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我也明白这不是他愿意的,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麽要骗我,但他也说了他也是当时在知道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他也承诺了他会处理好..」静静的,眼泪好像又滑过,「只是..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我不想要我变成他的负担,开始不回家,只要我回去,我们都要担心徐紫葳什麽时候会突然跑来,我好累..」泉拥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哭够了,我便退离学长的怀抱,发现其他人全部都站在後面,我吃惊地走向雅筠学姊想和她解释,她没有露出一点点生气的表情,反而是像泉一样,抱住我。
「辛苦你了。」她这麽的在我耳边说着,刚乾涸的眼眶又再度湿润,一个一个的,他们都上前轮流抱着我。
「小柔,记得,皓勳哥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好姊妹,我绝对是你最忠诚的垃圾桶,必要时我可以把方少泽踢出家门跟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喻琪抱住我前,这麽对我说,一瞬间我只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少泽学长铁青的脸。
身边还有这麽多人陪伴着我,似乎多少让我能支撑下去,走在路上我静静的看着学长的侧脸。
「你一直看我,我会害羞的。」发现我的视线,学长笑着开口道。
无言了一下,我启口:「突然觉得阿..」
「摁?」
「有你们真好,至少在整个人快崩毁时还有人陪着我。」我淡淡的说着也淡淡的笑着。
他没有回话,也静静地对我笑着。
「羽柔,你明天要去上课吗?」请了一个礼拜假,就在最後一天学长对擦拭着长笛的我说着。
「摁,不能再这样乱请假,不是吗?」我对他笑了笑。
「那需要我载你去吗?」他担忧的看着我。
「不用啦,我又不是不能走。」我将嘴角扯得更开。
「那你自己要小心好吗?有事一定要打给我。」他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
「摁,谢谢你。」
我独自一人走着路上,在停红灯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连忙接了起来。
「喂?」是个陌生的号码。
『这可是最後一次罗,再见了夏羽柔。』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还没想出她是谁时她已经挂了电话。
我皱了皱眉四处张望着,纳闷地踏出脚步时,引擎声呼啸而来,直直地逼近我,只记得听到『砰!』的一声,我眼前便是完全一片黑。
眨了眨眼,我伸手想抹去刚刚因为做恶梦而流的冷汗,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皱着鼻子我闻到了酒精和药水混杂的味道,突然一阵恶心,却因为无法真的起身,只能强忍着。呛鼻的酸味停留在口腔里,让我难受的咳了咳。
「你还好吗?」一个女声传来,我轻轻抬眸。
发现是雅筠学姊时,我只能讶异地看着她。
她发现我没什麽事,便又坐回一旁的椅子,「宥骐回去换套衣服,顺便替你拿换洗衣物,泉的话我让他先回去了。」
「为什麽..和他在一起..突然变得好辛苦?」没听到她的回答,我只是自顾自地哭,然後又沉沉的睡去。
隔了好几天,打完点滴後,又是一阵恶心感,手上的石膏什麽的都被拆掉了,我也能稍稍的起身,因此这次便毫不犹豫地直接往床边吐,一个拉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但我没有其他空档可以理会。
「羽柔,你还好吗?」宥骐学长拍了拍我的背,又拿了毛巾替我擦拭,最後递了杯水给我。
「医生说了什麽?」我喝了口水,缓了缓,轻轻的开口问他。
「骨折,脑震荡,我没通知他。」
「谢谢,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吗?我想静一静。」脑子乱哄哄的,我需要自己一人好好的想想。
「好,我就在门外。」
红色跑车、那一通电话,不难猜出到底是谁,动机也很明显,因为我和丞还没分手,有人无法嫁进郭家。这几天学长、雅筠学姊、喻琪和少泽学长每天轮班来照顾我,泉甚至意图装成丞的样子想瞒我,但总很快被识破,太不同了。
这天泉又打算骗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走了进来,整体来说很像,毕竟是双胞胎,但是,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地开口:「泉,你真的不必装成他,你想骗骗其他人也好,但我能分出来。」
他的笑僵在嘴角,而後低下头向我道歉。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所以不用道歉。」我勾起嘴角。
我打开了电视,转到了新闻台,泉则坐在一旁替我削着苹果,「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哥你现在怎麽了吗?他会赶来的。」
『目前记者所在位置是台中的一所大学的礼堂,今日徐氏集团千金徐紫葳小姐以及陨耀集团的接班人郭裕丞先生在此办了音乐会。由现场来看,可以说是座无虚席,两人默契也非常的好,未来可望琴瑟和鸣..』
「从台中赶来阿..可真感动呢。」我瞧了眼泉,只见他懊恼的皱起眉。
「或许..时间到了也说不定?」我轻轻地说着,没有问任何人。
身体逐渐好转,也开始了复健的疗程,学长说不用那麽多人照顾我了,所以叫喻琪他们都照常上课,放学才能来,自己则是请了长假。
「学长,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摁?」
「不去学校啊,都快毕业了这样不好吧?」我紧抿着唇。
「喔那个啊,我学分够出国留学了,所以没关系,小柔,你跟我一起去好吗?」他停下动作,坐在我床上,轻握住我的手。
「我?」疑惑的看着他。
「摁,法国,很漂亮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麽是我?」
他放开我的手,走到了窗边,背向着我。
「羽柔一定没发现吧,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眼开始。」
没看见他的表情,但我能想像我的表情一定是震惊。
「但我没告诉你,因为来不及了,你已经先爱上他了,所以我也不让你难做人,但是现在,你继续留在台湾,只会越来越痛苦不是吗?即使郭裕丞爱的是你,他现在也无法好好的保护你,让我保护你,远离这里,好吗?」他转过身,走到床边。
「学长,谢谢也对不起你的喜欢,关於法国的事情,让我想想好吗?我会尽快给你答覆。」
「好,我等你。」
拿了从刚刚就一直发出震动声响的手机,看到来电人时不禁惊了一下,轻轻勾起嘴角,我将一闪一闪的萤幕面向学长,「他知道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