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柿园三结义(38)
她神秘一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啊！好！」
她站起来，胸部挺得高高的！
白厚玉质的脸充满自信！
笑得十分迷人！
三十八岁身材还保持得像小女生一样！
她看我在看她故意转了一圈，漾起咖啡色的裙摆，海浪一般。
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不放！如一汪无色无相的潭水，无欲而清净！
花蝴蝶一般的走进卧室！
不久她拿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拿了一样东西给我。
那是一个厚厚的硬纸片，一面是灰一面是白，白纸上面画了一颗心，涂满了红色！是用原子笔画上的。
旁边写了几个字！
小芳，我爱你。木圣字七十七年十一月１０日
我一看，吓了一跳！
那是二十年前，我写给一位茶室的女孩的纸片。
那年我三十岁，已经结婚五年了，下班後跟同事逛茶室。
给一位叫小芳的女孩写的纸片。
我还记得小芳的模样：中等身材，圆圆胖胖的，有点忧郁症，常常晃神。说我眼睛的中间有第三只眼睛。我与她有一夜风流之情。
她的乳房小小的，阴户也瘦瘦的！像一条死鱼。心不甘情不敢不愿的陪我一夜！
田妙音笑着说：「呵！承认了吧！我当然不是小芳？打死我也不是！」
既然是跟小芳在一起的？
又是白白瘦瘦的，高高的，哦？有了！有一个长腿妹，老是被台电的叫走的！
上旅舍，等客人，等不到就跑来我们房间哈啦的那个女生？
喜欢跟我们一国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
「哈！不被打死才怪！你终於想起来了！」
「你是小萍姐！你老是被台电的那个人包走了，对不对？」
「想起来了？」
她好高兴；好像在茶室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她开始得意的回忆起往事来！
可见她的婚姻生活极不快乐？
这样分析起来！李爸太闷！不会哄她？带她出去走走？又不给她钱？不仅限制她的自由？还特地搬到她不熟悉的山上来！
这样的做法？是锁国的！欺负人的做法？
不要以为她笨？好欺负？
她才不笨！只是没好好栽培而已？
她也不是好欺负？只是本性天真善良罢了！
我问：「小芳呢？」
那时跟同事去茶室，花的是公家的钱，不去白不去？
我每一次总是叫小芳坐台，小芳说我眼睛中间还又一个小眼睛，那一夜风流，我一直称赞她很漂亮？她那夜喝了不少酒才来住宿，不高兴的说：她是一个三岁大的男孩的妈妈！怎麽会漂亮？那一次以後，她就不来坐我的台了？我也无从问起？
「死掉了！」
「喔？」
我实在不该问？也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她生了病，医不好，就死了！」
她又说：「三十五岁就死了！」
「人生无常呀！」我说。
「我听不懂？」她叫了起来说。
「变化很大！变化很大！」
她回答说：「对！对！」
唉呀！人生何处不相逢？
好在跟我一夜风流的是小芳？而非小萍姐！不然就糗大了？
害我吓出一身冷汗来！
好在当年没要她坐台？也没跟她毛手毛脚？
一般市井小民都看不起茶花女？常常欺负她们。
我们不会，不摸也给钱，反正花公家的钱，反正同理心，她们不也为了生活？受尽糟蹋！我们也是！在工作上受尽糟蹋！
我们跟她们一样可怜！
为了生活！典当自己！
我不敢呆太晚？
我偷偷塞了三千元给大钧，要他留着用。
叫他有事晚上打电话给我。
说我明天会到学校去！
就告辞出来！
回到家，洗个澡，躺在床上，陈年往事纠缠着我！
一时也睡不着觉！
一个人昨天作错事今天必然後悔！
小芳死了，我开始後悔那一夜风流？显然她是被逼的，又有点害怕，我只顾自己的感觉，有点自欺欺人。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的身上，这样是不对的！早晨睡醒时，我还要一次，她也没拒绝！她先起来洗脸，在浴室里大叫：不好了！
我冲了进去，她蹲了下来指着她的阴户下面流出的红红的东西问：「肠子跑出来了？」
我仔细一看说：「不是！」
「是什麽？」
我把它拉了出来，是红色的保险套。我笑了！那是因为早上这一次作爱後我没抽出来就睡着了，鸟软了，自己滑出来，留套子在里面。我是马阴藏！
她还是一脸惊惶，笑都笑不出来？
现在想起来她可能怕怀孕吧？
她那年不到二十岁。
我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
我现在默祷：小芳我跟你道歉！我祈求你的原谅！对不起！
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起！
「老师是我，我妈妈要跟您说话！」
「喔？是大钧呀？」
「老师！我跟你说：你带我出去玩几天！我明天病马上好起来！不然打死我也不要好起来？」
呵！这个女人！
头壳烧坏了？
又不忍拒绝？是想小芳的缘故？
「好好！但是大钧一齐去！」
「老师！您就带我们出去走走吧！妈妈有三年没离开山上了！」
「好好！」
「明天中午我们在卓兰火车站等您！」大钧说。
我竟然答应了？
明天访校早早就可以结束。
虽然来的时候？我有跟至仙和女儿说：我可能在山上住几天才回去？
我为什麽不拒绝呢？
管她的！
睡觉吧！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小芳的倩影来。
圆圆的脸，清秀的大眼睛，小鼻子，俏嘴巴，黑黑的秀发垂到乳沟前来，她有小小的肥肥厚厚，晒得黑黑的乳房，可是她缺少一种生命力，一种对生命的热忱，这是可以解释的！她活得很痛苦，很不好！没有明天，压力很大！她看不到希望？
当然我们的一夜风流缺乏爱！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只是买卖没有爱！
天呀！
我在十一点半赶到卓兰火车站。
他们还没来？
我盘算了一下，我本来口袋有一万元，给了大钧三千元，零花了一千元，还剩下六千元，也就是说这次的旅游要控制在五千元内，留一千生活费。非得精打细算不可？
我当然准备了我的笔记本。还有一本金刚经。
要去哪呢？
一时也很难决定？
正在伤脑筋，後悔没上网查清楚？
他们就出现了！
田妙音穿着一件凤凰花火红红的大外套，花豹色的洋装，裙摆过膝。瓜子脸，大眼睛，英挺的鼻子；高大而美丽。
没有一丝的愁容？甜美自由，落落大方！
李大钧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加一件米黄色的小外套，真是一个小帅哥！
他给我一包东西，说：「妈妈特地为您作的乾面。我们吃过了！」
「老师，你吃你吃！」
「老师您一边吃，我一边跟您解说行程！」大钧拿起一本笔记本来。
「哦？」
「是我昨天晚上上网查的资料。」
又说：「我们坐火车到苗栗，再坐计程车到一家山上的民宿，住了下来，晚餐，早餐，中餐在那里吃。费用是三千。第二天民宿有车子送我们到火车站。」
大钧真是好孩子，还列了一张费用的明细。
「我出一千，妈出两千，其它老师出。」
「喔？你怎麽有钱？」
「三千老师先欠着，我们有了压岁钱就还老师！」大钧一本正经的说。
「哦？」
我是个没有身分证的人，就问：「你妈有带身分证吗？」
「有！有！她这个很内行！」
田妙音坐在我左边，她娇滴滴的碰我肩膀说：「带了！」
哦？以前在茶室都是女生带身分证，男生不便提出。
「民宿好玩吗？」
「有山泉、温泉池、蕃茄园，还有登山步道。」
「订几间房？」
「一间，一个双人床，一个单人床！」
「李大钧，你好棒！」
「是妈妈指导的！」
「我去买火车票。」我说。
「老师这个我会！」
我给他五百元，他就跑去排队了！
田妙音含情默默的跟我一鞠躬说：「谢谢你！」
然後捉住我的手说：「我又自由了！」
「感冒好了？」
「昨天晚上就好了！」
「嘿，还真有效！」
「大钧也是这样的笑我！」
「人要多出来走走！」我反拍她的手说：「尽情的呼吸大自然新鲜的空气！」
「嗯！」她点点头。
靠着我说：「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却有点喘，又要咳嗽？
「不！不！你刚好，不要多说话？」我笑着说：「我来帮你说！」
我说：「山的美丽，不是它很美丽？
是感觉它很美丽！
天空的辽阔，不是它很辽阔？
是感觉它很辽阔！
人之所以富有，不他很富有？
是感觉他很富有！
可是人是贪心的？
不仅想要拥有富有的尊贵？
更想超越！
而来到一个虚幻的世界，
在深山里，有两种东西可以到达，一个是：米酒，一个是作爱！
而以米酒最快最简便！
自由才是我心里的道德，
因此卖了女儿去买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