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喔」
听见我开口他抬眼示意我说出问题。
「为什麽你要来台湾?住英国不好吗?」
听说我昨天…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说他本来要叫醒我的,可是看我睡的很熟,就从我房间拿了条毯子给我他自己就躺平了。他还说他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听音乐、还看书。一心三用最後就睡着。那个时候他又露出那种很犯规的笑容。
很巧的,虽然我们不同校,可是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时间都差不多,我说我要等人来接我,所以他就坐在我旁边陪我聊天。
「因为我要找一个人。而且如果搬来这就没人可以管我啦。倒是你的腿还要维持这样很久吗?」
找一个人啊…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女生吧。虽然我平常顶多朋友再说八卦,但听听就算了,不是我没兴趣,只是我懒咩。反正最後都会传开,就算现在不听,之後还是会知道,何必这麽累?有时候,真的沉默是金,用看的,也许可以看到更多,可是很多事我不会讲,就算真有那种感觉……放心里就好。
「在几个礼拜吧,好久喔…不知道可不可以提早掉。」
我低下头拍拍那只裹着石膏的脚,低声喃喃的说给自己听。
「那反正我们住在一起,以後就我载你去怎麽样?这样你同学就不用那麽辛苦啦。要不要?」
他这样讲也没错,我也可以叫小星载,当然也跟怪兽提过,可是他那时候就笑笑的摸摸我的头,什麽都没说。但眼睛却好像会说话一样…所以他就一直载我,不知道在跟他提一次,他会不会爆走?
「再说好了,因为你下课的时间跟我不一定一样,而且你是男生耶,我不想要因为这样而在学校红起来。」
「怪兽他不也是男的吗,他就没关系?」
「因为我跟他是青梅竹马嘛。小的时候,我们都一起跑出去玩,玩到很晚,回来再一起被骂,有革命情感的哟!」
在没有多久,怪兽就来了。熟练的坐上机车,抓着後面的把手我们就出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一直注视着这个方向。
好像…有问题没有说完?
「小凡,那个人是谁?看你跟他聊的很开心。」
「新房客,一个很奇怪在凌晨三点多搬来的新房客,很有趣吧。」
我说完後他过了好久,像是在大路口等红灯那麽久的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麽。
「晚上又睡不着,还是又做那个梦了?」
果然知我者怪兽也。
「後面那个。」
「问你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因为安右宇说他也可以载我耶。」
「嗄?!是嫌我不够帅,不给我载?」
停红灯时他拉开全罩式的安全帽,露出他那张帅帅的脸,还装出一脸我负了他的表情。
「没呀。谁不知道我们家怪兽最帅了,一堆学姊学妹要到追你耶。」
见状我马上摇头否认,憨憨的笑了几声。
「嗯哼,你才知道。不过认识你这麽久了,每次载你为什麽都抓後面的把手?很危险的,抱我不就好了?」
不是我不敢只是我觉得抱一个人怪怪的,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抱过什麽人连他载我我也一副不怕死的,不敢抱他。一切真的只是不习惯而已。
「你不觉得应该给你女朋友抱心情会比较好吗?」
「也不能这样说呀,何况是我的青梅竹马…好嘛,算我拜托你,那样真的很危险。」
他一手往後要拉我……这样更可怕好吗?长这麽大了,天天跟他玩在一起连青春期都没在怕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麽坚持。啊是在坚持什麽啦!
最後,我已经很给他面子罗!我有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在其他人眼里大概觉得我这样很像神经病…
「这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
「哎呀!抱我哪里丢脸了?!你不知道有一堆人抢着要抱吗?而且你以前做过的蠢事就不丢脸吗?我记得某人国中有次呛人,一直呛到後来对方呛输了、跑掉了之後,你才知道你呛错人…那就不丢脸吗?那次之後,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有个女生叫阳语凡,呛人很强,还一堆人跑来看你。」
那次是意外呀,谁叫那天我数学考了个59分,想气死我不成?结果那节下课我连考卷都还没瞪完就有人来找我呛声。我当然呛回去啊,不服输加上心里很不爽就顺是发泄在那个人身上…虽然骂完後,,我已经忘了我骂过什麽,但我很肯定的是,我觉对没有骂到脏话。只有口气冲了点,倒是他有够俗辣的,呛输人还谯三字经,所以当然是我赢…
「哼!我只是呛回去而已,你也想试试看吗?」
「不是很久没生气了?你平常生气顶多也不讲话而已,功力退步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像现在这样。可是跟我说话,他都把我当小孩一样,又是摸头又是捏脸颊的,偏偏他又高我…有点多。所以我都捏不到他,常常都嘛我…
机车停在侧门口他很贴心的先让我下车自己再去停车。突然眼神余光一撇……
有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闪的时候就要闪。指指前面那群女孩。
现在,我这个路人甲就该退场了。
这样的戏码,每天几乎都要上演个一两次,所以我就不要打扰人家,闪远一点纳凉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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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联谊的季节。听说这次对象是别校的,好像是学设计还什麽之类的。不过我都大二了还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一来是因为嫌麻烦,二来是又没人催我交男朋友,顺其自然就好。所以这次没有意外的话大概也不会吧…我是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小凡小凡你要不要参加这次的联谊?听说这次的男生都很帅喔。好嘛,我们一起参加嘛~」
这个小星明明就有男朋友了却每次都有去,说什麽交朋友,明明就是在害一堆男生心碎。
「我不要,很麻烦耶。」
突然之间,我想到安右宇那家伙的事,想想也要跟小星说。要不然她要是回家吓到就麻烦了…
「好了啦,跟你报告一件事,就是呀我们有新邻居了,听他说好像是我叔叔介绍来的,他叫安…」
我这麽一说,她的眼睛亮的跟什麽一样,也不以听完我的介绍,连人家名字都还没说出来,她就笑的和花痴有的比…
「真的吗真的吗?那他帅不帅?」
喔…好问题,我也不知道他帅不帅,连他长啥样都不太记得…难怪怪兽说我的记忆力很强、强的无人能敌…现在我终於领悟到了。
「Idon’tknow…昨天、今天早上看过啦,但我忘记了。」
她听完愣了一下,然後开始大笑猛拍我打了石膏的那只脚〈没错,你没看错,本姑娘此时正翘着二郎腿〉看她打成那样,我很想问她手痛不痛,但我想她的肚子应该更痛,她笑的那麽像疯婆子,还好教室已经没什麽人了,不然我真的会很想跳窗。
「所以你忘了他长什麽样子?那你是不是也没给他钥匙?」
这下换我傻了…知道为什麽她这样问吗?因为她当我室友的第一天,我也忘了给她钥匙,害得下午都没课的她被下午满堂的我锁在门外四个小时…
哎呀!怎麽又来了?
「笨蛋,还好今天下午没课,我们就回家等他吧。可是说好我要吃你煮的菜喔。」
我好感动,但是用一个下午换我煮一餐,我怎麽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虽然我承认,很多人都说我煮的菜很好吃。可是却从来没想过煮菜的人是很辛苦的耶,为了煮一顿饭弄得我满身油烟味,很恶心。
「就酱子啦!那你再陪我去联谊好不好?」
这女人怎麽还想着联谊的事,我都忘了呀。
「可我还包着石膏,sorry…」
YA!我突然好高兴我的脚骨折了...所以这次我又…...
「联谊是一个月後,那时候早拆啦!就这麽说定了我们一起去,YA!小悠你人最好了,我们去买食材吧。」
唔….我不要啦我又不是英英美代子,我的事也很多呀。那里有什麽好玩的,不就看帅哥看美女又没有小说给我看,也没有电动给我打…去那里搞的像是要相亲一样。一排女生一排男生那麽隆重,又不是见了面就会在一起…顺其自然不好吗…
果然,怪兽都说我有放空的天份。等我回过神我们已经在卖场里,而我推着推车站在那儿,等她挑是要吃空心菜还是小白菜,水果要吃香瓜还是葡萄,甜点要冰淇淋还是蛋糕,饮料要喝酒还是100%的原汁果汁…
「小凡你要喝柠檬醋还是苹果汁?」
「柠檬醋。」
看着小星高高兴兴的把饮料放进篮子里有匆匆忙忙的去搞破坏,我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谁叫我交了个很损很损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