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个好选择，尤其伤心的时候。
夜晚的时候，心情很烦躁，即使外头鸦雀无声。
我打开手机，看着上头的联络人，又看了看时钟。
十二点零八分，展新的一天。
可能到这麽晚吗？
我想止住双手的颤抖，我播了柯海程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令人熟悉的那醇厚低沉的嗓音。
我清了清喉咙：「海程……」
我说的是，海程，我担心廖浩钧。
「今天的应酬我很早就离开了，可是我看到何若彤有去。」柯海程在驾驶座上对着我说。
「何若彤？」
「嗯，我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紧你的安全带，我们走。」
柯海程快速地在路上开着车奔驰，而我，则是握紧了手上的手机，心中的黑洞不停地扩大着。
「你打打看他的手机。」
「喔……好，我现在打。」
我惴惴不安地皱着眉头，手尽是冰凉。
「您拨的电话现在无人接听……请稍後再拨……」回答我的是冰冷甜美的女客服。
柯海程淡淡地瞄了我一眼：「无人接听吗？那我们直接去找他。」
「好，抱歉……还要让你来陪我。」
他伸出大掌抚了抚我的头顶：「别这麽说，能帮助你，我很开心。」唇角边那若有若无的淡笑，是隐藏了一点苦涩。
「对不起……我真的只能说对不起。」
他喉间发出了叹息：「别这麽说对不起，至少这样便已足矣。」
柯海程停下车子，带我走进一家酒店。
「这里是个很有名的声色场所，你真的确定你要进去吗？」
我点头，脸上的表情平淡：「嗯。我要进去。」
「那跟好我了，小心被吃豆腐。」他向我伸出手。
我回握了那只手。
心底，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分手，以及那可以打碎心灵的痛。
「唷！柯董居然带了个女人再回来呀……」
我闻到来人那恶心沉重的酒味，往柯海程的怀里缩了缩。
「赵董，这是我的女人，您最好不要再靠近。」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有着不容靠近的威压。
那被唤赵董的男子讪讪地笑了：「唉呀……既然是柯董的女人……那我怎敢冒犯？」
「知道就好，我想找廖总。」
那肥胖的男子笑着：「呵呵，廖总带着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人好像是去开房了吧。」
开房。
呵，我没听错。
「在哪一间房？」柯海程冷问。
「三、三零八。」
他揽住我的肩膀：「Haley，我们走。」
我苦涩地点了点头。
柯海程带我搭进了电梯。
电梯内，他的脸色变得极为冰冷。
「他居然这样对你。王八蛋。」
我想说什麽为他辩解的话，可是，我说不出来。
心，是碎掉了吗？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情绪。
三楼很快就到了，我跟他来到房前，我望着柯海程，柯海程只是脸色铁青地用手摁住门板。
他的头往前倾，倏地！变的苍白。
「怎麽了……？」
我靠过去，没想到柯海程把我的头按在门板上。
「海程你在干嘛？快放开我！」我挣扎。
他面无表情地指向里面：「我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
我的身体突然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软倒在地板上。
我也听到了，那是何若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