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梦我真不想醒来,奔跑到一半沙滩的我,却突然听见“张君雅小妹妹,你的泡面已经好了!你阿嬷………”不停的播放,打断了维持很久的感性时光。
「妈的,张君雅的泡面关我甚麽事啊!」我睡眼惺忪的勉强睁开眼睛。
原来是我的手机来电铃声,看一下床边的闹钟,时针停在1,还没回过神的我,看一下是谁来电,竟然是白目大头春来打扰本大爷睡眠。
「大头春,现在凌晨1点,你是打来说你肚子饿吗?」。我准备炮火猛开的讲。
「对阿,现在1点啊!下午1点了啦!」大头春大声的咆啸,害我耳朵都麻了。
我都忘记回到家都已经是清晨了,现在已经下午了。
「妈的,大头春怎麽那麽有精神,不是昨晚一起共度吗?」我疑惑也渐渐回神的问。
「拜托,光阴似箭啦!时间又不是一直拿来睡觉的。」大头春一付自以为的态度隔着空中,对我呛声。
「好啦!研究室见啦!我和猪肉成要去育乐街吃便当了。」大头春挂了电话。
「他们两个一定有嗑药,不然怎麽现在还那麽有精神。什麽光阴似箭,根本不是拿来发奋图强的,总之还不是跟我一样,研三的生活!」我整装出门又在再度趴上我的冒烟的狼。
骑着车,看着台南下午的天空,今天没有云,一幅纯蓝色的画面,在眼前,虽然心情仍然无法那麽快平复,受到了宣判延毕死刑的影响。
「妈的!只是日子还是要坚强的过下去,看着路旁埋头发着传单的老伯,他也不是这样子努力的活着吗?」我不停的问着自己。
停了车,往系馆走过去,经过榕园的大榕树,午後的微风,很凉,我坐了下来,对着大榕树说:「大榕树,大榕树,未来这年,我还会天天来跟你打招呼!不论刮风下雨,让我赶快脱离论文的魔掌啦!想到这我不禁笑了出来!
走进研究室;一推开门,没什麽人,一半的同学都已经忙着办理离校手续了,意思就是我还有一半的同学,我的死党不愧是死党,一个都没离我而去。
大头春跟猪肉成正努力的啃着大鸡腿,正在睡觉的屁王被我的开门声惊醒,讲了一句:「靠么!」看了我一眼又趴下去睡了,昨天为了攻城而没去小忘的庆生Party的万年宅男,小刘,正聚精会神的打怪,完全不知道我走过去正准备扒他的头。
「妈的,小卷,电脑快点开下去啦!」大头春右手拿着已经啃完的鸡腿对着我说。
「对啊!对啊!」猪肉成这胖子一边含着满口的饭,附和的点头。
「谁怕谁啊!等等我会杀你们片甲不留的。」我不甘示弱的说。
屁王也渐渐爬起来,看到他也深了食指搓了电脑电源键一下,就知道要为等等的厮杀做准备。
一会儿,我们都化身了三国猛将了,网路连线游戏,已经成为我们这些死党之间,比打麻将还要更有默契的情感交流媒介,虚拟世界,一直不停展开生与死的决斗。
一眨眼,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了,结束了今日的战役,我也壮烈成仁了好几次,关电脑;大家嚷嚷着要去吃水果冰,不过我却突然想去总图走走。
「妈的,你一定要去看妹的。」猪肉成说,屁王也在旁边默默点头。
「我才没有,我准备发奋图强,顺便去试试看我的学生证有没有失效,确保能借参考论文。」我不以为意挖着鼻孔说。
「讲这样都不怕脸红的,走啦!别理他,我们自己去。水果冰店西施比图书馆里面的正妹好看,还要辣。」大头春拿了钥匙站起来仰天长啸的走了出去。
走在校园里面,傍晚的红色连锁砖铺面上,稀稀落落的学生骑着脚踏车,一对情侣坐艺术学院石阶上,看似甜蜜的说着话,夕阳这个时候看起来离我很近,我问了我自己我的甜蜜在那里?推着我的黑框眼镜。
就像小忘昨晚跟眼镜哥那样的画面一样微醺感觉,我不是很确定,也很模糊,就像昨天看到那片美丽的叶子那种瞬间触电的感觉!
一股无与伦比疯狂的感觉,只是回到现实,这样的小说情节,通常在我这种标准宅男身上,「并、不、可、能」。
成大总图总是充满人,看起来比诚品书局生意还要好,门口有两尊穿着工读生背心的守门员,整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着成大学生有没有乖乖的拿出镶着照片的学生证刷卡进入馆内,正当我看着门口那个胖胖守门员低着头偷挖着鼻孔,顺便打开皮夹要拿出学生证刷卡时,眼睛余光闪过一个人从我旁边瞬间的刷卡进入,绑着马尾的女生。
「靠么,又是昨晚那种非常清秀且脱俗的姿态又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瞬间我又冻结了,这不是昨晚令我心旷神怡的「叶子」吗?
这…沉闷的总图怎麽会有这样的光芒出现!正当我持续的冻结状态,突然有人从旁边讲话。
「同学、同学,请问你要刷卡了吗?後面有几位同学在等你喔!」挖鼻孔的胖胖守门员讲。
「喔!」。我脱离恍惚的状态急忙的刷了卡走进去。
看着叶子脚步轻盈的往电梯方向走过去,我呆滞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而且像殭屍一样地,缓慢的尾随她走了过去,打算来场帅气又浪漫的第二次偶遇邂逅。
想到这边,突然背後感觉被尖锐物刺了一下。
「哎呦,妈的,超痛的啦!谁啦!」我转过身,看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想不到你也会来图书馆,应该不是来看书的吧!」小芯像剑士一样,把刚刚戳我的笔,潇洒的盖上笔盖。
「小芯,怎麽是你阿!我正想使出咏春拳还击了,幸好我收拳收的快,要不然你就要倒地不起了」。我说。
「最好是!跟你打架我都怕失手打死你呢!」。小芯斜眼看着我说。
「那你怎麽来这边,总图是像我这种文艺青年来的地方,你应该要去约会之类的才对吧!」。我说。
「当然是为了我老板新接的计划,来找一些关於计画内容的文献。你呢?」小芯问。
小芯跟我们这一群猪朋狗友不太一样,她在这两年内,积极的上课,积极的与老师打好关系,积极的写好一篇不折不扣的论文,并且拿到我也不知道厉不厉害的论文奖,得到老师的厚爱,继续留在研究室当着伟大的研究助理。
唯一跟我们一样的是会跟着我们四处玩乐,四处的为非作歹,除了小忘之外,她应该是我第二顺位的女生好朋友。
「我当然是来这边发奋图强的阿!不跟你说了啦,我要赶紧上去了啦!」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电梯方向的说。
「一看就是心怀不轨的家伙,我不想理你了,我要先回研究室了,晚上大家要一起吃小茂屋锅烧意面,一起去吗?」小芯一直问着问题。
「喔!电话连络罗!」我往电梯方向走过去。
「可恶,被小芯这麽一闹,害我没办法很帅气的跟叶子来个不期而遇,只是他怎麽出现在这边,难道他也是跟我同校的学生吗?」。
一边搭着电梯不知道要按几楼的想着。
「算了,就去我常去的充满我爱看的小说楼层好了」。我按了四楼按键。
这个楼层,几乎都是坐满人,真的是门庭若市的图书馆。我走着走着,拿了本武侠小说,开始看起来,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开始入戏了,正当我看着男主角要疯狂的屠杀大坏蛋的时候,我斜眼发现,有个人正注视着我,而且往我所在的角落走了过来。
「破裤男!破裤男!你怎麽在这边?」。非常响亮且甜美声音往我这边传过来。
「应该不是叫我吧!我这个宅宅,应该没有认识这麽甜美声音的人,况且我也不叫破裤男」。我把头转过另一边又继续男主角准备拔刀的桥段。
突然间我的肩膀轻轻的被拍了一下,我也转过身,想要看到底是那个女生认错我这个宅宅,但看到这位女生的同时,我又瞬间被冰冻了。
「啊!啊!叶…子,怎…麽…是你阿?」。我又进入结巴状态的说。
「啊什麽啊!叫了你那麽多次了,你竟然都不回我,耍大牌喔!破裤男。
不过你竟然还知道我叫做叶子,想必我的手工卡片让你印象很深刻喔!」叶子又是一副可爱到杀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啊!这…对啊!可是..我不叫破裤男ㄋㄟ,这样叫我..很难为情啦。」我乾笑。
叶子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因为你昨晚的裤管破掉时,让我印象很深刻,所以当下我就决定叫你破裤男了,想不到今天就遇到你了,真是好玩!」叶子播着额头前的浏海笑着回答我。
「我…不…叫破裤男啦!我叫小卷啦!」我结巴的辩解说。
「不过你怎麽在这边,该不会你也是成大的学生吗?」。叶子根本没理会我的辩解继续问我问题。
「啊…对..啊!我是研三的,所..以你也是吗?」我看着她讲。
「我是大三的学生,昨晚在卡片店,只是我的工读而已罗!等等离开这,也是要赶过去店里帮忙!」她说。
「喔!哈!哈!所以你是来被书看还是看书吗?」。我默默的在心里叹气,为什麽不是用帅气的登场,又沦落到现在的语无伦次状态。
「啊?破裤男,我来被书看的啦!」叶子配合我演出的说。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罗!破裤男,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之後你还有机会来跟我买卡片跟礼物罗!」叶子看着手表的说。
在她离开的同时,我也瞥见了她手上抱着一本书,书名是RabindranathTagore1961-1941,泰戈尔。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放空的望着,「嗯,我真的不是叫做破裤男,不过这外号,从你口中说出来,却显得特别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