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殺手老公很欠扁(完) — 33 他說:「離婚的事,待我回來後再談。」

正文 我的殺手老公很欠扁(完) — 33 他說:「離婚的事,待我回來後再談。」

第十章

铿铿——婚戒击上地板时所造成的声响不大,却足以震断他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线。

原以为他会像过往那样不是拉下面子低声下气跟她道歉,就是刻意做些什麽逗她哄她开心,怎料——他只是黑面,黑面也罢,竟然还半声不吭的把她当成是米袋来扛,毫不理会她的奋力挣扎反抗,强行把她丢进车子的後座去——

当她的背撞上座椅时,屯积的冤郁怨念已突破临界点,几乎要撑破她的胸口。

他凭什麽对她发脾气?她才是该发脾气的那位!她的笔电毁了!她多年的心血全都付诸流水了!她还有两本小说还未发布的,现在什麽都没有了,她的努力什麽都没有了!他不但没哄她、安慰她,还骂她,骂她无理取闹呀!明明错的人是他呀,他凭什麽向她发脾气呀,凭什麽?她才是该黑面的那位!他凭什麽发脾气?!

红莓莓越想越火大,哪管车子正在路上行走着,忿然爬起来开车门,却气愤的发现车门给锁了——用屁屁想也晓得他启动了安全锁!红莓莓当场气炸了,明知道安全锁启动了怎样拉门把都没有用,但她还是发了疯似的不断拉门把,将满腔委屈不满迁怒到不会抗议的门把上——他现在算是什麽意思?!一句话都不说——

耍性子闹脾气吗?!一波波怒火委屈难分的热气直攻脑底,浓烈的酸味呛得她喉头发涩,呛得她眼框频频发热,她一面倔强地咬牙咽下涩味,拚命睁大眼睛,坚决不让汇聚於眼框处的水气有机会凝结成水珠,更遑论说是在她身上流下疑似屈服懦弱的证明——

他依然不发一言,专心致志的驾驶着车子,眼睛一昧看着前方,连瞟都没瞟她一眼,像是把她当成是透明人似的!他刻意摆出来的「行车时请勿与车长对话」嘴脸与及车厢里那过於沉寂的空气均在无形中刺伤了她,彻底挑起了她那根脆弱敏感的神经——

不说话就不说话,现在是她不跟他说话,而不是他不跟她说话——就算他打会儿怎样哄她逗她,她都不会鸟他,不会跟他说话的!

她是这样打算的,可车子却一直默默行走着,而他像是哑了似的,没发出半点声响,像是要跟她冷战到底似的,短短十多分钟的车程俨如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即使人身处在宽敞的车厢中,每一分一秒都非常难熬,她想假装不在意他的冷漠,甚至想过跟他斗冷斗到底,就算斗到世界末日都没关系,她很想这样做的,但视野却三番四次被水气覆淹,促使她更加神经质,一意识到眼睛有水掉下来,就粗鲁地拿手袖把沾在眼框的濡湿通通抹掉,懒理这样做会不会对重要的眼睛不好,也懒理手袖湿了大片,总之她怎样都不会用车厢里的面纸,她怎样都不会用大坏蛋的面纸!

她满脑子杂思,不是一大堆损人损己难分的计划,就是一大堆难以实行的誓言——

好呀,他偏要不说话呀,那就以後都不要说话,又不是只有他会摆冷面不说话,她也可以摆冷面不说话的!她发誓以後都不跟他说话呀——不然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待车子一停下来,她就截车回娘家,之後自掏九百九十九大元上律师楼跟他签纸离婚斩八断,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她气啊气,一直生着闷气,直到车子泊好,直到他涉嫌为突显「做男人就要有膊头」这一点,再次把她当成是米袋来扛,即使向来害怕接受注目礼的她经过大堂、乘坐电梯时,不幸成为了焦点所在,她都毫不在意,由得别人看她丢脸的样子,丢脸就丢脸,反正这是最後一次了,她不会再让这个人把她当成是米袋一样扛着走,这是最後一次了,这是最後一次了,所以怎样都没关系,所以怎样都——

反正她以後都不会再跟这个人有任何交杂——以後都不会!以後都不会!以後都不……

「会」字方自脑际成形,一滴滴水珠急坠下地,在地板上一再引证她的失控。

相处了这麽久,他不曾对她这麽凶的,变了,变了,什麽都变了——搞不好之前那些很男主很窝心的举动全都是假的,全都是演出来的——搞不好现在这个才是他,才是真正的他,因为演腻了演不下去才原形毕露——不过怎样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以後都不会再在一起——

锁钥转动的回音稍为唤回她纠结别扭如麻花般的思绪,她这下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少似曾相识之感,眨眨湿润的眸子,蒙胧的视野稍为清晰过来,她现在不是身处在陌生的地方,而是在她曾住了好几年的大厦里……就在他买下来的单位里。

要不是这里整橦大厦的单位大门都是一模一样,她都快忘了这里的走廊是什麽模样……拿半湿的手袖抹了抹眼梢处的潮湿,他带她来这里干嘛?

疑问刚自脑际冒出来,一阵头重脚轻的不踏实感觉来袭,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事,脊背便撞上柔软的布料,红莓莓刚发现自己被放到床铺上去,便神经质的想要爬起来,但她还没成功将想法付诸实行,旁边便传来金属撞上硬物的声响——

红莓莓如受惊小兔般一栗,循声看去,只来得及瞥见他把颈链什麽放在床头柜上,全部注意力便落在突然飘到头上去的一句,平板没起伏不存一丝情绪的一句。

「离婚的事,待我回来後再谈。」

?!红莓莓身心一震,她听不见他话中的情绪,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皆因他由结至终都是拿背部向着她,不论是把东西放在床头柜顶,抑或是跟她说话的时候。

未待她回神,那俱看似孤寂的高大男躯便走出房门,离开她的视线范围,遗留下一室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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