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生一對(黑籃 赤黑) — 天生一對02

正文 天生一對(黑籃 赤黑) — 天生一對02

2.

“爸。”

“你回来了,征哲。”

蓝发青年停下手边的整理工作,视线停留在伫立於书房门口的少年身上。浅蓝色的眸子是淡淡的温和笑意,真要说起来,青年本身即散发出一种让人感到舒适的氛围,充满书香气息、温暖而平淡,和他说起话来,甚至会有一股微风轻拂的错觉,既虚幻而又温柔,洋溢着薄荷的清香。

少年喜欢这种柔和的风包围感觉。总是透出点点警戒与犀利的赤红色烈焰般的双眸,只有在这个时刻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嘴角也禁不住的上扬。也只有与自己的父亲交谈时,才会显露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稚嫩。

黑子哲也凝视着少年的双眼,不禁莞尔。这个他看了七年的孩子老是过份的成熟呢,难得一见的温柔神情美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鲜艳的红为他秀气的脸蛋添加了一分神秘与魅惑。身型虽然偏瘦小,隐约散发出的霸者之气却让人无法忽视。

就跟那个人一样……。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赤色,黑子只觉得心头一紧。拾起地面尚未整理完全的书籍,他一面将部分塞入房内巨大的书柜中,一面翻阅着其中几本,为其分门别类。

“学校怎麽样了?还适应日本的上课方式吗?”

乳白色镶着黑边的英式建筑座落於距离市区不远的近郊,黑子当初特意选择这里做为回国後的落脚处,因为自己与眼前的孩子比起熙熙攘攘的都市,稍微远离喧嚣的宁静郊区更合他们意。父母亲都选择留在英国,自己则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而不得不返回这个离开了七年的故乡,而且他想,也该是时候让孩子回到真正的“家”──日本。

高中毕业的那年,想都没想也就带着领养的孩子随父亲的工作举家搬迁到广大陆地的另一端、甚至间隔了一道海峡──,在英国的时光,一待就是七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面灰蒙蒙的日子占了绝大部分,有时候,连心情也会随着阴郁的气候而低落。特别是、当他从电视或任何报章杂志获得有关远在另一端岛国的那个人的消息时──

他轻轻甩了甩工作一个下午有些疲惫的脑袋。

屋子里的布置与外头的高雅十分相衬,推开大门,入眼是欧式大厅与通往二楼的长阶梯。充满欧洲风情的摆设,一方面担心自小生长在国外的少年不适应日式的和风,另一方面,这样的环境也同样是自己习惯的了。优雅,却不失黑子本人所透出的朴素气质,没有过於华贵的装饰、点到即止。

远大於适合两人同住的屋子是为往後亲人的归来预备着的,不过说起来,在这样一个偌大的空间只有自己与少年两人活动,确实有时不免感到有些空旷。

“……还好,老师感觉上不讨厌,学习也不算困难的样子。”

只不过……

少年的思绪就此打住,他的脑袋中略过一个淡淡的少年的身影。

“那真是不错……,征哲?”对於儿子的回答稍稍感到欣慰的同时,他发现少年有些深锁的眉。似乎在思考着甚麽。

“…..那个,爸…..,我……”

──我是不是有兄弟?

“?”

黑子对於其话语的停顿感到不解,疑惑的望着他。

“……不,没什麽,我先去放书包了。”

“……?好,快去吧。”

──问不出口。

黑子征哲有些消沉的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自己不是父亲真正的孩子,这点在很小的时候因为成熟的性格使然而无意间发觉到了。并不是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不曾触碰过这个积藏已久的疑惑,只不过,每当自己若有似无地论及有关的话题,父亲温柔的神情虽然依旧,却明显异常地透露出一丝丝哀愁──似乎连自己都会感染到那股难受,心是纠结的痛。

渐渐的,少年未尝在涉足。因为他不想,让自己重要的人再度露出那样的表情。

但是,第一眼对上的那双静如止水的眸子,一瞬间,有甚麽在心底埋藏许久的东西被硬生生地打破了。

空堂的时间,自己的坐位被男孩女孩包围得水泄不通,关於英国的风景、着名的英国明星、为甚麽搬家又为甚麽回日本、父母的职业……,该问的都问了,少年头有些疼地尽量一一解答,直到几个羞涩的女生怯怯的问起家里是否有兄弟姊妹的时候,平静的赤瞳倏地泛起一道锐利的光。附近的气压沉重了起来,感受到情况不对的女孩子害怕的说了声抱歉也就跑走了,其他人同样被少年阴暗的眼色扫得浑身鸡皮疙瘩,不久也就再没人敢靠近这气场有些强大得过份的转学生。

教室恢复到平时的吵杂嬉闹,乐得清闲的少年随意地扫视四周,然後,再度对上一开始的那抹湛蓝。

“………”

对方的座位四周同样是空旷无人的,不过,并不是像自己一般因散发强烈的气息而使人生惧,那淡然的氛围怎麽样也不能让人害怕吧?

好动的男孩跑过少年桌边,一个不小心挥手扫落整齐摆放在桌上的笔袋,文具用品洒落一地。

──众人对少年无视般的眼神让征哲瞬间理解,那并不是排挤,是根本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这个人的存在吧?

受害的少年只是转回与对方互看的视线,默默弯身整理一地的狼藉。

貌似也拜少年的低存在感所赐,并没有任何人发觉这个特殊的转校生与其相似的异常的面容。

少年的名字是赤司征也。

起身走到其桌边,弯下腰帮忙捡拾剩余的几支铅笔,并在少年微怔的神情底下,征哲开口问道,对方以如同其人一般平淡的语调报上自己的姓名。

──就连声线,都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少年困惑地倒卧在床,手臂抵住双眼,紧握的拳夹带着一张方才从抽屉取出的纸。

那是张不知为何缺了一半的照片,从中撕毁的痕迹是那麽的触目。

完好的部分映照出一抹醒目的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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