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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蝙蝠吗？
那个单眼蝙蝠。
那个引起监狱暴动，打断了他的腿、任他被一群猪轮奸，後来被陆皑挖走另一颗眼球的人渣。
这个该死的人渣在失去两颗眼球之後就被转送到别的监狱了，他手下的那群猪也一个个被转送其它监狱，他们分崩离析，如盘散沙。但最该死的是有只强暴过他的猪还在这他妈的监狱里！
他伤後来好得七七八八、回到岗位，每次一巡逻到那只猪的区域他只得快步离去，他连巡都不想巡了。
那只猪看到他总会前後摇动杆子，弄出喀喀喀刺耳的声音。
「嗨，牛奶长官，好久不见了，你知道我多想念你那又紧又爽的屁洞啊！长官我们再来干一炮吧！」那只猪不断摇动那杆子，其他受到他的影响也纷纷摇起杆子叫嚣。
那只猪现在被关回箱子里，暴动的主使者也转走了，而且他身上还有警棍、有枪，他不用怕。
……不用怕？
他当初也是这样想，所以被骗进箱子里、被爆打、像个垃圾般被拖到餐厅里虐待。
「住嘴，你们这群狗！」他抄起放在腰间的警棍，用力地敲，敲到那群起哄的家伙们安静下来、那只猪停止叫嚣。
他现在只能庆幸蝙蝠转监了，不然他不知道遇见那男人空洞的双眼，他要先报复还是避如蛇蠍地远离他。
或许他根本无从选择，只能双腿一软跌坐在肮脏的地板上，看着早已没了杀伤力的男人。
他知道他必须克服这些，他不能因为这样就断送自己的一生、他的警察生涯，他迫自己像往常那样巡逻、工作，面对那群人渣的时候不表露恐惧，即使他想就这麽转身跑了。
结果你知道後来发生什麽事吗？
那只干过他的猪死了。
警方最後只以自杀作结，因为那他妈的超像自杀。
只有他知道不是，那只猪该死的根本不像是会突然省悟，知道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怀抱歉意自杀！他妈的人渣根本不可能觉得抱歉，只会以自己干过警察感到自豪！
那只猪昨天还叫嚣着要再干他一次，叫他屁洞洗乾净点！
他暗地追查，当然找不出个屁来。当然，要是那个男人做事不利落的话也不必出来混了。
他会知道是他不光是直觉，还有暴动时哈雷说过的话。
那个男人说：「放下他，让我过去跟单眼蝙蝠对质！！」
他没看过男人露出这麽愤怒的表情，甚至他砸了哈雷的生意、让他在监狱的业绩一落千仗也没看过他这样愤怒。
那时哈雷还硬抓着他的手，肩膀卡在两个栏杆弄出来的缝隙，很艰难的姿势，但还是撑着对他大吼：「看着我——！！你要撑下去！！」
哈雷其实真本不必管他死活，说不定他死了更好，少一个老对着他说：我一定会抓到你！然後像个跟屁虫不断追缉他，死活也要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但那男人却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对着他说撑下去。
他没看过那男人这样焦躁的神情。
结果他说了什麽？
替我好好埋葬了丁丁？
他都快死了还是惦记着那只狗，他的好伙伴。明知哈雷讨厌他讨厌的要死还是说了，他本来以为那会是他最後的遗言、最後的希望。
那男人却连他这最後的祈求都不要，还说要管牠腐了还是烂了。
男人甚至还说：「答应我你会撑下去！！他妈的你一定做得到！！撑下去到我救你为止！！」
他说要救他。
撑到他救他为止。
最後他说：「你这狗娘养的！！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动他一条毫毛你会死得很难看！！听清楚了吗！？我一定杀了你、一定会把你砍烂！！」
他实现他的诺言了。
他救了他，然後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只猪。
「呦，牛奶长官！」哈雷待在那小小的箱子里，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啊啊，因为他不久前杀了个人泄愤吧。
「你杀了那个人。」他面对那正绑着冲天炮的男人，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应该为那个罪不足死的猪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但是他没有。
他真认为那只猪根本他妈的该死，最好死得够惨，死到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他还没有伟大到对凌辱过他的人感到同情。
最多只帮他逮补犯人吧。
如果哈雷承认的话。
「牛奶长官这是在套我话还是在逼我承认不是我犯的罪呢？」哈雷看着镜子吹了口哨，很满意自己绑出来的发型。「没有证据是不能随口胡说的喔。」
「我只是问问。」
「喔──」哈雷装无辜般地眨眼，那句喔说得极度可爱。「然後再和我说你说的话都会变成他妈的鬼证供？」
哈雷看他没说话，从床上爬下，手抓着栏杆对他说：「牛奶，还记得我生日跟你说过什麽吗？」
他看着那男人良久，说：「世界和平，我知道。」
「去他的世界和平。」哈雷碎嘴。「牛奶，出狱要再见面，我说过了吧，一定要再见面！」
他说得极小声，怕被别人听见，但又说得这样坚决肯定。之後他说了什麽？
哦，对了。
「你洗乾净屁股等着蹲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