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尹蔚自医院值完班後返家,方才走到玄关,便觉有些不对劲,怎麽家里好像被动过一样?她不以为然,将钥匙及包包放归位後,想着要好好洗个澡放松心情,在医院遇到奥客真的很令人火大!
走到房门口,她伸手将电灯打开,突然间,墙壁旁迸出一抹黑影,同时传出一声大喊:「哇!」吓得尹蔚倒退好几步,也不自觉得高分贝尖叫。
看着眼前笑到捧着肚子,坐在地上差点翻过去的男人,她就满腹怒火,机关枪模式全开。「死言逸纶!这样很好玩吗?还不道歉、道歉!故意吓人干嘛!还有你怎麽可以随意进出我房间,我有答应吗?你这个窝在我家的无业游民!吼吼吼。」是的,她承认後面是无意义却很有用的乱叫。
他止不住笑意,擦了擦笑到喷泪的双眼,说:「好啦,对不起啦!尹蔚。不过我不是无业游民,我今天帮你整理家里欸!有没有很感动!你家真的不是普通的脏,小心嫁不出去喔!」说完,他又自个儿在一旁窃笑。
「很脏?那你不要住嘛!奇怪了,又不是我求你来的,」尹蔚恼羞成怒,「嫁不出去又怎样!要你管!」
他起身,嘴角仍不时抽动,「好好好,没有喔,你早点休息,不要太累齁,快去洗澡吧。」言逸纶哄着尹蔚,偷笑的嘴角,显得很没说服力。
尹蔚嘟起嘴,哼了一声,赶走言逸纶,将门锁起来,好好洗澡休息。
他莞尔,此刻眼角宣泄出无限温柔,呢喃了句:「傻瓜。」便走向客厅。坐下沙发,看见空着的玻璃橱柜,想起早上在收原本要给他睡的那间房间的柜子内,翻到了之前寄给尹蔚的那封信,以及两人以往的合照。看到那些,他直觉想到那应该是之前放在某个地方的东西,上头所沾染的灰尘,势必是这样没错。想着想着,他眼眶不禁泛红,原来……她还是很在乎的。心头几分感动。然而,思忖到这,他又想起了曾与尹蔚在一起的魏仲成,和那时他住院时,和他所说的话……
他抿唇,这样会不会对魏仲成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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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事吗?魏仲成医生。」他铿锵有力的说出每一字一句,紧盯着魏仲成冰冷的双瞳。
「就这麽就这麽不希望我来看你啊?」魏仲成找了张椅子坐下,冷声道。
「当然没有,那是什麽风把魏医师吹来了呢?」两人周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火药味。
魏仲成双手交叉放胸,不以为然,「其实也没什麽,把话说开了,不过就是尹蔚。」
言逸纶挑眉,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谈到尹蔚,就形同一颗未爆弹,两个男人的战争,一个深爱的她。他面不改色,从容说道:「尹蔚……,怎麽了吗?」
「你别装傻!」魏仲成带着薄怒的低吼,让言逸纶重新正视他的双眼,「你明明全都知道,现在的我和尹蔚是男女朋友,而你,早已变成过去式。」
尚幸言逸纶住的两人病房另一床已空,因此魏仲成的怒吼并没招来侧目。
「过去式又如何?尹蔚她并没有一手将我推开,那我又有什麽理由不再去在乎她?」
他握起拳头,努力压抑克制自己的脾气,他用力深吸一口气,「对,或许她没表示什麽,但也请你别太超过,应有的距离,就好好保持。」
言逸纶高深莫测的将嘴角微扬,「应有的礼貌我会注意,但是……如果被我发现尹未受到任何一点委屈,那麽我会做出什麽事,我可不敢保证唷。」
「你!」握紧的拳头不断颤动,他急促的呼吸着。半晌,他心念一转,放轻语调,有些瞧不起的对言逸纶冷哼,「受委屈?我爱她都来不及了,还让她受委屈?倒是你吧,自己偷偷溜走,让尹蔚等你那麽久,现在这样回来,只会造成她更多困扰。」
他的脸依然平静的难以捉摸,淡然开口,「是吗?那样的话,我可以道歉。不过,你确定现在你所把握的、所拥有的,都是你可以不断守在身旁的吗?还是对於现状,你敢肯定那些全都是真心而且不会带来心痛的?」
魏仲成咬着下唇,他被言逸纶说得哑口无言。他说的并没错,他不能确定,他不敢肯定,现在他所握在手心里的,都是他能够完全守住的。
「或许不能在身边到永远,但至少该庆幸,你曾经用心过,曾经努力想守护过,而你也曾经在他身旁不顾一切的付出过。这一切,结局可能是心痛,但只在乎,在谁的心中有过你的记忆,而且是美好的、是幸福的,那麽,也算是种好的结束吧。」言逸纶感慨说道,还记得,那曾经是他封锁在心,解也解不开的结,如今却在他面前侃侃而谈。
魏仲成望向他,有许多话梗在喉头,却无从说出口,原来他要的不过是如此,他要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最後他只对言逸纶说:「最後会如何,我不确定,但我会给我们两个,最适合的结局。」
他起身,言逸纶赶紧问道:「那麽?」
「再联络吧。」他回以他个笑容,两人互拍了拍肩膀,彼此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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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啊?」他回神,沙发旁不知何时,尹蔚已坐在那看着他。
「嗯?没什麽。」他腼腆一笑,散发出些许成熟男人的味道,尹蔚微湿的发尾,看的言逸纶有些失神。
「齁,分明就在骗人嘛!想的这麽认真,该不会交女朋友了吧?改天带给我看一下。」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我什麽时候跑去交个女朋友啊!」他无奈,「欸,小蔚蔚,我今天帮你整理家里整理得有够辛苦的啦!怎麽样,有没有亮晶晶?」说完他还向尹蔚抛个媚眼。
「有啦!超乾净的啦!好吧,既然你这麽尽责地在我家当个清洁夫,我就来好奖赏你吧!」
想到这言逸纶可乐歪了!忍不住嘿嘿嘿的邪笑。而後脑杓也很自然地遭到被巴的命运。
「死色鬼,想到什麽啊你!只不过说个奖赏而已,爽屁啊!帮你泡咖啡那麽爽喔!好啦我知道你爱慕我很久了,不用表现得这麽明显没关系。」
「泡咖啡?」言逸纶愣了下,好吧,他承认是他自己想太多。「喔喔好,喝咖啡,我要加糖,不然会睡不着。」
「好啦,知道了,等我一下。」她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便飘出阵阵咖啡香。
言逸纶起身,也走向厨房,看见他走来,尹蔚皱起眉头,怨道:「你来干嘛?」
「我看你泡咖啡啊,看你有没有乱泡,还是给我用三合一呼咙过去。」他随意找个藉口带过。
「我是那种人吗?」好吧她是。「你没看到那边那包是什麽吗?」
他视线顺着移过去,是包咖啡豆。「好啦,对不起嘛。」他柔声柔气的向尹蔚撒娇。他悄悄的走向尹蔚身後,静的她都没察觉。
尹蔚正将滤纸放上咖啡杯,身旁两侧就忽然伸出两只手将她围住,吓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转头,问道:「你、你干嘛?」
身後传来一声哼笑,让她慌了,仍故作镇定,「笑什麽?啊──!」
她就这麽被言逸纶打横抱起,一路抱到客厅,两人双双跌坐在沙发上头。这女下男上可不是普通的暧昧,抬头就能望进他的脸庞。
言逸纶笑着说道:「什麽奖赏都不用,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