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揚女傑之我的不意外老公 — 只願為妳做任何事

正文 風揚女傑之我的不意外老公 — 只願為妳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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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限量版跑车!」一见到爱车被砸,郝瑟郎哭丧脸哀嚎,还走不稳地到爱车旁边抚摸已经残破不堪的车身。「手工打造的耶,全世界限量五十台的限量款。」

徐华跟葛毕昇见状,拎着事主走回办公室。

「这世界有种非常不负责任的人。」徐华咬牙切齿的说。

「随手乱砸路边停靠车子的人吗?」葛毕昇笑咪咪地表情道。

「不。」徐华伸出一根手指在夥伴的面前晃了晃,表情不爽到了极点,「是恣意妄为的把车砸了後,拉着心上人去逍遥,把一堆烂摊子扔给朋友来处理的人!」

「少看不起人了,以为赔钱可以了事吗?」车被砸的郝瑟郎,趁机借题发挥,没忘记上次被损得多窝囊,「我绝不和解,我要告那家伙,告死他!」

「劝你最好别选择这麽做。」徐华凉凉地提醒,「夥伴最恨人家威胁他了,上一个威胁他的人,才被整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那个人就是耿万云。」

「为了一辆车害美日娇点新闻台破产,届时,你这少东就真的会变成乞丐了。」葛毕昇一派和谐的笑道,话中意思却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

郝瑟郎背脊吹过一阵凉,明明受害的人是他,怎地他却感觉惶恐害怕?

忽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郝董事长十万火急的赶来。

「徐先生、葛先生,幸会幸会。」郝董事长诚惶诚恐的鞠恭哈腰,「抱歉,小儿不懂事,不过一辆车,不用赔、不用赔,能让彭先生砸,是我们的荣幸。」

「要知道夥伴名贯欧、美的商业界,捣毁美日娇点新闻台根本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葛毕昇挑眉,没想到还真有人不知死活。

「爸!」郝瑟郎错愕的惊唤,「你干嘛低声下气,那个叫彭世洛的有啥了不起?!」

「你闭嘴!」郝董事长气急败坏的斥了声,没想到自己居然生了个蠢儿子。

「还是郝董事长明理。」徐华哼了声,「既然如此,赔偿金就免了吧?」

「是是是,免了、免了。」郝董事长擦擦额头冷汗,只求对方不计较儿子的无礼。

「赔偿金当然毋需给付,因为……」葛毕昇微笑道:「我们的人已经将车体残骸送上飞机运往德国,经车厂的技师评估过後,确定能够复原整辆车,就连旧的利痕、磨损,都会做的一模一样,预计一个月後,便可将车运回。」

郝氏父子傻楞住,原车复原?!简直不可思议,彭世洛好大的财力、好广的人脉、好狂的气势。

葛毕昇继续又说:「在此之前,就烦请郝先生先开这辆车代步。」他拿出闪亮的保时捷新车钥匙扣,「车在停车场,这辆车,就算是旧车送修一个月的利息吧。」

郝瑟郎呆呆的接下钥匙,葛毕昇起身,徐华开门,「失陪了。」两人潇洒离去,留下呆若木鸡两父子。

郝董事长久久难以回神,车被砸的代价是老旧轿车原车奉还,顺便加赠一辆保时捷跑车?!白发苍苍的郝董事长叹了口气,总算见识到那传说中狂妄放肆的彭氏作风了。

彭世洛伸出五指在杨齐娟面前晃了晃。

「哈罗,有人在家吗?」

见她没反应,他大掌抚上那冰冷的脸颊,杨齐娟惊地瞠大眼瞪住他。

「好凉。」他微笑,「你的眼睛睁得好大,看起来闪亮亮地,像小星星、像个小娃娃。」他喜欢她这呆呆的模样,好可爱。

「乱说什麽。」她别开脸,挣开他的手,为刚才的失态感到难堪。

「好,不乱说。」他笑,将菜单摊在她面前,「我们来点餐。」

看他仿佛没事般的嘻皮笑脸,杨齐娟冷然起身,「我要走了。」

经过那疯狂砸车,又失态的坠入他的怀抱,她在他面前太过狠狠,杨齐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你连中饭都没吃吧?」他突地握住她的手。

杨齐娟一愕,在他面前,她的状况好似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只顾着工作,非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是不行的。」他坚持地按下她的肩膀,强势的不容她拒绝。

彭世洛招来服务生,点了满桌子菜。

「来,豆酥鳕鱼,冬季的鳕鱼最绵甜了。」他切下大块的鳕鱼肉搁在她碗内,「试试茴香炒蛋,清爽可口,不腻胃。」他又夹了一大筷子给她,「这五彩丝,营养高纤。」他遂将小碟中的蔬丝拨了大半叠进她碗里,「还有吉林参鸡汤,最补了!」他替她盛汤,一顿饭下来忙布菜忙得不亦乐乎。

她僵硬着表情,盯着桌前瓷碗内以食物堆叠的小山。

彭世洛兴高采烈布完菜,十指交扣凝望她,「吃吧。」他双眸炯炯,没有一丝讥讽嘲笑,杨齐娟却全身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你有被虐狂吗?」她劈头一句,「这是刚从疯人院放出来?」她口吻相当不客气。

彭世洛笑容敛住,凛容缄默。

她挺直身子、握紧双手。很好,她成功惹怒了他,「我不吃,你自己慢慢享用吧!」她断定他不会再留她。

「为什麽对我避之惟恐不及?为什麽要将我的好意拒之千里?「彭世洛忽然开口,嗓音低沈,「你讨厌我吗?」他必须问清楚。

杨齐娟背脊一僵,顿了会才道:「对,我讨厌你。」

其实是她自己对於欲擒故纵、愿者上钩、放长线钓大鱼的几个计画已经失了分寸,事情发展她已经察觉到开始失控,所以她要力网狂澜。

他诧异,随後摇头失笑,狂佞的眼眸微微上扬,「第一次听见女人讨厌我,还好我们仅仅接过吻,没做过床上运动,不然我的自尊心可要大大受损了。」

他说笑,但她表情严肃的没有笑容。

望着她像一道难解的谜,他不禁又问:「为什麽?你讨厌我什麽?」宣判他罪名前,总得搬出呈堂证供。

「你太奇怪、你好反常、你很可怕。」杨齐娟说。

彭世洛闻言扬眉,深邃的眼眸随着她的回答而湛亮闪烁。

盯着他熠熠黑眸,她紧绷着身子再度开口,「我们隶属敌对公司,你却三番两次帮我,我态度恶劣、言语恶质,甚至骂你多管闲事,你却还是伸出援手。」

对,她对他所有的态度都是她故意营造的,但没想到他真的恐怖到她可以控制的程度。

他不置可否地挑眉,「看来你并没有冷血得很彻底,还是懂得自我检讨自己嘛!」

她瞪他一眼,「我不懂你安的是什麽心,可我讨厌你这麽伪善、讨厌你那张自信笑脸、讨厌你总能化解危机,更讨厌你三不五时出现,总在我最狼狈、难堪的时候……」她眼神犀利,然尖锐中,却又带着微薄的脆弱,「人类都是自私自利的,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帮助谁,你若恨我就宣接说,不必绕着圈子找弱点打击我。」

彭世洛沈默地注视着她,冰冷紧绷的表情,隐藏了多少压抑与谨慎。他缓缓开了口,「你说的对,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杨齐娟冷笑,「所以你帮PG美人台台做事,是早计划好要陷害我的是吧?」冷意窜上背脊,她骂自己活该,「你做到了,我失去理智的砸车,我算彻底玩完了。」

他微微一笑,「杨齐娟,你真是一个太小心、太会猜忌的女人,对吗?」他凝住她瞬间显露受伤的容颜,「虽然你很聪明。不过,这次你猜错了。」

她的表情明显一楞。

彭世洛挑起眉,「第一,我并不属於PG美人台台的任何人,事实上,一个礼拜前,我已经辞了顾问的工作。第二,我的确是自私,如果我不自私,我当初不会加入PG美人台台搅和新闻界,也不会老缠着你,更不会借机接近你。」

「什麽意思?」她感到更加困惑了。

「因为我喜欢你。」他轻声表白,黝黑的眸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你……你胡说什麽?!」她呛到似的惊吓,难成完整语句。

「不是胡说。」他眼神认真,「我真的喜欢你。」

杨齐娟一双水翦双眸睁得大大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呆愕模样,「我不懂。」拼命摇着头,她慌了,「这根本不可能也毫无道理,我的个性自己清楚,凭你的条件,不可能看上我……」

而且她的目标是他的车不是他的人啊!

「我喜欢你,什麽道理也没有。」彭世洛再次强调,凝视她无复以加的震惊模样,他笑笑的调侃自己,「大概我真是被虐狂吧,被你骂着骂着就骂出感情来了。」

宽敞的包厢瞬间变得狭窄,他视线紧锁着她,使她无所遁逃,微晕的罩灯映着他俊雅的轮廓,她心跳陡地失去节奏,脸颊泛起燥热,感觉紧张。

指尖轻触她柔软的发丝,他温柔的低语,「喜欢你,所以吻你、所以心甘情愿帮你,即使被骂也甘愿,喜欢你,所以佳人有难,我义不容辞。」

他慵懒低沈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动人,他不安分的手指彷佛挑逗着她,那炙热的目光,极富侵略性。

「喜欢你不需要理由吧?」他懒懒地扬起笑容,很性感、很诱人,「你还有疑问吗?」

平时牙尖嘴利的杨齐娟,忽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因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而尴尬、困窘,她因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如此邪恶狂妄的男人而屏息。

一直以来,她坚强的保护壳让自己对他迷人的魅力稍微免疫,但此刻,她只觉得呼吸困难。

「齐娟……」他瘩症的嗓音充满磁性地轻唤,足以迷醉任何女人的理智。

「别这样喊我。」她冷瞪他,可惜气势不够狠。

「不行吗?」他挪过位子,凑近她身旁,低头耳语,浅浅的麝香气息喷撒在她颈部肌肤,「我们还不够熟吗?」

「你……说话就说话,别靠那麽近。」她呼吸紊乱,顿时手足无措。

「为什麽不?空调太冷,我渴望你给我温暖。」他说的好无辜,看她雪白的脸庞渐渐泛起红晕,可爱的令他想亲吻。

「你太冷不会喝鸡汤热身喔!」她气恼,口气凶恶地指向桌上的佳肴。

「你看来比鸡汤还可口,我比较想吃你。」他坏坏地笑得很邪气,像是引人堕落的撒旦。

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她?!充满暗示意涵的话惊骇了杨齐娟,她脸色骤变。「喂,你别乱来!」

「乱来?」他挑眉,宽阔的胸膛围捕她,将她困在怀中,他狡猾地眨眨眼,「你想我怎麽乱来呢?」

这个色胚!想诱惑小红帽的大野狼!她皱眉,红唇一抿,扬手赏了他一颗爆栗,他吃痛的揭住额头,杨齐娟趁机跳开。

「哼,你一个人自己慢慢去乱吧!」她瞪他一眼,逃出包厢,背倚着门扉,蓦地脸红,耳根子也都红了。

「喂,快进来啦!」隔着门板,他懒洋洋的嗓音传来,「菜都要凉了。」

杨齐娟摸摸耳朵,拉好衣裙才谨慎的进门,闪躲的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子,并在他严密如FBI的监视下用餐。

「你挑食!」彭世洛指控,把她挑出的青椒丝与香菇夹回她碗里,又替她夹了几块鸡肉,「全部吃完。」他很凶地命令。

「不要。」她蹙眉的将碗推开,像个小孩似的皱皱鼻子,「我讨厌青椒的味道,而且我饱了。」她食量一向少。

彭世洛挑起浓眉正色道:「坏女孩,难怪你一副瘦巴巴的样子,这样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别胡说八道了!」杨齐娟低咆,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庞又烧起。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为了我的幸福着想,也为了我孩子将来的福利争取,你得多吃一点,你看,你就是挑食,胸部才会发育不良。」

「你……」他居然敢批评她的身材,而且她身材哪有发育不良,明明就是刚刚好的罩杯尺寸。「你这头色猪!」她脾气冲上脑门,把一整盘炒蛋淋下他迷人的脸庞。

彭世洛整个人僵住,从没有任何女人舍得伤害他这张俊脸,但显然这女人是例外。

看他发丝挂着蛋渣,满脸油腻腻、呆若木鸡的拙样,杨齐娟难得的抿唇一笑,而纵然只是嫣然轻笑,也让他看得灵魂怔忡,什麽气都消得无影无踪了。

唉……更糟糕,看来他不羁如风的情感,已彻底的折服在这火爆泼辣美人的裙底。

杨齐娟砸了郝瑟郎的车,美日娇点新闻台新闻部上下一致认为是郝瑟郎的穷追猛缠惹毛了她,於是他们做事更加战战兢兢,生怕混水摸鱼被抓包,惹她大小姐一个不爽而开扁,只除了一个人除外。

「我一向都这样写新闻稿,不认为有啥好改的。」李峰举举稿将稿子仍回办公桌,同事皆为他捏了把冷汗,居然敢顶撞组长。

杨齐娟冷脸依旧,仅摇动笔杆,唰唰地删改稿上文字,改完,她唤来刘语萍,「这条新闻由你来跟。」

「你这是什麽意思?!」李峰见状脸色愀变,顿时勃然大怒。

「我一向都这样处理工作态度差劲的记者,没有任何意思。」她说完,低头处理公文,看也不看他一眼。

李峰拿她没辙,便迁怒刘语萍,「稿子还我!」他口气极差。

「可是,组长说……」刘语萍立场为难的尴尬。

「蘑菇什麽?还不快去做事。」杨齐娟支开刘语萍,抬眼严厉的看着他,「你的习惯我无权干涉,但请不要把陋习带到工作上,显示你的不专业。」

「你算哪根葱!」李峰火气大,被资历比他轻的女上司在众人面前批评,他忿忿难平,「我进这行时,你这女人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发花痴,居然说我不专业?!」

「资历深就代表不会犯错吗?那总统还有什麽好选的?找人瑞来当就可以了。」杨齐娟冷嘲热讽,「有时间在这里批评我的态度,不如做好你分内的事。」

「你!」李峰指着她,气到口不择言,「我受够你了,你这挑三捡四、刻薄冷血的臭婆娘,目中无人又自私无耻的烂文人!」

新闻部人人倒抽了口气,用粗话骂组长,他不要命了吗?!「骂完了吗?」她凉凉地斜睨他。已不是第一次被骂,她丽容冷静,「要是骂完了,请你回到自己的位子,好好反省忏悔,你手上的其他新闻,我会换人跟。」

居然想把他冷冻起来!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算你行,你厉害!」李峰气到发抖,「老子不干了!」

此话一出,众人呆住,不明白有这麽严重吗?李峰怎麽说也是,美日娇点新闻台最资深的记者,即使工作老推托责任,但年薪还是多得吓吓叫。

杨齐娟楞了楞,「不干?」

「对!」哼!吓到了吧?「老子要辞职,你另请高明吧!」他撂下狠话,非得要她低头求他回来。

然而,她仅耸耸肩,「好,我批准。很早就想叫你走了,你的办事效率,我实在不敢苟同,不过资遣费实在太高,现在你愿意主动走人,我求之不得。」

李峰赫地脸色发青的说不出话来,其他同仁则瞪大眼,没料想杨齐娟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话说得那麽直接。

「去收拾你的东西吧,我会把文件备妥传给会计部,该你的,一分不会少给。」她公事公办,「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请你离开,我还有事得忙。」

李峰石化般杵在杨齐娟的办公桌前,尊严完全被践踏光了。

同事皆同情的睇着他,虽然他平时的确混得太离谱,但他毕竟是元老级的人物。

下班时,李峰抱着满纸箱的私人物品,站在电视台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愤怒地朝着踏出电梯的杨齐娟辱骂不休。

「操!他妈的XXX……」先是一段精彩的三字经,再做人身攻击兼放狠话,「你这没人要的老处女,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众多美日娇点新闻台的员工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杨齐娟步伐未停,仍是面无表情,李峰张口欲再骂,忽然,有力的长臂猛地拥杨齐娟入怀。

「谁说她没人要?」彭世洛语带挑衅,目光危险瞪视李峰,「我就喜欢她、就我要她,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没人要?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啊?」

见她有帮手,李峰没胆的转身落跑,杨齐娟手掌覆额,窘迫得不想见人,但周围的群众却个个拉长了耳朵,听到帅气的彭世洛刚才大声的爱恋宣告,不禁羡慕又嫉妒。

「至於你是不是处女……」他迟疑的摸摸下巴,玩笑似的挑起一道眉,低头望向她,「你说是不是呢?」

「关你什麽事!」她气煞的踢他小腿陉骨,趁他吃痛松手,连忙飞快的转身走人。

「又对我拳打脚踢。」彭世洛嘴上咕哝,脚底却抹油似的赶紧跟上她,「等等我啊!齐娟—」他柔声呼唤,她则疾步如飞,充耳不闻。

「美人儿!」他换称呼,大庭广众追在她身後频频叫嚷着—「宝贝……亲爱的……甜心……Honey……」杨齐娟容忍路人好奇的眼光与频频窃笑,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喂!」他跳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杨齐娟皱眉,他好笑地愿着她,「你逃难啊,走那麽快。」

「你管我!」她没好气地骂,焦躁地瞪住他,「找我到底什麽事?」

「没事不能找你吗?」彭世洛扬眉。

「对。」她是巴不得他快快消失。

「那好,」他皮皮地笑,「我来讨债的。」

「讨债?」杨齐娟错愕。

「是。」他微笑的道:「你上次不是说人类自私自利,不干没好处的事?」

杨齐娟颈子僵硬地点了下头。

「听好了。」他清清嗓子,「杨小姐,算起来我一共救了你三次,一次免於水淋、一次免於人揍,一次免於失身,而你非但不感激还痛骂我一顿,另外,你砸毁一辆车,非但不感动我自愿当帮凶,还误会我别有所图。」他气定神闲地细数她的罪状。

「所以呢?」她冷问,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你得补偿我。」

彭世洛缠住她的臂弯,她却推开他,他乾脆一把搂住她的腰,见到她眼中的愠怒与受伤让他心花朵朵开,显然她并不是全然无动於衷。

「你得陪我吃饭、陪我玩、陪我做很多事。」他眨着眼,像个拐人做坏事的恶魔,「你得让我宠你、疼你、帮你,因为你欠我很多,所以不可以拒绝我!」

说完,他拽住她向前疾走,不顾她的尖声抗议、困窘闹别扭,见她跺足的叫骂失却冷静,他心情好得很。

一个小时後,彭世洛将杨齐娟扔进灯光璀璨、空无一人的游乐场内。

「其他人呢?」环视着霓虹闪烁的各式游乐设施,她狐疑的皱起眉。

「就你。」他泰然自若的扬高手臂,欢声高呼,「你是今晚惟一的客人,好好享受吧!」他已包下了整座游乐常杨齐娟瞪着他,没吭声。

彭世洛绽出笑容,拉着她到处玩,自由落体、云霄飞车……她骇得尖叫,他满足的像上了天堂,他们买了速食在露天的凉亭底下吃,他顽皮的占蕃茄酱闹她。

「喂!你很幼稚耶!」骂归骂,她却笑了,他竟这般容易的就能逗她开心。

「谁叫你吃得那麽少!」他指头又占上蕃茄酱,恶作剧地追着她,「要不要吃多一点?你说,要不要吃多一点啊?」杨齐娟惊呼闪躲,彭世洛哈哈大笑,映在他眸底的自信风采不经意的摄走了她的魂魄,她飘飘然地怔忡。

摩天轮里,两人沈默,一股暧昧的情愫在空气中发酵。

「累了吗?」他关心的眼神太过温暖,让她难以直视,「累了的话,就靠着我的肩膀休息吧。」

杨齐娟没回答也没照做,但她心底早已感动得一塌胡涂。

眼前的男人俊帅邪魅,根本没必要讨她欢心,一堆人指着她骂冷血,他却愿意借出肩膀给她依靠,杨齐娟突地感到惶恐,他条件这麽好,说喜欢她,是真心还是玩玩?

「你整晚打量我。」捕捉到她的视线,他露出邪恶的笑容,黝黑的眼眸闪着坏坏的光芒,「在对我放电吗?可恶的女孩。」

「谁在看你?神经!」她骂他,别开脸,双颊发烫。

「齐娟,有没有人说你好爱生气?」他凑身盯住她问。

「当然。」她挑眉,露出好冷、好凶的一张脸,「我不但爱生气,还爱骂人。」

「呵呵,你骂人可狠的。」他哈哈笑,口气转瞬又温柔,「却也很可爱。」

杨齐娟瞪他。真卑鄙,突然这麽一句,害她拿他没辙。

「齐娟,我们来聊天。」他越靠她越近。

「哪有这麽多天好聊。」她语调冷硬,心里却有些慌,不自在的挪着身子往内避。

「当然有。」他笑,将她困在座椅的角落,宽阔的胸膛围堵得她无所遁逃,「齐娟,你最常做什麽消遣?」

「工作「」

「工作以外呢?」他追问。

「工作。」她不耐烦。

「哇!」他发出好大一声惊叹,「原来我最大的情敌是你的工作哪!」

他没笑她,没嫌她乏味,杨齐娟不习惯有人对她友善,她眉头纠起,试图搜寻刻薄字眼反唇相稽,却发现自己的心渐渐融化在他的笑容中。

「又看我啊?」他浅笑,浓眉微敛,温热的大掌爱宠地抚摸她滑嫩脸庞。

杨齐娟颤抖,仿佛每一寸神经都因紧张、期待,及种种矛盾的情绪而惊动。

窗外霓虹闪过,光影流动,他略带邪气的脸也亮了一瞬。

夜沈似海,时间缓慢,宁静弥漫在他们凝视的这刹那,他手指摩挲她眼脸,温柔俯望她仓皇宛若小兔子般楚楚双眼。

他真的会不计得失、没道理的喜欢她吗?杨齐娟困惑,瞅着彭世洛好看的脸孔,她越想越迷惘、越想越恍惚。

「再看,我就吻你喔!」他嗓音深沈、眼眸浓郁,像个坏蛋般挑逗似的威胁她。

杨齐娟的灵魂摇曳心深悸动,他的身体结实如一堵墙,他的体温好热,那有力的双臂将她围住,她望住他深邃的眼瞳,他遂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柔地吻过她。

一大早,美日娇点新闻台的新闻部气氛诡谲,杨齐娟进办公室时,里头居然空荡荡的。

「这麽多人迟到?」她皱眉。

此时,制作人气急败坏的冲进来,「杨齐娟,你惹出了个超级大麻烦!」他劈头就骂,「PG美人台台挖角,挖走我们大半的记者,」

「怎麽可能?!」她错愕不已。

「怎麽不可能!」制作人火冒三丈的又道:「李峰泄漏内幕、煽动记者,现在他们全对你不满,社会组走得只下剩三个人,看你怎麽办!」

制作人忿忿走人,总经理马上热线召唤。

「杨组长,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嘛。」郝瑟郎好整以暇的调侃。

「总经理找我有事吗?」她冷冷的问。

「有,当然有。」新仇加上旧很,郝瑟郎怎能不趁此机会公报私仇,「听说你组内因你统御无方,使得组员出走,集体辞职抗议啊?」

「是。」杨齐娟冷应了声。

「你打算怎麽办?」他闲闲的准备看笑话。

「我会设法解决。」她面无表情的一肩扛下责任。

「那最好,如果因你私人因素造成节目开天窗,可就不只是辞职了事这麽好解决了。」郝瑟郎阴恻侧一笑,终於给他抓到这恰查某的把柄了吧!

「我自会负责。」杨齐娟抛下这句,没空理会他小人得志的面孔。

办公室里,刘语萍与方茜茜坐困愁城,叶哲伟垮着一张脸,他是被这两个小妮子硬留下来的,PG美人台台开出的条件优渥,是人都会心动。

「组长!」一见杨齐娟,方茜茜连忙迎上。

「别慌,做你们该做的事,我自有办法上。」杨齐娟沈稳如常的指挥。

刘语萍与方茜茜忙得团团转,叶哲伟一人准备庞大的摄影器材,杨齐娟打了几通电话,但李峰仗着PG美人台台的势力,将她能临时调来支援的管道全切断。

「组长,北二高发生连环车祸,我们是不是该立即赶往医院及事发现场?」方茜茜挂断电话,回过头紧急徵询杨齐娟的意见。

刘语萍撕下传真,也十万火急的冲向她,「组长,北区灭门血案,警方准备召开记者会说明,我们是该到警察局取得现场画面,还是用午间新闻采访回来的带子就可以了?」她缺乏经验,显得相当不知所措。

车祸与灭们血案?杨齐娟按着太阳穴思考,此时叶哲伟气急败坏的重重搁下瓦楞纸箱,而箱内因黑胶录影带空了大半,撞得劈哩响。

「糟了!昨天备妥的新闻带有几卷遗失,如果午间新跟闻调带,恐怕会来不及剪辑。」他烦躁的爬乱一头短发。

「你们别急,让我想想。」杨齐娟语调镇定冷静,随後自返进私人办公室,关上门後,背倚门扉,她的坚强垮下,心慌意乱在此刻才全然涌现。

求救无门,麻烦却接踵而来,她双掌覆面,失去主张,从未如此手足无措。

「你还在犹豫什麽?」忽然一个小女孩跳下她的办公桌。

杨齐娟抬眼,愕然呆住,「你!」她皱眉,是那夜请她试吃幸运饼乾的小女孩,「你怎麽在这里?」她什麽时後溜进来的她怎麽都没发现?!

「呃……这不是重点啦!」小女孩赶紧转移话题,生怕这毫无浪漫细胞的杨齐娟会叫警卫来逮人。小女孩仰头望她,「你遇到困难了,对不对?」

「是没错……」她楞了楞,仍是一脸狐疑地盯着小女孩,「你到底是怎麽混进来的?你是访客的小孩吗?还是……」她记者的直觉冒出头。

「喂!你很多疑耶,就跟你说那不是重点嘛!」小女孩跳上椅子,双手叉腰,不满的咆哮,猛地吼得杨齐娟住口,她淘气的偷笑,嘿嘿,果然要霸道一点才有效。

「你找不到人来帮你,怎麽不告诉彭世洛呢?」小女孩劈头就问。

杨齐娟一楞,唇瓣微启,小女孩小小手掌却立刻捂住她的口。

「拜托你别再问我怎麽知道彭世洛,这根本无关紧要。」小女孩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难搞定。重点是你怎麽不向他求救呢?他一定会帮你的。」见杨齐娟蹙眉,小女孩灵黠地眨眨大眼。

「你不相信他?」小女孩又猜,「你还认为他别有所图?」不可能啊,她应该清楚彭世洛有多优秀,不会图她什麽的。小女孩奇异地盯着她,杨齐娟则撇开脸,抿着唇缄默。

她不知道该怎麽开口,一个人独立惯了,要她向人示弱,实在难以启齿,光想像就感觉难堪。

「原来如此。」小女孩捕捉到她这一秒的心思。「这有什麽难开口的咧?」唉,这女人真别扭!小女孩转身取来杨齐娟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帮她拨号。

毫无心理准备,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手机那头冒出彭世洛的声音。

「喂?」

小女孩耸肩,将手机塞到她手里,杨齐娟挣扎两秒,才勉强开口。「是我。」

「好稀奇,你主动找我。」他声音听来很愉快。

「唔。」她虚应。

「怎麽了?「他笑道,你的舌头被猫咬掉啦?」

「没事。」她吸了口气,还是说不出口,「我按错键,抱歉打扰了。」她立即想切断通讯,小女孩看了差点没昏倒。

「等一下!」他急促喊住她,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有事,「到底怎麽了?」他问,不似之前的轻松嬉闹。

杨齐娟沈默良久,始终说不出口。

他又问:「你不说吗?」他平时很温柔,但此刻却很严厉。

「我……」杨齐娟不知从何说起,而他则耐心候着。

门外制作人咆哮痛骂,方茜茜紧张瞎忙,刘语萍害怕的四处乱窜。

杨齐娟手指握紧手机,陡地心紧,他的声音令她软弱,她嗓音紧绷的呐呐吐出一个字,「我……」手机那头的彭世洛赫地凛容。怎麽一回事?她听起来快哭了!

「手机里说不清楚,你等等,我马上去电视台找你。」彭世洛急促的截断她的话。他心疼死了,是哪个王八主子敢把她惹哭?

断了讯,杨齐娟傻傻地盯着手机,结果她什麽都不用说,他就已经心急如焚。

「彭世洛很紧张你呢!」小女孩笑的洋洋得意,微扬的眼角有股超乎年龄的世故,「这下你信他了吧?」

杨齐娟怔忡,才一转瞬,小女孩即刻不见踪影,没几分钟,彭世洛便领着葛毕昇与徐华不顾警卫阻拦的闯进美日娇点新闻台的新闻部办公室。

「我来了。」他狂妄张扬地微笑,不羁放肆得像个海盗,「你还是不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吗?」他唇角挂着惯有的坏坏笑意,眼神却很深情。

杨齐娟深吸一口气,说不出那种被宠爱、被心急、被呵护的心情,她不过打了一通电话,什麽都没说,他却赶来,她胸腔热烘烘,从没如此被照顾。

「天大地大也没杨齐娟大。」徐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刚刚我们中断的那笔交易,少说可以买下十几二十几个美日娇点新闻台。

「你再抱怨下去,小心下次就不只是从车里被抛出去喽!」葛毕昇好意提醒,毕竟彭世洛的交通工具种类多得很。

徐华赶紧噤口,小心翼翼的瞄向彭世洛,端详他的反应,幸而他此刻无暇理会其他人,因为他全副精神皆放在杨齐娟身上。

他倾听後点点头,并提出建议,最後,尊重她的决定。

「行」。彭世洛扬眉,「人我会帮你找齐,他们将随意任你分派。」

葛毕昇与徐华有默契的顿时动员起来,不到一小时,比原记者更专业的众多高手集结,杨齐娟立刻精确冷静的分派工作,彭世洛当她助手,时而补充协助。

「哇!他们两人真是好有默契啊!」叶哲伟叹道,就连神经大条的他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组长好幸福喔!」刘语萍羡慕的双手交握置胸前,「真希望也能有个帅哥这样帮我、宠我。」

啊!毕昇兄,她眼神梦幻地凝望葛毕昇。

方茜茜咚地一记爆栗,敲醒刘语萍美梦,「少做白日梦了,多做事啦!」

傍晚七点,比平常更具水准的采访带堵住了制作人聒噪叨念的嘴,而彭世洛只需一句话,PG美人台台吓得魂飞魄散,解雇那些从美日娇点新闻台挖来的记者。

「组长,抱歉,我是一时财迷心窍……」

「组长你也知道,人往高处爬嘛!」

各式的理由借口,杨齐娟照单全收,让底下记者全数回笼。

「真可惜,让你安全过了这一关。」郝瑟郎阴恻恻地讽笑,「但我眼睛雪亮,你要敢再犯错,我可是有实质理由可以开除你的。」

没搭腔反驳,杨齐娟觉得好疲惫,不只是身体、精神上的疲惫,还包括她的心灵,长期以来,工作是她的生活重心,而今,她却感觉遭受背叛。

她的严谨被解读成苛刻,认真的态度形同酷刑,所以同事避难似的逃离,她的全心付出只换得上司无情对待,到头来她像是一则笑话。

如果是风扬集团的团队,那更应该是超水准,这个社会经历的磨练,让她真的好累。

那晚,杨齐娟发了场高烧,昏昏沈沈中,她隐约听到一个暴躁的男声不停咆哮。

「马上让她退烧,我说马上,你听懂了没有?马上!」彭世洛扯高医生的领口,吓得医院立刻派出几名权威医生医治杨齐娟的小小发烧感冒。

「恋爱真会让人智商贬低。」葛毕昇悠悠然下结论。

杨齐娟烧得浑身发冷,但有一双结实的手臂始终紧拥着她,熨烫的大掌不停抚摸她冰冷的脸颊,她感觉安全,仿佛回到浑沌初始,浮沈在母亲温暖的子宫中。

「没有人……没有人需要我……」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没,可酸涩的双眸却浸湿了,她一直认为自己坚强,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但此刻,她却像个孩子不停撒娇。

然後,她耳边传来一阵叹息。「你知道,人是都向钱看齐的,那些记者跳槽不全然因为你,多半是为钱,毕竟高薪诱人。」他仿佛知道她的难堪、她的伤心。

「你一直做得很好,冷静沈稳,今天的危机也是由你化解的,不是吗?」他温醇低沈的语调安抚着她,「你很称职,要不然方茜茜、刘语萍早就跟着一走了之了,他们需要你,你是一个很棒的领导者……」沈重的枷锁在这一刻解脱,她脑中忽然清醒明晰。

「我想离开。」望住眼中模糊的人影,她轻轻呢喃,离开这个现实、拥挤的城市,离开这个庸俗、困顿的位子……

「好。」突来的心悸狠狠揪疼彭世洛的心坎,他好心疼,「我带你走。」他吻了吻她乾燥失温的唇瓣,「我带你离开。」她听了心安的阖上半睁的眼,原来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有个胸膛可以寄托,是如此的甜蜜温暖,她不必担心自己的无理取闹、失态别扭,因为有个人会倾听、会宠爱她。

卸下心防,高烧中的杨齐娟,却酣睡的比平时还深沉。

杨齐娟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轻易辞了工作,更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答应随彭世洛到英格兰约克郡的古堡小住。

然而,事实上无所谓答不答应,待她退烧醒来,人已经旋腾半空,身处在彭世洛的私人飞机座舱内。

「不行,我还有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那是她的责任之一啊!她冷脸要他折返。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勾唇绽出一抹霸道的笑容,「我已经找了最能干的朋友照顾她了。」

同一时间的台中。

「这世界有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人。」徐华咬牙切齿地开口。

「随便扔了朋友自己溜回老窝吗?」葛毕昇笑咪咪地猜道。

「不。」徐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表情不爽到极点,「是只顾着讨心上人欢心,带着爱人落跑,把一堆烂摊子扔给朋友来处理的人!」

「怎麽这对话听起来这麽耳熟?」葛毕昇扬眉,「不过,最近要负责收拾的烂摊子种类还真多样化,现在居然要我们当起保母来。」

「喂,两位大哥,借个火。」美文唇上叼了根烟,晃啊晃的。

徐华火大,「你几岁啊?!」一把抽走她的烟,「女孩子抽烟很难看的。」怎麽两姐妹差这麽多。

「你管我!」她重叼上一根烟,并开瓦斯炉点烟,吞云吐雾的样子很欠揍。

徐华看了差点没气昏倒,伸手欲夺她的烟。

美文斜睨威胁他,「离我这一点,要不然我告你性侵害喔!」

徐华整个人僵硬傻住,葛毕昇绽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妹妹,生气会变老喔!」用笑脸征服女人,是他最擅长的伎俩。

美文嘿嘿诡笑,「怪叔叔,装可爱很恶心耶。」

葛毕昇笑容僵住,形象破功。哇哩咧!这少女比杨齐娟更刻薄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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