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每个模特儿都这麽说的?」罗瑟琳却是挑眉反问。
「为什麽这麽说?」罗瑟琳的反应让米勒有些错愕。
罗瑟琳轻笑一声,却带着一丝苦涩。「我很喜欢你的画,常常去艺廊看。我最喜欢的便是那幅『罗丝』,画中女子的微笑充满着幸福的感觉,她一定很喜欢你。」她垂眸轻声说道。
米勒凝眉不语,最终只长叹一声:「是吗?」没有再多作解释,再次拿起炭笔勾勒。
罗瑟琳和米勒都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起过这件事,俩人像寻常朋友般相处,一个月过去後,罗瑟琳也对米勒渐渐熟悉,发现他其实很讨厌被围观,喜欢端着红茶杯发呆,而且他们俩人都喜欢加了白兰地的祁门红茶、香草舒芙蕾、莫内和李斯特。
罗瑟琳离开画室的时间越来越晚,米勒後来让罗瑟琳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限制她停在什麽动作,罗瑟琳也乾脆把作业拿到画室,虽然各自不同学院,还是可以互相聊聊建议。
米勒看看怀表,然後抬头看向正在烦恼十四行诗作业的罗瑟琳,彷佛对她咬着笔杆蹙眉的动作着迷,他又看了一分钟後才开口说道:「罗夕,我很喜欢你待在这里,但是你的宿舍快锁门了。」
「糟!你怎麽不早说啊!每次都这样!」罗瑟琳慌乱地跳了起来,急忙收拾稿纸。
因为我舍不得你离开。「明天见,罗夕。」米勒带着微笑地看着罗瑟琳慌忙的动作。
「明天见!」罗瑟琳头也不回地说道,急忙跑回宿舍。
罗瑟琳跑下楼时,眼角好像看到有人影晃动,她停下脚步,探头回去确认,惊讶地看见芭芭拉躲在走廊的另一边,正偷偷摸摸地接近米勒的画室。罗瑟琳掩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惊呼出声,忍着大笑的冲动跑回宿舍,总算在舍监关门之前赶到。
她晚上躺在床上好奇的想着,不知道米勒发现芭芭拉会是什麽反应?
第二天芭芭拉准时进到教室,不过眼睛下的黑影和呆滞的神情让人一看就能猜到她整夜没睡。罗瑟琳倒是有些讶异,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不舒服,难道米勒没让芭芭拉回去?
但是没多久大家就发现芭芭拉的情绪有些异常:她似乎一直精神恍惚,不停喃喃自语着,并且周围的音量只要稍微高一些就会令她陷入惊恐,交给欣蒂小姐的十四行诗也是逻辑序乱。
罗瑟琳想着芭芭拉昨晚跟米勒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面对露西亚好奇的目光却什麽也没说。
下午,罗瑟琳照常去米勒的画室,却一直显得心不在焉。
「怎麽了?有心事?」米勒递给罗瑟琳一杯加了少许鲜奶的伯爵红茶。
「米勒,你昨晚有没有看见芭芭拉?」罗瑟琳接过茶杯,抬头好奇地问。
「芭芭拉?」米勒蹙眉,思索着罗瑟琳说的人是谁。
「我们班的芭芭拉,那个和你一样高的北欧女生。」罗瑟琳说着伸手比了一下芭芭拉的高度。「我昨晚回去时看到她在门边,应该是来找你。」
「哦?我没看见她。你整天都在想这件事?」米勒的薄唇微微上勾,带着一丝调侃。
罗瑟琳白米勒一眼。「芭芭拉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情绪有些失常。一直念着什麽『黑色的翅膀』、『影子』,写的十四行诗里也尽是说些『巨大的黑鸟』、『发光的绿眼睛』。她该不会是被乌鸦吓到了?可是学校附近没有乌鸦啊……」罗瑟琳困惑的猜测。
「她可能做噩梦当真了吧。」米勒不以为然的说道。
「或许吧。」罗瑟琳耸耸肩。「我今天有事,要先走。」
「去见安东尼?」米勒忍不住眯起湛蓝色的眼眸。
「不是。我和露丝要讨论《哈姆雷特》!」罗瑟琳没好气的说道,但也觉得有些心虚,却是对安东尼。她最近一直没时间陪男友,但是却一直和米勒在一起,心里对安东尼感到有些罪恶感。「明天见。」
罗瑟琳离去後,没听到米勒对着空无一人的画室自言自语地说着:「魔女莎莎,有人看见你的使者。」
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不知处响起:「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