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卷红尘之美人如花 — 春宵一刻值千金

正文 情卷红尘之美人如花 — 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天,晚饭过后,圣心长老便同往常一样,来到了韩陵的房间。

他习惯性地将手伸给她,由着圣心长老为自己把脉。这容貌秀丽的中年女子,是圣教四位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个,对他也一直非常关心。不似其他人,总似有着莫名的敌意。虽然,他也不明白,这敌意是从何而来。

“长老,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圣心长老诊完了脉,韩陵便问道。

圣心长老叹了口气,回答道:“暂时,还好。过几天,再看看吧。”

“暂时还好?”韩陵听出了话中之意,不禁皱起了眉头。“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得的,是绝症吗?如果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瞒着我,我希望知道实情。”

“怎么会是绝症?”圣心长老忙安慰他说:“你这孩子,不要太多心。你这病,没有什么大碍,只要……”说到这里,她有些难说,又咽了回去。

“只要什么?”韩陵抬起了头。“长老,我这些天,感觉病情又反复了,越来越是虚弱无力。我问教主,她却不肯说,只让我来问你。她说,你知道,我该如何,才能恢复健康。既然这样,就请长老指点,我再也不想这样病怏怏的下去了,实在是很难过。”

“教主让你问我吗?”圣心长老忽然笑了一笑。“教主自己终究是不好意思开口,也难怪……”

韩陵诧异地看着她,不解其意。

圣心长老摇了摇头,含蓄地笑道:“非夜,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如实地回答我,行吗?”“长老有什么话要问,尽请直说。我一定,会如实地回答的。”韩陵回答道。

“那好,我问你,你喜欢教主吗?”圣心长老突然问。

“喜欢教主?”韩陵愣了一下。“这与我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圣心长老颇有深意地一笑。“你只管回答我就是,到底,你喜欢教主吗?”

韩陵微微垂下了头,半晌,才回答道:“是的,我喜欢教主。”

看到韩陵的神情,圣心长老不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于是说道:“非夜,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把实情告诉你吧。你之所以身体越来越衰弱,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蛊。”

“蛊?”韩陵猛然抬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的,是蛊。而且,是教主她的本命蛊。”圣心长老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害怕,听我慢慢对你说。”韩陵定了定神,才回答道:“是,我听着。”

圣心长老便缓缓地对他说了一席话。

“当日,你重伤昏迷不醒,高烧了一天一夜。教主看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高烧不退,甚至出现了抽筋的症状,担心你会就此死去,于是,便将本命蛊逼出,送进了你的身体,护住了你的命脉,你才能退烧,保住了性命。可是,你不是蛊的饲主,教主的本命蛊在你体内,只能维持一时,时间长了,蛊便不能适应你的身体,你也不能适应蛊。所以,你现在的身体,才会越来越虚弱,就是因为你和教主的本命蛊,互相冲突的缘故啊。而教主失了本命蛊,也同样有生命危险,你明白吗?”

她叹了口气,又说道:“本来,你得到教主的本命蛊,只能维持三个月,教主失了本命蛊,也只能维持三个月,但因你病的太重,一直浑浑噩噩,无法行渡蛊之事,教主不得已,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以教内神丹玉灵丹,克制毒素,维持你二人的生命,但玉灵丹终归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再不将蛊渡回,你和教主,都支撑不了多久了。”

圣心长老一番话,令韩陵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么说来,我和教主,都已命在旦夕了?”他追问道。“长老方才说到渡蛊,那么,如何才能将蛊渡回,请长老明示!”

“如何才能将蛊渡回……”圣心长老犹豫了片刻,“真的不好说啊……”她伸手一招,“你近前听好了。”韩陵身体前移,聆听圣心长老的低语。

只听圣心长老说道:“你若要将蛊渡回教主体内,必须得与教主行周公之礼,成夫妇之事!”

“什么?!”听了这话,韩陵大吃一惊!“长老,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圣心长老严肃地说:“而且,你与教主的这番,并不同于寻常男女欢好,不是随意就能了事的。那蛊在你体内,现在是僵卧不动,全无生机,召唤不起。只有借我圣教那莲花圣地、玉清冰洞中的千年寒玉床之灵气,再配合你自身的动情之机,才会引起蛊的生机。那时,教主趁机急行召蛊之术,就能将蛊渡回。渡回蛊之后,你会元气大伤,教主可以莲花神功中的阴阳之术,将元气补回你的身体,如此三天过后,你便可无恙,从此逐渐恢复健康。不过这件事,是需要你们两人好好配合的,因为,对于召唤蛊回本体,以及阴阳合和之术,教主只是从秘笈上知道,并未亲身试验过,如若你们一味羞涩拘谨,束手束脚,配合不来,把握不住时机,便不能成功。”

听了这一番话,韩陵脸色顿时通红!

看到眼前的年轻人,圣心长老也不禁叹气。“我知道,你虽是男子,但是未曾婚配,听到这种事,难免不好意思,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教主若非爱你,也就不会明知后果,也要将本命蛊渡给你了。她走到这一步,都是为了你,你,究竟意下如何呢?”

“我……”韩陵一时无法回答。

圣心长老叹道:“你二人的性命最是重要,那种事,终归是无法避免的。不过,我看你二人还是彼此爱慕的,你喜欢教主,教主也喜欢你,你们如果那样,也算是两厢情愿,并不算是太勉强了。你说是不是?”

“话虽如此,可是…..”韩陵有些难以接受。“男女授受不亲,我和教主并未成婚,如果做了那种事,实在有违礼法。岂非等同于,淫乱吗?”

圣心长老吃惊的看着他,看来忠武侯府的家教真是没话说,这韩陵不愧是名门出身的大家公子,多年接受的正统礼教教育,已根深蒂固的深入了他的骨髓中,纵然行走江湖,甚至失去了记忆,那种观念,也不是轻易抹杀得了的。

圣心长老不禁连连摇头。“这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淫乱可完全是两回事!说到礼教,和性命比起来,哪个更要紧,你不知道么?教主是女子,都肯为了你而做到这一步,你还顾虑重重,真是太过迂了。要礼教,不要命了么?!你可真不愧是个汉人,中礼教的毒,也太深了。”

听了圣心长老的话,韩陵垂下了头,半晌无语。良久,他终于说道:“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了。性命攸关,只得权变,礼法,实在顾不得了。”

圣心长老听韩陵应允了,也放下了心。虽然,韩陵的应允也是无可奈何,看他的表情,分明仍是顾虑重重。但是想来木已成舟之后,他的心情便会改变,时间一长,也就会习惯了。那时,便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拘泥于礼法。

她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青年男子。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闭门养病,几乎是足不出户,晒不到太阳,原本褐色的肌肤已变得白皙起来,只是因病的关系,略有些呈现苍白。

此刻,他心中有事,那面颊上显出了绯红之色,却掩去了病容,更添风采。灯影之下,烛光摇曳,映着他略现红润光泽的面容,真是明净无瑕,皎若明月。

圣心长老心中暗叹,世上出色的男子虽然不少,但像面前的这位青年,亦属罕见。此等绝佳的人物,不要说是凡人,就是上天亦会青眼有加,哪里是人能够轻易得到手的?教主用那有失阴骘的手段,能够得到他一时,但是,是否有那个福份,能够长久的拥有?而这样的人一旦失去,那种痛苦遗憾,又定将终生不能弥补。

数日后,众人便来到了莲花圣地,开启了被称为教中禁地的玉清冰洞。

说它是禁地,因为这里,是历代教主修炼教中不传之秘功的闭关之地。内中虽是别有洞天,景致瑰丽,但是除了教主与教中长老之外,任何人也不能进入此洞。因此,随行的侍婢,俱在洞外守候,不能再往前行。只有圣心长老,和月非容与韩陵三人,走进了洞中。

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沉,但是当此季节,气候已是十分温暖。即便日暮,也并不很凉。可是,这玉清冰洞之门一打开,一阵极凉的冷风便扑面而来。

“好凉!”韩陵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里,即便是骄阳似火的炎炎夏日,也是清凉无比,可谓是消暑胜地。”圣心长老举起了火折子,“你们都小心点,这里的地很滑,不要跌倒了。尤其是非夜,身体不好,又跋涉了这么远的路,已经累得很了,更要当心。”

“我没事。”韩陵回答。说着,他借着火折的幽光看着脚下的路,小心地随着月非容和圣心长老的脚步走着。

刚进洞中,起先是黑暗的,渐渐行来,觉得光亮起来。起初只能容两人并行的通道,愈往前走,就愈宽起来,就算十来个人并排,都可通过了。韩陵不禁舒了口气,定睛看看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周围的石壁,都是洁白的,看那质地,似是玉石,映着火折的光辉,越发闪亮,难怪愈走愈是光亮。

曲曲折折地走了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了两扇巨大的白玉石门,开启了机关,石门轰然洞开,眼前豁然开朗。韩陵惊讶地看着洞中,万万想不到,这冰洞在外面看不出来,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宽敞之地,足足有数间房间那么大,且完全按照家居布置,桌椅床榻、琴剑画屏一应俱全,样样器物都是精美绝伦,好一个洞天福地。此时,火折子的火光已黯淡失色,洞中光彩灼灼,明亮如同白昼,竟不知是何宝物,能有如此光芒。

他看得屏息,真是想不到,世上还有这般神奇之地。这个冰洞,真如传说中神仙居住的洞府一般。

圣心长老看了看韩陵,见他惊讶赞叹的神情,便说道:“这冰洞虽好,可是它既称冰洞,就不是白叫的。一到晚上,就非常的冷。那床又是张寒玉床,就算有被褥,也未必管用。何况,你们是要借那床的灵气疗病的,那个时候还不能用被褥。”

听到这话,月非容和韩陵的脸色俱是古怪起来。

她只当没看到,接着说道:“不过,幸好里面有股温泉水,实在冷得不行了,可以用它取暖,这也不消我多说,洞里的事,教主是很清楚的。你们二人,要在这里歇上三天,我和小红替你们守关,也好替你们送饭。虽说要省事一点,可以为你们准备好三天的干粮,但是这洞本来就冷得很了,再吃冷干粮,喝冷水,那不是更难过?尤其是非夜的身体,已经是不好了,再这样折腾,恐怕会受不了。”

她说着,又仔细想了一想,觉得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便说:“好了,交待得差不多了,应该没有别的了。教主,要是还有什么意外的事,请教主及时通知我,好让我能够相助。”

月非容点了点头。“长老,你想的很周到,多谢了。你放心吧,如果有事,我一定会通知你。”圣心长老叹了口气,又看了二人一眼。“好,既然这样,我出去了。我和小红就在外面,明天早上,会让小红替你们送早饭来。”

圣心长老离开了。石门再次紧闭,将室内二人,与外界彻底地隔绝开来。

洞中,又变得非常空旷寂静。

良久,韩陵才抬头,低声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这里面,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再不说话,岂不是有些可怕。”

月非容听他此言,先是一笑,随即脸上浮起了红晕。

韩陵走到床边,看着这张白玉的床榻。床身通体洁白晶莹,光可照人。他触手一摸,只感到凉意透骨。床上虽然整齐地叠放着缎被鸳枕,锦褥纱衾,但是并非铺展开来。只是摆放在上面而已。这千年的寒玉床榻虽然名贵无比,且能疗伤治病,但论到其舒适程度,根本连旧草垫与破木板床都比不上。

想到这里,韩陵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冰洞虽然瑰丽,可是实在是冷气森森,寒气透体。这,还算是好的,总算身上犹穿了锦袍,可以保暖。可是,这张床,自己可是要褪去所有的衣衫,与它做亲密接触的,就算是听过了圣心长老的话,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并无感官上的切实体验。现在是事到临头,亲自摸到这冰冷的寒玉床,才知道厉害,自己这血肉之躯,怎么熬得过这般的寒冷?

别渡蛊不成,反被冻死了吧?那传出去,真算是一大奇闻了!

自嘲的笑了笑,一咬牙,他在寒玉床上坐了下来,努力适应这珍贵无比的千年寒玉床。

“夜,你很冷吗?”

看到韩陵身体直发抖,月非容便明白了。她想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要说是比习武之人,就是寻常人也比不了。所以,她不感到寒冷,而他却是受不得了。虽有温泉,可是,总不能叫他从现在开始,就泡在那里面不出来吧?

她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感到他的身体,简直和这寒玉床一样冰凉。

“天,你好冷!”

她急忙走到桌前,打开抽屉,找了一会儿,竟然找出了一个药瓶来,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这是九阳丹,是我以前在这里练功时,为了抵抗寒冷而特别炼制的。原以为派不上用场了,没想到今天能给你用上。就剩下了这几粒。一天吃一粒,就会不那么冷了。”

韩陵接过了药丸,吞了下去。很快,便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四肢百骸仿佛都有热气流动,顿时变得通体温暖,舒服了许多。“非容,你这九阳丹,真是灵药。”他欣喜地说:“我真的好多了。”“真的?”她握了握他的手,只觉得方才凉得和冰一样的手,明显温暖起来,不禁宽心地笑了。“是好多了,刚才还冷得像冰一样,现在,暖和多了。”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将他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摩挲揉捏着。他的手,不似寻常习武之人那般粗硬,修长而柔软,只是指关节处以及掌心,都有长年握剑留下的茧,摸上去有些糙手。但是在她看来,即使是这种刺手的感觉,也仍然是无可比拟的美好。而对他来说,被她柔嫩的素手握着,一种肌肤接触的奇妙感觉从掌心传来。这种滋味,竟让人有些恋恋不舍,两人十指交缠,互相摩娑,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韩陵才低声说道:“非容,我知你的心意,我也知,自己的心意。而且,此事也实在是无可回避。既然如此,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了,我,.我们……”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不再往下说,只是看着她。

月非容搂住了他,轻声说道:“我,今生今世,最爱之人,唯你而已。并非为了保住性命,才与你相亲,而是我,心中之所愿。”

说着,她抬起头,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看到她波光闪动的明眸中,水光盈盈,一腔柔情尽在不言中,他不禁心动神摇。

捧住了她的脸,他轻轻靠近了她,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她娇艳的红唇之上。

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他和她。世俗的礼教,已然束缚不了人的真心。沉溺在这动人的眼波之中,身心都已沦陷。和真心相爱的有情人,彼此缠绵快乐,灵肉交融,身心合一,便是一生只此一夜,也是死也无憾。

“我不知道,我还会忘记什么,但是我,便是从此忘了世上的一切,也不会忘了你……我……”

没有说完的话语,渐渐模糊,消散在空气中。春风入怀,一身春雨绵绵。纵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销魂蚀骨的低吟。

纵然浮生若梦,回首成空,这一夕的万种风情,已然刻骨铭心。正所谓: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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