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拜金山莊-絕劍還命 — 第五章

正文 拜金山莊-絕劍還命 — 第五章

第五章

她才微微地伸个懒腰,几乎在她想来一个不太好看的呵欠的同时,门那边传来清脆叩打木响之声,呵欠随俐落的木响的声音消灭,覆上了一脸的陌生疑惑。

水月怔然了那麽一丁点时间,才记起她所做的荒唐事情,她竟然在心跳如麻的情况下,跟了一个她以前从没见过一眼的男人回来,此刻脑里,水月对那男人的印象还是如雾似的,雾一过,她只需轻轻一抹,前面的路依旧光明,她不会记住这场让人烦闷的雾的。

「小...小姐?请问...起床了吗?小人已准备好梳洗了。」小女孩在外头等太久见没有人回应,便大胆提高音量说。

她想起了甚麽,还带疲累的黑眸子瞪得圆圆的盯着那张桌子,上面已一点食物也没有,彷佛那儿根本从头到尾没有被食物所遮盖似的,连带那抹素色得很的背影都消失了...

「进来吧。」俐落跨下软床,来到空无一物的圆桌靠坐下来,而那个小女孩也捧着一盘温热的水小步走进来了。

小女孩捧着那个大盘子似乎一点吃力都没有,细小的身体,却比普通年纪的女孩有力多了,可是,那不是一个可喜的现象,只可以证明小女孩已吃过很多苦楚。

小女孩把热水放在桌面,手脚自动地把水中的毛巾揉出多余的水份,正准备要替水月擦脸...

水月瞪着她的举动,以用冷眸止住她的动作,小女孩学得很快,已知道她的脾性,便把毛巾交到水月手中「呃...小姐,你...还是不要小的服侍吗?」

水月把温热的毛巾擦着脸庞,埋在热烫的蒸汽之中,她不禁又想起了昨夜她闭上眼前的那些情景,她想思量...是真的?还是...她已身在梦境里?

那条素白瘦削的影子是那麽温柔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甚麽,她听不清楚,却影子的声音如雪白温驯的飞鹰的羽毛般柔顺,彷佛她不是在呢喃,而是哼着最动听的摇篮曲,一拂一拂地吹进心窝里。

毛巾带走了清醒後余下的睡意,接着,她又感觉到小女孩正要为她梳理发式...

「你家主子是甚麽人?」水月阻止她欲要梳理的小手。

「我家主子...?小姐指的是老爷吗?」小女孩有点不满地微嘟着嘴巴,不用她干活似乎有点苦了她呢。

「嗯。」称那男人为老爷有点太过了吧,那男人还很年轻呢。

「噢,老爷是...是...呃...小姐,小的读书少,不太懂宫里的称呼...小的就悄悄这样解释给你知道...老爷是当今皇上的堂哥哥啊...朝中大臣都好像称老爷为...为...好像恭甚麽王的...」

小女孩努力回想以前那些大臣来访的时候的情景,不过可惜她只是小小的奴婢,负责送菜上菜,没甚麽机会待在他们相议的房子里。

恭亲王!?

那年轻得很的男人已经是恭亲王了?是皇室的成员!?她与绝剑的臭名怎会连这个大人物也感兴趣啊...

还是...他只是嗅到绝剑的杀人犯的臭名呢?

水月保持冷静,半端着小女孩送来的清茶,迟迟未要吮一口......

「啊!对了,小姐,老爷有说过...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老爷想请小姐过去大厅一起享用早膳...还说...呃...还说...」小女孩有点不好意思说下面的话...因为她也了解老爷的意思是...迫小姐去。

「还说甚麽。」水月挑了挑眼眉,这才意识手中那杯茶,这才细吮了一口。

「老爷还说,如果小姐一直不过去,他就等到小姐过去为止才吃东西。」小女孩又紧张地低下头,作出一副卑微的样子。

水月把眉挑得更高一些,美丽的眸目盯向低着头的女孩身上,忽然,她觉得那个叫宋甚麽来的男人有点过於高傲,不过,她的确受了别人的款待,也该向主人家道谢的。

「哼,那小女子就得过去才行了,带路吧。」水月带点生气的站起来,把放在床边的古琴一同带过去,她准备道谢後就离开。

小女孩赶紧点点头,快步地走於水月前面带领她去宋天那里。

何等的壮观,甚至有可能比皇帝用膳的时候站了更多人,他都等着服侍这大客厅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圆大的桌上,放满了早膳该有的食物,光用眼睛看,食、香、味已汹涌澎湃的浸於味蕾之间,未嚐已开始回味了。

水月踏进一步,小女孩只停在门外,不知何时被吩咐不用跟进去,水月认出站在一边的某些男人,是昨夜保护那男人的“武林高手”。

捧着古琴的她用最冷淡的眸目盯着坐在桌子中央处的男人,如第一眼的感觉一样,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但那双傲慢得很的眼睛让水月感到反感,加上他嘴角似乎弯着一抹难以察觉出来的阴深笑靥,水月直觉这男人是危险的人。

水月扫视那个傲慢的男人,手捧古琴一步一步的走到男人正对最远的位置坐下「公子,还不用早膳吗,小女子也已按照公子的意思,“邀请”过来了。」

宋天的傲慢黑目带着肆无忌惮的侵略性的从水月身上游走,彷佛他目光抚摸的地方,都能看透里面的如丝般光洁雪白的赤裸肌肤,他也难以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会失控如此,他从没试过眼光能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许久许久...

他仍然把目光投在水月身上每个细微的地方,载了玉板指的右手才拿起银筷,敷衍的夹了一口食物到嘴里,咀嚼过後,他又停下来「断姑娘,怎麽不一起起筷呢...只有宋某一个人吃,连味道都变失色了。」

「宋公子,小女子没胃口。」水月左手抚摸着琴弦,彷佛它是有生命似的疼惜。

「身子不舒服了吗?」宋天紧张兮兮地问,然而他心里也惊讶自己对一个女人如此重视...

她很特别,身体每部分都散发出吸引他的粒子,这些粒子透过皮肤渗进血液里,使他更想拥用眼前的女人。

「不,小女子身体很好,不过...有时候用膳也要看同桌的人,如果讨厌的话...再美味的食物也变得恶心...」水月扫视一桌佳肴,最後目光才落在宋天身上,她讨厌宋天看着自己的眼睛,很有侵略性。

宋天笑意一沉,从没有人够胆对他说如此无视的说话,却不一会,他又高兴了,高兴她够与别不同,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

「那也对,听闻断姑娘琴技了得,未知宋某能有荣幸欣赏一曲吗?」

水月沿着他的目光看向她正抚着的古琴,想了一会,她带笑靥的把琴拿到面前来,在弹奏前用冷眸瞪向宋天说:「小女子为感谢公子借宿一夜,就弹奏一曲作为道别礼。」

道别礼,水月就是在跟宋天说,弹奏过後,她便会离开。

宋天如此聪明,又喜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好吧,她要走?哼,那要看看她能否走!

跟随之後,水月的指尖滑过数条琴弦,发出顺滑俐落的起奏,大厅中,飘扬着丝丝琴声,一时哀伤,一时澎湃,一时猛烈,一时柔弱,彷佛一名女子正痛哭与君别离的愁绪,日子久了,对君的思念还是如瀑布般汹涌,待君凯旋而归,彼此间的情感更来得强烈,最後女子温柔的被拥入怀中甜蜜。

叮咛的尾韵跌跌落落,止於刹那间的寂静。

宋天艰难的才从乐韵之中抽出来,她曲中的情感把他带进去一副画里,如真实的在眼前出现,他轻轻地拍动掌心,是发出内心的赞叹。

「美!太美了!果然名不虚传,断姑娘的琴音很赏心悦目呢,可惜宋某再没机会能欣赏了。」

水月从琴弦上收起双掌,把琴捧於怀中准备起来离开「礼,已回给宋公子,那小女子告辞了。」

不用宋天开口,那数名“武林高手”已出手阻止,不知那个已在水月踏出门前便用掌风把门关上,接着,其中两名在眨眼间来到了水月的两边低沉地说:「断姑娘,请留下。」

水月挑高眉角,转身瞪向一脸笑意的宋天,他一点都不在乎,还松容地夹着菜吃起来,又喝了一杯酒水。

「甚麽意思,宋公子。」水月把古琴换了姿态捧着,以方便她......

宋天停下筷子,又拿起杯子吮一口酒水「断姑娘琴技出众,做本皇爷唯一的琴姬不是很好吗。」他傲慢的眸子又拿高一分,一身深绿色的衣衫飘扬而去,来到了水月的面前停下。

如昨天般,他大胆妄为地挑起水月的下巴,头颅正要印上去,却在印上去那刻,水月琴音一起,音风打进他的胸口之上,宋天顿时退守数步。

「皇爷!」其中一名高手很快扶着宋天。

「本皇没事!」宋天推开他,盯着其他高手正一起攻向水月「我要活的!」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不管用甚麽手段,他都要得到他要的东西!

两个高手保护宋天,其余六个便集中攻击水月,水月十指在琴弦上发出低鸣,地方太窄了,他们而且贴身地对她使出招式,水月很难反击,只能坚守阵地,但是,未完全康复的内伤很不争气的选择此时发作,腹间传来惨烈的痛楚。

她眉心紧蹩着,上排牙齿几乎要咬破了细嫩的下唇唇片,全身因剧痛而冒出冷汗,她开始守不住了,眼见那把刀,那把剑就要刺中自己,她以为这可以解脱了,不用报仇,不用再痛恨谁,跟随地狱使者轮回而去,等下一辈子做一个最普通的人。

兵的一声,瓦片碎落於华丽的殿堂地板之上,剑气轻发而过,水月闻见的是一阵如风的影子舞动起来,眨眼间,她便嗅到浓烈的血腥味道,听见凄惨的尖叫吮哭声。

没有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甚麽事,只知道那些所谓的高手拿着兵哭的那只手卟一声与身体分离,掉到地上去,有些手臂还有余动的颤抖着,场面比见鬼的更恐怖。

舞动的影子终於停下来,站在水月的前方,带怒气的冷眸直瞪着被两名高手护於身後的宋天,刚才所发生的绝剑都见到,宋天欲要吻在水月唇上时,她都清楚在目,所有事都使她按奈不了自己体内的怒火!

手臂被砍的那六名高手跌跌撞撞的退到一边哭叫,留下的是一地的血淋淋,他们体验到拜金山庄的厉害了,不是假的,传闻她们有多厉害是真的!

绝剑踏前一步,还健全的两名高手护着宋天退後一步,她把剑举起指向宋天「要麽死,要麽给她走。」

宋天也被眼前场面吓倒,幸而他还站得住双腿,只是自信满满的声音略显脆弱「大胆刁民!竟敢在本皇府上搞事!」

绝剑又上前一步,他们又退後一步「要麽死,要麽给她走。」她再重覆一次,也只允许自己说最後一次!

「放肆!皇爷府是你们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吗!」宋天舍不得水月离开,他很想得到她。

「哼!」绝剑不想再浪费唇舌,直接朝他攻过去,不出奇那两个高手正奋力抵抗之中。

舞动的影子又再动起来,如美丽的舞者在表演,美得使人目不转睛,动作是那般柔滑似剑。

两名高手已没法再抵挡绝剑的招式,就连能否保住性命也艰难,身上全是绝剑刺割的伤痕,它们都在涌出血丝,把他们全身染红,他们被耍弄了,很不服气,却又无能力回击。

与躺在地上的那六名高手一样,他们最终也被砍下拿着兵器的手,水月仍旧听到很多把惨烈尖叫的吮哭。

只余下宋天,他知道惹祸了,但是,他不可能死在这女人手中,他还有大事等着他去完成!

宋天咬着牙根,挑起地上跌落的长剑,他不是不懂武功,只是不常用而已!他也是师成当今天下第一刀狂──司塚!

他瞧绝剑攻过去,每一招一式都集中对准她的致命点,狠毒如蛇。

绝剑有点没料到宋天一身如此高强的武功,一下子招架不住与他为人一样,过於阴险的剑式,她一路退守,他见风便对她进一步攻过来,一时之间,剑气四飞,打破了大厅里所有能碎裂的物件。

不出一会,绝剑开始摸清他的动向,由退守变主攻,不服输的宋天强行对持,已管不了自己身上已多处伤势。

绝剑懒得跟他玩小孩游戏,她用七成功力打出一掌,刚好落在宋天的右肩之上,宋天跌飞在圆桌上,掌力连带他的重量把圆桌压破,木片碎块之间间,宋天按住右肩,嘴巴吐出大量血液...

绝剑走到那破烂的桌边,俯视着他此刻的败者的姿态,心头不禁一凉,她好像在杀人之前,从没感到有爽快的意味。

背着水月的她,在不自禁之下对宋天扬起冷嘲之笑容,绝剑就像魔鬼般见不到眼前的事物,脑里只想到把这个男人杀死的念头,还要把他碎屍万段。

剑,正要刺入他的体里,却被几声咳嗽声救活了宋天一命。

咳嗽声来自水月,就在绝剑出掌把宋天打飞到圆桌之时,水月腹部的痛楚突然加剧,她十分痛苦的忍着痛楚,然而痛楚突然涌到喉心,使她咳吐出鲜血。

绝剑闻声便从魔性中抽回来,纵使眼前的人该死一百万次,她还是紧张地回到水月身边,在水月昏倒於地前接着了她,她轻抱她,抚着她的脸问:「断鸣,你还好吗?」指腹把她嘴边的血丝擦走,不许如此鲜艳难看的颜色破坏她的美丽。

「咳...咳...绝...剑...很...很...痛...我...很痛...呃...」水月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再痛苦的接着说:「很热...呃...绝剑...很痛...也很热...」水月紧抓住绝剑的衣衫,把脸埋在她好闻的衣服里,试图减轻腹部的痛楚。

一股如刀割的心酸泛上心口,绝剑紧紧地抱住她站起来,扭头瞪向宋天「她替你选择了,你性命暂时还能保住。」

绝剑回看怀中的她,她已经痛昏过去,疼怜的心依依冒起,她擦走她额上的汗水,在她耳边轻说:「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啾一声,她与她的素色影子消失於破烂的大厅,唯一遗留了的,是一条狗命,和一地已接驳不了的断臂。

白倏倏的影子穿插於林中,怀中的女子早已昏厥过去,身体比热水还要热烫,即使烫伤了白影的双手,她依旧如一的紧抱着她横飞於树枝与大石之间,不让她有任何可能滑出於自己的怀抱。

终於,白影来到了她要的目的地,是飞泻而下的小瀑布的水形成的一个小湖,瀑布的水流不急不快,却倾泻的水柱落到水面的声响犹如击石般鸣亮了耳膜,除了入口之外,这小瀑布几乎被高山山壁围堵,湖就在中间反映着天空的星光,四周的树林与石间制造出最绝美的景观。

绝剑停了停如飞翔般的身体,她环视了四周一眼,接着,身体又飞翔起来的在湖上的大石上跳跃,穿过了瀑布,来到隐藏於瀑布後的一个山洞,她把水月放下来靠依着岩壁之上,替她把了一下脉搏...

不一会,她低咒一声「该死,内力散到四经八脉!」简单来说,就是走火入魔,刚才水月为抵挡那班男人动了过多的真气,引致了不隐定的内力再一次在经脉中四周乱闯,幸好她平常给她吃的大药丸保住了性命。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替水月降温,她体温再升的话,会烫伤五脏的。

绝剑一秒都不浪费,当基立断的脱去水月的外衫衣裙,把只余下内衫的她抱到小瀑布的落水点的大石上,用瀑布冰凉的水降低她的体温。

她们全身都已湿透,绝剑坐在水月背後,运功把她体内走散的内力迫回正轨,但似乎水月的内力正要奋力抗衡,不断从经脉里逃跑,她去到哪里,内力便从另一条跑走,过了一个时辰,她只能把少许的内力抓住。

「水月,控制它!水月,听到没!控制它!」绝剑大喊起来,她的内力在段时间内提升了许多,她难以招架。

水月在昏昏迷迷之间,听见了击石的水声,但眼睛睁不开,似有沉重的水不断把双眼闭合,皮肤很冰凉,却体内还是如火般热烫得难受,她感到体内多了一股气流在她全身游走...

谁?

谁在叫我?

水月在沉静的水声之间,听见了一把她很熟悉的声音正唤叫着她,她吃力地睁开了一丝眼睛,眼前被水流冲得扭曲,她看不见唤叫她的人啊...

「水月,求你了,控制它。」绝剑急疯了,她身体越来越烫,这会使她失去性命的!

水月听见了狮吼的声响,昏沈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她试把体内那火热的热源找出来、控制它继续高速滑走,渐渐的,她就驾驭了这些内力,与体内另一股内力一同合力把它们迫回正轨。

她用了所有的力气了,当内力回复正常後,她再也拿不出力气转身看看谁在唤呼她,她只知道眼前昏暗,意识又被黑洞卷走。

绝剑从她背上收起双掌,在水月向前跌倒之前把她抓回来,刚好跌入自己的怀中昏睡过去,瀑布的水倾泻於她们身上,彼此早已湿透的衣衫如胶似漆地紧贴着一起,缠绕的地方还可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运功後的绝剑吃力地把水月抱起来,用尽最後一口气往刚才的山洞跃身而上,昏暗阴凉的空气包围着她们,就连绝剑也感到相当寒冷,全身不断颤抖之中。

不行,不能让水月的衣服湿着的...怎麽办呢...

绝剑瞪着躺於岩石的她,过高体温後又急剧降低,她一定比自己更感到冰冷的...

火!她们二人都需要火来取暖。

喘了一口气的绝剑又带着湿透的身体飞泻下去,穿过瀑布往林间朝去,她要拾一些柴枝起火才行呢。

心里不停地涌着水月冰冷的情景,她的双腿即使已消耗过多的体力其实无法再动一分,她现在依然奔於林间,彷佛她感觉不到身体正给自己的警号。

不到半柱香时间,绝剑怀中捧了许多柴枝回来,她累得跌跌碰碰的放下柴枝,现在她身上的湿气已渗透着她的冷汗,全身发抖的她努力为昏睡了的水月架起火堆,两手吃力地把火石落力地磨动,磨到手也破损、流血,终於火烧起来了,一股的温暖顿时弥漫於山洞之中。

她把水月抱到火堆边躺下,可是,绝剑蹩起了眉,怎麽...她的身体还这麽冷?如冰块的融化不了,与热暖的火堆抗衡...

她伸手抚上水月的额心,不像之前的异常火烫,却也比正常的热太多,绝剑意识她发热了,不行...她的衣服都湿着,这会便她病情更严重的...

然而,绝剑也不知道自己也正发热之中,她带着昏昏欲睡的精神意识把水月抱到怀中,把她余下的衣物都脱下来,蒙胧之中,火光映照在怀中肌肤如雪般洁白的身体,犹如替赤裸的外表染上一层色彩,耀眼夺目,绝剑的双目在一时之间无法移走,更从脚尖一路而上,穿过修长的双腿,跳过女孩最秘密的地方,划过软柔的乳尖来到昏睡中的容颜...

她伸手轻轻地触碰她的脸庞,沿着轮廓用指尖描绘她的五官,最终留恋在她片软嫩的唇片之上,这使她想起了那男人刚才的举动,他就是想夺取如水晶般珍贵的软绵呢...

那男人要碰到的一秒间,绝剑几乎感觉到心跳的停顿,彷佛它不会再跳动,不会再因为要生存而继续活动下去,她那麽一秒感到死亡的边缘,所以,当她眼怔怔的看到那男人要亲上这唇片的时候,她就死亡了一秒间的不能动弹。

意识渐渐迷糊,绝剑收起自己不礼貌的双眼,让水月躺在火堆边,用在运功前已脱下来的乾的衣服盖於她身上去,而她则也把外衫脱下,她撑不了找个好位置躺着休息,跌撞下,她就靠在水月旁边的大石昏倒了。

夜幕浓罩了天空,星光一点也透不进来,把原来已很黑的晚上再涂上几层黑色。

被破坏的大厅在火速收拾与重新布置後焕然一新,每一个摆设都和原来的一样,不过每件家具都换新了,感觉就是比数个时辰前的更添上华美。

宋天府上弥漫了紧张的气氛,无人敢做错事每一件要做的事情,包括洗碗的阿姨也对每一只碗碟都小心兮兮,深怕只是打破一只,也会被主人赶出家门。

府中上下都尽量保持安静,连一向争宠如泼妇骂街的“後宫佳丽”也休战下来,各自躲於所属的房间中不敢主动提出服侍老爷,以免惹来被打入冷宫的机会。

怎麽他们都害怕了,他们害怕的,不是一场撕杀的打斗,也不是当进入大厅时见到的一地断臂与血流成河,他们都害怕了老爷的心情,被打伤的宋天心情糟糕到顶点,从没有任何事能使他完全安静不下来的。

他伤得很重,请了皇宫中的御医来治疗,皇上得知後,更送上两支长白山千年人参、两朵冰山雪莲以及各种各样的名贵补药,以表示对堂兄的心意。

只是宋天不稀罕这些,他满心的怒火无法平熄,当夜,他半躺在床边,正等着他要等的人前来。

一阵风吹过窗户,一道黑影便跪在床边,低声说:「皇爷,有何吩咐。」

宋天按住还隐隐作痛的右肩,冷寒的眸子在黑里显得特别阴寒「带这封信给金国世子。」

黑影上前把信收在腰间「是,皇爷。」

「还有,我要江湖上最厉害的高手为我效命,你办不办到!」此仇,他一定会找那个叫绝剑的女人报仇的!

「是,皇爷。」黑影还是一如以往的淡然回应,即使他心里感到有点难为了。

「好!好!太好了!哈哈哈哈!江山,我宋天一定拿下来!美人,我宋天一定也要她神服我脚下!哈哈哈哈!」

宋天忍着痛楚也高兴地大笑着,这使沉寂恐惧的宋府更增添阴谋的诡异,待在外面等候命令的侍从不禁打了个颤抖,然而那个黑影在他笑得高兴之时,已消失放黑夜里。

「人来,带雪姬过来!」宋天命令道。

「是,皇爷。」外面其中一个侍从用跑的走去,不一会,他带了名为雪姬的女子推门进去。

「皇爷,雪姬带来了。」

她是宋天上一个月强抢回来的美人儿,是他在见到水月之前最宠爱的女人,不过,雪姬虽然交出了身体,却从没交出过她的心。

「你们都去休息,不用守在外面了。」

宋天一手把雪姬抓过来,香软的女人身体就跌入自己怀中,在侍从还没完全离开房间之时,更放肆的抚摸她她的曲线,关上门後,他粗暴地撕开她身上的衣服,亲吻与名字一样的雪白的肌肤。

他脑里正想着水月的样子,他要得到她...他要得到她...

无论用任何方法与手段!

灰白半透的余烟跷着螺旋飘浮於阴凉的岩洞里,一滴冰冷的水珠卟声垂滴於还热烫的柴枝上,唦唦的瞬间被蒸发,使悠悠弥散的灰烟打断了优美的曲线,化成一团混沌的浓雾。

水滴害怕了被高温无情的蒸发,移往另一端又悄悄卟声滴落,不偏不倚的亲吻了熟睡中的美人儿,睡颜被冰凉的水点打湿,水份滑到嘴角,使乾涸的唇片沾上些许湿润,也唤醒了美人儿的双眼渐渐睁开。

映入眼底下是长短不一的尖柱,尖柱的尖端正凝聚起水气,待聚成一粒水珠便滑脱下去,又刚好滴落水月的额心,她完全惊醒坐立起来,反射性的神经微微转过来,对上了比鬼更神出鬼没的绝剑的直贯式冷眸,她...又一直瞪着自己看了!

水月不懂她身处在那里,对於昨天绝剑带她离开宋府後的事都迷糊不清,她呆笨的正把脑里的记忆倒回去,闪过的脑像始终有一段变成了空白的世界,是断了的记忆。

她身体反应不来的坐在那儿,全身似虚脱了的软化下来,任由坐在那边的绝剑又以那种肆无忌惮目光把她每个地方都看穿,她瞪着绝剑,察觉到她今天的不一样,纵使那双讨人厌的眼睛还是那般的无礼,然而她整个人好像...

怎麽好像又瘦了一个圈!?

脸色又好像苍白了几分,看起来如果当鬼的话会有点看头了,至少她脸上的苍白...甚至是惨白何奇恐怖,不怎润泽过的嘴唇现在更为乾涸,裂纹纹路清晰如四通八达的小沟渠,还有那双仍旧很生人厌的眼睛,是带着一种疲累似的空洞,她...她怎麽啦!?一晚之间化成厉鬼了!

岩洞的寒风略过水月裸露的肩膀,虚弱白嫩的皮肤泛起了颤抖,鼻子痒了痒,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她这才拿了点空看看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她呆瞪了一会,脸慢慢地涨红,红瑕还染上了耳朵尖端,後知後觉的把滑到腰间的衣服抓回来遮掩赤裸的身躯,尖叫了一声...

「啊!」她不敢再与绝剑的眸子对持,头颅死命的埋在胸怀里,只是,她还能感觉到绝剑强烈的视线。

「衣服烘乾了,换上它。」绝剑把挂起来的衣服拿下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蹲在水月旁边,把衣服放到她大腿之上。

水月从外衣中掏出小手抓住她的衣服,脸还是低到不能再低的角度之中...

绝剑本想起来,怎知水月把她抓住问:「你...你把全部都看见了?」她问的时候小手十分颤抖。

她们沉默起来,绝剑把她的小手从衣服上温柔地拿下来「我不会记住不该记住的事情,除非...」绝剑苍白的脸容如淡水的湖面被风吹起了一抹波纹的荡漾,泛起虚弱得很的浅笑,彷佛这笑容是在赞赏水月躯体的美丽「你...想我记住。」

刷地一声,水月脸红如木棉花的飘落,更加尴尬的觉得无地自容,意思是说...她被她看光了!

噢!杀死她吧!她宁愿死在宋天的剑下,也真的一点都不愿被绝剑把话说成如此的白!

「可恶!该死的你!谁叫你脱我的衣服!谁叫你看我的身体!谁...谁准你碰我的!」水月一拳一拳的搥在绝剑的胸口上,虚脱之下,她的拳头打在瘦削的身体上,还是有那麽一丁点的作用,挺痛的。

绝剑冷眼观望着她,她对她的反应有点懊恼,她一向不善逗人欢心,直线思考的方式让她不了解水月在生气甚麽,她有的,自己身上也有,只是大小不同,她看到她的,会有甚麽分别吗?

「你为甚麽不说话!」水月的手打得有点累,她也懊脑为何会有如此的反应,对啊...大家都是...都是女孩子,看到有甚麽关系呢?

绝剑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她懂的表情,然後出乎水月意料的情况下,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

如果再脱多一件,水月就会看到她的裸体的了,紧急之下,她一个翻身把绝剑压倒於地上,阻止她继续脱下去「你...你在做甚麽!?」

「脱衣服。」绝剑自然而说。

「谁不知道你在脱衣服...我是问...你为甚麽要脱衣服?」她开始对绝剑的行为越来越不了解,其实她最想问的是...她为甚麽总是要瞪着她看,可她又问不出口。

「公平一点,我看了你的,那你也看我的,我们就不欠谁,你也不用生气,虽然,我完全不懂你们这些姑娘家在尖叫甚麽。」绝剑的冷眸从她的脸庞自然的滑下去,沿着她曲线往最白嫩的肌肤地方瞧过去,摇晃之间的两点粉红是她感到最迷人的地方...

水月呆呆笨笨的沿着她的眸子同样往自己身体瞧去,不用多说,又是一声醒目清脆的尖叫声「啊!笨蛋!」她一掌甩下去,「白痴!」又一掌把她的脸甩过另一边,然後从她身上起来躲到一角,用那件外衣牢牢的包住自己。

莫名被甩了两巴掌,绝剑心里真不滋味,她又犯了甚麽错?给她看自己的又不对,她只是出於自然的、无意的、不是故意的、有点被吸引的、或许说有点被诱惑的往女孩子最软柔的地方瞧了那麽的一眼,就被甩了两巴,她果然上一辈已欠了师父的债!今辈子要还给他的女儿。

绝剑轻薄的身躯爬站起来,把脱下的衣服都穿上。

「不想再病的话,就快点把衣服穿上。」绝剑不再敢直视水月了,深怕又被甩多几巴掌,快速扫视她脖子以下的部分,盖着的衣服似乎根本不够包住她的身躯,短短的衣衫只能罩到膝盖再上一点的地方,那片雪白的肌肤倒是满吸引她去观赏的。

不过,她今天还是不要欣赏好了。

绝剑收起视线,起来站到洞边背对向她,她在压制自己的目光离开水月,她身上发出的吸引力像磁铁般牢牢的吸住了绝剑的思绪,怎看也不腻,如此美得像女神下凡一样的。

水月瞪着她的背影,不禁又咬着下唇,然而岩洞的冰冷使她急切的把衣服穿上,这才略感到肌肤被罩住了一层保护的温度,使她顿时安心下来,可是,她刚才那麽激烈的反应...

噢!她又一次觉得宁愿死在宋天的剑下!她怎可能在甩了一个杀人狂魔两巴掌之下,装作没事的与她继续这个“报仇旅程”呢!

水月回想起她倒下前的情景,一地的血臂,一地的大男人高手在为自己断了的手臂咆哮哭叫,痛苦的表情即使昏倒多少遍,也深深的印於脑海之中,现在想起来,也能够闻到一股倒胃口的血腥味道,那些血臂壮士,犹如又在眼前般在岩洞里往她爬过去。

一股恐惧迫使她情不自禁地颤栗起来,声音震抖呼唤站於洞边的那个“杀人狂魔”「绝...绝...绝剑...」

绝剑感到她的声音的不安,心漏跳了许多许多拍,似乎或许她又因她的声音而使心脏停止了一会儿,她如闪电的一刹那便来到水月旁边,语气略带温柔问:「不舒服吗?」

水月反射式地摇了摇头,忍着不断想反吐的感觉说:「没,我...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

绝剑冷眸疑惑的往她身上打量,她的表情与目光和她所说的话明显的相反,只是,她要固执,她不想破坏「嗯,我们该走了,他们可能已派人追来的。」

她打从在地牢见到宋天的时候,已经觉得这个男人很不简单,年纪轻轻可是眼眸带着过份的高傲傲慢,而傲慢之下,她感觉到很强烈的阴霾,总之,他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但她们已经惹了,那就尽量避免与他直接交手。

何况再纠缠下去,水月的伤势会很难完全康复过来。

「也对,那个叫宋天的男人,太危险了。」水月带着内疚的看着绝剑说道,她真的深感悔疚,都是她一手惹来的麻烦。

「嗯,我们先离开这儿。」绝剑接近水月,水月直觉式的退後了一步,双方又陷入对侍状态。

「你...你想怎样?」水月保持一贯的冷漠,刚才她真的太出糗,她要把形象力保回来。

「抱你离开这儿。」绝剑可不认为以水月现在的状态能“飞”下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离开的。」水月根本连瞧也没瞧过岩洞外的世界一眼。

「哼。」绝剑嘲哼一声,她知道水月很固执,她强来只会自讨苦吃。

水月也给她回哼一声,独自抱着古琴来到洞边,她全身僵直於边沿,死爱面子的她又不敢展现出她不敢跳下去的神绪,故作冷淡的一直瞧向外界的美景,噢,多麽美的一条瀑布啊!可是...

怎麽那个杀人狂魔可以跳到瀑布後面来!?这个岩洞还要在山壁最高的端儿,她昨夜就抱着她“跳”上来的吗?世上有这麽好轻功的人?

她不禁吞咽了一口,瀑布狂泻的水声刺痛了她的耳膜,如毛针的往她身上刺过去,四肢已僵化如树枝,又是那麽的脆弱,容易被折断。

绝剑在她身後玩味的瞪着这一切,叹了口气的摇了摇头,在水月反应不来的时候,瞬速把她来个横抱,瞧她惊呼的脸容嘲笑了一抹笑容,随即闪了一个身,岩洞里只留下来一堆白烟,当是证明,曾经有人在这儿住过一晚。

水月很想尖叫,却又尖叫不来,尖叫声每每都停在喉咙的边沿,那也是绝剑找到了一个停顿的落脚点的时候,可那个停顿仅只有那麽一秒给水月喘口微息,接着,恐惧的尖叫又上来了,却又止於停顿的一秒间,不断反覆地上演要叫不叫的状态,当她真的很想一叫了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被打直立在湖边之上...

着地了,脚底下是很踏实的石地,瀑布的水声也不那麽刺痛耳膜了。

「你还好吗?」绝剑温柔的嗓音在水声中加插进来,彷佛如天鹅戎的软绵保护了她的耳朵,也使她从未定神的呆晃下回眸现实之中。

「好...当然好得很。」水月别开又再发烫的脸,逃离近在止尺的脸庞,躲开她微微喷出的热气,真丢脸啊!她怎麽会害怕呢!而且,该死的是,她害怕绝剑如此温柔的靠向她!

绝剑微耸了耸肩膀,把水月怀中的古琴抢过来背着往前走去了「噢,那很好,我们快点走。」

「把琴还我。」水月跟上去,她不明白她干嘛要替她拿琴。

「琴,我来背,你的伤严重了,知道吗。」绝剑温柔的脸色飞走了,换上的是一脸的冷酷怒火,她瞪着水月的固执的态度,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拉去,刚好停在她前面的一指之间。

水月没法不乖巧地点了点头,再一次被她吓人的举动吓坏了脑袋,该有的反抗完全拿不上来「哼。」她的冷哼是如琉璃般软弱,也是妥协的意思。

她从绝剑手里抽回自己发冷的小手,不安地收到背腰去,却又不服输地一直往前大步走去,不顾後面的冷人是否能追上来。

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不是人的人类绝对能跟上来,还一脸悠然的步伐,不像她像逃亡般的急切,而且绝不远离她三步之外,又不会接近她三步之内,完全了解的调合她的速度。

此等相差的对比,使水月的心情糟糕得很,纳闷烦燥通通都涌上胸口来,沉重的压於她的肩膀之上,她根本没法在短时间里超越这魔鬼!即使她把她所学的都教给她了,她还是输给她,她是天生下来便要当魔鬼的人。

「我肚子饿了。」水月鼔着一肚的气,冷冷的扭头瞪向像冰雕出来的人。

绝剑冷着脸容,挑起眉角与她对视良久,「我们才走不到一会,他们会追来的,忍耐一会,好吗。」

「不行,我走不动。」水月耍起小孩脾性起来,纵使她的脸跟绝剑的冰雕脸容不相上下的僵硬。

绝剑又再於她面前深吐出一口气,把背上的古琴拿下来交到她手里说:「待在这儿别走开,我很快回来的。」

「我不是小孩。」水月冷哼把琴抱住,别开已害羞脸红的脸,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确很小孩子气,可是...她真的很想离开她远远的,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哼,现在你就是个淘气的小孩了。」绝剑的脸表露了温和的神绪,轻轻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水月欲想反驳甚麽,可是才正面抬眸,绝剑的背影已飞往林间消失去了,她独个抱着古琴坐到一块大石之上,等待之间,她又想起了爹爹被绝剑用长剑刺进额心的那情景,当时的绝剑的表情是那般的冷漠无情,彷佛她杀的人是个陌路人的低等...

十指随着痛恨的加剧而在古琴上疯狂奔驰,犹如万马奔腾的气势磅礡,震摄了整个宁静的环境,落叶莎莎随风和琴声飘荡,零星的为疯癫的乐韵掩盖那麽一丝然的恬静...

嘶唦...嘶唦...

琴声之外,微弱如猎豹捕猎般小心走路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草丛堆中移动,专注弹奏的水月带点儿惊讶,他们追来了?而且,人数不少,起码有二十人,比在宋府那儿多了一倍,她装作没发现的继续弹奏,可是乐曲已经转变,化成绝剑教她的那一首厉害的曲韵。

不一会,水月知道她已被包围了,她试着功出一击,瞧向正面的方向,打出一度强劲的音风,才打出一波,腹部已开始泛痛,正如绝剑所说,她的伤比之前严重了,糟糕,她没法使出内功,靠拳脚胜算太低了。

她这波一出,是击伤了一名躲起来的黑衣人,可其他黑衣人已明目张胆的走出来,把她牢牢地包围起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又一把的尖锐大刀。

「你们是何许人!」水月轻型的从大石上跳站起来,高高的俯视已包围於石下二十名黑衣人。

「哼,我们的任务只是把你抓回去!」带头的黑衣人又上前一步,话落便借助大石跳上去,大刀攻向水月...

水月看清来路,拱腰躲过大刀,更踢出一脚,打中黑衣人的腹下,接着大刀挥往下摆,水月借力在半空打了个转,顺势把他踢回大石之下,男人重重的跌於草地之上,接着的,是换来其他黑衣男人的一同攻击。

拳脚快如闪电,大刀几乎如草般密集的往水月身上挥去,难以全部躲过的水月已被割伤了手臂,他们一同迫紧地方夹小的大石上,水月快要被抓住了...

一阵的风声吹动了树Y,血喷洒於水月的脸上,那股过份浓烈的血腥味道又使她空无一物的胃部翻腾,眉心紧紧的蹙着,是意图阻止她要吐出来的举动。

眨眼之间,水月不得不把胃里的胆水吐出来,血腥味她还能忍着,可是...眼前的景象她没法马上不倒胃口,前排的头颅一颗一颗的在她眼前咚咚掉落地上,脖子上的大动脉继续喷洒出大量的血液,他们的身躯仍旧被神经支配的颤动着,过了一会才舍得跟随他们的头颅掉回地上去。

水月按住胃部起劲吐出所有,不管里面有甚麽便吐甚麽,她蹲下来,斜眼瞧向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旁的素白身影,她知道是绝剑,如鬼影的出没,却没法比像魔鬼的杀人方式的恐怖。

她正幻想如果她某天偷袭她的话,她会怎样死在绝剑的剑下,如果她像这些一样的话...

呕...

水月又再吐得更厉害了,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任何一部分与身体分离的情景,血染满身上,那正是她的血,红晃晃的埋没了她。

其他男人都被吓怕了,纷纷从大石上退下来,有些双腿还在颤抖,有的甚至已暗中失禁尿湿裤子,他们全都是宋天派来的武林人士,不是甚麽高手,宋天派来只给她们一个警告,表示别休想这样逃走,他绝不会放过她们的。

不过,宋天同时也告诉过他们,没法带水月回去,也通通别回去了!

也即是说,要麽死,要麽拼!

余下的黑衣人只有十个左右,他们只颤抖的拿着大刀,谁也不想上前就那样被砍下头颅,死於非命,只是,如果就这样退回去,也是得罪了宋天,宋天也不会放过他们,上前也是死,退回去也是死,何不死过爽快一点!?

他们又功过去,心里有着幸存他们其中一个能抓到目标人物逃回去,只是,他们与绝剑的实力相差太远了!

绝剑长剑如舞蹈的挥动,犹如琴音般凄美,甚至长剑是如冰块般无情寒冷地砍下一个又一个的头颅,她的动作也是如一的耐看华丽,一点都不像在杀人的残酷,就连剑痕划在他们的身体上,也觉得是一种艺术。

还余下一个,就是那个带头的黑衣人,他害怕得跌趴於地上,全身颤抖...

绝剑的寒光彷佛染上地上的血红,眼中只有敌人的存在,脑里的运作就只有杀,一个也不能活下来,这也是拜金山庄杀人的原则──敌人,全杀!

「啊...啊...不....不要...求...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是...我只是按他的话...办事...求你...别杀我...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们...」黑衣男人说话抖动,身体自然的往後爬退...

绝剑一步一步的踏过地上的头颅,长剑在她手中依然震动之中,她十分生气,他们竟然想把她的水月抓走!还刺伤了水月完美的肌肤,该死的!如果她早一步回来的话,水月就可能不用留下伤痕的了!

她在怪自己的能力,她开始怀疑自己一身的武功还不足够,是她踏过太多人的头颅了,盲目使她认为自己能控制一切,呸!她太自以为是了!她该不断往上爬上才,这才能绝剑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可恶!可恶!他们...他们太可恶了!杀一百万次也不能挽回来啊!

「哼,一样的,你们通通都一样!你们该知道我的出现代表你们没一个可以从我剑下活着离开!你们都求我放过你们,哈哈,你们到底在求甚麽啊!那我是不是该求你们别求我?因为你们怎求,最後下场还是死!」

绝剑在喃喃自语,她被心中的魔性所蒙住了理智,她落下一剑,把那黑衣人的左手砍断,男人比其他人更惨烈,他瞪大眼睛瞪着自己的手臂从他肩膀断到地上,他跟之前的高手一样在咆吼尖哭起来,右手抓住掉落的左手害怕的哮叫,那麽的哀号,哮醒了林间的寂静。

风猛烈起来,把枯落的树叶吹掉下来,似是漫天飞花的吹荡於半空之中,一些零星的掉到他们三个人的头上,造成悲剧的和应。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我的手啊!妈...妈...我的手...」男人已顾不得绝剑了,他在为他再驳不回的手哭叫着。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绝剑变成了杀人狂魔的冷嘲地哼笑着,长长的剑又把男人的右手砍下来,速度如眨眼之後便完成了。

男人呆掉的瞪着自己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一起掉落自己旁边之上,血把他全身染成红色,他因为失血而开始感到寒冷,脸容与唇片苍白如白玉,双眸翻白起来,全身在面临死亡前的颤栗。

绝剑似乎还觉得不够,她再往他身上斩下去,在他胸口斩下一条条深如沟洰的剑印,几乎心脏也能隐约看见...

身後的水月已惊呆得不能尖叫,她很想大叫,可是身体不能动弹,她第一次看见绝剑杀人如杀兽物的轻易,手法还如狂徙的残忍...

水月瞪向地上的男人,他根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可是绝剑还继续往他身上刺下去...彷佛绝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停不下来。

「绝剑!够了,他...他已经死了!」那男人的心脏已停顿,全身的血几乎已流光。

绝剑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看见那个男人还瞪着眼睛瞪着自己看,他...他还没死...他还没死...他还会伤害水月...也会伤害自己...他们都该死...

冷姐说过...她们要生存...必须杀死要杀死自己的人,不管他们怎样求你...也得下手...要不然...死的是自己...

杀...杀...她要杀死能杀死自己的人...

杀...

杀...

啊!啊!啊!杀啊!

绝剑心里痛苦的咆哮尖叫,她...她明明不想杀人...她明明不想害伤无辜的人...她只想活下来...她只不过想活下来...怎麽所有人都觉得她们不该活下来?怎麽他们都要杀死她们!?

为甚麽!为甚麽!她们也只不过想生存下来啊!为甚麽要把她们迫到这个地步!

杀!杀...

绝剑空洞的目光如惯性的直瞪死去的男人,她一剑又一剑的往他身上刺去,无穷无尽的,她眼眶流出了痛苦的泪水...连自己也控制不来。

「绝剑!醒醒!他死了!死了!」水月摇晃着她,绝剑的眼泪使她心痛不已,她心里是那麽的痛苦,可遍遍她不得不去杀人...难道...她一直都是这麽痛苦吗?

死了?这个男人死了?但...他还瞪着眼睛看着我啊...他的眼神彷佛就要向我报仇...不...他...还没死...

「不了!绝剑!他死了!住手啊!」水月情急之下,用双臂抱住她的身体,阻止她继续刺向早已死了的男人身上。

一度温暖的体温把绝剑空洞的世界包围,她的眼泪更放肆地滑流出来,一点一滴的滴落水月的脸上...

长剑兵一声掉落,是绝剑从不离身的剑,也是第一次离开她的手中。

她慢慢的低下头,空洞看不清任何事物的她渐渐清醒,蒙胧之下看见一张愁眉不展的脸容,她眼眶里凝聚了水气,似乎气紧得要流下来,她双手反射式的捧着这张脸,怜惜地擦掉那已滑落的水滴...

她像消耗了一辈子的体力,擦掉这张脸容的眼泪後,她满足地微笑,接着,眼前黑暗一片,她昏倒於那人的怀抱之中...

水月先是呆掉,因为她温柔的双手很疼惜的替她擦着眼泪,後来,她是惊慌,因为绝剑在没预兆下突然昏倒,她很吃力才抱住她,这才发现,虽然她身躯是那麽的瘦削如柴,但对她来说却是重如水牛,完全抱不动她啊!

「绝剑?你醒醒啊!」糟糕,水月根本叫不动她。

水月也省下口水,先把绝剑拖到大石靠着,检查她到底那出出问题,只是一探她额心,她吓得弹跳起来「噢!很烫!她...她一直在发高热!难怪她的脸苍白得那麽恐怖!她...她是笨蛋吗!身体不舒服不会说吗!还强要上路!」

水月叹了口气,她横视四周的断臂与头颅,这儿她待不下,血腥味使她有点儿又想吐了,她把古琴绑在前胸,拾回绝剑的长剑,接着,她把绝剑弄到背上去,整过过程真沉重,如十吨石头压在肩上的...

明明她很瘦...怎麽重如一头猪啊...

她还是少吃点比较好,可能她只是吃不胖的体质,可体重依然会重的...

水月一直咕噜着,每走一步都像拖了一颗铁球,她背啊背...一直往林间走,走到天黑的时候,她找到了一间破庙,她走进破庙,把绝剑滚下背去躺到地下,然後拖着疲累的躯体出去打水拾柴枝起火。

待把所有都做好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用水湿了手帕,往绝剑额上印上去,她冒着汗水,体温却很冷,水月想了想...接着又害羞一会儿,这才悄悄把她的衣服微微解开,擦着她的身体...

绝剑的意识有点清醒过来,她睁开一丝眼睛,瞪着破烂的屋顶,她感到一条清凉的物体在她身体弄来弄去,她只是出於自然的把这只物体抓住,拉过来看看是甚麽这麽大胆...

她呆了呆,这漂亮的女孩是谁啊...很熟口面...

她蒙胧的眼睛没了焦距,她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只知道这女孩很漂亮,身体很香...

她不舍得放她走,她怕这是一场梦...

绝剑翻身把她压於身下,牢牢地抱住她,头颅埋在她颈窝中闻着她的香味,香味使她很想睡去...

身下的人似乎在不断挣扎,她不满地低吼:「别动!」

软呼呼的身躯真的很听话的没有再动,她舒服的继续闻着香味,把这软绵绵的东西更牢牢的抱紧...好暖...好暖...

水月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猜想她应该...睡了吧?

她嚐试微微拿动身体,然而绝剑像有预知的把她抱得更紧,一度使她连呼吸都困难,噢...不是吧...她病昏了也有如此力量!

好吧...被她抱着也挺舒服,至少她身体很凉,感觉...还挺不错啦!

不过...

鸣鸣鸣...

她好饿吼...

整夜,绝剑听见很多吼叫...

那是甚麽动物来啊?

水月悲哀的忍着肚子的鸣叫,被一头水牛压着睡去,梦里,她也听见有动物在吼叫...

噢...那是甚麽动物来啊!

真讨厌呢.......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