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麽任务非得支开她不可?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因为搞不清楚来龙去脉而无法多加思考这个问题。
原本以为,自己只消办妥他所付托的事,其他的事皆可不屑一顾,可是她错了。
只要是关於他的事,她都无法视若无睹,她知道自己在乎他,常常在评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无论以什麽方式存在都好,她好想好想在他的内心占上一隅……
她烦心地甩了甩头,扭动方向盘,将轿车熟练的拐进车房里,藉着微弱的光线,她跨出车厢,往大楼那端步去。
就在走过花圃的时候,一抹挺拔的身影迅速吸引了她的目光,夺去了她的全盘思绪。
这里是回高层寝室必经之路,都这麽晚了,他在这里做什麽?
散心?都寒冬一月了,夜风冷得足以让人牙关打颤,换作是她,宁愿早早钻进被窝,睡个好眠。
等人吗?是谁值得让他冒着寒风,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等人?再者,这里谁都得听他的话,只要他下命令,不论是在梦周公,或是忙得天昏地暗,都必须搁下所有工作去见他,因此他根本不必守在这里。
那麽会是路过吗?
她愈步愈近,最後在他的面前停住,仰首,对上了他的眼。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虽然还是那个冷漠的表情,但是她却发现了那丝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望进那双锐眸内,是黑澄澄一片的,犹如这晚的穹苍,只漆黑的一片,一颗星斗都没有。
「主人?」她还是无法视若无睹,那股在心腔蔓延的骚动,还是抑压不了……
柔和的灯光烘托着那张因寒冷而显得过份苍白的脸庞,她的两颊因天气乾燥的关系,透出丝丝粉红,他知道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正专注地盯着他看。
他的目光下移,在接触到她的衣着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她那头顺滑的青丝正如瀑布般倾泻在她的两肩,她穿着一件鲜红色的露肩上衣,销魂的锁骨与纤细的双膊裸露在冷空气中,下身是一条牛仔七分裤,这身打扮虽然随意,却充份勾勒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究竟是什麽时候,她居然变得如此的耀目亮眼?
「这里冷,上去再说。」他简洁的说道,随即脱下身上的羊毛大衣,披在她的肩上,「下次要外出,多穿一点。」她这样穿太单薄了。
她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後抓紧身上的大衣,随着他的脚步往大楼步去。
那件大衣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的气味,那温度彷佛穿过层层障碍触碰到她冰封已久的心,心坎流过一阵暖流,是陌生却让人恋栈的。
她的唇不自觉的想要上扬,可是她努力克制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不形於色,要将情绪藏得很好,才不会让他发现……
能不能让她妄想一次,其实他,也是在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