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拜金山莊-毒愛攻心 — 第十二章

正文 拜金山莊-毒愛攻心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潇语下了禁令,公主中毒昏迷此事不得外传,特别是那群挺公主派的臣子,传到他们耳里,他们肯定会指责是他所做的行为,二来,公主昏倒,会引起全国的恐慌,所以他命令若给他得知有其他应该不知情的人知道,一律杀了当日在场的全部人。

这道暗令,很有阻吓作用,至少到了第二天,他没听见挺公主派的臣子来找他麻烦。

然而,霏语昏迷不醒连太医都没办法,根本找不出根源。潇语从金银条口中听说“晴姑娘”会在今天回来,现在他能想到唯一能救到霏语的只有她而已,所以他告诉臣子得了伤寒病,得休息一整天不上朝,他只想待在霏语身边,等着那个女人回来。

可一大个早上,人影也没见过,只有金银条小心地照料霏语,替她擦身按摩,让她身体保持温暖,不要像活死人一样全身冰冷。可是,即使擦暖,不到一会儿,她身体又会回冷,冷得像死了数天的屍体,脸容发紫,嘴唇发白,随了还有微弱的心跳,她真像是个活死人而已。

握住她已渐渐回冷的小手,男儿泪凝於眼眶,把她的手背放在自己唇边轻吻下去,长叹了一口气。

宫外,伊甸国平民百姓相处融合,邻居互相帮忙,没有人知道他们崇拜的公主正陷入昏迷之中,生活一切依旧正常,看似太平,却又隐了点忧患。风尘仆仆的身影经过了冀水踏进了安城,也即使皇宫屹立的城市,她头发有点零乱,衣衫满是尘土,特别那双已破了个洞的鞋子,更突显……

她连赶了两天的路,澡也没洗。

答应了霏语今天会回来,虽然天黑了,不过还算在时间里,她没有失约,还有一短大路,她也得赶了。

眨眼,城门不见了她的纵影,但可以在屋顶上,发现她那轻巧快速的影子,或许你不能见到她的真身,不过的确能见到她飘扬的影子。

要翻越守卫深严的皇宫,对毒蠍来说太简单,一支迷香,便能让守宫城外的士兵两眼愣神,她可以自由横过,不需麻烦的通行令牌,大不了就打昏士兵,直走直过,可倒是奇怪,即使她两样都不做,士兵见到她都像避之则吉,让她通过,或者可以说,他们都似乎听闻公主身边的“红人”随了绻儿,还有她。

今夜进宫,她迷香没有用,打昏士兵更加不用,士兵们早已习惯她来去如风,自由自在地出入皇宫,没人管她,人人都怕了她身上散发的清冷如夜水般从心底发寒的气质,她也很美,没有男人能抵受漂亮女人的魅力。

才踏入宫里,不知怎地,每个士兵都异常兴奋,或者也参杂一点感动,一个守卫兵更打起锣鼓,她回宫,好像要弄得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

其中一个守卫兵跪在她面前,一脸激动道:「太好了,晴姑娘,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公主……公主有救了!」

正想问公主发生甚麽事时,金银条听见锣声急忙地跑了出来,「跟我来!晴姑娘!快!」她们一人一手就拉着毒蠍跑,毒蠍自然跟着两位霏语的贴身侍女跑,越跑,感觉每个人都在盼望她回来,越是接受这种眼光,她心越寒,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胸腔之间。

忽跑的奔跑,来到了霏语的寝宫,踏进去,是与城外恰然相反的气氛,这儿是沉重的、死寂的,呼吸的声音是衰怜的、眼眸透露出来是悲悯的,而她最震撼莫过於……

在霏语的寝宫之中,她听不见霏语温柔清铃的说话声音,也没有预想之中被她飞扑过来的大拥抱,然後来一段温柔缠绵的热吻。没有,她渴求的身影没有她脑中所想的出现站在眼前,而是……

她原来便是寝室里引起各种沉重、死寂、衰怜与悲悯的来源体,她如具屍首般冰冷的躺在床上,即使盖上了最上盛的丝绸绒毛造成的棉皮,她看起来还是冰冷没温度,若不是她还感觉到她有很微弱的呼吸迹象,毒蠍一定会以为她就死於自己面前。

脸比平常更清冷,面部再没波动出任何情绪反应,连眉头也不皱,她愣住一张脸沉重的提起脚步擦过潇语坐在床边,颤抖的手伸出去摸上她发紫的脸颊,姆指轻抚冷冻发白的嘴唇,握起她的手,在手心里吻住她,把她冰冻的手贴於自己温暖的脸上。

潇语寂静无言,他没想到她的反应是这麽的冷静,或是她已经怒火上脑,对於霏语的昏倒,她再没想给出最伤心的表情,全部伤痛都在心里。

「太医无法得知她得了甚麽毒,连民间的神医孤王也找过,全都不清楚霏语中了甚麽毒。」

把她冰冷的手放回微暖的被中,轻抚她的额头,毒蠍清冷的声音才响起:「如果不是特别的毒,她是不会这麽容易中毒的,她吃过由世上最毒的双头蛇炼成的白心丹,可以说,基本世上得说出来的毒也不能让她中毒,而且,刚才我觉现她不像中毒,是像假死。」

「假死?」潇语挑起眉,盯住她的背影,这才发现,她现在是个很糟糕的女人,满是尘土,头发零乱。

「或许,只是推测,不是因毒而起,我没办法救霏语,是绻儿做的?」毒蠍起来转身,眯眼的回想那个乖巧的小女孩的脸容,她也难以想像绻儿下手时的表情,会是十分阴险吗?

「你说你没办法救她!」潇语听不进最後的问话,进入耳中的只有没办法这三个字!他等了又等,就是等她回来,告诉她霏语的毒很容易解开,不到数天,霏语便会像从前那样!

她现在说没办法!那她还那麽冷静!?为甚麽!为甚麽她可以无动於衷!

「对,我没办法。」毒蠍还是那个清冷的表情盯着真盛怒中的潇语。

潇语气愤的抓住她的衣领拉她到眼前,一对充斥怒火的炯瞳要燃烧她似的爆发,管不了她是个女人,粗鲁的扯住她大吼:「你是冷血的吗!你最喜欢的人好像死了的躺在床上!你竟然连伤心的表情都没有!我妹妹怎会喜欢上你这麽冷血动物!」

毒蠍没有挣扎,可她没有避开潇语可怕的目光,全数迎接,依然冷语道:「喜欢我是她个人问题,她就是喜欢我这种态度对她,还有,我没表情,不代表我不伤心,不伤痛。」

说完她才轻轻推开他,回到霏语的床边坐下深入被子握住她的小手,再一次问:「是不是绻儿做的。」

「是,金银条说见到她从霏语房间出来,她们进去时就发现霏语像死了般躺在地上了。」潇语冷静自己的思绪,不过她还不承认妹妹喜欢这冷血动物的理由!

「绻儿的家世你又知多少?」想知道为甚麽一个人突然要去到害死别人的程度,唯一的理由多半是有血海深仇,替某某报仇之类的。

「找人查过,只听闻绻儿一家有四口,父母在前几年过世,她独自离开寻找一直在外流浪的大哥。」

其他详细细节就查不下去,好像绻儿故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世,不让别人得知,而知道她父母过世,她还有一个大哥都是在她过去住过的地方问当时在邻近地方独居的老婆婆才知道。

大哥?

毒蠍竟然在脑海出现了閰罗的吊在城门外时的样子,「姓甚?」

「是很特别的姓,想必这应该是最重要的紧索,一个很美的复姓“花云”。」

「花云家族!」毒蠍这刻反而激动起来!「花云家族,是一个远古的大家族,在五十年前突然没落,後人一直隐居生活,五十年内,没有人再记起他们,但闻说花云家能成为大家族是因为他们有最厉害的独门秘技,听说就是一种似毒非毒的云仙丸和云屍粉!」

「云仙丸能让快死的人起世回生,有武功的人更加功力大增,而云屍粉……」毒蠍顿了下来,她盯着霏语,忍痛地说:「是让人处於活死人的状况,而解药就是云仙丸,但如果吃了云屍粉的人在五天内没解药的话,身体五脏就会慢慢衰竭而死……」

「所以江湖上的人也叫云屍粉做夺魂粉。」

「今天第三天了,那死丫头只留下一张纸条,说要救她,就要拿孤王的命去换。」

「那你一定是怕死,不肯换她的命!」毒蠍这次反抓他的衣领拉他靠近自己的眸子,潇语心脏快要跳了出来,那双杀气冲天的眸子,好像要把他的心都掘出来似的。

「不是!孤王不是!」潇语反对他的指控,他一心以为她可以救到霏语,如果真的要他的命去换,他一定会去的!

「孤王?」毒蠍挑起嘴角,「你只是个为求抢夺妹妹王位的贱种,别把自己称呼得如此高高在上,在我眼中,你只是一粒微尘,为王位连疼爱有加的妹妹也给杀!现在不是很好吗,霏语快要死了!」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没要真的想霏语死!我没有!」潇语突然情绪波动,大吼大叫,他头风发作,痛到要裂开两边。

「没有的话,现在就跟我去找绻儿,拿你的命去换解药回来!」

「现在?」这好像太突然了点吧?

「对,就是现在,今天已经第三天,明天就第四天,若现在不出发,你难道真想看着霏语死?」毒蠍抓紧他的衣领,步步进迫,她可以恨心用潇语的命换霏语,她对潇语没甚麽感情,她不在乎潇语存不存在!

潇语沉默不言,不一会推开她,拉拉衣领,命外面的人说:「备两匹最快的马!」

「喳!」外面的士卫弯腰,左手手臂弯在胸前,步伐快步退开,去准备马。

「不用备我的。」毒蠍冷言一句。

「你想走去?」

「我不会骑你这贱种的马,何况你的马找不到绻儿的。」

「你有带马来吗?」怎麽她住在皇宫数天,他也不曾见过她的座骑?

「不用带,那匹该死的马会自然在皇宫门外等,半个时辰後皇宫外等。」毒蠍挥袖离。

潇语沉默的盯着她的背影,他竟然觉得她现在是个非常可靠的姑娘,即使她可能真的拿他的命去换解药,他也愿意献出来,让她去把霏语救醒。

半个时辰後,宫门外真的待了一匹赤红色线条健壮的雄马,它脸上有数条战迹的痕迹,眼眸黑溜溜且炯炯有神,它两边鼻孔喷着气,似乎在等得不耐烦。它好像就跟霏语有心灵相通一样,数十天前感应到“主人”的安危,离开有身孕的妻子,独自上路来到伊甸国。

就在数天前在稻浿遇上毒蠍,开始大家互不相关,各走各路,而小蠍子得知霏语就在附近,所以它一路跟着毒蠍背後,今天便一直在皇宫守候。

宫门由里面推开,骑在一匹黑色同样线条非常漂亮强壮的骏马的人缓步走出来,骑在上面的就是潇语,他换了一身便装,佩带了一把先皇留给後人的宝剑,他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回去,他盯着映入眼中的那匹赤马,壮得媲美自己所骑这匹。

忽然一阵风吹过,小蠍子身边出现了毒蠍,她冷视了小蠍子的眸子一会儿,冷哼一声道:「跟踪别人实在卑鄙,但倒你也有点作为。」

俐落的跳上小蠍子的背上,瞄了潇语一眼,嘲弄轻说:「看你能否跟上我了,哈!」腿用力打向小蠍子的肚皮上,它随即如雷暴般狂野地往前面跑,眨眼已跑到很远。

「哈!」潇语也紧接用力打向马的肚边,快速跟上去,如她所说,要跟上那匹赤马,太难了,从没见过跑得如此快的马,害他有点羡慕,想占有这匹马。快马加鞭,潇语无形之中不断鞭打马臀,马越跑越快,才紧贴赤马一点儿。

两匹马跑入了山森,由小蠍子的直觉带路,一路上,毒蠍没有控制它要往那个方向跑,她相信小蠍子的灵性,能与霏语沟通,应该是他们之间有一点通灵。小蠍子一路跑,气有点喘,呼吸声很大,肺好像快要裂开似的,但它还是继续奔跑,它嗅出危险的味道,越来越接近。

它在一条岔路中间停下,恰好後面潇语赶过来也拉停了马。

「要往哪走?」潇语好像自问,也像问毒蠍。

毒蠍盯住两边路,小手拍拍小蠍子的脖子,可它就是停了下来,毒蠍思考了好一会儿,拉起繮绳往左边走,「走这边,去东登山。」

「为甚麽这麽肯定?」潇语也跟着拉马往左边,两匹马又再奔跑。

「绻儿是在东登山被霏语救回去的。」毒蠍直觉在告诉她,绻儿很聪明,她留下纸条,却没说地点,那麽地点就一定是他们能想出来的地方,也要跟绻儿有关地点,随了皇宫,就只有东登山脚了。

跑了一整个晚上,快要接近东登山脚,而天色也已经渐渐亮起来,清晨的空气有点香甜,是花的甜,也有树木的青味,吱吱的鸟在叫,唧唧的虫在鸣,两匹马已经喘气如雷,脚步已经慢下来步走。

毒蠍拉停小蠍子,俐落下来,拍拍它的脖子,说:「离开这里,回去小雪身边,霏语我会带回来见你的。」

小蠍子磨了磨她的颈窝,转身缓步跑走,而潇语也下了马,让他那匹黑雷自行去随近休息吃草喝水。

「怎样?已经是东登山脚,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们来到之前崔遥紮营的平原,现在营帐不见,这里便是一望无边的平原。

「是吗?我想,人在哪里了。」毒蠍直盯远边的前方,她见到一个黑点站在那儿。

「有吗?」潇语努力看过去,眯眼看了又看,才发现有一个黑点,而且黑点在移动,一步一步的往他们靠近。

速度快如豹,黑点越走越近,来到他们百步之外。

绻儿一身鲜红色的衣服,反映之下,好像连她的眸子也变得邪恶的红色似的,双手拿着短刀,剑上的光刺眼地反射到他们的眼里,她左脚微微往前了半步,右脚微微蹲着,是准备攻击的挑衅姿态。她圆大的眼睛盯着了潇语,充满着怨恨,秀眉弯弯地挑起,薄唇紧抿着。

「她似乎只想杀你,你去吧。」毒蠍故意落井下石,更轻推潇语往前去。

潇语因她一推而上前了好几步,百数又缩减了一些距离,也使他更感到绻儿那份沉重的怨恨,他没有害怕,挺起胸膛,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冷盯着绻儿这张脸,可惜了这张脸,以往他没认真看清楚,没想到今天这麽看她,她一张灵巧的容貌是很吸引人的,作为一国之君,对於美女在前,有点心动。

可是,她伤害了霏语就是敌人了!

「大胆逃犯,如果你现在把解药拿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潇语帅气的拔出剑来,剑尖指向绻儿的额心去。

绻儿未发一言,可抿着的嘴慢慢由浅到深的弯上来,起初的动人变得阴寒,大眼眸起,一脸嘲讽他的表情……

做好攻击准备的右脚蓄势待发,一刹那之间,绻儿举起双刀己在潇语面前,狠狠不留情往人体至命点砍下去。潇语也属於自小跟高手学武,对於她突然的攻势是有点反应不及,但还是用剑挡了下来,却未能挡住她右刀,刺伤了他的手臂。

血渗於他紫蓝色的衣服上,变成了奇怪的颜色,潇语还没可以松口气,她似乎没打算就这样收手,左刀又砍过来,潇语这次反应的连连只能用剑挡下来,脚步节节退後,潇语还能与她过几招,可是他的武功一定不及过往花云家族的独门秘笈!

形势一面倒戈,潇语接应不遐,就要刀刺入心脏的时候,潇语被人用力推开,一把薄如纸的剑当一声挡开了刀身,更借力把绻儿反弹开来,让他们之间保持距离,好让倒地的男人喘一口气。

「我只要杀了他,就会拿出解药,你不要插手。」绻儿瞪向她,未敢动弹,自问武功一定在她之下,不过若她拿出最部实力,也未必输,顶多一拍两散,何况她还有解药威胁她。

「你杀了他,霏语就会伤心,不插手不行,我非杀你不可,你惹到我了。」伤害她最深爱的人,害她如同死去似的冰冷,这口气,她怎可以吞下!

「如果你阻碍到我,你休想拿到云仙丸去救公主!」右刀冷不防砍过去,左刀跟随於後,然而毒蠍就左身闪、右剑挡,把招式都破了。

毒蠍弯起微笑,两眼透出比绻儿更加残酷的冷寒光芒,两人擦过身体之间,绻儿的手臂已划过一条血色的伤口,「代他还你一剑。」

回眸不服的瞪住毒蠍,绻儿大喘着气,不是因为她手臂上的伤,而是每接她的一招,都好像用了她全部的体力似的,她们接不到几招之间,她已经感到呼吸很沉重和困难。

「你就这麽有信心能找到解药?」绻儿不明白她为甚麽会不顾解药。

「不是有信心,而是我非得到解药不可。」微笑瞬间,毒蠍的剑又在她另一边的肩膀上划过,听见卡的一声,绻儿的左手已脱臼。

绻儿忍着痛站起来,急速往後退,她越退越快,但奇怪毒蠍没有跟上,她转过身往前奔跑。

给她二十声逃跑的时间,她扶潇语起来,「你还死不了吧?」

潇语没有领她的好意,反倒大吼说:「你怎麽放她走!她走了解药就没了!」他推开吹起口哨,黑雷从远方跑步过来,停在他身边。他虽手臂受伤,但身手还是俐落的跳到马背上。

「快上来,我们得追上她!」

毒蠍弯弯嘴边,白他一眼,「骑马也好,怕你待会跟不上我。」她心里的二十声已过去,脚提起来,如风般瞬间已与潇语相距五十步之远。

潇语愣了愣,不会吧,她用跑的?

不,不不不,不是跑,而是飞!

他回过神来,她己经离自己有好一段距离,腿用力压向马肚,黑雷即时跑起来,越跑越快的紧追上去,可怎麽追,她与他都相隔好一段长的距离,让潇语从深深地佩服惊叹中原的武功怎麽可以如此神奇!

毒蠍顾不了後头那个男人,她一直跟着绻儿逃跑的足迹,追踪她的方向,从草原跑入了一个如同迷宫般的林野,渡过小河,来到一片荒芜破旧的废弃村落,她停下脚步,扫了一片村落的各间破烂的居子,有的塌了下来,有的则没了半边墙身,而只有最深入那间才是最完整的。

她小心地一步一步走进去,神经绷紧,她觉得不对劲,这儿静到有点过分,如同绻儿进入皇宫给她的感觉一样,过分平静,平静後,都是暴风雨的到来,气氛由平静渐渐是变得诡异阴寒。

忽然,泥土下有骚动,毒蠍已经反应奇快的想从高空逃离,可泥土下的绳网四边被拉起,她不及拉高的速度,就困於绳网之内,而阴毒的是,绳网里绑上许多刺针,在挣扎之间,不知多少针己刺入了毒蠍的皮肤里去。

毒蠍扫视绳网拉住的四角位置,是四方的屋顶上都站了同一式白色衣裙和发型,且用轻纱蒙了下半张脸的女子,女子眼神空洞,比她更没表情可言,而仔细一点看清楚,她们背後都好像条很幼的金线控制。

这是在武学上,算是邪门的武功,也失传很久,江湖上一向只闻其技,未闻其实,但毒蠍好像听说五十年前的确真有人懂得用线控制人的神经,让他们不闻痛楚,如同操控人偶。

但後来就消失,没有人再懂个中的秘技。

等等?

五十年前?

刚好是花云家族衰落且差点被灭门的时间!而且没有人知道当时花云家因甚麽事而被灭门的,难道……

「拜金山庄的毒蠍,你刚才没追上来,现在有没有後悔了!」绻儿出现於那间最整齐的屋顶上,她十指手执金线,而金线正连在屋企四位女子身上,但原来还有一个女子,她正在屋企如同屍体般僵立着。

「你知道我是拜金山庄,也敢惹我,也算你有胆量。」毒蠍本想用内力迫开绳网的结构,但……

怎麽会这样!?

她使不出内气!不是使不出,应该说是好像内气被一层膜压住难以运行!

「针里有毒?没可能,我身体应该不是一般毒能入侵的。」毒蠍咬着的瞪向她。

「谁说针上的是毒?对,你不是一般毒就能害死你,但身为花云家的传人,我怎会用普通的毒,或者可以说,它不是一种毒,是专门用来封住中原武功的粉末,我叫它做蕾蜂粉,它本身不带毒,普通人吃下去还可以强身,可若给不是普通人吃,特别是你这种学中原奇怪武功的,只要一动内气,它就会封住。」

绻儿曾经也给机会她,她只想要了潇语的命替大哥报仇,不过她说杀了潇语就给解药,那当然只是骗她,她要他们两兄妹都下去找閰罗王!

「你是花云家的後人,但花云家以前不是制造这种危险药丹的家族!你要杀死霏语与潇语到底为甚麽?」毒蠍要拖延时间,她要冲破这层膜!

绻儿深深一笑,很久,很久没听过别人说花云家了,她大笑:「哈哈哈,花云家不是不制造,而是一直都在研究,却没拿出来,但奶奶在小时间告诉我,当年花云家灭门,就是好心,救了一个所谓的正派长门,当时他炼功走火入魔,差点死在水中,花云家好心救回他的命,他却发现醒後功力比从前更强,私心起便想拿花云家的秘方……」

「没想到……」绻儿说时也有点感伤,替自己家族不值!

「花云家当然不会给他秘方,他就借口带着门下的弟子,说我们是邪魔一族,要减我花云家门!花云家愤力抵抗,当时奶奶还年轻,在花云家抵不住之前,曾奶奶要她带着爹爸离开,从此隐居。」

「奶奶不想花云家秘方失传,把她当年学到的秘方全都教给我爹,我爹教给我和大哥,只是我大哥不喜欢学,也没天份,他选择了离开原居地去找另一片天,而我有天份,也很喜欢,就理所当然继承。」

「閰罗是你大哥。」毒蠍这下很肯定了!

「对,他是我大哥,他不叫閰罗,他叫花云冲。」绻儿想起她从小就崇拜的大哥,想起他被五马分屍的时候……恨由心而发。

「够了,毒蠍,你想再拖也没用,你没可能冲破封住内气的膜的。」绻儿一早就知道她在打甚麽如意算盘了!「受死吧!」

绻儿双手灵活挥舞,五个女子瞬即舞起手中的环状的刀往她攻过去……

毒蠍意外的很冷静,对着绻儿又露出比她更邪恶的笑靥,眯起眼眸锁住她道:「谁说中原的武功一定要运用内气……」

绻儿听到有点迟滞,但她还是操控五素女继续攻击。

毒蠍手执长剑,身体扭在一侧,如龙卷风一样高速打转,绳网被切成数断,而五素女侧被她的力量飞弹到四周去。

着地之时,毒蠍张开眼睛……

那是一双久没露面……只有她觉得兴奋要残暴大开杀戒才会露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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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狂乱起舞,地在颤抖震动.水变得深寒冰冷,天变得灰暗莫明。

鸦雀无声的荒村,呼及都分外突出,五素女被重新调整,像五芒的五角位置包围毒蠍,五素女在绻儿的操控之下,抛出五条金丝线,让毒蠍被困於五芒星的中映地带,手一拉,中映位置一下子收紧,把她紧紧地索紧。

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靥,毒蠍不为所动,她推断道:「我在想,你是不是花云家最有天份的後人了,很新颖的武功招式。」毒蠍感觉到被索紧的双臂开始被金丝线慢慢的陷入皮肉里,不一会,她的手臂已沾满了鲜血。

「花云家本来就是个武功厉害的家族,你别以为我这种控制人偶是邪派,我只是在银针上抹上一些我研制的粉末,这些粉末能够控制人的神经感官,她们不会觉得痛,即使被打倒百次,她们都会按我控制起来。」

「这就不叫邪?」毒蠍冷笑,她感觉到金丝线好像要把她身体索开两段似的,线已入肉半寸。

「那你身上的就更邪!」绻儿把金线再拉紧,随即五素女的手也拉紧一分。

「对啊……至少,我肯承认。」毒蠍浅浅一笑,在她双手还没被金丝线折断她的骨时,她把手中剑刺向後方的女子,她觉得,再怎麽不觉得痛的人偶,也会因冲击力而退後,那麽五芒星就会变形扭曲。

果真,女子手松开,五芒星已失去形状,毒蠍跳起利用巧姐剑师学来的脚法,一脚一个把其余四个女子踢倒,她逃离了五芒星阵,但不得不佩服绻儿很快又把她站起来,五位一排拿着环月刀对着自己。

「给我上!」绻儿又放出五条金线,线前端的针又刺进五素女的脊骨下三寸地方,五素女好像力量更强力起来,一同跑上前,往毒蠍攻击。

混乱的五对一之战,再加上毒蠍被封内气的情况下,纵使毒蠍剑法再厉害,她都只能与她们打成平手,不分高下,可让她没想到的时,五素女的力气比之前更甚,毒蠍感觉她就像面对五个壮健的大男人对战一样,那是危险的曾强体质方法,绻儿把五个女子的人类极限都提了出来。

「快停手,你这样会让她们都五脏爆裂而死的……而你也……」人的极限不可随便提出来,也得要配合本身的体能,若硬来,便会本末倒置。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们甘心卖命给我,我何需理会她们生死!」绻儿像是疯了似的,她又放出一条金线,这次每人又再再下一三寸的地方各刺入两条线,五素女功力大发,而且更加力气惊人!

像对五个壮男,眨眼又像变成一对十个壮男,臂力每砍过来有几十斤的重量似的,让毒蠍体力消耗特别快,可她发现,五素女虽脸无表情,还被纱巾蒙了半张脸,可她能感能到她们每砍下来手都在颤抖,似乎这种潜力极限使她们体力的消耗更是几何级数算的。

被控制的五素女都如此吃力抵抗毒蠍的功势,何况是独力一人控制她们的绻儿。毒蠍被压於五素女的刀下,她吃力把她们反力弹回去,五个飞弹五个方向去,这刻,控制她们的绻儿嘴边吐出血丝,五脏如被人用火烧的烫热剧痛。她强行把五素女拉起再站起来,却未有攻势,先把她们拉回前方一字排开。

最终,绻儿再站不稳,吐出大量鲜血跪了下来,捂住腹腔,秀眉扭结着。

「你现在投降,愿意拿出解药,我会放你一条生路。」毒蠍帅劲的挥了挥剑,把沾在上面的血点挥在地面上去。

她一直在忍让,要不是,区区五个武功不算高的人偶怎会能跟她对战这麽久,她要不是要得到解药,老早把她们手脚分离,头颅也分离,然後去取绻儿的首级了!

「谁要投降,即使杀不到潇语,我也要那个公主死!连你也一起伤了!」绻儿撑起来,束起十指,五素女随即又摆出一副攻击姿势,她挥动手臂,五素女便往毒蠍又砍过去。

毒蠍轻冷而笑,她没能杀她们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在暗中在冲破那药性,把封着她内力的无形东西解决掉,所以刚才她的动作才如此缓慢(却对於绻儿看来是已经无比的难对付),而现在,她还差一点就冲破,只需一点爆炸点。

一股作气,绻儿打算跟她拼了命般,让五素女的力量去到极限,招招狠毒,往人体最致命的地方攻击。在危急的逼近下,毒蠍产生了她最想要的爆炸力,动作一点一点地加速,力量也一点点地加大,在又一次五素手把毒蠍压在刀下时,毒蠍冲破了那无形的压制她的力量。

爆发力从脚底起飞,力气聚於掌心,全力一掌,五素女当场被打飞数十步之外,而且是把她们的筋骨打到全碎,尽管她们是被控制神经,只要筋骨都碎了,看她们还怎麽能站起来!

「怎麽可能!明明已经……」连带绻儿也被弹力弹倒於屋下,她气愤的把套於指间的金丝拔掉,亮出弯刀来。

「我可是谁?」毒蠍阴邪的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脸容更惹人发寒。

「不可能……我是花云家的天才……不可能的……」到现在为止,绻儿已暗中下药在中原许多高手,许多高手都不能在这麽短时间把封锁解开。

最厉害的高手,也得要在第二天後。

「我可是……连冷姐都得忌三分的毒蠍啊……我现在不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对付你,已经算对你仁慈了。」她缓缓一步步的走近绻儿,剑横架於她的脖子上,她……不能杀她。

解药,她要拿到手!

「把解药拿出来。」剑陷入一毫分,丝丝的血从绻儿的脖子间渗透出来。

「下辈子吧!」绻儿发出暗器,幸好毒蠍闪避得及,只伤到肩膀,绻儿打算拼了自己的命,要与她一决高下,这下,不是报仇这麽简单,她要把花云家的面子存下来!

她花云家独门武功变化诡异,不可以算是正派,也不能算邪派,就站於正邪之间,她已在剑上抹了毒粉,只需刺中毒蠍,胜算就会重新掌握於她掌心之中。可是……

她发现她怎麽使出花云家最深沉的厉害招数,眼前的人都能看穿似的,如同魔鬼一样,把她招式都花解,而且从中反攻而来!

恶魔!世间怎可能有如此厉害的剑法,如同幻影的剑招,以为是刺你左边,可眨眼剑却在你的右边,彷佛有两把剑同时挥过,你没法猜对影幻之间,那边的剑才是真实的。拜金山庄是怎麽样的人聚集!?里面全是这麽厉害的人吗?

她刚才提起的冷姐,似乎比她更厉害,那个人更是魔鬼的化身?

毒蠍玩得乐乎,细胞在兴奋,可又不能杀她,她看准时机,挑断她两边的手筋,手上的双手也相继落地,再打断她的踝骨,让她跪於自己面前,剑架在刚才伤口的位置上,又陷入一毫分去。

「解药……别让真的动手杀了你。」收起阴邪的笑靥,换来是一副严肃深寒的眸子。

绻儿咬着唇片,厉眼瞪住她未发一言,呼吸沉重用力,心有不甘。

「解药!」剑又刺进一分,鲜血越流越多。

在对持之时,由远至近传来马蹄声,一匹黑色的骏马带着他的主人终於找到这片荒芜的村落,气喘又急疯了的下马,才发现原来好像大战似乎已经给他错过,现在是到了结局部分。

潇语凝视被架在剑上的脸容,仍然是吸引着他的眼球,一张清灵秀气的容貌,浅薄的嘴唇,那对乌溜的眸子好像要把你吸进去,如今她被架於剑上,一刻,潇语感到丝许的心痛。

「怎样?她交出解药了吗?」潇语收起目光,转看着一样是很美却冷寒的毒蠍。

毒蠍晒他一眼,觉得他问了个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问题,冷声道:「没有,我不介意你现在去搜她身,找找看。」

潇语顿时一张脸红着,恼羞地细吼道:「男女授授不亲!怎能让孤王搜一个清白的姑娘!」

「你後宫也有许多妃子,去摸一个姑娘的身,难道你还害羞?真是笑话!」嘲讽的冷哼一闪而过,却更是突出现在潇语确实是个窝囊废。

「她不是孤王的妃子!」潇语是羞变真怒!

「那更是可笑,去搜,你不搜,霏语就没命!」

「你!」潇语怒瞪住她,可她完全当她透明,他只好转动眼睛,落在绻儿的身上。

绻儿略感一点被羞辱,脸有一丝丝的红晕。她咬牙红着脸道:「我身上没有解药!」

「谁信?」毒蠍冷冷地盯着她,用目光要潇语快点行动。

潇语无得选择之下,他缓缓走近绻儿蹲下,双手有点犹豫颤抖的伸近她,吸一口後才敢碰上去。刹那间有电流过潇语的全身,她软绵的肌肤刺激了他雄性的反应,很抗奋,可他还是君子翩翩,只用单纯搜解药的方式去摸了她身体一片。

「没有,她身上没有。」潇语呼了一口气,而双掌还残留绻儿肌肤的触感。

「解药在哪,想留全屍就快点交出来。」时间不能再等,在这里回去也要大半天时间,现在已经是未时了,(未时:太阳偏西时候。)一天的时间很快去过去。她有点急了,这女人,很固执!

「去死吧!」在毒蠍着急而把警觉放轻时,绻儿手臂一伸,暗袖间放发出数支银针,而贯彻花云家的做法,银针上有奇异的“毒”。

避得了两支,避不了第三支,继续第四、五支也刺入了体内,毒蠍瞬即想用内功迫针出来,可针竟然进入她体内後迅速溶解,身体随即有股热气由心烧往全身,热烫不堪。

绻儿衬机退开,她十指间掏出银针,却不是要向她们发放,而是往自己的经脉里刺进去!

「不!」毒蠍眼见她做如此危险的险行为,不是怕她刺进去後会强许多,而是她刺进去後,很有可能会死!她刺入的穴道,都是发挥人极限的穴位。

正要出手阻止时,体内那股热更使她痛苦,而潇语也明白了这一点,走上前抓住绻儿的手道:「不要,你不要这样做,你这有甚麽意义!閰罗该死的,他想强暴孤王的妹妹!而你,不该这样做去替他报仇!」

「放开我!等会我就收拾你!」绻儿一拳打落潇语肩上,使他退後数步,迅速把其他针刺进自己的穴位里去。

绻儿衬毒蠍没防备下就挥剑而去,跟刚才相比,她力量与速度同时急升,剑法跟之前有点不同,或许说是更加阴险毒辣。

毒蠍嘴角吐血,她不知道银针里到底是甚麽毒,但花云家的毒又不是真正的毒,所以她长年试出来的百毒不侵的躯体也不能幸免,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好像被一把火在燃烧似的,无奈之下,她又一次不能运用内功,因为似乎若使用内功,那把火烧得更厉害,更火痛。

怎麽花云家每样“毒”都是有封锁内功的功效!?以後她也得往这方面研究才行了!

虽然被封内功,而且绻儿像控制人偶似的把自己能力提升,可她还能一心二用,一边拆解她的招式,一边在想研究方向,只因为……在实力方面,她们之间相差很远很远,即使她再怎麽用阴招对付她自傲的内功,但在武艺方面,毒蠍是更胜百筹!

在一旁的潇语看到眼也花了、晕了,是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他无能为力的只能用看。忽然,他看到最完整的一间本屋里冒着了浓烟,本是跟他没任何关系,可……

绻儿很快处於下风,而且她让自己的力量提升伤及了内脏,像她所控制的五素女一样,嘴角吐血,继而被毒蠍两掌扫底,飞到潇语脚边。

「快把针迫出来。」毒蠍抓住她的衣领,因为她不能死,死了就没人知道解药在哪了!

「哈哈哈哈……咳咳咳……」她大笑後是狂咳出血来,以可怜的目光望向毒蠍,嘴角扬起嘲讽。她就是要他们知道,失去最亲的人的痛苦,何况,潇语是失去亲妹妹,而她……则是失去最爱的人,比她更痛苦万倍。

纤指抖动的指向那间冒烟的屋,嘴角的嘲笑加深,又是一轮的狂笑道:「着火了……天也要公主死……解药就在里面,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花云家的云仙丸一被火烧过头,就会变云屍粉的半制成品……还有,解药就只有在屋里,我身上再也没有,若要再制造云仙丸,是得四十九天的。」

「屋里为甚麽会有火,甚麽天也要霏语死,是你故意的!」

「哈哈哈~对,故意的!我一早就把差不多制好的云仙丸放在微火的炉中!若你能在它恰好的时段拿走就没事……可是……或许刚才有风把火吹了,烧了周围的东西吧~哈哈~所以我才说……是上天……天要她死!咳咳咳……」她继续吐出血里,然後倒地昏了过去。

毒蠍把两指放在她鼻间,还有一丝气息,这口气她不会就这麽吞下,她不会让她死得这麽容易!她马上把绻儿托起来,拉下她的衣服,一掌打过去,她要用气替她把银针迫出来,顺便也把自己体内的也一同迫走。

「潇语,给我进去把解药拿出来!你说过,你要用你的命换她的命的!」毒蠍冒着冷汗大吼,眼见屋里火势越来越大,她真怕云仙丸会……

「我不会让你死过去!即使你到了閰罗王那里,我也要拉你回来!」毒蠍气急的使尽内劲,即使全身像身处於火场中那麽的烫,她也咬着牙忍过去。

「潇语!你还站着干嘛!男人大丈夫,说到做到!你不敢进去,就是懦夫!」毒蠍见他还呆站原地发呆,更急了。

「懦夫?」潇语只是被大火吓倒,他听见懦夫马上挑起眉角,回头冷吼过去。

「对,你不敢进去!你怕死,然後霏语死了,你顺利成章成为伊甸国的皇帝!」

「孤王怕死!孤王说过要了孤王的命也要霏语的命回来!」

潇语被激疯过头,这就真的冲入了已烧得很旺盛的屋里!

火海间,他被热气烫得要命,他用前臂挡着火,在红红的环境之下见到一个丹炉,他一手抓下去,丹炉的盖已被烧得滚烫,他的手掌瞬即被烫伤,管不了自己的伤,他打开盖,把里面的一瓶用白色瓶拿出来,他保险一点也打开它,里面是一粒像珍珠般大的半透明丹药,直觉告诉他,这便是云仙丸。

就在此时,屋顶火烧着的横梁一端被烧断,在摇摇欲坠下,往潇语掷下去!

潇语手臂挡住自己,可横梁太重,把他整个压倒在地,他挣扎好一会儿,才把横梁脱开,这时屋己经开始要塌下,在千钧一发之时,潇语真的从火海之间逃了出来……

可是……

右臂的衣衫早已烧了起来,他热得要命地滚在地上,而左手拼命的护着云仙丸!他就像几乎上半边身被烧起来!而此刻,毒蠍刚好把绻儿体内的针和自己的针都迫出来,内功灰复,再没有滚烫的感觉。

她走过去潇语身边,一掌伸出,劲度的强掌风一眨眼把潇语身上的火吹熄,可连潇语也昏了过去!

她把药拿过来检查,应该没有被烧坏,她把药放到衣袖里,却打量昏倒地上的两个人。

一个大男人,壮如牛,她抬不了。

一个该死十万次的女人,纤如毛,可她抬她回去,时间来不及。

该怎麽办?

好像心灵相通,原本放它回去的小蠍子并没有回去,它独自跟了过来,而且聪明的也把潇语的黑雷也一同带了过来!

毒蠍弯起笑容,眼泪竟然感动的滑下来,她首次伸出双臂抱着小蠍子的巨脸,把脸埋进去,恩惠轻语道:「好孩子……好孩子……我承认你是马中最捧的。」小蠍子骄傲的磨了磨,喷出鼻气,要她动作快点,别只顾着哭。

另一方面,毒蠍在它面前哭!?太奇怪了!也太诡异!!

毒蠍轻拍拍它,她先把潇语扶在黑雷身上,再背着绻儿骑上小蠍子背上,她带领着两匹马要赶在日出前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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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匹骏马接近皇宫,经已惊动了宫里的所有大人物,特别是一向侍奉潇语的太监长。而两匹骏马停在宫门外,士卫都跑出来跪下恭候,而震撼的,是潇语身上的衣物明显被烧得破碎,右边上半身被烧得血肉难辩,甚至是烧焦的衣物溶於伤口之上。

光看,就够让人莫名有种锥心的痛楚。

唯一没甚麽损伤,却也衣衫沾满血看来也有点伤的毒蠍俐落地跨下马,把马背上仍昏过去的绻儿扛在肩上,走到士卫前冷言道:「站着不动,你们想那条快变屍体的物体真的变死人了?」

她一路有留意着潇语的气息,微弱得有点吓人,她中途还得停下来,割爱喂一粒名贵难制的续命丹给他吃,才能稳住他的性命,不至於在半路真的变成屍体,害她成为伊甸国的罪人。

想来想去,她何时对伊甸国都抱了一分责任?

越想,更感觉自己不太对劲的行为,从她跟霏语回伊甸国,然後没动手杀了肩上的绻儿,还救了潇语?

难怪小蠍子刚才都意外的不想听她的赞美说话,催促她快点上马离开那个鬼诡都不行的破村落。

一份不该出现的心思如鬼影的在她心中徘徊,而在她没甚麽意思却身体其实已经成习惯之下,毒蠍无声无色扛着绻儿推开了霏语寝室的大门,里面日夜交替照料霏语的金银姐妹花,如今似乎是金条当更,眸子凝住於躺在床上的可人儿,苍白的脸刺痛了她的心口。

此刻,她才从那份鬼影的心思中脱离,把绻儿交到金条手中,让她把她躺到另一边的长椅上面去。

她从袖中拿出那白色的小瓶子,把里面那粒半透明的白色云仙丸倒於掌心,她坐在床边,迟迟不敢把解药让霏语吃,因为,这粒丸的确被烈火烧过,而绻儿所说的话,也徘徊於耳边……

云仙丸被过盛的火烧过头就会成为云屍粉的半制成状态,而这颗半透明的丸子……她已经没时间再去确认,现在只能跟着直觉去走了。

收起深思的飘浮眸光,换上的是无比的自信,她轻柔地张开霏语的嘴唇,把那颗细得可怜的丸子放进去,用掌风把它推入霏语的胃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真的久得让毒蠍差点要泄气的同时,霏语苍白的脸渐渐变回红润,紫青的唇也一点点的红润起来,只是有一点乾裂。她顿时把她的脉,松了一口气,脉像平稳,呼吸也没之前那麽的微弱,不过,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看来还需要点时间。

接下来,她扭头冷冷地凝视躺着的绻儿,她拨开金条让她去照顾霏语,站在长椅身边好一会儿……

冷哼一声:「你别想死得那麽容易。」

她一手扯住她的衣领拉她坐着,她则坐到她背後,把她上衣都脱到腰间,光裸的背上挑不起甚麽不雅的思想,她给她喂了一粒续命丹,毫不留情一掌打到她背上……

最残忍的惩治方法,就是让本以一死的人,继续无了期的活下去,没希望、没温暖……

比死更难受。

这边厢好像安然渡过,但另一边厢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

悲哀!

传了宫里所有的太医到达仁修殿里,由太医长为潇语把脉,吃了许多续命的补丹,还有施了总百针,才让潇语的气息更稳定。但当气息命差一线时,所以太医都全身颤抖,深怕真的救不了他们的主君,伊甸国就得塌了!

幸而,现在情况……

还好吧?

至少……圣上呼吸畅顺,脉搏平稳。

但右上身的烧伤就头痛了,即使再用大量的上好治烧伤的膏药,烧伤的伤痕还是会明显地留在人体的皮肤上,涂上膏药,只是把伤痕减到最轻、最浅。只是,圣上今次是严重烧伤,而且范围甚大,甚至有波及到右下巴到耳朵下的位置,疤痕有可能会损害了圣上的龙颜。

不过怎样也好,现在最重要是圣上病情好转过来,之後的疤痕……唉……

唯有让圣上降罪了。

旁晚,黄昏斜阳金光闪耀,右半身还像火烧的痛楚让潇语痛苦的在床上呻吟,有点痒,下意识伸手想去抓,可龙手竟大胆被人阻止!他又痛又气之下睁开双眼,吓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床上!?

环视四周,而落在床边的太医身上去,他正是大胆阻止他去抓痒的人。

「圣上,不能抓,抓了更会留有疤痕。」太医抵头不敢正视他。

潇语痛得不禁紧蹙眉心,甚至是忍受不了的情度,但醒起了霏语,痛楚暂阁一边,穿上鞋子、披上外衣就不发一言就奔跑出去,後头跟着许多侍女、太监长和士卫,一大群气势雄雄的人群直奔往霏语的寝室门前。

门前,潇语示意他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都默默退後十步之外守住,他才急忙的推开门,管不了里面还有其他人,或许有些不该看入眼里的画面。

踏进去,映入眼里第一个场面不是霏语,而是那养眼的半裸女体,那双大小刚好的柔软雪乳不遮不挡就在眼前轻颤,汗珠诱惑的渗出毛孔,黄昏金光之下,格外性感,潇语看呆了的站在原地,他没料到会看到如此春风的画面。

毒蠍收起掌,瞬间把绻儿的衣服拉起,冷嘲道:「好一个一国之君,看得目不转睛。」顿了顿,挑起嘴角,又是嘲讽冷哼「之前还说怎可以搜一个清白女子的身?现在连人家清白处子之身都看光了,看来你得把她纳为妃子,好还她名节。」

「你对她做甚麽?」潇语涨红着脸收起目光,重新投向毒蠍一脸疲累的脸上去。

「尽可能让她续命,等我折磨她。」想在她手中死?那有这麽容易的。

潇语无言以对,这女人贱酷的手段真教人心寒,随即转了话题:「霏语现在怎样?」横视容外渐渐微弱的金光,第五天,就过去了。

「吃了解药,很好,只是还醒不来,原因不明。」坐到床边,轻柔地摸上她终於有温度的脸庞,姆指抚弄她乾涸的唇片。明明她情况很安稳的躺在眼前,却心里有股不安的悸动,教毒蠍莫名的又徘徊於诡异的感觉之中。

失神之下,毒蠍收起目光,扭头盯着潇语,冷嘲道:「伊甸国的医术很厉害,严重烧伤,伤口可以不痛。」她没头没脑的走近潇语,俐落解开腰间的带,把两边衫拉开端详。

如此大胆不害羞的动作,却让潇语反而别扭,他赶紧退开数步,把衣服拉回来,盯住沉言不发一语的毒蠍,气氛更是冻结。

「还好,想必你只是忘记痛。」她下了一句评语,潇语右边的伤,十分严重,不过还算处理完美。

「是,或许是忘了,却又被你提醒,现在是痛得要命。」蹙起眉心,潇语才意识右边身像被人烫在沸腾的水中,痛又痒,但他谨记了太医的吩咐,不能抓。

毒蠍也不是那麽坏心肠,只是不善於表达她独有的“关怀”,她从近身包袱里拿了一张黄又皱的纸,不太甘愿的递给他,轻声道:「给太医照着做,要大量做,你伤的范围太大了。」

潇语用左边手接住那张纸,上面写的是一种叫“寒蝉冰膏”的膏药制作方法与成份,不过似乎其中的“冬蝉”在伊甸国难以寻找,其他的还好,不过都是一些不太常用的名贵药材。

「早上起床与晚上觉前,洗乾净就涂在伤口上,若其间还觉得痛,就涂,涂到不痛不痒,持继十收天,伤口应该会好的,不过……有心理准备,烧伤的疤是很丑陋的,这寒蝉冰膏会让你的伤口的扭结程度减到最轻。」

毒蠍又走近他,伸手过去,这举动本让潇语想退避,可他被毒蠍一盯,全身顿时僵在原地,心跳如雷的跳动,而她女人的气息渗入鼻腔里,她无疑是个夜如凉水的美人,不过不足以使他心动。

因为,她夜如凉水,总散发出如黑夜中死寂湖水的深寒阴霾的气息。

指尖轻轻扣下潇语的衣领,她端详着他脖子、下巴的伤势,虽然没有手臂与腰部那麽严重,但倒一定会留下疤痕。

冰凉的一点,在他伤口上轻柔地移动,潇语未敢动一分毫,直至她的指尖离开,他才偷呼一口气。

「希望你不是那种自恋在乎自己样子的男人。」温柔全部扫走,毒蠍嘴边那抹嘲笑的笑靥,让潇语很不甘服,似乎像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的确不是很在乎自己样子的男人,只因从小就被许多姑娘赞美,大了则被许多倾慕的目光注视,所以,他完全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容貌……

那是不必要的,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样子好看得很啊!

「孤王才不会。」潇语移开视线回应,显得多麽心虚。

毒蠍哼了一声再没发一言,只静静的坐在床边,握住霏语的小手,似乎在宣布……

她不醒过来,她也绝不离开半步。

潇语离开霏语的寝宫,有那个女人在,他算是可以不用再胆心霏语。他却悄悄派侍婢把绻儿接到空置的花悸殿里休养,不过当侍婢跟毒蠍颤惊地说要带绻儿离开时,毒蠍却没有看她们一眼,侍婢只好当她默许,静静地带绻儿到花悸殿中安躺休息。

不过,仍旧未醒。

有一点安静,又有一点不安的两天过去,绻儿醒了,五肢如同散了的动不了,酸软无力,太医说,是她针了危险穴位所导致,几天後应该能活动,而她五脏有内伤,也得好好调理。

绻儿一醒来就呆然的躺在床上一动不也动,她不想动,不是因为她动不了,而是她很茫然的回想自己多疯狂的行为,睁开眼得知自己活了下来,她有少许的感激毒蠍的鸡婆,或者是她的残酷想折磨她的想法,因为她让她活下来,使她感觉到活下来的实在感。

活着,是一种幸福。

侍女突然退去,因为进来了一位大人物,而那位大人物用一个眼神要她们不发一言的退出去,把门关上。

门关上,绻儿被突然暗了的阴影夺去了那份茫然,眼眸轻微移到那阴影的实体上,眼眶顿时泛起泪光,无声滑下。

潇语坐到床边,伸出指背从那滴泪落下的地上擦上去,再抹掉,他也只是默默地凝视床上的她,盯得绻儿有点窘迫的想眸子移到另一边去,与一位地位超然的人物互盯,失势的一定是她这种小人物。

气氛沉默了很久很久,绻儿一直都感觉到那对眼睛发放的张力,脑里回想的是他曾经摸过她的躯体,想到此,她脸颊火烫起来,更加不敢与他对视。

空间未有人说过一句话,忽然一只大掌落到她脸上,轻柔地为她拨去贴在脸颊上的发丝,体贴的拨到耳後,替她盖好被子。潇语无声起来,无声的离开,无声的把门关上。

一切来如风,若不是潇语留下来身上飘来的药味,绻儿一定认为刚才的是幻影。

第三天的早晨,还在床边未离开半步、未吃一粒米饭、未沾一滴水的毒蠍疲累的靠在床柱睡着,而躺在床上的霏语好像因为睡饱了,被外来的阳光照得刺眼而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转动……

手指吃力的想提起,却感到无能为力,全身都被一股东西所压住似的,但她这些轻微的骚动,让浅睡的毒蠍惊醒,她瞪大疲累的眼睛,看着霏语的眼皮不断跳动,然後慢慢的睁开……

阳光似乎刺痛了她沉醉太久的黑暗眸子,害她不断眨眼,适应了阳光才懂定下来,凝视床顶,头很痛,她好像有甚麽空了。

忽地,耳边传来轻柔的呼唤,那是她的名字,「霏语?霏语?」接着脸上传来温热,那是那个她从没见过的人正有点不沉常的摸着她的脸。

霏语撑起来,那个人则紧张的扶着她,让她躺坐,她躲避了那只温热的手掌,一脸茫然的说:「你是新来服侍我的侍婢?金银条呢?」

「新来的侍婢?」毒蠍全身混然僵住,她低念着那句问题。

侍婢?而不是叫她的名字,欢乐甜笑的叫她的名字!?

此刻金银条捧着热水走进来,同时惊叫的把热水都打翻在地上,感动流泪的争相来到床边,握起公主的手道:「公主殿下,你终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要快点通知圣上!」银条识趣的往外跑,刚巧见到太监长,跟他说了公主醒来的事,太监长也感动得有泪光,赶忙去告知圣上。

「翼昇哥哥!对,翼昇哥哥怎样了!他……他把我推落山崖……他他还好吗?皇兄有没有……」她记忆,竟然只留有她被推落山崖的时候。

「翼昇?」金条已脸部抽搐,她很强烈的感受到旁边的某人正发出十万伏突的阴霾,才扫一眼,顿时全身僵化,而对着一脸甚麽也“忘”了的公主,她真的无法说出甚麽话来化解此刻空气中的冰霜!

「金条……她是谁?皇兄新派来跟着我的侍女吗?」不知怎地,霏语怕了毒蠍那张绷紧的阴森表情,以及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不过,纵然她散发出如此让人打冷颤的气息,她竟然反倒感觉这才是她的自然……

好像……

好像……那是她身上独有的“可爱”原素,而且越看,越有亲切感。

「糟了!公主!」金条很久才大声惊呼,她瞄向毒蠍,再瞄向公主的脸,然後毒蠍看着公主的眸子如同要杀人般似的深冷……

金条选择躲避闪电间的张力,去找银条顺便找人通知圣上公主……她失忆了!!

她走前给公主一个忠告:「公主,你……糟了!」接着跑走,关上门,把她们留下来。

纳闷的房间,毒蠍未能动一丝毫,她死盯住霏语的脸部表情,特别是她的眸子,假不了,没了那份让只会面对她才有的害羞、别扭与娇柔,里面有的是一堆疑问,一堆茫然,还有一堆对她的好奇!

如同她是奇怪的生物,突然出现。

气氛因为她目不转睛而渐渐变得尴尬诡异,让霏语都混身不自在,在扭动身体之间,她不小心撞到後脑,才轻轻碰撞,霏语却痛得叫了出来,她摸着後脑,皱起眉心。

「好痛……噫?难道我丢落山崖撞到石头了?怎麽肿起了?」指尖轻碰,很痛,缩回去,再不敢碰它。

失神很久的毒蠍听见她的尖叫才醒过来,好像意识到甚麽,伸手想检查时被霏语的退缩举动使她难受,她还是强行伸手过去,轻摸了那肿起来的地方,似乎是撞倒而受的伤。

但霏语自吃了云屍粉昏了快十天,却从没有人说过她撞伤了头!

与此同时,潇语领着太医进来,与毒蠍对上了视线很快又退开,潇语关切的来到床边,而霏语则落泪的拥抱他,「皇兄……皇兄……我没有要和你争帝……你不用来杀我……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

「乖……」潇语搂住她抚摸她的背,扫视沉默站在暗角的毒蠍後,才打眼色要太医行动。

太医替她检查了头部的伤,证实是撞伤,可能是昏倒跌地时撞到硬物,基於一开始说是中毒,加上公主是尊贵金躯,太医们都未敢对公主作详细的检查,导致没有发现後脑上的伤。

不过伤口已经复合,只是还有点肿,但失忆方面……

「禀告圣上,公主头上伤口已经复合,可能只是瘀才会痛,至於公主她……」太医没再说下去,潇语已用眼神止住他的说话。

潇语挥挥手,让所有人退出去,门关上後,潇语轻拍霏语的手背,指着毒蠍道:「你真的对她没印象吗?」

霏语又是皱眉茫然的摇头,双臂不其然的搂着他的手臂不放,顿时,她竟然感到自己好像是所有人里最不对劲的那个,而别人觉得她不对劲最大的地方,是她不认识那个阴森的姑娘。

「好吧,霏语,看你都累了,先躺下休息。」潇语选择停住,他感觉到霏语开始不安了,替她盖上被子,潇语瞄了毒蠍叹了口气,起来轻步离开,而暗角里的毒蠍……

她从角落里走出来,霏语或许真的太累而很快沉沉睡去,未有发现她寝室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站在床边盯着那睡颜许久许久……

终於,毒蠍无力的跌跪在地上,单手捂住嘴巴,为的是……

不想让自己伤心又绝望的哭泣声吵醒已把她遗忘的伊甸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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