震荡的。

他和法雷尔沿着央宫的暗道,避过了守卫的眼线,有几条暗道知道的人只有父王、卡尔帝斯先生和他们而已。’

法雷尔带着他拐进央宫地下一层的一条死路,这里几乎不会有人经过,只是做为平衡建筑结构而扩充的走道,尽头是一幅美丽的浮雕。

浮雕雕饰着一个弦月为主的纹章,上面还有刀锋状的花纹……以及一名年轻男子的侧脸。

「好,密道应该就在这面墙後面。」法雷尔摩拳擦掌,「这浮雕一定有什麽玄机……我来试试看。」少年法师刚要伸手触碰墙面,却被狄力希尔一手握住。

「等等……我好像来过这。」狄力希尔看着浮雕上男子的侧脸,那名年轻的男子侧脸没有呈现太多表情,但是他却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见过这个男子……有什麽悲伤至深的感觉突然窜出,狄力希尔想起了一些早已模糊的记忆。

是什麽呢……年幼的他跟着父王,穿越了阴暗的走道,来到这幅浮雕前……然後……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他却不知为何。

这後面一定有什麽,那东西吸引着他……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幽暗的声音,打开这扇门……对,这是注定且必须的……一定要由“他”来……

「法雷尔,你退後。」狄力希尔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走向前,推开了法雷尔,法雷尔似乎是被他奇怪的样子吓到了,「你……」

狄力希尔抽出腰间的短刃划破了指尖,将淌血的拇指按在浮雕男子的眼上。

鲜血从眼睛一路滑至男子的侧脸,但是什麽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狄力希尔喃喃自语,「一定有什麽搞错了……」

法雷尔凑近一瞧,「看起来不像是血咒,你确定是这样打开吗?我原本想说直接穿透过去就好了。」他将手放在墙面上,四周的空间似乎被他的法力给震荡,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只有墙角的周围有受到他法力的震动,浮雕所在的位置完全没有如他预想的变质。

「这墙有古怪。」法雷尔将右手伸进已被他转化的侧面,他的手完美的穿透过去又穿了回来,彷佛那道墙面不过是幻象,不过其实只是因为受到法雷尔法力的影响那墙面暂时变成其他物质罢了,「我的法术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也许是很久以前在这的人们所下的古老封印,看样子今天要空手而回了……之後再请老师来看看吧。」年轻的法师并不意外,这座宫殿里总是存在这许多古老的秘密,大概只有他的老师才能够参透所有。

闻言,狄力希尔却猛然回头看着他,不可以……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那个幽暗的声音在心中说道。

王子盯着法雷尔若有所思,短暂的延迟後他突然一把抓起想要放弃的法雷尔的左手,划开了他的指间,「好痛!你干嘛突然……」法雷尔被他拉扯到浮雕前,他将他的手按在跟刚才一样的地方。

浮雕男子的眼睛散发出黯淡的微光,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法雷尔的血瞬间被浮雕给吸收了──连同方才狄力希尔的鲜血,浮雕上面出现了一个奇妙的、他俩都未曾见过的图腾。

而就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微光一闪,他们已经来到了墙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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