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会突然这麽问?」我向小佳问着这个问题的同时,我感到既不安又疑惑。
「没有什麽啦,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麽?」我追问她。
「唉哟,你不要问这麽多啦,你只要先回答我就好。」
「……」我无语。
面对她想要问我问题但却又不说她想要问的原因,我真的有点不太想回答她的问题。
小佳看我似乎不太想回答她的问题,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显得有点尴尬。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问错了问题,「好啦。我只是想要知道要是我以後爱上了别的男生,你会怎麽样想而已嘛,你要是不想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当我没有问过好了。」
我听完小佳跟我说的话後,我心里的第一个直觉就是她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肯定不是她表面上说的这麽简单,一定是在她的生活环境中发生了什麽事,才会让她有了想要问这个问题的念头,要不然我们两人原本的恋情还好端端的,她怎麽可能会突然想要这麽问,我也没有做错什麽事情。
聪明又敏感的小佳可能察觉到我正在乱想些什麽,她用双手抓住我的手臂向我撒娇道:「真的没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啦,只是刚好想要这样问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既然她还会愿意哄我,其实我已经半相信了她说的话,但为了消除我内心的不安,我又再多此一举的问她道:「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吗?」
「真的。」她还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相信你。」或许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吧?
但自从小佳问了我这个问题後,我发现在我们之後约会的过程中,她明显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於是我想要做些什麽事情,把她的心给抓回来。
「小佳,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我突然向她请求。
小佳听完我的请求後,她翻了白眼,开玩笑地对我说道:「你还想用骗我跟你在一起那招吗?同样一招用两次就逊掉了喔。」
面对她的调侃,我拉开嘴角淡淡笑了一笑,「你放心,同样一招,我从来不会用第二次,我没有这麽没有创意。」我说完话後,看她还是继续用有点狐疑的眼神看着我,还不把她的手给伸出来。
之後,我也学她,用白眼看着她,直接对着她说道:「你到底要不要把手伸出来啦,问这麽多。伸个手出来是会少块肉,是不是?」
我对她说完这些话後,我心里突然觉得涌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前,她自己把手伸了出来走进我的生命中,但却在我们在一起後,请求她伸出一次手来却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有些事情说起来还真的是非常奇妙和难以解释,感情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而她迟迟不把手伸出来的举动也加深了我心里的不安。
小佳可能也发觉现在这个场合她不把手伸出来我一定会起疑心,她迟疑了一下後,还是乖乖地把她的右手伸到我的面前了。
看见她把右手伸出来後,我用我的手把她的右手放到了我的眼前,假装要帮她看手相,却忽然用我低沉又清脆的嗓音唱起了「无印良品」的<掌心>:
你手中的感情线是不肯泄露的天机
那也许是我一生不能去的禁区
我到底在不在你掌心还是只在梦境中紮营
在茫茫的天和地寻觅一场未知的感情
爱上你是不是天生的宿命
深夜里梦里总都是你倩影
而心痛是你给我的无期徒刑
摊开你的掌心让我看看你玄之又玄的秘密
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我有你
摊开你的掌心握紧我的爱情不要如此用力
这样会握痛握碎我的心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
(<掌心>作词:王裕宗作曲:王光良)
我一唱完这首歌後就发现小佳用讶异的表情看着我,整个人还就像呆住了一样。
她愣住不久後,接着终於开口对我说道:「枫情,原来你唱歌这麽的动听,以後有机会一定要多唱几首歌给我听。」
「好啊!如果我在你的掌心中的话,要我在你每晚睡前都唱一首歌给你听都没有问题,但现在我却突然觉得,我看不穿我到底在不在你掌心的感情线之中。」
「枫情,你真的想很多耶。就说刚刚真的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啊,你超会破坏气氛,那我以後都不要问你问题好了,免得你又乱想东想西。」
听到小佳这样说,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感到有点内疚,因为或许真的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也说不定。於是我紧紧地抱住了小佳,对她说道:「好啦,那我以後每天晚上,在你睡前时都打电话给你,唱一首歌给你听向你赔罪,好不好?」
没有想到小佳却推开我,害羞地说:「不要,这样电话费会很贵耶。而且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每天还要读书和准备考试。这样虽然是很浪漫,但我很会怕自己会在每天上课的时候都在想着你前一晚的歌声,这样是要人家怎麽上课啦!」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天天听到我的歌声哩,既然有人不想要听,那我去唱给其他女生听好了!」我故意这样说,逗着她。
「你很坏耶,以後见面时在唱给我听就好了啊。还好你们班都是男生,要不然你这样说,我真的就要每天都担心死了。」
「对齁!我都忘记了我们班上全部的人都是男生,没有骗到你真可惜。不像某人是男女合班,每天都能碰到异性,害我每天都担心死了。」我故意若有所指加上刺探性地说出这些话,想看看她会有什麽反应。
「枫情,你真的很爱想很多耶。虽然我们班的确是有帅哥啦,但我心里爱的人是你啊。」这一些浪漫无比的话,在小佳此时的口中说出来,却让我开始起了疑心,我问她道:「真的?你们班有帅哥?你之前怎麽都没有跟我说过?」
「因为我不想要让你担心阿,你都会乱想。你看,你现在又在乱想了,对不对?」
「这能怪我吗?你自己说,你刚刚问了什麽鬼问题,什麽叫做要是我以後爱上了别的男生?你会怎麽想?不会乱想才怪吧!」我觉得有点无辜地说道。
她听完我说的话後,开始有点生气地说道:「哼!你怀疑我喜欢班上的帅哥?那分手算了阿,要是我们的感情里充满了猜忌和怀疑,那为什麽要在一起?」
「我没有怀疑你啊,我只是觉得不安而已。而且没有这麽严重吧,这样就说要分手?」我反驳她道。
突然,小佳的手机什麽不知道时候不响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小佳把手机接起来跟手机里传出声音的主人说了一下话後,她就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小佳把手机收好放进她的包包後,对我说道:「我妈妈在催我回家了,我们家现在突然有客人来我家,我妈妈要我赶快回去。」她像在思考着什麽,突然停顿了一下後,又继续说道:「反正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一种被人怀疑的感觉,我回家後会好好想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先回去了,等我想清楚後再打电话给你,你让觉得有点生气,所以你不要主动打给我,因为我现在不会想要接你的电话。」
「那我陪你走回去吧?」我听到她这样说觉得有点难过,也觉得自己似乎要做些什麽,所以我想要趁陪她走路回家时逗她开心,让她转变心意。
「你今天不用陪我走回家,我想要自己回家。而且我要赶快跑回去,我家人已经在等我回去了。」
小佳不给我机会说上任何的话,她说完这些话後,就用极快的速度跑了回家。
而我就这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带着有点不太愉快的心情回去学校了。
我回到学校後,每天都在想着小佳。
然而,即使我每晚都打给小佳,她就像在赌气般,接都不接我的电话,连简讯都不回一下。
因为太在乎她,所以我开始读不下书,每天上课时都心不在焉的,就算老师努力地在讲台上说得口沫横飞,我的脑袋里还是在想着我跟小佳之间发生的事,於是我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即使已经下课了,我的双眼还是在盯着黑板发呆。
突然,我发现我的视线中除了黑板以外却还多出了一个人,那个人还用他的眼神地专注看着我,还大声地对着我说道:「喂!你最近是怎麽了,我发现你的成绩越变越差了喔,我一直都很期待你在全年级的排名中再打败我一次,没有竞争对手出现,可是会让我觉得非常无趣阿。」
话说,明星学校就是不一样,从我们国中一年级进来读书後,学校每隔一个月就会举行一次全年级的考试。而且考完後还会有全年级的排名出来,让我们从国中就知道现实的残酷,这种考试方式也时时鞭策着我们和提醒着我们要时时刻刻地努力认真读书。
而我现在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他有着一头清秀的乌黑直发,带着一个不算难看的眼镜,他还有着一个英挺的高鼻和冷酷的双唇。该怎麽说呢,他的脸给人的感觉就只能让人用「精致」两个字来形容他。
我认得他,他的名字叫做「云凯」,是一个每次考试都会拿到全年级排名第一名头衔的变态,他只有一次没有拿到全年级第一,而就是我曾经干掉过这个变态一次,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也只有抢走他全年级第一的头衔一次而已。
虽然之後就没有人再打败过他,但我没有想到他的心眼这麽小,居然可以记恨记到现在,而且我居然还因为没有读书而被他缠上了。这真的比扯铃还要扯,正常人不是没有人跟他抢第一,反而应该开心的吗?难不成他是个疯子?还是我不懂天才究竟都在想些什麽?
我打算赶快打发走他,我不耐烦地对着他说道:「老实说,我对全年级第一这个头衔没有什麽兴趣,那一次只是个意外,没有想到我生病到发烧,反而不小心就考到第一名了,你真的不用记这麽久,我现在真的完全不想读书,你走吧。」
我说完这些话後,看他还是盯着我瞧,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於是我接着又补了一句:「要不然等我下次发烧,我会记得通知你?」
「你少瞧不起人了!」他愤怒地对我说道:「干掉过我一次就不想读书,这算什麽?既然你干掉过我一次就代表你有这个实力。」接着他抓着我的衣领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我还真觉得全校只有你才可以赢得过我,其他人再怎麽读都是没有用的,他们能干掉我早就干掉我了。所以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不读书,我就每天下课都来烦你,烦到你愿意读为止。」
我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被他这麽说,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有点自大而且还很闲,居然不去读自己的书,还想要每天下课都来烦我。
小佳不理我,我已经觉得够烦了,现在还多出一个人来烦我,是怎麽样?
这两个人对我的态度如果可以对调一下,不知道有多好。
「我也不是真的不想读书,考上明星学校说没有兴趣读书,我想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其实我现在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情而烦恼,从我怀疑她喜欢了她们班上的帅哥後,她就突然不理我了,搞得我现在觉得很烦,也没有心思读书。」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难道你还能帮我解决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不成?这种感情的事情你也不可能会懂吧?」
谚云:「诚实就是最好的对策。」所以我决定对他实话实说,让他知难而退。
但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知难而退,也没有对我说什麽人生除了爱情以外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感情不是一切、读书还是很重要的大道理。
他反而居然还对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感到有兴趣起来了,他开始向我问起了事情的始末,我想说跟他说也没有差,於是我就耐心地把我跟小佳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跟他说了一遍。
他听完我说的话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後,之後他彷佛像是思考了什麽事情,对我说道:「看来你对我是有点误会。我成绩是很好没错,但我可不是个书呆子,我刚刚在想有没有什麽方法可以帮你,我想这件事应该要从你的女朋友到底有没有喜欢上别人下手,才能真正解决你的问题。」他接着又继续八卦地向我问道:「你女朋友是读什麽学校的?」
「居芢。」虽然我打从心底觉得他不可能真的可以想出什麽方法,甚至不可能对我有任何实质上的帮助,但我还是回答他了他的问题。
「嗯,我有几个朋友读居芢。我叫他们充当一下狗仔,帮你注意看看你的女朋友最近有没有跟谁走得比较近好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来到吧。」
云凯脸上带着似乎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的一抹微笑对我说完这些话後,就跑回他的班级去上课了。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预料,他居然还真的有方法可以帮我,虽然目前我对他不抱持着任何的期待,但小佳都不接我的电话还真的让我一点方法也没有,我也只能继续等待他说的「好消息」到来,还有不停的打电话给小佳了。
几天过後,我发现小佳的心似乎比石头还要硬,居然可以过这麽多天都不接我的电话,我只好又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对着黑板发呆想事情时,云凯又再一次的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这次看到他,我心里觉得很开心,因为他肯定是带着什麽消息来了。
不过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是面色凝重,就知道他带来的肯定不是什麽「好消息」。
於是,我开门见山地直接对着他说道:「不管消息是好还是坏,都直接告诉我实情吧!」
「我打听过後,真的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但我也觉得直接告诉你实情比较好,有的时候在伤口上洒盐,可以让伤口好的更快。」他叹了一口气後,继续对我说道:「我读居芢的朋友说你的女朋友小佳最近真的跟一个他们班上的男同学走得很近,那个男同学叫做『彼得』,而且听说他长得很像混血儿,还蛮帅的,是那种让一看就让人见人爱的男生。」
我听完云凯说的话後,突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想抢走小佳的人居然还长得像混血儿?难怪小佳会被他迷惑,甚至还因此都不想接我的电话吗?
我想也没有多想就直觉性下意识地收了收桌上的书本和文具,把它们放进我的书包中,我接着拿起了我的书包就准备离开座位。
云凯看着我这些怪异的举动,疑惑地问我:「你要做什麽?」
我忿忿地咬牙切齿还握紧了拳头,对他说道:「你猜不出来?还用说吗,我准备要去『居芢』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