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现代都市) — 月下香(全文完)

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现代都市) — 月下香(全文完)

很早的老文啦,幼稚不忍回顾……

月下香

chapter1

白哉注视着那个大男孩很久了。

男孩子有着一头非常明媚的橘色短发,鲜艳自然的颜色不像是染出来的,仿佛夕阳西下的时分那融合了灿烂的金和鲜烈的红的艳丽天空。眼睛的轮廓修长,眸子是与发色相称的橘红,异常清澈。然後白哉注意到男孩那挺直有型的鼻,端正而有着光泽粉红的唇,颊上略嫌苍白的细腻肌肤,尖利小巧的下颌,还有那修长纤细的身材,在行动中有着猫一般的轻捷和灵巧。

很漂亮!他在心里评断,并把目光着意地停留在男孩细巧的耳垂,纤长骨感的手指,和单调的制服也掩不住的纤细腰身上。

白哉觉得自己被诱惑了。尽管那个男孩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任何蕴涵这种意味的举止。

这是一家叫neverland的酒吧,而白哉是这里的常客。如所有的酒吧一样,这里布置得昏暗而朦胧,流淌着轻柔暧昧如情人耳语的歌曲,有种隔离了外界现实的梦幻气息,而且酒调得很好。

没有上流社会那种虚伪的应酬和纸醉金迷的糜烂,来这里的人似乎都带着脱下了日常面具,或写满欲望或冷漠厌倦的脸孔并不美,但真实。来来去去的脸,陌生而迷离,不必去记忆,不必去了解。

但喜欢来这里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只是方便,或者寂寞。

所以知道那个男孩是新来的招待,只做周末的夜晚。刚开始有点诧异,那种乾净而明亮的气质并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虽说男孩似乎并没有回应过任何人的纠缠。但是谁知道呢,不是没有见过很多顶着清纯的面孔做那种事情的少女或少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代大都市里,什麽都不值得奇怪。

不露痕迹地调开了目光,白哉缓缓咽下口中的酒,香烈过後,意味深长的苦味缓缓泛上,一种乾枯、沈沦的味道,这就是白哉最喜欢的特色鸡尾酒,“火山灰烬”,口感丰富颓废而後劲十足。微醺的酒意涌上,该回去了,继续那没有色彩的梦和做不完的工作。

就在白哉准备起身的时候,酒吧的一角突然骚动起来,将他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那个橘发男孩被一位显然陷入了醉意的大胆客人拉住死不肯放,而挣扎着的少年气愤之下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倒,酒液被当头泼在了客人的身上。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他苍白的面容泛上了美丽的粉色,明媚的眸子被怒气催动得更形晶亮。

然後男孩一把甩开了有点发楞的醉鬼,急匆匆地走进酒吧的里间去了。而这小小的骚乱便像湖水里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一样,很快地平息下来,在酒吧的老板与沈默高大的跟班很客气地将那位狼狈的先生“请”出酒吧之後。

摇了摇头,压抑住心里不该有的热望,白哉吩咐结帐,然後就离开了。

而外面夜色深沈,静静地凝固在城市刺眼的霓虹之外。

加班的夜晚,白哉路过酒吧的时候颇有点犹豫。已经很晚了,到底是去坐一坐还是直接回家算了?不自觉地放慢了车速,在眼前闪过一抹鲜亮的橘色的时候,他猛地踩下了刹车。

男孩正被几个人围住,其中一个,白哉记得清楚,正是上个周末那个被男孩泼过酒,占便宜不成反而大丢面子的男人。

真俗套,被拒绝後恼羞成怒地纠集帮手来堵人?

恼怒的男孩显然很不爽这麽死缠烂打的人,握紧拳头在得意发话的男人脸上狠狠就是一拳,立刻炸开了锅似的,其余几个都气势汹汹地逼了上去。男孩似乎颇有打架的经验,并不想跟数量不成比例的人多做纠缠,打出个缺口就飞快地夺路而逃。捂着脸气急败坏的男人一叫嚷,那几个人於是发一声喊也追了上来。

倏忽间男孩已经接近了这边,白哉打开车门,探头出来沈声喝道:“快进来!”

男孩吃了一惊,但身後传来的密集脚步声让他无暇多想,“谢谢!”他敏捷地钻进车里快速地拉上了门,白哉一踩油门,车子在追过来的人赶到以前疾奔而去,把徒呼呵呵的追兵甩在了身後。

惊魂甫定的男孩皱着眉整理打斗中淩乱了的衣衫,别的还好,裂了道大口的衬衫袖子却是怎麽整理都无法恢复原状的。叹了口气放弃,男孩转向身边驾驶座上的白哉,“真的非常感谢你,先生。”虽然并没有交谈过几句,但是男孩显然对於白哉这个酒吧的熟客存有印象,因此并无陌生局促之感。或许是他那种严谨冷峻的社会精英人士的外表起了作用。

“不用,下次小心点。”

“那家夥还真是不死心,在外面守了好几天了,昨天我从後门溜走了,没想到……”男孩脸上现出孩子气的懊恼。

被这表情逗得微勾唇角,白哉提议,“要不要到我那里去整理一下?你这样子回去,家人会担心吧?”

谢绝的话到了唇边,男孩似乎被“家人”“担心”的字眼动摇了,犹豫了一会,终於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确实,这样子回去,强硬的妹妹夏梨一定又要说不准打这份工的话了,游子则会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想想都要头疼。

就这麽上了可称得上是陌生人的车?白哉不知为何泛上了几丝气恼,到底你是过於天真轻信呢,还是……

压抑住微微动荡的情绪,白哉平稳地开着车,没再说话。

离闹市区不算很远却环境清幽,各种附属设施齐全,又位於海边,拥有美丽的海景,这样的寓所在寸土寸金的东京绝对价值高得吓人,但是对白哉来说,这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而购置的落脚一般的所在而已,毕竟豪华的老宅来回太费时间了。

几天没来,因为有锺点工的负责打扫,依然点尘不染。一进门,男孩的目光就被落地窗外的海景吸引住了。虽然是夜晚,但辽远的海面却并不是吞没一切的漆黑,月光被揉碎成千万点银粒慷慨地洒在水面上,细碎闪亮,清冷而幽静。

“这个,”递过衬衫,“换上吧。”

“哦。”接过,男孩迟疑了半响,“请问,那个……”

“那边。”会意地指了指浴室的门,“要喝杯茶吗?”

“啊,不用麻烦了。”男孩走进浴室,关上的门隔绝了身後白哉的目光。白哉收回目光,拿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开,却看不进一个字。想像着一门之隔的地方那个男孩正在进行的动作,思绪被冲击得微微混乱。

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只有几分锺而已,男孩终於推开门走了出来。

扣子扣得极为整齐,衬衫却明显太大了,肩膀处的布料都耷拉了下来,细长的颈子和隐约可见的锁骨显得分外细致。

“那个,先生,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我会把衣服洗好尽快还你的。”男孩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我告辞了。”

白哉把书扔到一边,站起身来走向男孩。男孩有点绷紧,却并没有动弹,直到那带着烫人温度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肩上。

“先生……”他不安地唤了一声。

“我在想,你真的……很勾人呢。”

“你干……”未能出口的话语被堵在了唇间,男孩睁大了双眼,惊跳一般地出手推拒,却被白哉半途截住并反背到身後用一只手掌握住,那远胜他的属於成年男子的力量让纤细的双腕似乎都发出了呻吟,而空出的另一只手则托住摇晃闪躲的头颅制住逃避的行为。

“唔……放……放开……”抗议的同时连舌头都寻隙侵了进来,浓厚的男性气息让人窒息,男孩用力挣动,相贴的身体暧昧地摩擦着,白哉感到身体的热度被以惊人的速度勾了起来,起了反应的欲望抵住了男孩的下腹。

惊悸地一跳,惶急下男孩用力一咬,脚跟也狠狠地钉上白哉的脚背,趁男人吃痛下放松了钳制的机会猛力地挣了开来。

赤红着双颊的男孩气得浑身发抖,“真没想到你也……混蛋!我不是做那种事情的人!!”因为怒气而炯亮的眸子却愈发动人。

白哉皱眉捂住唇角,静静地盯住他,没有说话。

子夜般的眸子深幽而激荡,那里面漩涡一样的欲望让男孩心惊,顾不得再发泄怒气,他飞快地转身拉开了门跑了出去。

巨大的关门声和接下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传入耳中,白哉没有动弹,他只是伫立在惊讶之中,惊讶於从来不屑於什麽419之类的关系的自己一瞬那爆发出来的汹涌欲念。

简直像被恶鬼附身了一样,自制力都荡然无存了,看着手上的血迹,白哉苦笑。

那个孩子是很漂亮,但是也并非什麽绝色,而且并没有跟自己有过多大的交集,更谈不上挑逗诱惑之类的,为什麽自己就是找了魔似的对他存有不该有的念头呢?

或许,就是被他那种无心之下散发出的魅惑和矛盾着与之并存的乾净清澈所吸引了吧?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明亮的孩子,就是让人有很想抓住,很想玷污的感觉。

留在唇舌间的甜腻似乎还很清晰,指尖沾到的热度却很快在清凉的空气中散去了,短暂得如同一个幻梦。而一种缓缓燃烧的暗火却突然迸出了明亮的焰体,几乎可以听到心脏被烤得滋滋作响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白哉告诫自己还是放弃算了,然而一转头,窗外皎洁的满月妖异到刺眼,仿佛圆睁的眼睛,被看着便勾起一种魔幻的眩晕。脚背和嘴唇的刺痛一下子剧烈起来。

chapter2.

如果说命运有多种的面貌,那麽一护觉得於自己而言,命运就是个又老又丑的巫婆,时时刻刻恶意的窥视着自己,伺机施以狠辣的一击。

酒吧外僻静的角落里,被陌生男人吻过的嘴唇留着苦涩的烟味,他离去前塞在自己手里的钥匙仿佛烙铁般烫在掌心。胸口被压住似的闷。

真的要去麽?

“我在房里等你。”那个陌生人是这麽说的。欲望的面孔,欲望的言语,被碰过的肩膀火辣辣地,背德而不洁。

没有办法吧,命运的陷阱已经横亘在面前,自己有逃脱的能力麽?想到不久之前还对那个夺走自己初吻的人大吼我不是做那种职业的人,现在却……

早知道就把第一次给他了。

那个男人姓朽木,朽木白哉,在去他家的时候从门牌上看到的。其实早知道男人喜欢自己,谁会迟钝到对那麽专注的眼光浑然不觉呢?何况,在那个男人注意到自己之前,其实自己就记得他了。黑色的俊美男人,有种不寻常的,属於大人物才有的气派,却总是一个人独孤地坐在酒吧一隅,冷冷地不容人接近。点一杯烈性的火山灰烬,安静,冷淡,眼睛仿佛深黑的海面,静漠着却仿佛有看不见的危险漩涡。

本能地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紧绷起来,告诫自己不能接近,却在看见他优雅的持着酒杯的时候,心脏仿佛被夺走了什麽似的异样地扭拧起来。红艳得像血的酒,被白得像石膏的纤长手指状似爱怜地挽在手心,送向薄情而端丽的嘴唇。那一刻,知道了什麽叫做性感。

心如擂鼓,有种虚弱的热度泛上脸和小腹,自觉罪孽一般地,一护把眼睛移开了,然而那个影像却已深刻不能磨灭。

却不想接近他,因为太了解命运的残酷,自己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早在父母在车祸中死去而被父母用身体保护着活下来的那一刻,背负着双亲沈重的死亡的自己,就没有追求什麽东西的权利了,那深深的罪恶和自卑早在骄傲自尊的外表下将心灵剥蚀得千疮百孔。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也知道那不过是浅薄的情欲,而我没有信心我能忍受这一点。在你打破了我只要看着就好的愿望的现在,我换了打工的酒吧,陌生的地方让我感到安全、隔离,而漠然。

可是後悔了,早知道我还是得选择这麽一条路,为什麽我那时要推开你呢?即使是欲望的物件也好。

一护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心的烙铁,去吧,什麽尊严,什麽骄傲,什麽心愿,都比不过妹妹的性命重要,那是父亲和母亲留给自己的,最最宝贵的家人,夺走了她们快乐无忧童年的自己,为了她们,牺牲什麽都可以。

一护转过身,却在投注过来的森冷目光里惊呆了。

朽木白哉?他怎麽在这里?刚才的,他都看到了?

那是从没见过的深沈得可以吞没一切的眼光,平静,却象暴风雨前的海面,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张力。

“朽木……先生……你……”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大踏步走上前来的男人用难以承受的力道握住手腕,腕骨在那巨大的压力之下发出哀哀的呻吟,“好痛,你干什……你要……到哪里……”

被近乎粗鲁地快步拽着,一护跟不上脚步地小跑起来,脚步淩乱惊慌,一言不发的男人此刻显得无比恐怖。

来到银白色的车前,犯人一般地被扔进车里,七荤八素之下车子已经以恐怖的速度开出,还没坐稳又倒在了椅子上。被那种疯狂吓到,一护只敢紧紧握住椅背竭力稳住自己,而且四年前的恐怖记忆居然阴魂不散地回来了,一护紧紧闭上眼睛,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好象过了几个世纪,车子终於停了下来,无力地瘫软下来才舒了一口气,却又被拽出车子,完全无法挣脱地一路拖到上次来过的地方,男人的寓所。

“你……你这是绑架!”终於喘过气来,不甘示弱地叫道,掩饰重重复杂的心绪,包括不合理的心虚。

“你不是正要卖吗?我做你的买主啊,价钱绝对让你满意。”冷酷的话语象刀子一样的刺了过来。

“我……我没……啊……”手腕被狠狠掐住,手心的钥匙落到了地上。

“没有?这是什麽?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原来不过也是个卖的。在今天之前有多少男人上过你了?说啊。”

“这跟你没关系,你管不着,放开我。”

“真是不聪明啊,黑崎一护,你想我会放你离开吗?你不是要钱吗?我可以给你,如果你的服务能让我满意的话。”

胸口好痛,你不会知道你的轻蔑对我来说是多麽难以忍受,我可以被任何人看不起,却不想看到你眼中这麽不堪的自己,也不想跟你有哪怕一点点的金钱交易。

挣扎的手腕被拧到身後,身後的人用膝盖一顶,脆弱的膝盖顿时屈辱地软倒在地毯上,身上一凉,单薄的T恤碎成了条状,扭动着身体的挣扎在相差过大的力量和技巧面前显得毫无作用,“不……不要……”徒劳的呼喊,丝毫不能阻止男人的动作,在身体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一护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火热的掌心落在肌肤上,毫不收敛力道的抚摩带来灼伤般的温度。不能自己地回想起风雅而残酷的手指,一护在粗暴的探索下颤抖着泛起了羞耻的热度,月光下妃色的身体细致光洁,淡淡的红被银光衬得分外冷艳,白哉啃咬着不消几下就被轻易唤醒的挺立红莓,冷笑着吐出嘲讽,“不是很会享受吗,这麽淫荡的身体。”满意地看到瑟缩一般的颤抖,涌起报复般地快意。

在我从调查的人那里了解到你的一切的时候,在我看到了你的倔强和自立的时候,在我被你的凛然的高洁和对亲人的温情所吸引的时候,你给我看到了什麽?

倾心的爱怜越深沈,被憎恨燃烧的欲望便越暴虐。

蜷缩的身体被强硬打开,双腿分开到了难以承受的角度,沾着冰凉液体的蛮横手指直接地插入那乾涩紧张的入口,在一护的痛呼声中旋转着直没到根部,毫不停留地抽动起来。

“别……出去……啊……”最隐秘的地方被直接触摸,似乎什麽秘密都无法隐藏,在你的轻蔑和羞辱下,那隐讳而羞涩的甜美幻觉在赤裸裸的冰冷情欲面前碎成了齑粉,我对你抱持的罪恶感情,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你发现。

颤抖的身体却无法放松下来,无论如何挑逗触摸,明明被热烈的温度染红,情欲却反常地冰冷了下来,有如赤道和两极,截然相反地并存。被欲望和愤怒焚尽了理智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湿润了内壁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将手指退了出来,真实的欲望强悍地抵住,在惊恐得不断紧缩的瞳孔中狠狠地冲入了那具思慕已久的躯体。

强烈得要惊跳起来的一震,在痛呼逸出嘴唇的时候细利的齿深深地陷入,将呼声留在了咽喉深处,不明显的血色将唇瓣染得红艳欲滴。空气混沌而浊重。

捧住绷得紧紧的腰和臀,白哉拧紧了双眉,这麽紧,痉挛般的绞着自己,内壁生涩地抗拒着拼命往外推拒,完全不会配合放松。这种反应……

但是疑惑在昏眩的欲望冲击下只是一闪而过,他无法忍耐的冲刺起来,肿胀的欲望在紧热的内里摩擦带来的快乐是一波接一波的汹涌,让他拚尽全力去追逐。

无法呼吸般的仰起头,细长的颈项拉伸出洁白的脆弱,乾涸的眼睛没有流泪,只盛着酸涩的热度,身体在痛苦中艰难的辗转起伏,带着死亡般窒息的色香,被血红的气息催化得美丽无伦。白哉喘息着加大了侵占的速度,用力顶进又深又热的甬道,那里面简直就是焚身的熔炉,无论怎样深入探索都穷尽不了其中的秘密,每一次进入,那比想像中还要细韧的勾人腰肢都会无法抑制地在掌中颤抖,极端魅惑的无助,深入的欲望不由得跳动着更形涨热。

承受着烈焰的吞噬,来自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压迫分不清那个更加沈重,哭泣般的颤音在激烈的冲撞下断断续续地流溢,喉咙干得要冒出血来,舌根的味道苦涩无比。不是没有幻想过,被你占有,我朦胧地以为那是甜美的梦幻,而你带来的真实,实在是太过难堪。

我微小的心愿,不过是在你面前保持住那不堪一击的可笑尊严,而命运总要嗤笑我的痴心妄想,用这种方式,一再提醒我在她面前的无能为力。

被暗暗思慕的人强暴,没有比这痛苦,更让我绝望的事了。你每一分轻蔑不屑都刺在我的身体和灵魂上,让我痛不欲生。

在低低的呜咽中一护放弃般的瘫软,任由施暴者顺利进出着占有掠夺,男人淩乱急促的喘息中,几次重而深,撕裂身体的侵入,热烫的液体喷洒在身体深处,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都加上无法清洗的烙印,一护一颤,一滴饱满的泪水终於从眼角滑下,慢慢滚落,留下晶亮的水迹。

白哉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欲望,触目惊心的血丝随着欲液渗出红肿的穴口,滑落到洁白的大腿上,凄楚惊艳。让白哉不禁泛起了哀怜。他缓缓伸出手接住了那一滴泪水,热烫的晶莹液体落在手心,烫伤了灵魂。

chapter3

然而这种恍似缠绵的时刻被一护挥开他手的动作莽撞地打破了,男孩忍耐着艰难地坐起,低垂的头颅让白哉看不清他的表情,低哑的声音是苦涩的,“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

白哉皱眉,静静立起走开,片刻後转回来站在摸索着衣物的一护面前,轻飘飘的纸片悠然落下,恢复了冷静的声音依然磁性深沈,“这够了?”

拣不起那明明轻盈得没有重量的纸片,一护带着明显瘀痕的手腕颤抖着落在纸片上,憎恨地收紧了,指关节绞出雪白的僵硬。

赤裸的身体在赤裸的羞辱下瑟瑟地颤抖,再也关不住闸门,一滴一滴的水迹滴落在纸片上,模糊了上面的笔迹,一护一瞬间无声地哭泣得几乎虚脱,有形有质的悲恸从他身上散溢出来。

叹息着跪坐在一护面前,白哉轻柔的将一护拥入怀中,男孩并没有抵抗,那烫热的泪水落在肩头,慢慢晕开。

“我都知道了。你以前的事,还有你妹妹的病。”怀中身体不出所料地一震。

“我知道了之後就去找你,你却不在neverland了,结果又耽误了一天才找到你。一护,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为什麽,不来找我?”

“交易也好,恨我也好,一护,我要你,成为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轻轻抬起怀中男孩的脸,紧闭双眼的脸苍白而痛苦,让白哉不由放柔了声音,“我会安排好一切,你的妹妹一定会康复,我保证。”

恨你吗?我不知道。我只感到了命运的强大,由着心的变化,一步步地将我们引到绝望的迷宫,甚至阴险的让我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於自己的选择。你……也是命运的棋子,被纠缠的丝线,带到了我的面前。

心灵和灵魂被生生切割开来,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奔跑,它们之间拉紧的细弦於是缠绕在心脏上一分分收紧,放弃挣扎吧,命运的傀儡在女巫的笑声中跳出欢快的舞蹈,谁也看不见,那咧开的嘴角旁悄悄乾涸的泪痕。

犹带着细细水珠的羽睫颤了颤,被泪水洗得明澈清透的眼似乎一望见底,白哉却觉得完全看不透里面的情绪,不是恨,不是怨,也没有了痛,乾乾净净,远得让人心慌,然後白哉听见男孩沙哑性感的声音,“我答应你,朽木白哉。”

忍不住轻扬起来的心绪,白哉吻住了顺从的红唇,在胶合的唇瓣之间,他尝到了男孩的泪水,那是淡淡的苦涩,在舌根缓缓地漫开,比“火山灰烬”更加纯净醉人。

柔顺地承接着今晚两个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好闻的淡淡桔梗香气,优雅成熟,刹那被强迫的窒闷感觉淡去,感受到吻中的温柔和细腻,一护放任了眼角的热意,似乎悲伤都随着那滚溢的液体流出体外,被压得紧紧的心房终於获得了少许舒展的空间。

没有办法了,如果说能带来伤痕和抚去伤痕的人都是你,约略劫数,那麽我能等待的,就只有你,还有结局了。

蓦地身体一轻,被白哉抱起走向浴室,疲惫的身体浸入温热冒烟的水中,叹息着舒展开来,修长的手掌顺着细致的线条滑下,按摩着酸痛的肌肉,“一护你太瘦了,以後不要去打工了,专心准备联考吧。”

来到肿胀的入口处,一触之下一护立即惊得一抖,“别怕,我要帮你清理出来,不然你明天会难受的。”

“嗯。”窘迫的打开身体,而受伤的内里却清晰的记忆着之前的疼痛,抗拒着就是不肯松开,忆起先前的疑惑,白哉突然问道:“刚才是你的第一次?”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护沈默地避开了男人的眼光,那听到问题时的微震却无疑肯定了答案。

内疚,“是我太粗暴了。”怜惜的手指放过了紧张的穴口,悄悄地圈住了柔软的器官。

可怜的孩子,你还根本没有体会过身体的快乐哪。

“不……别……”一护低呼,身体不由绷紧了。

“别怕,不会痛的。”安抚的啄吻流连在柔腻的肌肤上,遇到青紫的痕迹时便停留下来轻轻吸舔,微麻刺痛却渐渐将热度染上肌肤,从未被情欲侵染过的分身羞涩地挺立在熟练套弄的指掌下,“嗯嗯~~~~”细软的腰肢不自觉的摆动,在嘴唇覆含住咬得红肿的红莓时弯成美丽的弧形,变本加厉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低低的吟哦惊慌而动情,精巧在手中迅速地涨热起来,不堪陌生情潮的刺激,男孩捂着嘴唇摇头,竭力压抑即将漫溢的呻吟。

真是可爱,还想看更多一点,白哉将男孩的双腿挂在浴缸的边沿,捧起紧俏的臀,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完全暴露出来的脆弱。

“啊……”呻吟瞬间尖锐,伴着急促的喘息,冲破了阻碍在小小的浴室回响,一护心跳剧烈得快从胸腔跳出,每一下舔弄都直接触到了心脏,又热,又痒,舒适无比又焦灼难耐。

最隐秘的欲望被剥开外壳呈现出柔软易碎的内在,释放出我包裹住的罪恶汁液,腐烂的芳香流溢在你的面前,被灼热的目光烤干。

为什麽要这麽温柔呢?在你说出交易的字眼之後,如果你能依旧残酷地对我,我反而不会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煎熬,我也不会奢望,更不会贪求……

你利刃般的言辞犹在耳边,此刻却又给我看到你如此温柔疼惜的面孔,我知道你想要我,一直,但是你的心里,却到底是怎麽样看我的?

可是我沈醉了,那欲望的漩涡是你所卷起,滔天的水浪淹没了我,我无助的载沈载浮在你的手心,恍似那手指挽住的红,残酷而温柔地送向嘴唇──那是我心底,最初的迷恋和狂想。

热流在下腹汇集,旋转、涨大,叫嚣着要化作实体奔流,“放……放开……啊……”急喘着提醒,白哉却用力的含紧了跳动的欲望,手指更勒住根部往上推挤,立刻一护在快意的惊呼声中释放了生平第一次的激情。吐出胸口闷涨的气息,一护看见白哉直起身来,自如地拭去唇角的白液,诱惑的性感。

“舒服吗?”优雅的微笑柔和了冷利的线条,夺走了一护的心神,下意识地应道:“还好。”

“那……不会再紧张了吧?”这次手指很顺利的进入了密穴,轻轻地扩张,温热的液体涌进,微微的刺痛,灵巧的手指一一检视过内里的粘膜,奇异火漾的触感缓和了刺痛,却勾起了另一种酥麻难耐,“嗯~~~~”低吟着不由自主的收紧了,细腻的粘膜裹紧了手指,白哉的眸色瞬间变深,沙声道:“一护,你是在诱惑我麽?”

手指着意地抽动了两下,“像这样……”粘膜涌动着,在快乐和刺痛中兴奋地绞紧,男孩否认的字句在唇间化作了颤抖的吟哦,羞得无地自容的面容逃避地紧紧闭合了眼睑,眼睫惊悸地不停颤抖,楚楚动人。

动情而慌乱。

并不想加重他的伤,却还是被诱惑了,从青涩中褪去蕾萼的月下香在初放的时候已是惊人的绝色,勾引人采撷独占,缓缓将腰臀压下,落在被勾起了烫人热度的硕大上,“啊……”并没有挣扎,只紧紧地握住了浴缸边沿,咬唇蹙眉忍耐着灼痛和撕裂感,细细的汗水沁出额和颊,在後仰的角度看来异常晶亮。

吻住自虐的唇瓣,缓缓地在水中抽动,被水流缓和了力道的进出柔和而沈重,身体被涨的满满的感觉,如果说之前的暴力下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的痛苦,那麽现在的柔和侵占无疑更加让人难以抵挡,连灵魂都被占据被看透,无法隐藏地被引诱着袒露自我。

在水声中一护听见了低沈而悠长的呻吟,被难耐的喘息冲击地断断续续,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白哉的,或者是两个人的交织。

放任的伸手拥住了白哉,一护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沈沦,既然你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逃开的命运,那我唯有黯然接受,直面我所有的梦魇。

至少我对你的心情,不是来自於命运的操纵。

侵入始终沈缓柔和,调整着角度试探,内里火热地缓缓燃烧,在硕大掠过奇异的一点的时候热情地挤紧了,让两人都不由一震。

双腿勾住了矫健的腰背,诱惑地缠紧,里外都是熔炉一般的炙热,白哉淩乱着呼吸加大了幅度,精准的撞击着敏感的一点,深深地滑入追逐着火焰的尽头,手掌不停地在水中更显细腻的肌肤上游移爱抚,更掌握住抬头的精巧分身捻弄圈套,带着沙哑的清澈声音尖锐起来,不堪刺激地仰起了头,吐息炙热的气流。

颤抖的细颈荏弱而洁白,蛊惑着面前的人去咬上一口,而白哉真的就这麽做了,“唔……啊啊……”怀中的躯体顿时狠狠一震着在痉挛中达到了颠峰,紧密震颤的内里简直是天堂又是地狱,白哉低吼一声难以忍耐地喷发了出来,收紧双臂将甜蜜的身体紧紧揉进怀中。

弄好一切转移到卧室的时候一护已经半阖着双眼睡意朦胧了,轻盈的身体无意识地攀附住温暖的源头,疲惫嫣红的面容褪去了各种各样的复杂思绪而显得纯净无邪,只能以可爱来形容。

用这种方法将你绑缚在身边,卑鄙也好,趁人之危也好,我想我是中了你的蛊,无路可逃的人并不只有你一个啊,无论如何,我们的生命线早已在视线被你留住的那一刻开始了纠缠,那麽,就不要分开吧。

月色下静静相拥的身体是纠缠的,橘色和墨色的发丝是纠缠的,淩乱着,不能理清分离。

“睡吧。”轻轻吻上明净的额头,这一刻,视线迷朦着交汇,随即沈入深深的黑色之海,却依然不能抹去那一刻眼中的月色,月色下你注视的眼光。

chepter4

“白哉,我出门了。”一护对着在电脑前忙碌的人说道。

“一护,过来。”头都不转地吩咐。

“什麽事啊?今天夏梨到医院复查,我是一定得去的。”

疑惑地走近,被端坐椅子上的人一把勾住腰肢,拉坐在怀里,“喂~~~~~”骤失平衡让男孩很是不满,这家夥,不要动不动搞突然袭击啊。

“呵呵。”男孩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能真实地表达自我让白哉心情很是愉快,暧昧地把嘴唇凑到莹洁的耳垂边,“难得的假日,真不想让你出去。”

被痒痒的触感弄得一颤,躲闪着捂住耳朵,“白哉,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吗?你还……”还强迫我交了足够的“外出费”,不会想说话不算话吧?可怜的腰可是现在还在酸啊。

“放心,不会耽误你出门的。”托住男孩的後脑,将那泛着鲜亮色泽的唇瓣压向自己,舌尖挑逗地在唇角沿着轮廓一划。

背脊有酥麻感泛上,一震下放任地任由男人吻住。不像外表的冷肃,男人的唇温热,而柔软,多情缠绵地含吮住自己的唇,轻柔地撬开闭合的齿列,灵巧的舌立刻窜入,细细的舔吸,後脑的手也随着渐渐激烈的吻加重了力道,麻痹般的热度在深深胶合的唇舌汇聚并四处流溢,暧昧相贴的身体顿时觉得空气窒闷起来。

有点喘不过气来,放在男人肩上的双手开始用力,想退後着拉开距离,可是柔软的唇却不依不饶地贴了上了来用力吸吮,“嗯……白……我不……”嘴唇被牢牢地封锁,头脑都要因为缺氧而眩晕了,推拒变成了捶打,身体更扭动着想要从男人的怀中站起来,发昏的头脑在臀部感受到硬热的物体时才突然清醒过来,惊跳的身体在唇舌获得自由的同时被紧紧搂住,“一护,这可是你自找的。”男人的眼睛颜色一瞬间变得深沈而危险,将怀中的身体压向被扭动摩擦挑逗起来的欲望。

“混蛋,我会赶不及出门的,快放开!”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护暗中叫苦。

“不放!”

貌似撒赖的行为真的是这个家夥做出来的吗?堂堂一个大企业的社长,真是不知羞。

“那个……不要脱我衣服啦,我帮你就是了……”撇开头说出丢脸到姥姥家的话,急於脱身的一护无奈妥协。要是自己被剥光光,那就真的出不了门了。

含笑看着快冒烟的男孩,白哉忍住笑意,都在一起一年多了还这麽害羞啊,真是可爱。

滑落的身体跪在坐着的男人面前,一护微抖的双手笨拙地解开衣装,脸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

真是的,害什麽羞,又不是没做过!努力做好心理建设,一护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把心一横,吞含下了手中的欲望。

潮湿温热的口腔溢满男性的味道,他吃力地转动舌头去缠绕服侍,精巧的喉结拉扯着上下滑动,用嘴唇前後移动着吞吐硕大的激昂。

“嗯~~~~~”拖长的低吟,男人状似愉悦地蹙紧了眉心,捧住脑袋的手开始规律地按压,在接踵而来的快乐之下揪住发丝微微拧紧,赤红的茎柱在努力张大的红唇中吞吐进出,被津液染得晶亮滑顺。

偷偷抬眼看见了沈浸在快感中的性感表情,一护心里微微一热,涨热的欲望在一下深进中探到了咽喉,颤动着压迫欲望最有感觉的尖端。

“啊……很好……”赞赏地开始配合地挺动,一护有点跟不上地放弃了自主,任由对方的手掌控进出的节奏和力度,只用力地转动舌尖,同时收紧了颊鄂施加吸吮的力道。

被那湿热紧张的粘膜吸吮包绕,阵阵销魂的快乐涌上,不由跳动着涨得更大,“唔……”有点呼吸困难地涨红了脸,一护惊慌地想往後退出,而扶在脑後的手却恶意地收紧了,一下深到咽喉地顶入,将口腔涨满的硕大跳动着喷发出来。

刚刚那一下促不及防吞进了不少,一被放开一护立刻捂着唇难受地呛咳起来,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混蛋!”他抬起眼帘低骂了一声,小小的抱怨在闪着水光的眼里却分外没有魄力,反倒别样的勾人心魂。

迅速地整理好,白哉拽起男孩在颊上安抚地吻了吻,“不早了,我送你过去。”这样时间就是刚刚好了。赚到的男人不由心情大好。

下了车,一护回头,“白哉,回头我自己回去,你先忙吧。”挥了挥手,便匆匆跑开了。

白哉却没有依言打道回府干他那干不完的公事,破天荒地就在车里发起呆来。

联考过後,一护很顺利地考上了东大,在两个妹妹已经有了等同母亲的收养人以後,藉口成年了要独立,搬出了家,两人这样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算短了。

在自己的刻意纵容之下,一护渐渐习惯了同居的生活,那种属於青春少年的活力冲劲也渐渐敢於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还有着男孩不愿承认的依赖和安心,看在白哉眼里,总会倍觉可爱的微笑。

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让人满意的,但是白哉总觉得少了些什麽,男孩子清澈如水的眼睛深处,总有自己看不透的东西存在,梗在心头,莫名的不安。

是日子太过平顺了麽?以致忽略了什麽……

视线突然凝住了,凝固在远处人儿的一抹笑容上面。

跟两位发色各不相同却都娇小可爱的妹妹还有一位看起来很温和安祥的中年女子一起出来的橘发少年,不知听到身边仰头的黑发女孩子说了什麽,伸手拍了拍女孩子的头,在女孩半真半假的抗议中愉快地笑了,鲜艳的唇角弯成优美的弧度,显出白细的珍珠般的齿,十分爽朗,而同样弯起的眼角和闪亮明澈的眼又让这个笑容在爽朗中添上了几分可爱。一向苍白的颊似乎都染上了五月初春阳的热力,泛出健康的粉色,在艳丽发丝的映衬下分外明媚。

一种明亮热烈而青春逼人的光辉。

那充满热度的笑容给身边的人带来的自然是快乐,而被看起来似乎不算遥远的距离阻隔的白哉却只觉得心中冰冷了下来。

没有注意到这边,男孩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渐行渐远,那写满愉悦的背影让白哉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拉住,指尖却只碰到了凉凉的车窗玻璃。

恨恨地一拳砸在玻璃上,白哉飞快地倒车踩紧油门,以惊人的速度冲入都市的滚滚车流,迅速被融解在里面。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

搜检记忆中少年的表情,白哉确认了这一点。羞涩,气恼,冷淡,赌气……什麽都有,就是没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明媚笑容!

那个刚才看到的,对妹妹露出的真心的,宠溺的,快乐的,明媚的笑容。

烦躁不堪地回到寓所,触目所见,盛满两个人生活的痕迹的房间此刻无比地刺眼。

是的,拥有他的日子太过愉快,他的顺从太让自己安心,以至於自己几乎忘记了,亲密共处的两个人并不是情侣,只是因为自己用金钱,用男孩妹妹的病强行将他留在了身边。

人总是贪心的,一开始是想望他的身体,如愿得到了之後就想一直霸占住,一直占住的时候,又得陇望蜀地想将他的心纳为己有了。

心的天平渐渐倾斜,我对你的喜欢,已经从一开始的被诱惑,变成了执拗的专注,这样的心情,我明白地知道该如何定义,却无法揣测,你对我抱有的,究竟是什麽样的感情。

你到底是恨着我,还是多少有些喜欢,或许只是无奈地习惯?从来没有吐露过什麽烦恼,从来没有提过什麽要求,你营造的和平假相下,我看不清你的心事。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从来习惯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己,却这麽冒冒失失就付出了真心,在根本就不能确定对方心意的时候。

发呆的男人久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然後门开了,传来关门的声音,换鞋子的声音,男孩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声音,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将细瘦的身体拥入怀中,熟悉的体温和气息似乎稍稍安抚了心中的波澜,但怀中人儿反常的安静却让他疑惑。

“一护,怎麽了?”先前不是很开心麽?

失神地任由白哉抱着,一护梦呓般的低喃,“夏梨她,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姑姑,你跟游子先走,我要跟大哥说说话。”夏梨挽住哥哥,对妹妹和被称为姑姑的女子说道。

“啊啊,狡猾,人家也想跟大哥说话,夏梨~~~~~”游子鼓起了腮。

“嘻嘻,这可是悄.悄.话哦,游子不准偷听!”

“看在你今天康复的份上让你喔,下次不准独占大哥。”游子孩子气地挥着小拳头,拉住女子,“姑姑,我们走。”

眼见前面两人走得远了,一护疑惑地问道,“夏梨,什麽话要这麽神神密密的?”这个妹妹跟天真的游子不同,向来聪明敏锐得不像个十三岁的小孩,一护还真猜不出她要跟自己聊什麽。

“大哥,可以帮我吗?我心中一直有很多的疑惑。”

“说来听听。”难道是青春期的烦恼?夏梨长大了啊?一护瞬间体会到那种不愿意女儿长大的父亲的烦恼。

“我想知道,我那庞大的手术费是从哪里来的,这位从没听说过的远房亲戚是哪里来的?还有刚才我看到的,你脖子上的痕迹又是哪里来的?”

平静的一串“哪里来的”,像咒语一般定住了一护的脚步,挽着他的夏梨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瞬间肌肉全部紧绷了起来。

“夏梨……”一护的声音无比艰涩,那种所有的罪恶赤裸裸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慌让他眩晕。为什麽你要这麽聪明呢?

“我的怀疑,是事实,对吗?”

“大哥,你为什麽从来都不愿意说,从来都把事情一个人扛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跟游子有多心疼吗?你知道你天天早出晚归的时候我们多担心吗?你以为你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用毛巾捂着眼睛整夜不睡我们都不知道吗?一直一直都这样,这次也是!!”

女孩爆发了出来,“如果我知道大哥你是用这种方法来救了我,我真的恨不得自己不要活下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激动的女孩流出晶莹的泪来,即使是在生死间徘徊都没有哭过的夏梨,我却害她哭了……被最爱的妹妹的激烈情绪和泪水冲击的摇摇欲坠的一护脸色苍白无比,“是吗?我知道了。可是我不後悔,夏梨,你活下来了,我好高兴。”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麽说的,其实我是恨我自己,为什麽要生那种病……大哥……”被哥哥的脸色吓到,夏梨惊慌地抱住了一护。

勉强笑了笑,抚上女孩的发丝,“好了,不要哭了,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你跟姑姑和游子说一声,我先回去了,以後再去看你们。”

轻轻推开妹妹,一护挥了挥手往反方向快步走了。

夏梨愣愣地站在原地,大哥那寂寥单薄的背影和慌乱急促的脚步落在眼里,让她一时间竟不忍心去开口喊住他。

直到转入妹妹的目光看不到的街角,一护才垮下了肩膀,感觉到紧绷的脊背的酸痛。

chapter5

被直接地撕开心底的秘密伤口,我才发现那个伤口从没有癒合过,在时光悄悄的流逝下,粉饰太平的掩饰下,已经化脓,腐烂了。

这样留在你的身边,真的好痛苦。对你的爱日益深沈,对这种关系的痛恨也与日俱增,犹如冰火的两极,日日夜夜的煎熬。

如何才能让你放开我?回到我们的最初?

纷乱的心绪让怀中的一护显得游离而遥远,即使两人此刻的姿势如此亲近安然,错觉般的暗示着安慰和心灵的契合。

涌起淡淡的怒意,果然,你的心中始终把我们的关系当成耻辱,如果不是那个交易,你是不是恨不得立刻离开我?为了妹妹的心情?

“知道了又怎样?”声音出奇的冷淡,“别忘了,你是我的人,我不喊停,你没有离开的权力。”

“你……你根本就不知道夏梨她们对我有多重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被触碰到不可侵犯的领域的一护怒气不顾後果地上扬,被压抑的复杂情绪似乎一下找到了出口,汹涌而出。双手推着环着他的手,想要站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为了他们,甘愿让陌生的男人抱麽?”提起夏梨,白哉就想起了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笑容,恨意涌上,口不择言地只求伤害面前的人。

箍得好紧,放开啊!“是啊,让陌生男人抱也比你好,你跟他们有什麽区别,不都是把我当成泻欲工具吗?交易而已,你有什麽权力管我心里是怎麽想的?”

“是吗?”牙齿咬得紧紧的几乎碎掉,“原来你一直是这麽看我,是这麽看你自己的,看来我平常是对你太好了。泻欲工具,你知道什麽叫泻欲工具吗?”

一把压倒男孩,白哉的心头似是被挫子慢慢地研磨,那种持久而出血的痛,“我现在就来教教你。”

“你干什麽……放开……”听出男人话里的恐怖意思,一护不由用力挣扎起来,最害怕的,莫过於那种带着羞辱性质的拥抱了,那无疑是在他本已深刻的伤口上再撒下一把盐。

捏住下颌的手指仿佛铁钳一般,用力之下一护脸都痛得皱了起来,然後狂暴的吻压在了唇上,用力地吮吸甚至是厮咬,尖锐的疼,一护摇着头想要摆脱,後缩的身体被死死固定在沙发上,进门时脱去外套剩下的单薄衬衫被抓住领口用力一撕,裂帛的声音中白哉顺势把撕开的衬衫往下褪去,缚住一护的双手,裸露出洁白的肩膀和胸膛。

一护犹自不死心地挣动,“不要,白哉,住手!!”白哉毫不客气地剥除掉下身的衣物,那够不上水准的挣扎只是为愤怒的欲望火上浇油,仗着身型力量和姿势的优势,他蛮横地压制住男孩,用力分开了修长的双腿。

“住手!白哉!你疯了!”粗暴的动作在肌肤上留下青紫瘀痕,被用力咬住的乳尖居然背叛地挺立起来,恐惧中的身体泛起奇怪的热意,挣扎逐渐变得暧昧,贴体摩擦的肌肤热了起来,不甘心放弃却已逐渐无力。

“啊……”火热的坚挺一口气冲了进来,锋利的痛楚,一护哆嗦着嘴唇发出悲鸣,乾涩的甬道火辣辣的,又热又痛,还没等适应,火热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抽动,越发激烈的痛楚让人眩晕,但是柔韧性极佳的身体居然很快地适应了,反而为那反常激烈迅速地燃烧起来,期待而兴奋地渗出汁液,使得频密的抽动顺滑着更加快速,带出清晰的水声。

耳边传来轻蔑的冷笑,“好淫荡的身体,被强上都这麽欢喜,这样的你……”恶意地握紧了身前半挺的分身,粗暴地摩挲着感觉那快速的涨热过程,“实在是很称职的泻欲工具啊。”

没有温情的交合,胸腔逐渐冰凉,一护忍住泪意,却无法克制身体的热情反应。被调教的身体在熟练的挑逗下诚实的表达出渴切,而粗暴的爱抚和激烈的情绪却是情欲最佳的催化剂,焚身的欲焰以燎原的姿态将两人卷入,忘情互相索取的嘴唇,忘情呢喃的身影,忘情猛烈结合的下身,扭动着,喘息着,迎合着,索取着,放弃一切地沈沦在激情里,一护双腿缠上了白哉的腰,迎接着每一次有力的挺动。

原始的春情里,是相互纠缠的兽,野蛮地汲取对方的骨血。

白哉被愤怒主宰的心逐渐沈溺在腻情的交欢之中,长久相处所形成的默契使得每一丝反应和要求都被对方快速领会并且加以配合,可以尽最大可能追求快感,两个人都忘记了纠缠的起因和结果,沈浸在共同拥有的“现在”之中。

如果可以,真想再也不要停下,不要放开你,就这样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啊啊……不……不要再做了……”再一次被逼到绝顶,一护嘶哑着嗓子吐出哀求的辞句,“我受不了了,白哉……停下……”

而身体里的硬挺确完全没有软化下来的迹象,沈默的男人强悍地冲刺着,每一次深而快的进出都带来近乎高潮的极致快乐,身体在疲惫和情欲的双重煎熬下已经不堪承受,惩罚般的激情却似是永无尽头,他只能无助地被一波波的浪涛淹没,载沈载浮。

从来没觉得情欲竟然是这麽恐怖的,比尖锐的痛苦更加难耐,一护颤声喘息着,颤抖着,那惹人怜惜的哀求得不到回应,只成为情欲的助燃剂,换来更加激烈的侵占,那含着的硕大跳动着又涨大了,一护低喘着,难耐地绷紧了身体,“唔……”再一次迎来了崩溃般的释放,身体内部早已涨满,不时在抽动间滑落粘腻的欲液,下腹和秘处都是泞湿不堪。

无情的手居然又抚上了身前的欲望,执意要将疲惫的身体唤醒,感受到快速汇聚的热流,一护几乎要哭了出来,“不要……停下来!够了……不要了……”

“要不要是由我决定,一护,作为工具的你,没有发言权,你忘记了吗?”男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还是那麽冰冷而从容,亲昵地徘徊在敏感的耳边,仿似腻情的耳语,让一护的心落入了深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只能放任自己软倒在男人身下,见状白哉冷冷一笑,将樱色的身体翻转过去,一个挺身,从背後再次进入那湿滑无比,柔韧紧窒的秘地,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肆激情。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没有开灯,被清洗过的身体躺在柔软香洁的床褥上,细心地盖好了。微微一动,被汽车碾过一般的酸痛就叫嚣着涌上,四肢百骸散架了似的,紧紧咬出牙关才忍住痛吟。

“醒了?”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声音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子夜般深幽的眼里几乎没有情绪。

咳了两声,发出的声音嘶哑地不像是自己的。“嗯。”

激烈的情绪在此刻化作了无力的疲惫,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酥软的身子蓦地被男人紧紧拥在怀里,要把骨头揉碎一般的用力,“黑崎一护,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我不会再束缚着你了。”

“什麽……意思?”

不敢相信听到的辞句,一护努力地去理解,自由……了?就是说……

“我们的交易结束了,你不欠我什麽了,就是这样。”

近在咫尺而心灵却比天涯还要遥远,这样的相守太过苦涩了。我奢望不到你的笑容,承受不了你无奈的顺从,爱着你的我的心,绝望地拥抱你的我的心,你能理解吗?

我放过你,放过我们,这样总可以了吧?

结束了?你……

被太过出人意料的资讯所冲击,一护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这不是我一直想望的麽?为什麽,心头没有雀跃,没有放松,只有无尽的酸涩?你是厌倦了,还是失望了,还是……

那麽,你此刻的拥抱又代表着什麽呢?

这麽的紧,这麽的热,这麽的……恋恋不舍……

就好像,在拼命诉说着什麽,一些不能出口,不能相信的情怀。

慢慢地松开怀抱,清晰地感觉到一直所追逐的,像砂子一般,在指尖流走。小时候在海边,总喜欢抓起一把一把的砂让它们溜走,感觉那指尖痒痒的触感,乐此不疲。而现在的砂,无形,溜走了,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突然抓住那即将离开的手,白哉执起温热的手心,低下头,慢慢地,用无比轻,无比缓,无比柔软的姿态,在手背落下轻吻。

恍似缠绵悱恻,令人心碎的温柔与眷恋,令一护想起一些听了会落泪的歌,婉转淡然,克制着汹涌的情绪,比嘶声的呐喊更加动人。

莲子无心,怜子无心。

温热的嘴唇仿佛落在心脏,冰冷的心被烫伤似的酸痛起来,一丝丝地细细抽动。

“白哉……”迟疑地呼唤。

究竟是无心,还是心的方向不同,所以,同样的行为,却被割裂成不同的解释,现出光怪陆离的形状,所以看不见本来的面目?

“再见。”放下了手心的热源,白哉转身,再见,我的爱人,我们……但愿再不相见。

蓦地衣角被拉住,身後传来低低的问话,“呐,白哉,你说我们的交易结束了,是吗?”

“嗯。”

“那麽,现在的我,不是你买来的人了?是自由的人了?”

“是的。”

“那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你对我,到底是……是不是……你是不是……”迟疑着不敢吐出那个字眼,害怕听到尖刻的回答。

终於还是没有问出口,男孩闭上了眼睛,“我……一直一直爱着一个人,可是我对他从来说不出口,因为我是被买来的,所以我……”

放松了抓着衣襟的手,男人的沈默让一护害怕,脸色瞬间苍白,“对不起,就当我没说……”

再次被紧紧拥住,男人的脸埋在了单薄的肩膀上,有些颤抖的手迟疑地落下,抚摩着男孩的背。

我们都是夜的孩子,害怕着,寒冷着,相互依偎,却不敢开口说出心中的秘密,害怕那咒语一般的言辞会让你离开,那麽,唯一的温暖也将消逝。

胆怯的我们,就这麽迟疑着,迷失在深深的夜色。

为什麽不能勇敢一些呢?把心中的渴望,化作语言,传达到你的心里。

“怎麽可以当成没说?我可是都记住了。”你知道我等待这一刻,等了多久吗?等待得,几乎都要绝望了。

“我爱你,一护,一直。”

迎上惊喜的眸子,白哉被欣喜的浪潮淹没了,原来,所要的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不能沟通的心在错误的开始和错误的延续中,险些就这麽错过了。

月光下拥吻的爱人的身影柔情绝美,而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刻,我终於可以期待你对我展开的笑颜了,对吗?我的爱人。

月下香,绽放在夜色下的洁白花朵,我却知道,在阳光下,你的清丽将化为灿烂耀目的绝色。

而无论那一种姿态,都是我眷恋深爱的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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