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魄心系列]如君言 — 如君言˙章五˙引誘

正文 [魄心系列]如君言 — 如君言˙章五˙引誘

少女的面容生得温婉抚媚,天生小巧的瓜子脸蛋与细长漂亮的丹凤眼,衬得她整个人艳丽中又带着一些灵气。

如果不是全身上下被綑绑着、嘴巴塞着布、又被点了穴道、又喂了软骨药、又……等等如此手段,她狼狈的面容应该是极美的。

此刻她意识清醒,硬梆梆的木床,少女浑身疼得厉害,她长这麽大,还没受过这种苦,黑漆漆的屋子里泛起了微光,她一双瞳眸如水波般荡漾,又结冰地像冬天的湖水,只冷冷地环伺周遭。

「大人,就是这里。」

门外传进去低语声,接着响起脚步,那阵微光原来是点了灯,少女眨了眨眼,极力想看清,无奈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只听见门轻轻开启的声音,接着是一片的静默。

呼吸声。

脚步声也很轻,少女脸上不动声色,猜测着来的大约有三个人左右,她原本被綑绑後就被扔在木床上,朝着内侧侧躺着,这时背後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使得少女心里掀起一阵惊恐。

时间好似很漫长,她甚至能听见身後接近的那个男人的呼吸律动,他是谁?他来干什麽?为什麽要抓她?是不是要轻薄她?她怎麽会遇见这种事?

那是一双冰冷的手,那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顿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着,胸口心跳的厉害,不知道接下来她会有如何下场;而她毫不怀疑,就算这时那个男人把她脱得精光,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个男人的双手很有力,她感觉自己像木偶一般地被抓着,背对着坐了起来,然後对方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他要非礼我!

这是她心中当时唯一的念头。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惶恐、颤抖和焦躁,只低声轻笑着,很低沉的嗓音,然後那男人就坐在她背後,一手抓着她肩膀,一口拿掉她嘴里的布,命令:「我知道你醒着,说说话。」

她倒很想破口大骂,但她即使努力想说话,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小姐不能言语。」

另一个细细的声音轻声解释着,她没有听见男人出口询问,而那个人自动自发解释起来,声音很低,低的几乎像是小小一个揉好的面团,她只清晰地听到其中的几个词:点穴、綑绑、下药。

──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

男人隔了一会儿说话了:「怎麽用了这麽多手段?」

前面说的话他都没听清楚,可这一段话语特别清晰:「实在抱歉,大人,小姐本来是吴嬷嬷那边要的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听说自杀了几次都不成功,小人发现时,刚好就剩下几样药没下,估计要等药效散去吧,至於说话,解了穴道就能说话了。」

「好,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男人发了话,对方似乎是立刻乖乖地出去了,她听见了门的声音。

男人伸手给她解穴,随即低声笑了笑:「应该能说话了,说说话吧。」

这回,男人的声音听着温润如水,给人很舒服的印象。

「你是谁?为什麽要抓我?」

她心里惶恐,但是这男人似乎不是特意要来轻薄她,她甜美的声音带着颤抖,语气十分高傲。

「小姐您别说胡话了,您逃跑是不对的,当初您可是自愿卖身,怎麽可以拿了钱、说话不算话呢?」

男人轻声说着,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劝导。

「逃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根本不需要逃!」

少女心中一惊,她是谁根本不用想,但对方难道把她当成了别人?

「小姐,您还是好好回去吧。」

男人轻声细语的说:「虽然我也可以这样带您回去,不过您若总是说话不算话,我们会很困扰的,您的皮肤那麽娇嫩高贵,要是碰坏了,有了一点伤口,可就卖不到当初说好的价钱了,这样我们会很伤脑筋的。」

卖身?逃跑?价钱?

男人口口声声重复的字眼,让少女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少女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才开口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谁,你们抓错人了。」

男人静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姐,您前几次逃跑,我也没跟您计较,这次不能再这样了。」

「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小姐,我是当今青门门主的孙女……我、我是施雪英!」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带来比较好的效果,男人点点头:「很好,小姐还记得自己的新名字,难为了小姐为了揣摩那份气质,硬是装出睡不惯木床的样子,看起来您应该不会再逃跑了。」

施雪英真是欲哭无泪,怒气攻心:「你怎麽能对我如此无礼!我当真是青门弟子施雪英,你是何人,竟敢将我误认成别人?」

「很不错了,就连骂人的样子都有八分像了。」

男人在他身後还是继续称赞:「那麽明天晚上就帮小姐安排客人,就按照之前说的,房间也都布置好了,不如我现在就带小姐去临摹吧。」

这听起来分明是某个青楼女子逃走,然後又被抓回来的桥段,而且还用了跟她一样的名字!

「等一下!」

施雪英听着男人最後的话,愈想愈怕,她毕竟是从小被娇生惯养大的女孩儿,光是想到他可能得代替那个逃走的「施雪英」去接客,就想一头撞死,这时不顾其他,声音已经放软:「我、我真的是施雪英本人……你看看我的脸!我可以证明我不是你们的小姐!」

「不行。」

男人很有礼貌地回答她:「我上次就是上了您的当,才让您跑了,除非您提出一个可以马上证明您不是本尊的方法来。」

施雪英万万没想到她的替身……那个顶替她名字的骗子这麽聪明,她一时被男人堵得说不出话来,背後的男人见她安分,往外喊:「小姐答应明天接客了,来人。」

「等一下!」

男人的声音还是温和,立刻往外说:「等等。」

施雪英咬了咬唇,脸上薄红一片,「等」字说了很久,背後男人也不催促,「等等,我……」

「小姐莫怕。」

男人似乎误会了她意思,温和的安慰她:「第一次总是比较痛的,今晚回去会有其他人一边看一边教您,不会有差错的。」

还边看边教!?

施雪英整个人从脚底冰寒到头顶,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极力压下那种恐惧的感觉,脸色更红了些,这时她却顾不得了:「我、我……我的胸衣前面缝了一个玉佩,是我贴身之物,此物只要拿到青门,见物如见人,可以证明我确实是施雪英本人!」

男人似乎是想了一下,语气这时才微微扬起一点惊讶:「小姐此话当真?」

「我真的是施雪英!」

施雪英声音带着一点呜咽,努力忍着才没有落下泪来,但背後的男人只温声说:「那就得罪了,我这就取出玉佩确认。」

男人的语气温和有礼,却丝毫没有任何容许施雪英辩驳的余地。

事实上,施雪英即使有什麽意见,也没办法反抗,她本就被用了数种手段,男人这时手脚俐落地解开了密密麻麻的绳子,他冰冷的双手这时却让施雪英感到温暖,原来已经很晚了,温度又更低,男人慢条斯理的一层层解开她的衣裳。

当对方的双手不经意抚过她胸前从没有其他男人碰过的双峰时,施雪英只感觉到自己浑身一震,到了这时,一就没有察觉她正掉入某种陷阱,只默默在心里咒骂,侧颊流下了一行热泪。

男人感觉到了她愈发明显的颤抖着,手指抚过她脸颊,奇道:「你在哭?」

施雪英高傲的自尊怎麽能容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当即狠狠道:「没有!我的玉佩就在最里面的胸衣里,你还不取出来确认吗?」

男人只「嗯」了一声,衣裳又脱了一件下来,施雪英更加地感到寒冷,但最寒的还是她的心,她感觉自己的背脊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的手则伸进了她胸衣,似乎因为寻找着那块小巧的玉佩,不时逗弄着她胸前傲人的双峰。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然手掌覆上她的胸,很熟练的揉了揉,又仔细的捏了捏她胸前的两点粉色,他的揉捏没有任何下流轻薄的意味,抚弄的感觉只带给施雪英一种深深的羞辱,她感觉自己像一件物品般被人检查着,瞪大了双眼,呼吸因为被这样侵入的举动而急促,脸色也急促泛红。

男人果真说:「看来你确实不是小姐本人。」

即使她不承认,但施雪英知道,自己双眼都流下了眼泪。

今天绝对是她最冤枉,也最丢脸的一天了,她如此想着。

「你……你无礼,还不放手!」

「我只是在确认大小,小姐全身上下都是我一手调教,既然你们反应不一样,那应该就是不同人。」

男人的态度却很从容不迫,若有似无的又道:「看来下面用不着确认了……还是确认一下好?」

「你!你这……你……」

施雪英脸色一红,接着一白,听对方的谈吐,自然到没有半点扭捏,想来对这男人来说,摸一摸算不得什麽,因为男人说的是那麽理所当然。

就在她说不出半句话的时候,男人又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小姐配合一点,这玉佩我还是要找的,不然吴嬷嬷那里交代不过去。」说着又继续在她身上似乎是边确认边寻找,但没有真的去剥她下半身的衣物。

施雪英无法动弹,只觉得又庆幸又委屈又可怜,眼泪不可抑止的不断冲出眼眶。

经过了今天,她父亲若是知道他与别的男人肌肤相亲,她……她该怎麽办?

最後男人终於找到了那块玉佩,静默了一会儿说:「上面确实有一个『英』字。」

「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吗?」施雪英立刻问,恨不得早日离开此地,然後假装根本从没有发生过这一件荒唐事。

「走?我怎知这玉佩是不是真的?势必要查其真伪。」

男人低声笑了起来,像是在笑她:「况且,小姐您这副模样,若是我把您丢在这儿,跟把您剥光了扔在大街上没两样,不用三天就让人连皮带骨给啃了。」

男人的话没有丝毫下流猥亵的语气,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让她听得一阵阵心里发慌:「可、可是你不能扣着我,我堂堂青门弟子,怎能容你如此、如此……」最後几字,她想说却说不出来。

「您也不用担心,这块玉佩我会让人送去贵门派,若查证您所说的是事实,自然会放了您的。」

男人口气还是很悠哉,自刚刚到现在都是那般温和,施雪英急道:「那要多少天?我赶着回去!」

男人却又笑了起来,「小姐,您是想多等个几天呢,还是永远待在这里?不瞒您说,『施小姐』是我一手训练教导,现在人无故逃跑,只要我不说,谁知道您是真的还假的?请不要添乱了。」

「不,你怎麽可以如此以真乱假!我岂能去做那下贱的青楼女?」

「那您是愿意多等几天了?」

施雪英沉默下来,要反抗,她也无从反抗,从前她自诩自己武艺不错,怎麽三两下就落到别人手里,还妄想参加武林大会,现在想来,她简直天真的可笑!

「大人。」门传出了声音,似乎不近不远,隐隐有催促之意。

男人道:「小姐累了,你让人带她去休息。」

他说着把施雪英放倒在木床上,一样朝着内侧,可恨虽然绳子已解,脖子以下的穴道却仍未解,加之身上的药性,施雪英还是无法动弹。

男人回头看了她背影一眼,唇角露出笑意,「小姐您好好休息,这里很安全。」

天快亮了,男人关上门,走出屋外,微亮的光照着她半边脸颊,这人赫然是朱流,身旁跟着小五的其中一个左右手,通称小七。

小七是一个身形相对纤瘦、以男人标准来说也偏矮的小个子,容貌生的并不漂亮,一张娃娃脸,眉眼像极了女子,小七这个男人,因为他的一些过往,使他有些举动看起来颇为女气,不过不会让你觉得恶心到想吐,真要形容,大概就是男女莫辨吧!

小七落後在朱流身後,低声吩咐着几个人,一会儿无声的脚步追了上来,从头到尾都在现场的他轻声说:「朱大哥,那位施姑娘,二主子当真要放走她?」

「你依计行事就是。」

朱流拿出玉佩交到他手上:「施雪英还有一个妹妹,叫做施雪宁,二爷说了,除了容先生的弟弟,其他人都不能放过,一个个诈就是,施雪英今日的反应,我会去回给二爷知道。」

「是,施雪宁也有一块玉佩,刚刚已经送到了。」

小七点头,从怀中拿出刚刚送到的信物,用一块布将两块款式相同的玉佩包在一起,小心收入怀里,低声说:「城东媚香楼的李公子好像很中意她,愿意花钱把她买进媚香楼招客。」

小七抬眼,语气有询问的意思。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同情,就真的只是询问,对他来说,一两个女人或男人并不算什麽。

小七是个很简单的人。

在他看来,每一件事不是黑就是白,唯一中间分隔出来的灰色地带,则视「主人」的认知而随其改变,所以他很简单,从根本上说,也就有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略带冷酷、恐怖的单纯。

只是这一点,在纪府或是纪府私下经营的茶坊却是很常见的现象。

朱流对上小七纯粹询问的目光,摇摇头:「二爷这是想看那些武林人士知道多少,暂且不要打草惊蛇,有什麽问题,你先按着,直接回来问过二爷再说也行。」他语气一顿,认真地低声说:「不过跟容先生有关的,一定要尽速回报,二爷很『关心』。」

小七怔了怔,回过味来:「朱大哥放心,施雪英心机历练远不如我们,七儿担保下次就会问出来。」

他偏过头,想了想又问:「对了,二主子只交代不伤人,除了另一个男的,施家姊妹的清白需要留着吗?」

这问题问倒了朱流,他皱起眉:「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

「施家姊妹,姐姐倔强,妹妹软弱,两个都吃软不吃硬,加上没什麽历练,七儿敢说,只要从下面挑上两个长相不错的,略用手段,这二姊妹就能为我们所用。」小七眨了眨眼,语气轻巧的说着:「至於人选,七儿心里有数,虽是收了那姊妹俩,不过咱茶坊不是什麽祸害强盗,必定挑上两个不仅是自己愿意、也会对她们好的。」

朱流也不惊讶,沉思了一会儿说:「而且他们两个是当今清门门主的孙女,地位比起一般弟子总也尊贵许多?」

「正是如此。」

朱流不敢妄下断定,想想说:「七弟,这事先按着,我会去问过二爷的意思,再让人传话给你,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忙了要回来给看看二爷,二爷有时也念着你们。」

小七点点头,笑道:「是,七儿明白,天要亮了,二主子一定也等得不耐烦了,朱大哥赶紧回去吧。」

天色更亮了些,朱流又低声嘱咐几句,才告辞离去。

朱流自然也是从侧门进府,纪府大门平时不轻易开启,而他回到纪府时,天已微亮,一缕晨光幽微地穿过府里院中诸般树木枝桠,照射在一栋栋院楼上,已有几个排早的仆人开始例行打扫。

朱流看看天色,思忖着这时间两个主子都还睡着,才绕过纪言星跟纪子伶书房,就看见两个身影,坐在书房偏院的台阶上,一旁苏安伺候着茶水,比纪言星和纪子伶快了一步发现他,朝他微微一笑。

纪言星跟纪子伶也看见他了,两兄弟不知说着什麽,纪子伶笑着朝他招手:「朱流,回来啦。」

「是,刚回来,二爷交代的事,一切都很顺利。」朱流立刻垂手恭谨地回复。

「那个不急,晚一点再说。」

纪子伶笑笑地拍拍他:「你去哥哥书房,把跟我交代的事情有关的资料都收到我书房来。」

朱流眨了眨眼,不太确定的看着纪言星,纪言星也点点头,随口吩咐,「去吧,还有,蓝捷刚刚好像有事找你,你记得找他一趟。」

「是,主子,二爷,那我先过去了。」

朱流行动力很好,一旦领命,立刻离开。

纪子伶笑着接过苏安重新泡过的热茶,等朱流走远了,才低声笑着:「哥,蓝捷哪有找他?」

纪言星看了他一眼,兄弟两个聊了一晚上,这时也丝毫不见疲态,淡淡说道:「你别以为你做什麽我会不知道。」

「反正你不急,而且你也答应我了。」

纪子伶暖了暖手,道:「你还没说,干嘛叫小朱去找蓝捷,他俩没吵架吧?」

「蓝捷还没有瞒过我的本事。」

纪言星还是淡淡:「我看他说话无精打采的,大概跟你叫朱流去办的事有关,不叫他去谁去?」

纪子伶眨眨眼:「有这麽明显吗?」

「不明显,但是看的出来。」纪言星毫不留情地说道:「也就朱流能让他变得那麽笨。」

苏安这时说话了,笑笑地说:「主子,二爷,是不是要吃早饭了,也好去休息一下?」

「对呢,苏安说的对。」

纪子伶想了想,歪头说:「一会儿你吃少点,多带一份去找阿均,就说是散步顺路去送早饭?」

「少来,容先生这时间还没醒。」

纪言星挑了挑眉,不想承认他其实有些忍不住。

倒不是对於性慾的需求忍不住,而是昨晚他忽然间发现了容均其实并不是对他没有那种意思。

其实他也隐隐有些发觉,容均或许是谁都不喜欢,对他而言,他的世界他只要他要的,所以纪言星在发觉自己对他的情感不是那麽普通的时候,他只对自己说,保持这种关系才是最好的。

但,他终究还是打破了。

他不可能一直不越线,不可能一直不说清楚。

而纪子伶在他回来前,没问过他、也没跟他商量就着手去处理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跟青门、叶庄门派那两个那天晚上伤了他的人有关,他知道他弟弟可能是要循线查这些琐碎连环小事的幕後黑手,但纪子伶基本上不会不跟他打过招呼。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纪子伶不想让他提早知道的事情,大概就是他目前最挂心的事了。

「有什麽关系,反正你也很少这麽早去看他开店吧?」

纪子伶随口说着玩笑话:「去当他第一个客人也不错啊。」

「那我还得等上至少三个时辰,我有那麽笨吗?」

纪言星挑眉,对象是自己弟弟,他说起话来也就毫无顾忌。

纪子伶回头看了苏安一眼,抿抿唇,唇边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当场笑出来的笑意,低声说:「其实……哥你有时候晚上很晚回来也差不多是那麽多时间。」

纪言星微微一怔,他还真没想过这件事,只听得他弟弟悠哉悠哉地说:「蓝捷一定是学哥你的,你看蓝捷平时多精明,一讲到朱流就连自己也卖了。」

「……有吗?」

纪言星这时回神了,沉思着,他自己倒真没发觉,显然旁人都看在眼里。

纪子伶看着他,也不是揶揄的神情,想了想低声缓缓说:「我但愿不会遇见这麽一个人。」

「子伶!」

纪言星忽然视线凛利地盯着纪子伶,口吻却温和下来:「别这麽想。」

纪子伶有片刻的时间,皱起了眉头,可他没有反驳纪言星的话,温顺的点点头:「好,不想就不想。」

随即孩子气的说:「我就不信……」

「走,吃饭了。」

朝苏安示意,苏安微微欠身,身形很快地消失的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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